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城門關了!」離國士兵驚呼。
「援軍怎麼還沒有來!不是該到了麼!」
「誰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軍師不是說一切都將會萬無一失麼,現在這種狀況是怎麼回事。」
「這下可真的是會全軍覆沒!」
「……。」
離國士兵望著那緩慢閉合的城門瘋狂的向著城門沖去,嘴中不斷吐出自己的憤怒與驚慌。這個時候再不沖出去,等待他們的可只會有死亡。單方面的屠殺狀況將會徹底放任逆轉,這一切實在出乎他們的預料。
「殺!」
「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殺啊!」墨國士兵帶著憤慨殺向那數千人離國士兵。
正是他們殺了他們墨國的士兵,墨國的百姓!毀壞了他們的城池,他們的家園——如此他們如何不恨,如何不憤!
近萬人的士兵向著那如今剩下不到五千人的士兵黑壓壓的逼了過去,而近萬人所散發出的低氣壓,讓那剩下的離國士兵禁不住的膽寒。
他們如今並不是剛開始他們——那個可以依照著軍師為他們計劃出的步驟,和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傀儡木偶逐漸將楓越城侵蝕的離國軍隊。
他們相信那個莫名出現的軍師,是因為他們的將軍潘凜,那個帶著他們與曹淵對陣數十年的將軍相信他,相信他有那個能力幫助他們取得勝利,幫助他們國家,他們的皇開拓疆土。
既然他們的將軍相信他,那麼他們也願意相信他,更何況他們也見識過他的能力,尤其是他那些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傀儡木偶,讓他們信心大增,這才義無反顧的攻進了楓越城。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計劃,竟然如此輕易就被徹底的打破,那數具難以控制戰勝的,讓他們自信滿滿的傀儡木偶也竟如此簡單的被對方一高手解決,而這種情況則是讓他們陷入了生死存亡之中。
「布陣,殺敵!」曹淵站在高處,對著下方的士兵喊道。此刻他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將軍的作用被完全發揮出了他因有的作用,指揮能力相當之強。
戰爭這一東西,本身在冷兵器時代就是全憑著人的數量的多少取勝,雖然在這歷史長河中不乏一些以少勝多的例子,但更多的時候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相交戰,全然是憑著彼此士兵的拼殺取勝,其實除卻將領們較為英明的決策,士氣,地勢,更大的是取決于運氣。
而如今他墨國的士兵以明顯大于離國士兵的情況下,且還是身處于他們大本營,他們若再不能將這些個敵軍全部絞殺,豈不是愧對他們楓越城——墨國天然壁壘的稱號。
既然本身就佔了極大的優勢,那自然是怎麼能減小傷亡,怎麼來。既如此,那麼排兵布陣將會是最為迅速簡便擊敗那些敵軍的方法。
「右翼出擊!左翼跟進!前鋒包圍!」一道道命令由曹淵口中傳出,順著夜風傳到了那近萬人士兵的耳中,傳到了那被戰爭驚醒的楓越城百姓的耳中,傳到了楓越城的每個角落,不僅僅是一種聲音在黑夜中傳遞,更是一種精神,一種口耳相傳的氣節埋于心中。
是他們守護著楓越城,是他們奮勇殺敵,是他們拼殺在這漆黑的深夜!
他們此刻萬眾一心,只為守護的了這座生他們,養他們,葬他們的城!
戰爭少不了流血,少不了嘶吼,少不了破壞。而這一場深夜之戰,近一萬五千人在此交戰,拼殺,血流成河,流血漂櫓。
城門處整一條的街道上的商鋪人家就此毀于一旦。連帶著誤傷了不少百姓。
這一夜,嘶吼聲徹響楓越城,這一切,鮮血侵染了楓越城的土地,這一夜,又是多少家庭的生離死別,這一夜……。又有誰說的出對錯。
「咚咚!」已然關上的城門,突然被重重敲擊,發出了厚重的聲響。
「怎麼回事?」墨國士兵不禁暗自疑問。
「啊,是救兵來了!我們有救了!」離國士兵听到那聲音亦是一愣,這個時候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突兀的聲音,稍一反應,他們瞬間明白了過來——是啊,這個時候該出現的不是只會有軍師後面派來的後續部隊麼!
他們本以為他們是不會出現了,而他們也將必死無疑,死在這楓越城中,卻沒想到他們還是來了,唯一遺憾的卻是他們來的太遲了,不然他們沒準真的會攻佔楓越城。
而這群被圍困在楓越城城內的士兵卻不會想到,他們認為的他們的那些個救兵是來遲了,而卻不知他們那些個後續部隊就在他們登上楓越城不久之後,就已緊跟而來,漂移在黎陌河之上。
只是那本是波瀾不驚的河面就在他們即將渡過河之際,升起了濃濃的厚霧,那霧來的極其突然,詭異,莫名,以至于他們本是清楚的航向在這濃霧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終點。
是以,本該早就到了的援軍,因此遲了時間,等到他們到來時,一切都經快成定局。
如不是那白霧升起的突然,莫名,他們恐怕真的會及時支援那些個已然攻進楓越城的士兵,到時,誰勝誰負,倒還真的說不準呢。
雖然這一切都看起來是極其的巧合,詭異,莫名,可也正是因為那一陣莫名的厚霧,才為墨國的士兵爭得了時間。
「救兵嗎?就算是救兵我也能讓他有來無回。」曹淵在高處听到,看的分明,听得他們所言,不禁冷哼一聲,蒼老的面孔上帶著冷酷,肅然。
「潑油!」
「準備弓箭!」曹淵對著那些個已然在城頭上的士兵們說道。
「是!」士兵們很快將所有的菜油拿出順著城牆壁,向下傾倒。而弓箭亦是拿在了,對準下方那黑壓壓的士兵。
「放!」箭身本身就是沾染上來菜油點燃了的,黑暗中帶著一簇火光飛速穿過空間落在了那下方被鋪遍了油脂的地上,士兵身上,化為了一片火海。
霎時間火光四起,無數條人影在火中掙扎,嘶吼,哭嚎,毛發燒焦外帶著皮肉燒熟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卻沒有讓彼此國家的士兵有任何的不忍,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這就是戰爭不是嗎——殘酷而又血腥。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會有人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發動戰爭,擾亂這世間的一片安寧。
在他們心底,權利,富貴才是他們所追求的所在乎的東西,其他于他們而言,生命不過是浮雲罷了。
「退!撤退!」離國的援軍身處于眾士兵之間,而前方的士兵因為那片火海死傷近半,而他們處于中後方的士兵,因為又搞不清前面的狀況,一半的人在退,一半的人在進,如此以來,又發生了踩踏,又是造成了一部分的傷亡。
離國將領自然看出了這其中的不妥,當即吼著撤退,就算他們要進攻,也要等那火熄了再走,他倒真不相信那油能夠持續很久!
城下是熊熊燃燒起的火焰,城上是滿心警惕的墨國士兵,而遠處則就是那速速遠退下去的離國軍隊。
兩隊人馬竟就以那火焰為界,彼此對立,對峙。
半個時辰後,那熊熊的烈火終于是熄滅,而城牆之上也不再有油脂潑下。
離國軍隊也終于是動了。
天在這個時候已經泛明,清晨那最初的一縷霞光照耀在大地之上,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泛出了金色的光芒。
「破城!沖啊!」離國將領吶喊著帶著他那剩下的士兵沖向了城門。
而在離國士兵等待著火熄滅的那一刻時,楓越城城內卻還在繼續著廝殺,以近萬人對上不到五千人的數量,自然會是以絕對的勝利告終。
戰斗了良久,死傷殆盡的被困在楓越城的士兵終于是選擇了投降,而彼時他們也不過才剩下近千人。
位于楓越城城外的離國士兵動的同時,曹淵他們又如何不動,只是他們現在開始擔憂——油脂已經用完,而離國的士兵卻還在城外虎視眈眈——這該怎麼辦!
「將軍,我們的油和箭都要用完了!」士兵喘著粗氣,對著曹淵說道。
「將軍,離國的士兵在向這邊逼近!」放哨的士兵見對方有動靜急急稟告。
「將軍,該如何辦!」
身邊的士兵不斷圍在曹淵身邊向他稟告著所有的事宜——可就是知道如何,他卻又不能解決的了那些個問題,想起來,他也有些頭大,讓他去指揮,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這讓他憑空拿出這麼多的所需物品來,他如何拿得出。
「曹將軍,讓我指揮如何?」沈墨竹登上了城頭,走到了曹淵身旁,曹淵的困難他自然是清楚,不然現在又怎會出現在他身旁向他要來指揮權。
「自然是可以,三皇子殿下請!」曹淵自然是清楚沈墨竹的本事的,要知道那數具強悍至極的傀儡木偶可就是他制服的——他從沒有想過,三皇子如此避世的人竟也能有著常人不可匹敵的閃光點——竟能做到他不能做到的事情。
看來傳言果不可信!
是以,在沈墨竹要求他讓出指揮權時,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