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臨淵開口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很驕傲?」
第一百二十章各取所需
「為什麼不呢?」葉芙倔強地揚起下巴,「你也應該感謝我。我這樣做,離間了江闊和那個小賤人,阻止了他們在一起。而他不能把她當做三公主去償還,這樣,他就會痛苦,自責一輩子,這不正是你要的嗎?這不就是你來江府的目的嗎?」
痛苦嗎?自責嗎?一輩子?臨淵在心里嘲諷一笑,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只是這樣,又怎能償還他欠香兒的一條命呢?
不夠,遠遠不夠。
葉芙看著他忽明忽滅的表情,繼續道:「你讓我帶她去看三公主的像,又讓我給她試情花,不都是為了這個嗎?我只是將你的計劃完善了一下,排除了有可能存在的所有偶然性。可是你為什麼不直接讓我給她下藥呢?」葉芙嘲諷一笑,「呵,因為你想順便一試,潛意識里,你想知道她如今對誰的愛比較多一點,或許,你還佼幸地想她可能會愛著你呢?如果是那樣,你打算怎麼辦?帶著她遠走高飛,放棄你的仇恨,放棄你所有的計劃,忘記你曾經念念不忘的三公主?」
「夠了!」臨淵猛的打斷她,如果不是被人**luo的指出來,他都不敢承認自己動過這樣的心思。
可是他怎麼能夠呢?
三夫人葉芙的一句話敲醒了他,他怎麼可以朝三暮四,怎麼可以忘記深愛的香兒,怎麼可以背叛自己心靈深處的承諾,怎麼可以放棄為香兒復仇的計劃呢?
那曾經是支撐著他多年來一直隱姓埋名的支柱啊!好不容易,等到機會,好不容易,布好了棋子,好不容易可以將他狠狠地傷害,他怎麼可以放棄呢?
他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葉芙,「我的確是為了試探她愛的是誰,但並不是為一己私欲,至于為什麼,你沒必要知道。」
他的眸光難麼平靜,語氣那麼堅定,讓人一時難辨真假。葉芙想看得更仔細些,可是臨淵已經轉過身負手背對著她。
下一瞬,飄渺的聲音傳來,「幾年前,你得不到他的愛,你以為是因為香兒;如今,香兒已經走了那麼久,為何你還是得不到他的愛?你想過沒有?」
三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話題轉移,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怨恨猶如潮水撲面而來,她恨恨道︰「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這個小賤人麼?都是因為她長得一副跟三公主一樣的面孔!說來也奇,她們怎麼能長得那麼像……」
「外表是很像,」臨淵打斷她,「但性格卻相去甚遠。這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為什麼?」
「問題出在你自己身上。」臨淵轉過頭來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什麼意思?」葉芙再一次被他那副樣子蠱惑了,她疑惑地眯起眼楮,急于一探究竟。
臨淵輕輕笑了一下,「據我對香兒和寒玉的了解,她們性格上有一些你沒有的東西。」
「什麼?」
臨淵轉過身,把背影留給她,「很多。」
「你……」葉芙氣急,「你是在嘲笑我嗎?」
臨淵完全沒被她的氣急敗壞影響到,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比如說,她們不會自作聰明。」
「你……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比如你的一度失寵和今天被江闊部規處理,哪一次不是因為你自作聰明?」
「你……」葉芙被他說到痛處,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仔細一想,卻覺得他說的極有道理。
第一次失寵,她以為花兒不在,仗著自己自以為是的寵愛,到落雨閣去向鄭寒玉示威,他為此大發雷霆,差點將她趕出府去;
第二次,她設計鄭寒玉與郭博文在亭里苟合,指使二夫人將族人請來,試圖作證,將她置于死地,結果他將她扔進夕陽湖里,最後毫不猶豫的部規處理……他兩次如此待她,不都是因為自己自以為是?
想到這里,她再說不出話來。
稍許,她終于從低迷的情緒里恢復過來,冷靜多了,「那我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臨淵低嗤了一聲,「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現在回去,他只會殺了你。現在唯有等待。你離開這里,避其鋒芒,過一段時間再回來。」
「離開……等待?」葉芙眼楮微微眯起來,「要等多久?」
臨淵顯然看出了她的急躁,他無聲一笑,「四年。或許更久。」
「四年……」葉芙乍一听就沒法淡定了。
臨淵又是一笑,抬手打斷她「你還有一個缺點,急于求成。」他轉過身來看她,「成大事者,不能忍,是大忌。」
「……」葉芙被他這一通說辭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才道,「你真的能讓他愛上我嗎?」
「當然。」
「那為什麼要那麼久?」
「這四年可以做很多事,我可以把她變成江闊不愛的模樣,把你變成是男人就無法抵擋的模樣。」
葉芙愣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不願意為他改變嗎?」臨淵胸有成竹地問。
「……我不需要變得是男人就愛,我只要他愛……」葉芙終于回過神來,喃喃的問,「你真的能幫我嗎?」
臨淵一笑,「江闊也是男人。」
「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也會幫我。」
「你要我做什麼?」
臨淵答非所問,「你是‘諜部’的成員?」
原本服帖的葉芙忽然盯住他,一下子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別那樣看著我。這就是代價。在你離開的這四年里,我供你吃供你喝,把你變成他喜歡的模樣。你替我做事,就這麼簡單。」
「那你為什麼要知道‘諜部’?」
「‘諜部’當初成立是為什麼?你比我更清楚,不過是為了找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只要它在一天,江闊就一天忘不了過去。你不會希望它一直存在吧?我這是在幫你。」
「……我明白了。我需要做些什麼?」
臨淵的嘴角溢出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就像看到魚兒上鉤的漁人。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