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听著魏水靈的話,知道她話里所指的意思,走到魏水靈身後好聲道︰「水靈,咱倆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魏水靈心里有怨,木七很清楚,現在說什麼道歉都晚了,她只希望能和魏水靈好好說說,希望她能把心里的怨念放下,成親了開始全新的生活,那樣她的人生可能還有轉機,不然她只怕又會重復皇後那樣的悲劇。
木七的好意,魏水靈渾然不領情,緩緩的轉頭看著木七,眼里很冷很冷︰「談,我倆還有什麼好談的,談我有多失敗,談我現在被全都城的人看笑話?」
魏水靈想到每次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每次見她爹娘,他們都是唉聲嘆氣,魏水靈就覺得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她不該那麼自私,傷害了那些愛她的親人。
可是如今已經後悔晚了,她行尸走肉般的活著,就想著奉旨完婚,不拖累家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不會給鐘離子仁羞辱自己的機會。
听著魏水靈的話,木七有些無奈︰「水靈,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好,雖然現實相左了,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魏水靈呵呵的冷笑,笑得眼里的淚花又泛出來。
楚雲奕這會也挑選完畢,走了過來,看到魏水靈也在,很高興,摟著魏水靈的肩膀道︰「水靈你也在,好久沒見你了,正好我們三人今日可以好好逛逛。」
楚雲奕說完,才看到魏水靈的異樣,不解道︰「水靈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魏水靈沒有說話,可是身子卻往後退了一些,拉開了和楚雲奕的距離。
楚雲奕更是不解了,轉頭望著木七,又見木七面色也不是很好,疑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
木七站著沒動,魏水靈把眼里淚花逼了回去,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和木七絕交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魏水靈說完,就走了,不看木七眼里內疚,也不望楚雲奕面上困惑。
楚雲奕看著魏水靈的背影,好一會才回到神來,望著木七問道︰「木七妹妹,你和水靈到底怎麼了?」
木七望著魏水靈的背影重重嘆了一聲氣︰「就是她說的那樣子,你買完了嗎,買完了就走吧。」木七說著走了兩步,又想到魏水靈看中的翡翠頭面,木七又走到櫃台前,指著頭面問道︰「這頭面一共有幾套?」
小二哈著腰笑道︰「小姐,你這就問巧了,這款式昨日才運回來的,共兩套,一套是牡丹花色,一套是芙蓉花色,都是一等一的水頭。」
木七應著︰「都拿出來我瞧瞧。」
楚雲奕走過來,望著木七挑的首飾有些不滿道︰「木七妹妹這樣式太老了,不適合你戴,我剛才給你選了一套,叫掌櫃的包起來了,我這就過去拿給你看。」
木七把楚雲奕拉住︰「這不是給我自個買的,第一次去你府上,總要給管姨帶件禮物才不失禮。」
楚雲奕听了才恍然大悟︰「我娘親就喜歡這些不花俏的東西,看了你的禮物,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木七望了一會問道︰「這兩套我全要了,多少錢?」
小二听到做成了兩單大生意,笑得嘴都合不攏︰「小姐如果你兩套都要了,小的就給你打個折扣,總共兩萬八千兩銀子。」
木七听了價格,蹙眉,如今樊城那邊的白瓷還沒制出來,她如今處處都要花錢,一下子花去將近三萬兩,很是肉疼,心里暗想,以後沒錢再也不充胖子了。
「好,都給我包起來,牡丹花紋那套送去魏丞相府給魏小姐,就說……」木七想了一會看著楚雲奕,繼續說道︰「她要問起,就說是楚小姐送的。」
小二爽脆的應著︰「好咧。」
付錢的時候,楚雲奕爭搶著要付錢,木七沒讓,她雖然拮據了點,可是這點錢還是有的,自己買要送人的東西,哪好意思叫別人幫付錢。
兩人提著東西從首飾店出來,一個穿著豆綠色衣裙的女子迎面走了過來,對著木七說道︰「木小姐,我家爺想要見你。」
木七警惕的望著眼前豆綠色衣裙的女子,只見眼前的女子,二十出頭,身子高挑豐腴,膚色偏黑,鼻梁高挺,看著不像是東吳的女子。
「你家爺是何人,為何要見我?」
女子笑著,指著對面二樓的窗台說道︰「小姐請看,我家爺就在上頭。」
木七抬頭望去,就見到窗台上烏力吉半趴著,一張堅毅的臉,奇怪的抽搐著,手微微抬起,向她打招呼。
楚雲奕也抬頭看著窗台上的陌生人,拉著木七道︰「木七別理他,咱們走。」
木七沒有跟著楚雲奕走,望著烏力吉,她在想北疆國使者就要進京,而烏力吉這個北疆人,又剛好出現在東吳國的都城。要說烏力吉和北疆國使者沒有沒有半點關系,木七是不信的,她在猜著烏力吉的真實身份。
木七對著身邊的楚雲奕說道︰「楚姐姐,你去前面的茶樓等我,我去去就來。」不管烏力吉是什麼身份,木七憑感覺,烏力吉八成是沖她來的,她一向不喜歡讓危險隱在暗處,這會烏力吉找到她,她就要搞清楚,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听著木七的話,魏水靈自是不願,她心里的木七一直是弱小,需要她保護的,這會怎麼可能由木七一個人去見一個陌生人。執意說道︰「不行,你去也要陪著你。」
要是別的事,木七也就由著楚雲奕了,可是這個男人她都模不清底細,她不可能帶著楚雲奕去冒險。更何況這個男人跟她娘親,有那麼一星半點的關系,被人听去了也不好。木七對著楚雲奕說道︰「我和這人在樊城見過,是故人,你放心吧,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木七執意要把楚雲奕支開,楚雲奕只得妥協,等在了茶樓下面。
木七則由綠衣女子在前頭領著,上了二樓的雅間,女子把門推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