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魔皇出現,並且是七八名之多,留在身後的刀君與獵風怕是要吃力了,原承天只能當機立斷,對獵風與刀君再傳法旨,道︰「獵風,刀君,速速斬殺三首巨獸。」獵風與刀君心領神會,就與原承天交錯換位,這就是換了對手了。玄焰仍是留在原處,以身上玄焰燒化魔蟲。至于承接魔蟲所化液滴的任務,就交由原承天來完成。三首巨獸雖有千名之多,好在皆是剛剛養成,修為不值一提,刀君與獵風只管動手就好,倒也不會遇到強力阻礙。原承天與獵風刀君剛剛換位,那一眾魔修已經沖過山頂了。原來是御蟲魔獸見魔皇級魔修趕到,又見魔蟲並不能給對手造成太大的壓力,就御使魔蟲讓開一條路來。原承天冷眼瞧去,只見魔修們沖過來時,個個小心翼翼,不肯離魔蟲稍近,他心中明白,定是這魔蟲因靈慧低下,難分敵我,魔修們若是觸到魔蟲,只怕也會受到攻擊。此刻是因有御蟲魔獸御使著,魔蟲尚不知主動進攻魔修之眾,若是御蟲魔獸一死,那可就不好說了。原承天窺破此情,又怎能客氣?無鋒劍祭將出去,手起劍落,無聲無息之中,就將一名御蟲魔獸斬落。這無鋒劍著實犀利,修為低過原承天者,只能閃避,不可防御,任你修成怎樣防身法寶,也經不住此劍一刺的。那御蟲魔獸也不過是魔將級修為,甚至連閃避也是辦不到的。一只御蟲魔獸既被殺了,此獸所御魔蟲也就失去控制,也不再向原承天這方攻擊,就像沒頭蒼蠅一般,遇著誰就是一刺。其實這魔蟲就是鐵魔蜂了,此蜂若是刺中對手,自家也是一命嗚呼,被一兩只魔蜂刺到殊不足慮,可若被千百只魔蜂刺來,就是原承天這樣的人物也是禁受不起。本來御蟲魔獸已讓出一條路來,可一路魔蜂大亂之後,立時就將這讓出的通道重新填滿,魔修們不得不打點精神,防御此蜂,被刺中者自是無可計數了。原承天就與魔修們隔著蜂群斗法,他手中的無鋒劍在空中一起一伏,就好間竹插花,兼著無鋒劍寒光森森,魔蜂嗡嗡亂舞,這情形倒也好看。只可惜無鋒劍每次沉落,必殺一名御獸魔獸,如此利器,自是人人怵惕,又兼魔蜂失控,魔修們又怎敢近前。而刀君與獵風也趁著這段時間,對三首巨獸大施殺伐。刀君的刀氣最適合這種群戰的場面,一道刀氣遁出,所殺者何止一名魔獸而已。就見這刀氣如虹,每次祭出,所過之處,皆是掃蕩一空,這些個三首魔獸的幼獸,又怎能禁得過刀氣一割。相比之下,獵風的效率可就差得多了。獵風這邊殺了一名三首魔獸,刀君早就殺了十名之多。獵風見此,干脆返過身來,助玄焰收集鐵魔蜂煉化之後的液滴。這鐵魔蜂身死後所煉之物,應該是一種奇異的五金之器,原承天手中接了幾滴,剛剛凝化成固,淬金蟲就在物藏中燥動起來了。原承天就將這奇異的固化之物,送進物藏之中,供淬金蟲食用。說來原承天也是忙個不停,既要用無鋒斬殺御蟲魔獸,又要承接鐵魔蟲煉化之物,還要分心喂食濁金蟲,而獵風過來後,則是減去了一項任務。轉眼之間,十余名御蟲魔獸已被殺了大半,場上早就亂成一鍋粥了,百萬蟲鐵魔蜂橫在原承天諸魔修中間,魔修又如何能過得來?就在這時,一名身高數丈的魔修從空中急落,此魔修亦是蟲首人形,與一眾御蟲魔獸並無二致,只是身形高大了多,且修為已是魔皇級了。若由魔修修成魔皇,倒也不奇,而此魔皇既是蟲形魔獸修成,自有驚人技能,絕不可能小視了。這便是鐵魔蜂的正主兒到了。此魔獸取出一根烏金鐵笛來,橫著一吹,其音又短既促,令人听人好不難受,那聲音就好像鐵魔蜂的頭部之刺一般,直刺到心里去。鐵魔蜂听到短笛的聲音,忽的在空中聚攏成起來,再不像剛才紛亂如麻。就見這鐵魔蜂越聚越多,很快就形成六個巨大蜂陣,而蜂陣之中,鐵魔蟲擠擠挨挨,密密麻麻,彼此之間怎有一絲空隙?原承天見到此景,立時想起在萬澤谷的遭遇來,萬澤谷中的靈蟲可形成蟲軍大陣,頗令人撓頭,好在萬澤谷的靈蟲的主控者修為不高,而這鐵魔蜂受到魔皇級魔修御控,自是更加難纏了。正沉吟者,一個巨大的鐵魔蜂球就撞了過來,這由鐵魔蟲形成的蜂球魔壓驚人之極,初起時只有一岳之力,隨著越飛越快,那魔壓已從三岳,五岳,急速形成七岳之力了。原承天叫道︰「好厲害!」原來那魔蟲不但可以噬人,亦可形成法寶一樣的物事,這御蟲之道,的是深不可測。這蜂球的魔壓壓將過來,玄焰已是不可抵御了,就見他身上的焰火倒卷了過來,鐵魔蜂球一下就撞到玄焰身上。玄焰的身子剎時間被打散了,就听他叫道︰「果然好厲害的。」好在玄焰的身體亦和刀君一般,並非實體,縱被沖散,瞬間就可重新聚到一處。只是蜂球既成,玄焰的用處也就微乎其微。蜂球沖散玄焰之軀後,就沖到原承天面前,原承天在蜂球形成之際,胸中已有定策,左手一劃,那是祭出域字真言,就將蜂球隨勢裝了進去,而右手祭出之寶,則是降魔杵了。那無鋒劍固然是無堅不催,可原承天深知蟲形魔修既是由魔蟲修成,其身體構成必定古怪,而斷肢自愈之能,幾乎是蟲修的基礎法術。就算用無鋒斷其頭顱,怕也是不濟事的。而降魔杵則可將魔修壓得粉碎,斷肢自愈之技修的再厲害,也不可能將千千萬萬的碎片重新合為一處。果然,見這降魔杵壓下,這蟲形魔皇已是臉色大變了。要知道魔息越是強大,這降魔杵的分量就越是沉重,原承天用神識辯去,見那降魔杵飛到蟲形魔修頭頂時,就有九岳之重了。蟲形魔修臉色大變,也只能勉強伸出手來,去承接這降魔杵,哪知道這卻是螳臂當車,「喀嚓嚓」聲傳來,這手臂就斷成數截。便在這時,空中又有一魔修飛來,口中喝道︰「老蟲,本座助你。」此魔修口中一吐,就吐出一口白氣來,而白氣之中,生出一朵墨蓮,這墨蓮瞧來輕飄飄不足一兩,並無一絲魔息,就將這降魔杵穩穩托住了。原承天點頭道︰「以你魔修之身,卻能修出法身之寶來,倒也不易。」法身之寶是仙修之士的專利,魔修極難修出,魔修唯能修出元魂法物罷了。此魔能修出法身之寶,可見其所修之術另闢蹊徑,與絕大數魔修不同,這從墨蓮上不帶魔息就可深知。只可惜此魔所修之術既近仙修,那就免不得無鋒一刺之厄了。空中寒光一閃,無鋒之劍直直垂落,那魔修也知這無鋒厲害,卻憑了胸中異術,仍想心圖僥幸,忙從口中再吐一朵墨蓮,希望故計重施,再接原承天的法寶。原承天暗暗搖頭,這魔修也委實不自量力了。也無聲響傳來,無鋒劍觸到墨蓮時,視若無物,輕輕就墨蓮穿透,並不稍停,仍向這魔修垂落,這魔修口講指劃,也不知施了多少手段來。可惜無鋒劍不解風情,一劍****此魔修的頭頂,一道魔魂飛將出去。煉魂壺一直高掛空中,就將這魔魂收了進去。此魔既死,墨蓮也就消失無蹤,那降魔杵沒了阻礙,又怎能客氣,輕飄飄向蟲形魔修壓將下來,「撲」的一聲,將此魔壓成粉未。一道元魂也收進煉魔壺中。這蟲形魔修一死,鐵魔蜂又重新大亂,只是這一次卻不再此處包留連,而是忽喇喇四散而逃。失去了正主之後,鐵魔蜂怎有斗志。好在原承天的真言之域中,也不知收了多少鐵魔蜂,想來可煉成幾大塊異鐵了。鐵魔蜂一去,這場上也就清淨了許多,其後趕到的魔修也不近身,就立在五名魔修身後,強抑心中燥意,在那里擠擠挨挨。那五名魔修皆是魔皇級,可是眼瞧著兩名魔皇被輕易誅殺,又怎敢上前。剎那間,這場上就安靜下來,唯有刀君的聲音傳來︰「哈哈,此法大妙。」諸魔修以及原承天一眾都循聲望去,刀君負著雙手,正在那里閑庭信步,而空中有五道刀氣,縱橫交錯,反復沖殺,將一干低級魔獸與三首巨獸殺得七零八落。刀君的刀氣,以前是一出而沒,不想這刀君修為既高,這刀氣就可彌久不散,來回沖殺。這可就省事多了。而等到數十息後,刀氣才慢慢散去,這時刀君再補上一道刀氣,空中始終有五道刀氣。也就是一盞茶工夫,低級魔獸不計,那三首巨獸,已被殺了大半了。五名魔皇見此,心中又氣又急,本來懾于原承天法寶厲害,不敢上前,這時也只好硬著頭皮沖了過來。原承天心中苦笑道︰「我等此次破界而來,殺孽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