「三弟估計父皇那里不好過吧,畢竟她只是一介平民,當作主子養在沈府終歸是不和規矩。」即墨離憂考慮到。
「這事也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倒也說不準到底會不會有轉機,索性順其自然,順勢而為吧。」沈墨竹點點頭說道。
「三弟,進城吧。」即墨離憂見此也不多說,下了馬,望著城門說道。
說罷,率先進了城,沈墨竹跟在身後,而周傳以及太子所帶領的數百人跟在了即墨離憂與沈墨竹身後。
然而,進城後沈墨竹才真正明白,何謂之死亡!
原本繁華的街道此刻是無比的破敗,有著*潢色小說明顯經過掠奪的痕跡。街道上一片混亂,攤位坍塌,店鋪緊閉,有些商鋪甚至連門窗都已損壞,殘破的門扉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像是風中哭泣顫栗的女子。
商鋪中亦是一片雜亂,也看的出他們走的匆忙。酒肆中桌椅板凳早已掀翻在地,地上更是積了厚厚的塵土,甚至有些店鋪的門前都結上了蜘蛛網。
荒涼之感撲面而來,明明還是初春,而街道上卻還鋪著零落的落葉。
再向前看,竟能看到那些餓死的百姓就那般擺在路邊,或老或少,有些甚至都發出了陣陣惡臭,引得眾人紛紛捂鼻而過。
這就是災難啊!令人無法抗爭的災難啊!
在後期衛鐸郡的百姓死亡的頻率愈發的加快,竟使的焚燒掩埋的速度抵不過死亡的速度。這也是周傳會絕望會放棄的原因,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救得了這座城!
越是行到深處,眾人的心越是沉重,這般的情況如何來挽回,即墨離憂和沈墨竹看著此情此景此刻心中涌起了無限的憤怒,那些個隱瞞不報的狗官,如何忍心!如何忍心看著百姓如此陷入苦難!
他們的良心真的就泯滅了麼!即墨離憂心中忍不住憤怒,他從未想過如此繁華昌盛的衛鐸郡,就在這樣一個春旱之中潰不成兵!
在以往的即墨王朝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旱災,有幾次甚至比這次還要嚴重,可又何曾到現如今的地步!說到底還是衛鐸郡的主事之人太過無能、**,否則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看來這為官之人真當要好好的一次大換血了!太過安逸的生活竟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竟然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百姓帶給他們的舒適,卻又在危機時刻拋卻了百姓!他們當真連畜生都不如!
「怎麼會這樣!」
「衛鐸郡不是一直很富裕麼?!才不過幾月怎就會這樣!」
「這太讓人膽寒了!」
「衛鐸郡的主事之人究竟在做什麼,竟將好好的衛鐸郡整成這個樣子!」
「這里的人呢!為何沒有人前來迎接太子!」
即墨離憂身後侍從看著衛鐸郡如此景象,心中也是一陣震撼、心寒!紛紛低聲議論道,這種慘象竟都讓他們忘記了身為士兵的軍規,議論紛紛。
他們何曾想到,這些百姓不是死于戰場,不是死于病患,不是死于苛政,不是死于所謂的旱災!而是死于那些冷漠的、貪婪的貪圖榮華富貴的那些個貪官手中!
即墨王朝的子民就算是死亡,也應當死在戰場,死在敵人的刀劍下,而不是被自己所擁護的人拋棄、放棄,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他們的死不值!不值!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不值!
他們本可以在這次天災中生存下去,可是因為那些人那些卑劣的、骯髒的手段白白斷送了生命!
「主事之人早就逃了,所以才……。」周傳見他們疑惑沒有人接待太子殿下,出言解釋道。
「可惡!他們竟真的能做的出來!」
「當真狠心!」
「他們怎麼配做這衛鐸郡的郡守、城主。他們怎麼配擁有如此權力!」
「沒…。」
「……。」
眾士兵听了周傳的解釋更是憤怒、不滿、憎惡!出口討伐他們的累累罪行。
而即墨離憂的神色更是難看,原本清逸的面容此刻一片陰沉,眼神憤怒,臉部緊繃,嘴唇緊緊地抿著,不發一言。
且不說就是與即墨離憂有過共同戰斗過的士兵清楚的明白即墨離憂心中的憤怒,就是才剛剛與即墨離憂見面的周傳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即墨離憂的低氣壓!甚至昏睡中的囡囡也能感受到這種壓迫,不安的扭動了身體。
他們都清楚的明白——他們的太子殿下真的發怒了!
是啊,這些都是他的子民、他的百姓,所擁護,所愛戴他的子民啊!可就是這樣純樸、質樸的百姓竟就死在了那些人的不作為、隱瞞之中!
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他——即墨離憂!絕不會放過這些個人!
他絕不會讓這些百姓白白犧牲!他要用他們的鮮血、人頭來告慰那些逝去的百姓!
「來人!」即墨離憂咬著牙根喚道。
「在!」立即有一人跑到即墨離憂面前低頭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