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原來不止我一個
零落握緊拳頭，任憑指甲嵌入肉里，以此來減少心上的絞痛感。
那名白衣男子回頭冷眼看著零落，走到她身前，眉間的那宛如朱砂的罌粟好似又被毒汁浸滿幾分。
可罌粟本來就是一種毒，不是嗎？
他向她走進，帶來的是一種熟悉的壓迫感，一種讓零落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零落算是明白從安昭玥靈魂深處的顫栗是怎麼回事了，面對這個男人，你想不顫栗都很難。
零落抵擋不住從心底滋生出來的顫栗與壓迫，猛然下跪，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零落不知花費了多少力氣，抬起頭，靜靜審視那張清俊與妖嬈共同存在的臉。
其實，這張臉比君臨淵那種臉更加清俊，眉眼間隱約有一點相似之處，他宛若天神，但零落覺得他是一個萬劫不復地惡魔。
「君臨淵，你就是君臨淵。」即使氣質與容貌並不相像。
「你忘了，」他說，「你憑什麼忘記？」冷漠的如同寒冰的聲音。
零落微笑以對，「為什麼不能忘記，若是世界上的事情我都要知道，那我這一世豈不是過的很煩惱？」
「那你對她犯下的罪孽該如何贖？」
她（他）？誰呀？男的女的？
「若你永遠想不起來，那你永遠就困在這里吧。」話落，人走。
壓迫感瞬間消失，零落舒了口氣，很無辜地看向水漾。
水漾優雅一笑，反手，又是一顆如珍珠般美麗的藥丸在他潔白無瑕的手指間躺著。
零落信手捻起藥丸，「我為什麼要吃？為什麼要做你的藥人？」
水漾溫柔的臉一下子黑了，「你說什麼？」
「當初我想了很久，為什麼你第一眼見到我時，會有這樣侵略性的眼神，後來你告訴我，是因為我身上的毒，說真的，這話我只信了一半。後來，我想了很久，得出了一個結論。」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灼灼地看著水漾。
「什麼結論？」
零落巧笑倩兮，「原來你不止是個人=-=妖，還是個變=-=態。」
「啪。」零落的話音還未落下，水漾已直接甩了個巴掌給她。
「我有沒有人告訴你，曾經也有一個人罵我是個人=-=妖，然後她現在死了。」異常溫柔的臉擁有一副異常溫柔的表情。
怎麼看，零落都覺得他是白雪公主的後媽轉世重生，只不過一不小心投錯了胎，成了一個男人。
「哦~~」零落故意拖長了讀音，「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認為你是個人=-=妖啊，請問那個同道中人是誰，我沒事的時候可以去祭拜一下她。」顯然，她與水漾意識的重點不在同一個地方上。
正常人听了零落的話之後，大約都會有點氣憤。但水漾明顯不是正常人。
他嘴角綻開一抹極致溫柔的笑，「這個人，你認識，她姓雲名素，字七素。」
七素？！在听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剎那，零落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上去，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