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沉吟崖外的霧氣微微一陣顫動,兩道人影緩緩走出,正是蕭墨和九陰。
「少主,屬下已在此等候數日。」左鋒站在出口的不遠處,對著蕭墨行了一禮,目光中有一絲精芒。
蕭墨似乎早有預料,淡淡道︰「逍遙宮種在你身上的禁制,待此次待我歸來後,必想辦法將它拔除。」
「謝,少主。」左鋒目光閃了閃,淡淡答道。
「不僅秋桐中意你,就算是谷主對你也另眼相看。」蕭墨搖了搖頭︰「你的成就絕不應該止于此的。」
「谷主他也……?」左鋒有一絲驚疑。
「放心,既然谷主將你交給我,自然便是要我來做決定。」
「將你的面罩摘下……」
左鋒猶豫了一下,但終究依言取下黑色的面罩。
面罩之下是一張極為年輕俊美的臉龐,狹長的細眸如兩道彎曲的刀片,憑添幾分妖魅之感。
「以後便以此面目示人吧,從此你不再是左鋒,而是我蕭墨的刀和劍,你的生你的死皆在我手,以後你便是蕭劍。」
左鋒渾身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猛得抬頭,不過當他看到蕭墨目光中那汪洋大海一般的深邃之後,心中陡然平靜了許多,淡淡道︰「是,少主。」
※※※
天居山、養心殿。
數十人端坐一起,又道有儒,穿著打扮不一。
天居山、道衍宗、飛仙居以及其余趕赴天居山大比的各派宗門掌門均在列。
見眾人到齊,天居子低垂的雙目抬起︰「葉道友,你將事情再與諸位師弟說一下吧。」
葉恆早有準備,也不贅言,御靈宗水夜的血書拓本取出,傳于在場眾人。
片刻後,議論聲,驚疑聲響起。
待眾人看完,葉恆便將其女如何在白龍湖被御靈宗伏擊,其後審問御靈宗護法等過程一一與在場眾人說來。
隨即,驚疑聲,議論聲更大了起來。顯然其中涉及的御靈宗傳宗大典和擇天定聖之事讓在場之人無不大為震驚。
天居子見時機成熟,溫潤的雙目中有精光閃過︰「看來經過二十多年的修養,魔教又死灰復燃了,道衍宗白玉師弟以前往御靈宗探查消息,我們也不能不做準備了。」
「天居道友所言極是。」天居子身為正道第一人,說話自然五人反駁。
這時,葉恆突然大有深意的看了飛仙居掌門李厚一眼︰「還有一事,葉某也是剛剛得知,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道友,有什麼話只管講便是,看著我做什麼?」葉恆要說話,卻莫名其妙的只盯著自己,讓李厚有幾分不悅。
葉恆輕吸了口氣,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悲痛,也有些凝重︰「看來此事,李道友還不清楚。五天前,飛仙居被魔教妖人襲擊,死傷慘重。」
「什麼!」李厚豁然站起。不僅僅是李厚,在場其他門派的掌門長老也都不大為驚疑起來。
「李道友莫急,相信再有一兩日你們中便有消息傳來。」
「葉道友,還請慎言。天居山與飛仙居相隔不過千里,以我張師弟的行程用不了兩三日便可到此,如果真發生了什麼變故,又怎麼拖延到那時?」李厚臉上有些慍怒,至從七年前飛仙居慘遭大難之後,實力一落千丈,正道各派對待飛仙居遠不如之前那般客氣。
他來天居山之前,葉恆便借著交流道法之名,強行調查七年前之事。
李厚深知此時飛仙居地位大不如前,所以依舊強忍怒氣。
「張鶴道友也才此役中隕落了。」葉恆輕飄飄的說道。
「不會吧,張鶴道友可是道如境初階頂峰……」眾人聞言驚疑更甚,這其中有許多人和張鶴相識,更是不敢相信。
「哈哈。」李厚氣極而笑,怒道︰「葉宗主,你無端編造此事,有何意圖?十數日前,你我還在飛仙居一同談法論道,今天怎麼忽然說這等莫名其妙的話?」
「李道友,稍安勿躁。」葉恆目光中依舊有幾分沉痛,轉頭對身邊的古海道︰「古師弟,此事還是你來說吧,另外把飛仙居門下弟子的親筆信呈給李道友吧。」
原來古海竟已從飛仙居趕到了天居山,古海嘆了口氣道︰「是,掌門師兄。」
隨即從懷中模出一封密封的信,遞給李厚。
李厚認得上封面上的字,正是其大弟子唐濤所寫,心不知為何微微一驚。快速的拆開信封,閱完信中的內容,饒是以李厚的修為身體也不禁晃了晃,神色一下子灰敗到極點。悲憤、痛苦、不甘不一而足。
眾人看著李厚的神色變化,哪里還不清楚此事的真假。
這時,古海便將那日他與孫重二人在飛仙居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李厚只覺腦袋嗡嗡作響,胸口憋悶的無以復加,臉色慘白如紙,雙目布滿血絲。若不是強忍一口真心,怕早就噴出一口鮮血了。
李厚在再也坐不住了,神色難看之極︰半天吐出一句話︰「飛仙居有變,李某先行告辭。」
這時,天居子卻淡淡道︰「飛仙居一家之慘禍固然讓人心痛,既如此,想必李道友也不想讓所有正道同仁都經歷此等傷痛吧!」
李厚強忍憤怒,一字一句道︰「天居道友此話何意?」
天居子微微低垂的雙目中有精光閃過︰「七年前方月門宗毀人亡,不知道此事道友可知?」
※※※
(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