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容珞越來越靠近,沐煙唇角上揚的弧度卻在一點點下陷。
渾身是血的沐錦已經被一旁的的保全抱了出去,林婉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你看見了?」她緊緊地凝視著他,唇角染上嘲諷的弧度,「感覺怎麼樣?」
容珞眼眸微眯,他大步走到她身邊一個用力把沐煙打橫抱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二樓的謝楓苦澀地一笑,他明白沐煙那句話的意思,一向暴戾的她竟然也怕自己可怖的一面展現給那個抱著她的男人,原因很簡單,她在乎他。他想,如果此時向她走過去的人是他,她只會依舊暴戾的威脅他吧。容珞一出現的瞬間,謝楓就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沒有機會了,因為連冷血的她也學會了考略對方的感受,在那雙烏黑得如同雨霧的眸子對上容珞的時候,僅一剎那,暴戾全無。她是真的喜歡容珞的。
萊茵酒店外,停在夜色中的白色蘭博基尼。
沐煙被容珞抱著,一關上車門,他就把她壓在座位上,鋪天蓋地的吻帶著他的味道霸道又固執地落在她的唇上。一遍又一遍,激烈地擁吻,她還沒有喘過氣來就被他帶入了下一輪激吻中。
「珞珞!」她掙扎著阻止他,不知道他突然的瘋狂擁吻是為什麼。
咬開她襯衣的幾粒扣子,容珞用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乖乖,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他的眼瞳烏黑幽深到僅僅倒映出一個沐煙的身影。
她透過他的眼楮,她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以及強烈的不安。
對于今晚發生的一切,她都太過反常了,她甚至有些失控了。在和李欣劍拔弩張的對峙後,她的內心總有一種情緒,不論如如何都想發泄出去的情緒,強烈的不安全感讓暴力因子在她的血液中瘋狂的流淌,于是她動手把一切都加注在了沐錦身上。
他帶著她跳了人生中的一支永恆的華爾茲,燈光下,她從未見過的他炫目的讓她睜不開眼。這支永恆的舞蹈,讓她更加清楚他是生活在光亮下亮閃閃的生物,而自己這樣在絕望的黑暗中走出來的人能夠一直擁有他麼?
霍七對她的影響太大,沐煙雖然一直在壓抑,可內心深處確實在害怕。與沐家決裂,背叛了組織,與師父為敵,除了他,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珞珞,你是我一個人的。」帶著倔強和執拗,她緊緊地回望著他。
眉宇間染上惑人的笑意,容珞看著她,認真道,「我是乖乖一個人的。永遠是乖乖一個人的。」
沐煙臉上的脆弱消失了大半,突然眼眸一凜,紅唇上揚,她冰冷道,「珞珞,不遵守承諾我會殺了你的!」冰冷的匕首閃著寒光,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他們兩人之間。
「好。」極度縱容地微笑,容珞繼續靠近她,絲毫沒有理會多出來的匕首。傾身向前,溫暖的吻就落在了她冰涼的唇上。而後,他揚眉縱寵道,「刀法不錯。」似乎是在贊揚她今晚在萊茵酒店對沐錦所做的一切。
「 當!」一聲,冰冷地匕首掉在車內,在寂靜的車內空間發出巨大的聲響。
「珞珞。」她緊緊地抱著他,第一次顫抖、脆弱地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他的懷里。「珞珞,我好害怕。」是的,她真的好害怕!這種恐懼感在發現她對容珞的感情後就一直深深地積壓在心底,直到今天與李欣的完全決裂以及對霍七過往的回憶,讓這份恐懼感徹底噴發,暴涌而出。
她害怕,怕他會像小七喜歡的人一樣最終也拋棄了她,怕他有一天被組織里的人傷害而離開她,怕他與師父真的對決的時候自己幫不了他,卻只能看他受傷。
珞珞,怎麼辦我好像永遠離不開你了?
「乖,我的乖乖,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容珞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安與恐懼,他心疼她那麼強烈地壓抑自己,所以他第一次選擇了主動去質問。讓沐煙可以很好地發泄出來。
溫暖的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她擔心的一切他都明白。他們是如此相似的人,她的絕望他又怎麼可能體會不到?
緊緊地擁抱著沐煙,偶爾在她臉上落下的吻,一切的一切都帶著安撫的意味。
片刻後,情緒得到很好的控制,容珞抱著沐煙躺在車內後面的位置上,修長的食指繞了幾圈她墨色的發,在這密閉的空間內,一切都顯得格外溫馨。
「乖乖,外表光鮮的容家其實特別的冷漠,出身在這里的孩子從小就被教育要出色然後去繼承容家,為此他們失去了很多東西,包括普通家庭里的親情對他們來說都太過奢侈。所有的人都是因為冰冷的利益而接近他們的,兒時的朋友,長大後的聯姻的對象,冰冷的鏈條將一切溫暖都捆綁起來。被綁架,被威脅,被恐嚇,源源不斷,只因為是容家的孩子。那時,我曾一度地對自己的生活狀態所絕望,不願意和人交流甚至就那麼荒廢下去,可直到那次遇到了你,那麼想盡一切辦法地哄我開心,沒有為謀取任何利益,只是單純地讓我開心的人,你是第一個。所以作為我全部支撐動力的你怎麼可以恐懼我會離開你呢?」他抱緊她,炙熱地吻洶涌而下。她是他的全部,她是他的陽光,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他會離開她,因為離開她,他會死的。
「乖乖。」他滿臉疼惜地去喚她,俯在她脖頸處落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烙印,炙熱地仿佛一直燃燒到她的內心深處,驅散一切的不安與嚴寒。
一直以來,在這場愛情棋局里,其實最不安的是他才對。他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不敢離她太近,又擔心離太遠了她會受傷。他知道,她所擔憂的癥結都在心底,不可能在一夜間就完全治愈。所以,他用盡了這生的全部耐心等她主動給他看自己的傷口,還好她沒有令他失望,說出了心中的詬病。
他們都是生活在孤獨道路上的人,比一般人更渴望溫暖和信任。他熟悉她的擔憂,就像熟悉自己的擔憂一樣,所以,他要極盡所能地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乖乖,我愛你!」他俯輕咬上她鎖骨的那一剎那,眼神縱寵的可以將她全部都融化。
「珞珞。」
「我在。」
「珞珞。」
「我在」
「珞珞」
……
視線開始迷亂,她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了他的脖頸,一遍又一遍地喚著他。
「乖,我在。」
「呃……」一口咬破了她鎖骨處白女敕的肌膚,讓沐煙忍不住驚喘出聲。
輕輕地舌忝舐鎖骨處的傷口,容珞再次俯身吻上她的時候,她嘗到了他嘴里的血腥味道,帶著他的味道。那種咸澀的滋味竟讓她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她明白了,自己其實一直在尋找一種安定感而已,容珞的吻和他的溫度都是令她血液里暴戾因子安定下來的最好藥劑。她中了他的毒,只有他才是她的解藥,救她月兌離苦海。
第二天上午。
淮西路靜安醫院。
「我的女兒沒有問題,你們不能把把她關在這里,我可以保證她的精神沒有問題,我要見她!」許雅茹怒視著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許夫人為了您的安全,還是不要和沐錦小姐見面比較好。」警方把幾張沐錦身體檢查表拿給沙發上的許雅茹看。「身體檢查報告表明,沐錦小姐確實患有自殺妄想癥,您這樣貿然接近她,同樣會受到她的攻擊。」
許雅茹皺著眉,繼續堅持道,「我要見她!」
萬般無奈下,男人只好答應,「好吧,那您跟我過來。」
身穿白色病號服的沐錦,臉色蒼白地比鬼還嚇人,她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雖不致命,可疼起來當真比一刀砍死她還痛苦。因為傷口的深度意外的都非常深,所以不適合包扎。就這麼完全的暴露在許雅茹的視線中,讓她都嚇了一跳。
「小錦。」看著視線呆滯地沐錦,許雅茹輕喚她的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
「媽!」一看到許雅茹,沐錦崩潰地從床上摔下來,連滾帶爬地撲倒許雅茹的懷里,「媽,我們不是那個賤人的對手,她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說到這兒,沐錦的全身都開始不停地顫抖,「她要殺我,要殺我!」抱緊許雅茹,沐錦驚恐道,「那個賤女人是真的想要殺我,媽,你要救我,救我!」
許雅茹抱著在她懷里嚇得縮成一團的沐錦,滿臉怒氣地憤憤道,「小錦,你看著我!」強制性地讓沐錦直視她。
「小錦,告訴我你是誰?」許雅茹怒喝。
「可,可是,媽,沐煙那個賤人要殺我!」沐錦又開始顫抖,瑟縮著,「她要殺我,要殺我!」整個人不停地念叨著幾近癲狂。
「啪!」地一聲,許雅茹揚手給了她一巴掌。讓驚懼中的沐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小錦,看著媽,告訴我你是誰?」許雅茹爆呵。
鎮定下來的沐錦回答道,「我,我是沐錦。」
「小錦,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媽對你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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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體太不給力,發燒頭痛不斷☉﹏☉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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