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飛搖了搖頭,「董兄,此次多謝了,替我招呼疾風學院的刀客會。」說罷燦飛將二人的納靈戒指一收,往董酒前面一伸手。
董酒一看搖搖頭,「燦兄弟這兩人是你殺死的,按照我們的規矩,這些物品歸你。」
「董兄,此次還是多虧了你,我是無法滅殺這幾人,不是你我早就完蛋了。你也別推辭,外面的陣旗我取走研究,另外疾風學院我也想好了,估計暫時去了也沒用,我那幫兄弟麻煩你偶爾照顧一二,告辭!」燦飛說完竟然直接打算往西南方向飛去。
看到燦飛此人對敵狠辣,對朋友卻如此義氣,呵呵一笑,也不做作,哈哈一笑道,「兄弟我剛才看你手掌力道雄厚,為何只用暗器手法,不如改用掌法豈不更猛?」
「掌法?我也一直尋找厲害的掌法,不過我現在有的只是基本掌法,並無厲害的攻擊類控掌之法。」
「如果你不嫌棄,我這邊有一套封焰掌,我看特別合適你。」董酒說罷,立馬丟給燦飛一個玉簡。
「封焰掌燦飛點頭道,「多謝!」
「不用,告辭」董酒隨即帶上面具,往疾風城飛奔而去。
燦飛也不回頭檢查了一下三毛,看三毛感覺又休眠去了,不免有些無語,隨即也往西南方向飛去。
一陣大戰之後,天色已晚,此時已經是盛夏之夜,整個山林之間悶熱異常。到處都是蟲叫之聲,吱吱地交個不停。巨大的山石如同匍匐的巨獸,在悶熱的山林中好似睡著一般。
此時的山林之間,到處漆黑一片,只有一處小山坳之中,有一處平台,平台上有一間長長的茅草屋,茅草屋子邊上掛了兩盞燈籠,燈籠里面點著一些獸油火光,在黑夜中搖曳不停。
燈光下,一個竹制的涼床,擺放在院落之中,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躺在上面。旁邊有一個老農,一邊拍打少年身上的蚊蟲,一邊用草藥敷在少年的傷口之上。然後對著茅屋大叫一聲。
「老婆子,粥還沒好?」
屋子里面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催命鬼,好了好了。」
說罷一個老太婆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稀飯,往少年邊上一坐。
「小伙子,來來來,把熱稀飯給喝了。」
這個小伙子正是燦飛,一個時辰前燦飛隱匿身形,逃到此處,看到山林間有燈光,便過來駐腳休息一下。
沒想到這里住的兩位老人家看到燦飛,渾身是血,立馬讓燦飛躺下休息,說什麼也不讓燦飛動彈。燦飛看到此兩位老人,頓時心頭一暖,任由兩個老人擺來弄去。其實燦飛逃離的過程中已經吃了不少丹藥,現在只要打坐運氣,運轉心法即可。沒想到老人家,一看到燦飛要坐起來,立馬又苦口婆心勸說燦飛不要傷了精血。然後老頭取了一些日常必備的草藥,讓老婦人去熬了點稀飯。
燦飛不忍忤逆兩個老人的心願,只好收斂元力,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一直躺在床上。
別說老漢的草藥還真不錯,燦飛渾身上下被烈火蟻啃噬的地方,本來有疼又癢。尤其是運行真氣後,更是難以抵擋,所以燦飛才是在受不了,打算休息一下。沒想到老農的草藥敷上後,清涼舒爽,十分舒服。燦飛也索性就讓老農,一邊幫自己敷藥,一邊問東問西。不過燦飛也不介意,後來老農又講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原來老農本來是個獵戶,也有個兒子,家里過的還行,後來兒子長大了也做了一個獵戶,有一日天上下起流星雨,不巧一顆流星正好把出去打獵的兒子砸死了。後來兩位老人家便到山里苦尋了兩日,才找到兒子的尸體,當尸體找到時,已經被野獸啃噬的差不多了。從此以後,老兩口一把火燒了所有的狩獵的所有器具,開始開荒農耕。
老農說完,二老都嘆了一口氣。
「天理循環啊,沒想到殺了一輩子的動物,最後兒子反而被野獸所吃,也算是報應!」老太太把稀飯搖晃了一下,也嘆了一口氣。
隨即用竹子做的木勺,往燦飛口中慢慢喂起稀飯來。
燦飛也不好說什麼,正好幾日下來一直隱匿氣息,沒有動用一絲元力,反倒覺得自己是個受傷的小青年一般,到是有股回歸質樸的感覺。
老兩口也給燦飛找來了一些自己兒子曾經穿過的衣服,給燦飛穿在身上,大小剛剛合身。看到燦飛這一身裝束,兩位老人痛哭不已。而後幾日里,燦飛的傷勢已經好轉,三人好似一家三口一樣,燦飛也好似山間的村野少年一般,百日里陪老爺子去田里耕地,晚上陪著二老說話。
日子過得頗為悠閑,不知不覺,燦飛的隱匿之法已經被動使用的爐火純青,不過燦飛自己並不知曉。
包括這幾日,經常有一波一波的人馬在天上飛來飛去,身在山間田野的燦飛,既沒有去感知,也沒有被感知,而是正在專心致志幫老農在干著農活。
白日里的的天氣依舊酷熱異常,此時山坡之上,一顆大樹的樹蔭底下坐著一老一少兩人。
「俞老爹!這季稻子收完後,還要再種嗎?」
「要種的!這季收完,立馬再種一季,過幾個月還可以在收一頓!」
「不過俞老爹,這麼大的太陽,會不會中暑啊!」
老頭呵呵一笑道︰「小飛啊,你俞老爹我以前是個獵戶,對各種草藥可是非常熟悉,像要讓我中暑可有點難啊。你看別的莊稼漢,到了我這個歲數,哪里敢這大白天在外面收莊稼的。」
「呵呵呵!俞老爹你真厲害。」
這的確是燦飛的心里話,這俞老爹便是救治燦飛之人,燦飛的靈丹妙藥吃了一大堆,自己的傷勢是有所好轉。過這俞老爹的鄉間草藥,讓燦飛記憶猶新。
就是很普通的草根,樹皮,便讓燦飛不疼不癢,通體舒暢。
以前燦飛認為,草藥就是人參、鹿茸,有通天散人皇甫志藥園里面的各類靈草,動輒成百上千年的極品草藥,現在看來還是自己不在那個層次之上。
「哎!小飛啊。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也知道你要走了,老爹別的話也不多說,我只想告訴你,因果循環,萬事萬物應心而發!只要你守住本心,哪里又怕風吹雨打。就像這莊稼一樣,你播種他便會感受到你因,你收獲便是果。你只要用心去播種用心去呵護,必定能夠因果循環。」
「對啊,用心呵護,守住本心,種上前世因獲得後世果!」燦飛點頭
以前燦飛認為樹欲靜而風不止,風不止則樹不止。
看來還是自己心不靜,看萬物都是不靜。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月到了八月初期,燦飛十分平淡地告別二老,答應二老每年此時便會過來看望二老。
兩位老人也像送兒子出山一般,從箱底掏出砸死兒子的,黑色拇指大小的四方隕石,用線繞了好幾圈,然後掛在燦飛的脖子上面。然後千叮嚀萬囑咐,讓燦飛小心。燦飛並沒有拿出靈石寶貝之類,而是從脖子上取下,從小由父母送給自己的一塊玉佩,交給兩位老人。保證從此以後無論自己多忙,有多少事情,都會在八月初來到此山坳,過來拜訪兩老。
兩位老人老淚縱橫。
燦飛也一路步行,一路揮手慢慢走下去。
告別二老後,燦飛並不著急,穿著麻布輕衣,繞過烏塔城,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古藺鎮。
「唉,包子、餃子、面條、餛飩、炸醬面、拉面、炒面、拌面、會面、拉條子、片兒面!樣樣皆有。」路邊傳來一陣陣的吆喝聲。
「哎小伙子,打尖住宿,我們這里有熱水,可以洗澡啊!」
一個中年大叔趕緊吆喝了一下。
「哎小伙子,你是不是送柴火的?」
「哎你個老娘麼,人家小伙子怎麼可能是送柴火的,你看人家小伙子連一根木材都沒有,怎麼可能是送柴火的。」
「哎,你個死不要臉,人家小伙子,明顯不是來住店的,你答什麼話啊。你不知道,人家有控師,一個袋子可以裝好幾百斤柴火!」
中年大叔覺得也有道理,隔壁的中年婦女又繼續說了起來︰「控師那是什麼人啊,一個口袋都能裝下一你的一棟客棧。」
燦飛听了呵呵一笑,並不答話,搖了搖頭往集市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