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煙從不哭泣,她流血的次數要比流淚的次數多得多。可因為病床上的人,她卻哭了一次又一次。
當終于嘗到淚水味道的時候,她卻再也不想嘗了。那麼冰涼甚至帶著些苦澀的味道,淒楚到她寧願受傷的是她自己。晶瑩的淚水慢慢地滑下來,最終低落在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握著她的手動了動,她抬眼去看,正好對上他溫柔的視線。
謝宸說,「沐煙,沒有人會說容珞溫柔,因為他只會用這一種情緒對你。」
「你醒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嗓子沙啞的不像話,容珞蹙眉,用那只依舊纏著繃帶的右手幫她擦掉眼底的淚花。
兩天兩夜的病床前守護,不要說吃東西,沐煙幾乎連水都沒怎麼喝。
「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看著她眼皮下重重地陰影,容珞嘆了一口氣,一個用力把她拉上了床。
沐煙震驚,「你要做什麼?」擔心他的傷口,她便沒有掙扎。
逐漸調整姿勢把她攬進懷里,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眼皮,輕聲絮耳語,「睡覺。」他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她真的是太累,他的懷抱,他的味道足以讓她安心,終于他抱著她沉沉地睡了過去,時空定格,仿佛他會抱著她一直到地老天荒一樣。
她終是沒有離開,這樣的容珞,她無法離開。而且,除了他,她什麼也沒有了。
因此,在容家容珞被刺傷的事故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有容珞護著,誰敢動他的女人。所以,那些容家護衛包括管家聰明的當然是選擇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了,不肯消停、想找死的就被派去容家非洲的分公司了,他們去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非洲原始居民生活在一起過著那種沒電沒水的生活才是一種絕對的折磨。
由此看來,容澤和容語同學的情況更不樂觀,當容語想要急速飛往北美洲逃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所有銀行卡都被凍結了。沒由來得,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向廉頗一樣整根兒荊條去負荊請罪去。雖然,她是做到了沒在那個時候對沐煙動手,可是她錯在了沒能阻止他二哥容澤,而且還有種容澤不行我就上的架勢,作為洞察力超強的她家大哥,怎麼會看不出來,因為那一瞬她是真的起了殺心的。容珞太了解她和容澤了,所以他倆這次也絕對死定了。
隔天上午,趁著沐煙回家做吃的,容澤覺得橫豎都是一死,他就大著膽子去見容珞了。
「哥。」容澤其實還是有點沒底。
「嗯。」靠在靠枕上的人睜開眼,嘴角還噙著一抹罕見的笑意。可就因為這抹詭異的笑把容澤折磨的是毛骨悚然的。
「哥。」這一聲輕喚帶著求饒的意味,多次犯錯經驗告訴他,如果去認錯,容珞沒什麼反應依舊正常那就不用怕了,可是如果萬年不化的冰山男笑了,那也就預示著,你死定了!所以容珞越笑得溫柔容澤的心髒就被嚇暫停一會兒,不管了,他還是快認錯吧,不然會被容珞嚇出心肌梗塞的。「哥,我錯了。」容澤為了自己顯得真誠,他都快哭出來了。
「是麼?」懷疑的口吻。「我倒是覺得你越來越獨立了!」
莫名其妙的贊揚讓容澤的心又涼了一分,「哥,您這是說哪里的話?」
「確實獨立了,獨立的都敢挑釁我了。」容珞輕笑,眼神卻幽深不見底。
容澤想起那天他拿著槍指著容珞的場景,現在估計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他哥多記仇他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你這麼獨立,是時候出來幫我管理一下我們容家的公司了。」低頭想了一下,容珞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你和顧銘一起去」盛元「公司就不錯,你們還可以相互照應。」
容澤仿佛遭受晴天霹靂,「盛元」就是傳說中那個洗條內衣褲都要跑到十里地以外拉水的非洲分公司,天吶,誰來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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