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的山崗上,冷冽的山風吹過,密布在兩側的松樹被吹的嘩嘩作響,幾只肥大的野兔在茂盛草叢中探頭探腦,一只深棕毛色的兔子奔跑在自己踏出的小道上,全然不知這條路上有一個巨大的威脅在等著自己。
一根細鐵絲繞成的小圈,大小剛好野兔的頭能伸進去,另外一頭則被牢牢的固定在一根定在泥土里的細鋼筋上,這是一個用來捕捉野兔的陷阱,一般來說只要用結實的木棍就足以逮到野兔了,可是下套的人卻用了一根結實的鋼筋。
野兔一路小跑著向著陷阱的方向而去,就在里閃著寒光的鐵絲圈還有十多米的時候,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外加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野兔收到了驚嚇,猛地竄了出去。
撕拉一聲,突然受驚的野兔奔跑的太快,以至于鐵絲圈套住他的腦袋也沒能止住他的腳步,巨大的動能讓縴細卻又牢固的鐵絲圈緊緊的勒住了它的脖子,越勒越緊,越勒越深,終于鐵絲陷入了皮毛撕裂了頸部肌肉扯斷了脖子,無頭的兔子倒在里陷阱不遠的地方,四肢還在無意識的抽搐著。
金光和揚起的塵土先後散去,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出現在了被砸出的小坑里。
「完美著陸!」摩利支天四只手做出了四個勝利的手勢,她穿著一件像是古希臘議員白袍結構的衣服,寬松的結構使她的四只手臂活動自如。
「你能正常點嗎?」王娟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佛陀,摩利支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在給她進行玩醍醐灌頂的儀式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點也沒了之前身為佛的莊嚴形象,這會子倒是比自己更像一個少女。
摩利支天拉住王娟的手,二人輕輕躍出沖擊出的大坑,摩利支天看著深沉的夜色像是陷入了沉思,王娟松了口氣,這家伙看起來終于正常點了。
「啊~」摩利支天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接著說道︰「感覺自己萌萌噠!」
王娟腳下一滑又滾進了坑里,坑的邊緣伸出一只手無力的擺了擺,王娟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可沒見過像你這麼萌的佛,就算是彌勒佛也沒你這麼萌!」
摩利支天拉著王娟手,一用力將她從坑底拉了出來,像是在閑聊又像是下意識的回話道︰「實際上那個一天笑眯眯的家伙一點都不萌,還不如那些傻頭傻腦的妖怪護法有趣!」
王娟額頭上開始流汗,你這麼說彌勒佛大人可是在笑著流淚啊!
「算啦,說起來也是我的失誤,我變成這樣子還不是你害的。醍醐灌頂本來就是在密宗內部使用的儀式,受術著無一不是佛心堅定的得道高僧,誰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給你這種六根不淨的灌頂。」摩利支天毫不負責任的話,讓王娟听著心驚肉跳。
「啊!那邊有只兔子,晚餐有找落了。」絲毫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半身佛摩利支天撩起長袍下擺露出兩條光滑的大腿,就向先前超速行駛被斷頭的兔子君跑去。
「喂!那個誰,你不該吃素嗎?」王娟看了一眼被提在半空中還在不斷滴血的兔子,不忍心的移開了視線。
「還有,你還沒說完你怎麼會變的……變的這麼……。」王娟還在組織著措辭,畢竟自己面前的家伙在半小時前還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不,因該是修成正果的佛陀。
摩利支天低下頭,蹲在漆黑的山坡上模索起來,她頭也不抬的接過王娟的話,說道︰「變得這麼萌萌噠嗎?」
「算……算是吧。」王娟有些不甘心的承認到。
「啊哈,找到了。」摩利支天從地里抽出一根有半米長的細鋼筋,她一邊用鋼筋的尖頭剝兔皮,一邊說道︰「灌頂是一種深層次的精神融合,在這個過程中不僅受術著會受到施術者的影響,施術者也同樣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受術著的影響。」
王娟思索了一會兒,等她想明白,訝然的指著自己的時候,摩利支天已經撿來了不少柴火,兔子也被穿在了那根鋼筋上面。
「你的意思是說,你變得這麼二是受到了我的影響!」
摩利支天雙手一揮,一道橘紅色的光焰落到了木柴上, 啪啪,帶著點濕氣的木柴燒起來產生了不少煙霧,燻的摩利支天咳嗽了幾聲。
「安啦,是你的第二人格在影響著我,我本來就是摩利支天留下的九顆舍利中的三顆所化,勉強算是三分之一個摩利支天,後來被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拿到,那家伙一天躲在一個小島上,研究起了克隆技術和符咒,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被他研究成功了,然後我就接著一張符紙活了過來。」
摩利支天的聲音有些低落,復活的過程還搭上了兩個普通人的性命,總歸讓她心里過意不去,但是這又不是她能選擇的。
王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腦子已經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搞成了一鍋粥。
摩利支天邊烤兔子邊說︰「不想那麼多了,托你第二人格的福,我暫時月兌離了那個人的控制。」摩利支天翻了下烤的冒油的兔子,忽然她咧了下嘴,笑道︰「不過說實話,平時端莊秀麗的大小姐,第二人格居然會是這樣,這會不會讓你的追求者大跌眼鏡啊。」
王娟臉色通紅的站了起來,羞惱中飛起一腳,也不知道提到了什麼東西,一個黑影朝著摩利支天飛去。
「不許你笑話我!你……你才是二貨呢。」
摩利支天揮動手中串著兔子的鋼筋,一下插中了那個黑影,她得意的揮了揮手中的鋼筋,得意的說道︰「悄悄我們的大小姐找到了什麼?」
她拿起鋼筋向著王娟比劃著,王娟一看差點暈過去,自己踢到的不就是先前超速斃命的兔子君的腦袋嗎?
摩利支天用街頭烤羊肉小販的腔調調侃道︰「尊貴的大小姐,您的兔頭馬上就好。」
王娟覺得自己搭理這個二貨,自己才是不正常的,她閉上嘴巴沉默的坐在了柔軟的草地上,夜里的山風呼嘯,可是她一點也不覺的寒冷,她現在腦海中一直在重復著一個問題。
「我潛意識里真的那麼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