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他該知足
熾焰逗弄著他家兒子，眉頭輕皺，不知在想些什麼。
遠處，零落嫌棄地躲在一旁畫著圈圈，「小孩子神馬的最討厭了。」
「呵呵，你自己不就是個孩子嗎？」溫潤優雅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零落轉頭，對上他的眼楮，她好像掉進了一個湖水里，湖水很深，見不到底。
水包裹著她，巨大的氣壓壓著她的心髒，她想呼吸，卻發現水比空氣先行一步，進入了她的身體里，她喘不過氣來，她快要窒息了。
零落後退一步，逃出他眼神的包圍圈。
程安一愣，後又釋然，「怪不得，你能進入第十八層。」
「進入第十八層很難嗎？」雖然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入第十八層，明明自己到了第十三層的時候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呀。
「從來沒有人能進入遺忘國度的第十八層。」
「……」零落盯了他良久，嘴唇微微蠕動道︰「你們不是人嗎？」
程安聞言，僅僅是微微一笑道︰「熾焰曾經是人，但活了這麼久，他應該也不能算為人了。」
活了這麼久？
零落咽了咽口水，「你們活了多久？」她問的是你們而不是他。
「從遺忘國度建造時，我們便存在了，至于熾焰，他活的比我久。」
「……」從遺忘國度建造時？開什麼玩笑，據葉家閣樓上的書籍記載，逆天大陸與遺忘國度幾乎是同一時間誕生的，雖說這種一個大陸和一個建築物同時出現的可能性不大，但這足以證明，遺忘國度歷史的悠久。
半響，零落才道了一句，「你們的歷史真悠久。」
「……謝謝夸獎。」程安指了指遠處的熾焰，「想听故事嗎？」
「我對別人的故事沒……」興趣。話到一半，零落的語調一轉，說︰「好。」
下意識的，她認為眼前這個男人會為她解答出所有的答案。
熾焰曾經是人，歷經漫漫無期的修仙之路後，終于到達了他夢寐以求的高度，他成了仙。
但與此同時，他也愛上了一個人，一個他不該愛的人。
那個人超月兌于六界之外，卻是因六界而生，熾焰叫她阿潺，她叫熾焰……哥哥。
她是由六界之水誕生的生命，她在一個空寂的空間里度過了萬年，熾焰是她第一個除他以外見到的生物。
听到這里，零落抽了抽嘴角︰「生物？怎麼感覺這麼怪異？」
程安沒有理會零落的輕喃，繼續講述這個故事。
不知為何，熾焰為保護她被困在禁淵里不知多少年，她一下子又變回了一個人。
終于，她逃離了，逃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遇到了除她和熾焰以外的第二個生物——一個修仙之人，並愛上了他。
不過，听說兩人最後似乎還是沒能在一起，還可憐了熾焰，苦苦守候了這麼多年卻未他人做了嫁衣。
零落眼中蘊著淺淺的笑意，「可他現在有了七素，一個愛著他的女人，還有一個兒子，不是嗎？他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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