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自己的轎車,趙叔用顫抖的雙手發動車子,隨後小心翼翼的接起了電話︰「老,老首長?」
「恩,趙局長,好久沒有聯系了,最近可好啊?」電話一邊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但是語氣卻是鏗鏘有力,這明顯是一個久居高位的長者才會有的氣質,只是從氣勢上就可以輕松的將趙叔甩出幾條街去。
「咳咳,是我的錯,怎麼能讓首長您打電話給我呢,應該是我主動打給首長才行。」趙叔訕笑著說道︰「首長您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是有什麼吩咐?」
「你們所里昨天抓了兩個人對吧,一男一女。」電話一邊的聲音平靜的問道。
‘咯 ’趙叔的心髒一下子猛烈的跳動了起來,昨天晚上的那兩個人?難道和首長有什麼關聯嗎?不應該啊,他們兩個一看就不像是什麼有身份的人,開著破爛的奇瑞qq,明顯就是那些貧民的裝束。至于花悠悠和張小凡身上的名牌,在趙叔看來應該也算是仿制品了。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有這兩個人?」首長語氣一變,好像隨時都要發怒一樣。
「恩,是,是有著兩個人。」趙叔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不知道首長問這些事情要做什麼?他們兩個涉嫌故意傷人罪,現在已經被拘留起來了。」
「你說什麼?涉嫌傷人?竟然還將他們拘留了?」首長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峻起來︰「小趙,你可是越來越大膽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我,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難道不是普通人嘛?」
「拙見,那個女孩是我老友的孫女,至于那個男的。身份我不能透露,但是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將整個燕京市搞得天翻地覆,現在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了嗎?」首長怒哼一聲︰「你們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沒有王法了,我已經听說了,這件事情是和鐵馬堂有關吧?我勸你還是離鐵馬堂遠一些。」
「我,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處理這件事情。」掛斷電話之後,趙叔的手仍舊還在不斷的顫抖著,那兩個不起眼的人,竟然有著這麼恐怖的身份。尤其是那個男人,竟然可以將整個燕京市搞得翻天覆地,那是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做到這些啊?
張小凡可不知道,因為花悠悠,自己的身份也被曝光在了燕京市的高層眼中。所有人全都已經注意到了燕京市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這也就說明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張小凡想要平靜的過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此時的張小凡,正在審訊室中小雞啄米,昨天晚上沒有睡覺,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整整一個上午氣氛都無比的沉悶,就連花悠悠都是一句話都不說。張小凡知道大小姐現在在積攢怒氣,就要看待會誰要迎接這一次的狂風暴雨了。
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的響著,時間也在一點點的流逝。就在張小凡快要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一下子推開。
「兩,兩位,你們可以離開了。」趙叔滿頭大汗,好像跑了馬拉松一樣,說話都是氣喘吁吁的。
「你是局長?」花悠悠抬眼看了一眼趙叔,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咳咳,我叫趙又廷,是朝安分局的局長,有什麼事情,大小姐完全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盡力辦到的。」趙叔顫抖著的聲音難以掩蓋自己內心的惶恐,首長的身份毋庸置疑,能讓首長出馬的人,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雖然之前沒有說清楚,但也差不了多少,什麼時候普通角色也會輪到首長出馬了。
「這樣哦,那可就難辦了。」花悠悠冷笑著,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我在這個地方被白白的拘留一個晚上,本小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大小姐有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的。」趙叔點點頭。
「憑什麼拘留我們,哪怕是做筆錄,也用不著一個晚上吧?我們在這邊被拘留一個晚上,本小姐現在都覺得脖子疼,你們警察局,辦事效率難道就這麼差?還是說你們是受到什麼人指使,故意將我們拘留在這里呢。」
「是啊,我一個晚上沒有睡覺,趙局長應該知道這有多累吧?」張小凡插嘴道︰「要不然趙局長也來試試?一個晚上不睡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咳咳,張先生是吧?我已經五十多歲了,怎麼能經得起這麼折騰?」趙叔訕訕道。
「五十多歲?很好,差不多要到退休的年齡了,既然這個樣子的話,我就放心了。」花悠悠冷笑著點點頭︰「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是鐵馬堂在背後指使你做的吧?官匪勾結,雖然已經很常見了,但是本小姐一向狠討厭這樣。」
「你們對的起你身上的肩章嗎?對的起你身上的烏紗帽嗎?」張小凡道。
「你閉嘴,你插什麼嘴?」花悠悠冷哼一聲,喝斷了張小凡︰「看你年紀這麼大了,如果不給你個台階下,也實在是對不起你的年齡,本小姐一向都是宰相肚里能撐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也不會如此,只要趙局長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蓄謀這件事情,本小姐可以考慮從輕處理。」
「大小姐,這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如果我說了,到時候麻煩的可就是我了。」趙叔顫抖著,官匪勾結,這讓上頭知道了,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能不能在外面過完余生可就不一定了。
「你說和不說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本小姐的心情會有所改變。」花悠悠淡淡的說道︰「你或許不知道我,但是你應該知道燕京市的花家吧?也知道花家有個魔女。」
「您……您是花悠悠大小姐?」趙叔的身上瞬間被冷汗浸濕,花家在燕京市雖然不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是名號絲毫不遜色四大家族,尤其是這個花家的魔女。幾乎是整個燕京市聞風喪膽的存在,被花悠悠欺負過的人不在少數。
「正是本小姐,識相的話,老實交代吧。你知道鐵馬堂少主和我的交情。所以即便你說不說,我都會知道的。」
「我……我說,是鐵馬堂的牛哥,你們之前和他有過節。牛哥一直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讓我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整一整你們。不過大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冒犯您啊。」
「牛哥?」花悠悠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牛哥?什麼玩意?」
「大小姐,就是昨天跟我們飆車,結果被我們狠狠教訓了一頓的那個小子。」張小凡在一邊笑眯眯的說道︰「真是想不到,這個家伙竟然不知悔改,還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你去告訴那個牛哥,就說本小姐不走了,就在這里待著。除非馬超親自來請本小姐離開這里。要不然,本小姐一輩子就待在這里,我想你們應該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吧?」花悠悠說罷,搬了一個小凳子坐下來︰「如果不願意看到的話,就趕緊去將我說的傳達過去,晚了一分一秒,就有可能給你帶來不曉得麻煩。」
趙叔顫顫巍巍的點點頭,惶恐的轉身離開。程同和唐心跟在後面也出去了,對他們來說,花悠悠的身份就這麼恐怖,那張小凡就更不要說了。對于這類人,最好還是要遠離一些,否則會惹上麻煩的事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怎麼了?鼻青臉腫的?不會是被人給收拾了吧?真是的,看你的武功那麼好,竟然連幾個混混都打不過去,真是差勁。」花悠悠看了一眼身邊鼻青臉腫的張小凡。
張小凡尷尬的笑了笑︰「大,大小姐,這不是混混打的,是你打的?」
「你放屁!」花悠悠直接將凳子踢到一邊,一手拉著張小凡的衣襟︰「本小姐雖然酒量不好,但是酒品還是很不錯的。怎麼會打你呢?好歹我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不是?」
「可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當時大小姐您不知道為什麼,不停的說男人都是混蛋。然後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就將我制服在地上……」張小凡可憐巴巴的敘述著︰「後來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大小姐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還可以找人替我作證的。」
「切,行啦行啦,搞得本小姐好像經常賴賬似得,不就是打了你嘛,至于這樣?」花悠悠哼了一聲︰「不過你也真夠差勁的,一個大男人竟然打不過一個女人,真不知道你的武功是怎麼練的,早知道這麼差勁,就不讓你做我的保鏢了。」
張小凡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讓張小凡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是害怕傷到花悠悠?這根本不可能,張小凡的臉皮實在是太薄了,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跟讓花悠悠承認自己是男人這麼困難一樣。
花悠悠偷偷的看了一眼張小凡,隨後將頭轉到一邊。只是臉上卻是淡淡的笑容︰「真是個笨蛋,都不知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