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唐朝三藏法師到印度天竺國拜佛求經,當取經回國時,路過安南境內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邏的湄江河上游,為烏龜精化渡船至半邊潛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後唐僧雖不死,但所求的經書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撈起,但僅取回一部份大乘的經,另部份小乘的讖,被水流入暹邏,為暹人獻與暹僧皇,而這部「讖」,就是現在的……南洋降頭術。
這種玩意兒,在大陸其實並不多見,聞名程度,甚至還不如神秘的苗疆蠱術。李揚本以為說出自己的判斷時,會引來不小的反應,可不料……靜!十分的平靜。譚家的人,包括譚晶在內,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姐?」李揚皺下眉,心中疑竇叢生。
這時,始終保持沉默的譚邦,卻突然抬起頭看向了譚晶,「連他都這麼說,你也可以死心了吧!蓉蓉的病,早已超出醫療範疇,這種超自然事件,還是交給滄瀾大師處理為好。」
「還是那句話……」譚晶垂眼望著蔥白手指,不緊不慢道,「我不相信他。」
「哼,那你要怎樣?」譚邦眼神一怒,正欲發作,卻似乎想到了什麼,生生將沖到口邊的怒火壓了下去,冷冷道,「看著女兒死?還是讓一個所謂的神醫去化解那邪惡的降頭術?」
「誰說他就只是個醫生了?」
譚晶勾起嘴角,突然笑了,她笑的很優雅,很淡然,明媚的眼眸中,還閃爍著一切盡在掌控中的睿智神光。起身,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譚晶微微頷首,凝聲道,「重新介紹下,李揚,茅山北派第三十六代嫡系傳人,一身道術法訣,盡得上清真傳。十八歲出師,只身前往歐洲,連挑七十二位成名高手,縱橫闢闔無人能敵,二十四歲歸國,月兌離茅山自立門派,于玄學一道,至今未嘗有敗……區區降頭邪術,對他來講,根本不值一提,舉手投足間便能輕松化解……是吧,李揚?」
「啊?啊!呃……」
看著神色好嚴肅的譚美人兒,李揚突然就有種被草泥馬踩過腦門兒的趕腳。
茅山傳人?道術法訣?
我去你姥姥的,咱就是吹牛皮好賴也提前打個草稿啊!你老驟然來這麼一出,到底是想鬧哪樣?
「就他,還茅山傳人?」
瞥了眼風中凌亂,虎軀連震的某人,譚舟嗤笑一聲,「大嫂,你就是想撐門面,好賴也弄個像樣點的家伙來嘛,這貨充其量就是個武夫,玩玄學,他行麼?」
「治療人選,事關重大,我說行,你們怕也不會甘心。」
譚晶撩了下青絲,停頓片刻,突然幽聲道,「干脆比試一場,勝者留,敗者走,如何?」
「呵,夫人是想讓他與我斗法?」滄瀾眯起眼楮,神色玩味。
「怎麼,你不敢?」
「我有何不敢!」滄瀾昂首向前跨出步,白衣飄動道,「只是,法斗無情,萬一有個好歹,那……」
「那就簽生死狀,是死是活,全安天命!」譚木冷不丁開口,讓氣氛頓時變的緊張起來。
李揚翻翻白眼兒,覺得這事兒簡直太扯淡了。說好的是來給人看病,怎麼弄的弄的就跑偏了主題?還簽生死狀?簽你妹!真當這是舊社會的擂台比武啊!哼哼兩聲,李某人正準備說話,卻見譚晶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的看了過來,那目光中有哀求,有期盼,最重要的是還有股子勾魂奪魄的朊媚。
端莊雍容,典雅高貴的美婦,流出這般神情,殺傷力絕對是顯而易見。
李揚艱難吞了口唾沫,果斷就沒在考慮下去。
話說,不就是簽個生死狀麼?多大點事兒啊!
為‘干’姐姐效力,不是天經地義嘛!
斗法時間被敲定在了傍晚,至于為毛是傍晚,李揚不知道,簽字畫押後,他和譚晶再次回到了臨時居住的小別墅。
「小李子,你,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沉默片刻,譚晶忍不住開口道。
「沒必要,姐決定事情,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反正又不會害我,問那麼多干嘛?」
李揚翹起二郎腿, 嚓 嚓的咬起隻果。譚家有太多秘密,譚晶到來後,行事舉動更是詭秘非常,若說不好奇,那絕對是假的。可李揚很清楚,自己現在就是問,譚晶也絕不會說,與其如此,倒不如瀟灑一點,多博來些美人兒好感。
果然,譚晶眼中閃過抹感動,她深吸口氣,坐在李揚身邊,眼神有點迷離道,「對不起,姐是才知道,蓉蓉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想把你卷進來。」
「嘿嘿,沒事兒的姐,咱倆啥關系啊。」李揚往旁邊湊湊,滿臉壞笑。
「別鬧……你個小痞子,忘了早上姐姐說的話了?」
「記得啊。你說你是姐姐,我是弟弟……不準我對再你有那種想法。」
「知道了你還……」
「可是姐太美,我忍不住嘛!」
「忍不住也要忍!」譚晶俏臉通紅,用力將某人的咸豬手從衣襟里拽出來,呼吸急促的向旁躲了躲,才道,「跟你說正事兒,再胡鬧,姐可真要生氣了。」
「你說唄,我听著呢!」
李揚號稱賤人,那絕對是有理由的,腳丫子一蹬,鞋踢下來,人就沒臉沒皮的把腦袋枕在了譚晶軟綿綿的大腿上。這要是換成女總裁,一準兒是二話不說,大耳刮子直接招呼上去,這種人,絕對不能給好臉,因為丫最擅長的就是蹬鼻子上臉。可惜,譚晶不是謝詩靈,推了兩下,就被李揚皮賴的模樣弄的沒了折兒,只得苦笑拍拍他臉頰,道了聲老實點,便將心中想法,輕聲說了出來。
同時,大宅某處別墅內。
「好茶,頂級雲霧,味道果然非同凡響。」
滄瀾眯著眼楮,陶醉的舒了口氣,「中宅的風水已經轉開,待到下一個十五月圓,譚邦的鴻運就會全部轉嫁到你的身上……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走?」
「繼承!老爺子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半年之內,我必須將譚家全部的力量,收歸囊中。」
吱!靠椅轉了過來,趙陽吐出口濁氣,神色陰冷道,「譚邦只是個廢物,如果不是天生鴻運當頭,絕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子上。所以,下一個十五月圓,他可以死了。通過譚晶,我照樣能掌握譚家的政治力量。至于譚木和譚青手中的資產,哼,兩個白痴,也不足為慮。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你。老爺子只需要一個人,若是讓那李揚……」
「這點你可以放心。」
滄瀾笑了笑,自信道,「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什麼茅山傳人,充其量有些功夫而已。我連俠武境的超強者都不放在眼中,對付他,呵……今夜斗法過後,他就是一具死尸。」
「很好!」
趙陽點點頭,合上了眼楮,沒再說話。滄瀾見狀便起身告辭。
然而,就在他剛剛離去沒多久,房間的側門就突然開了,一個身材妖嬈火辣的女人,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她穿了身黑色鏤空的吊帶裙,單薄的紗擺和網眼,若隱若現的遮住了妙曼酮體,一雙金色高跟鞋,將幾乎完全luo出的雪白雙腿,襯的越發修長豐腴。
「我發現你真的很壞。」
女人甩了下長發,單手撐著身子,坐到了辦公桌上,兩條美腿優雅翹起,淋灕盡致的展現在男人眼前。
「呵呵!」趙陽勾起嘴角,「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不就是喜歡壞男人,才跟我的麼?」
「討厭……」香橙嬌嗔一聲,「你……你個壞蛋,干嘛讓我去勾引那個鄉下小子……」
「譚晶看中的人,不會那麼簡單,做兩手準備總是好的,嗯……不過你不用太上心,如果他活不過今晚,也就沒了利用價值……」
看著眼神迷離的香橙,趙陽眼中閃過抹不屑……
砰砰砰,三道槍聲突然就從窗外傳來。
兩人一驚,登時**全無……
「失敗了。」
譚晶掛斷手機,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的看向窗外,直到夕陽西下,才深深吸了口氣,似是下定決心,轉身走出了臥室。在海城,她能調動的力量雖然有限,但三個殺手,用狙擊步槍遠距離擊殺滄瀾,竟卻對方分毫都沒傷到,這個結果,還是大大超乎了譚晶的預料。
「小李子,收拾一下,嗯,不用收拾了,你現在就走,去找李老,他會安排你回燕京。」
李某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呢,就被弄醒了,然後听到這麼個消息,一時有點回不過神兒,「現在走?可我還沒跟神棍兒比試 ?」
「不要比了,你又不懂玄學道術,和他斗法,太危險了。」
譚晶搖搖頭。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李揚和滄瀾斗法。之所以又是吹噓,又簽生死狀,不過是在造一個假勢,讓眾人誤認為李揚是擁有玄學造詣的高人。屆時,滄瀾一死,比斗不用進行,剩下的李揚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人選。雖然過程漏洞百出,但這卻是譚晶在倉促間,所能想出的唯一抗爭手段,只可惜,計劃失敗了……
滄瀾沒事,那再將李揚推上斗場,就無異于是憑白送死。
所以,譚晶在于理于……情的斟酌後,很艱難做出了取舍,但李揚的反應,卻讓她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昏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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