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郁采翻出去年的單衣,竟然發現整整大了一圈,不由大喜,連忙去街上稱了**重,果然瘦了一大片,已經能稱得上身材標準了。果然青春期減肥最快,這一年來自己也沒刻意減,不過改掉了高中時期吃零食的惡習,偶爾學習忘了吃飯而已。
興奮之下,郁采狠狠買了兩套衣服,見天色還早,直接去了網吧,打開qq,見祈書凡的頭像亮著,便發過去了一句,「我今天發現去年的衣服大了一圈,雖然我被迫要將所有的衣服重換一遍,但至少證明我已經遠離小胖豬的危險了,大叔您遠離了煙灰缸的危險了嗎?」
原本以為祈書凡那個大忙人,就算頭像亮著應該也是掛著線,人是不會在電腦前的,沒想到一會之後,祈書凡竟然回了一句,「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一定肯定以及確定!」
「好吧,恭喜你,小郁老師」。
郁采對著屏幕笑了笑,不再理他,繼續去看自己的郵箱,剛打開,qq又叫了起來,祈書凡發過來一句,「你在網吧?」
「是啊」。
「那種地方好像挺亂」。
「呃,還好,只要我不找麻煩,相信麻煩不會找我」。
「釋之也在那?」
「呃,不知道,要不你q他一下?」
「你說他會不會不理我?」
郁采被問住了,想了一會才發過去一句,「要不你先試試,反正他不理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吧」。
過了一會,郁采見祈書凡沒有動靜,問道,「他給你回了嗎?」
「沒有,他的頭像不亮」。
不亮也可以是在潛水啊,郁采嘀咕了一句,決定放棄,「這樣啊,那就算了,您忙吧」。
就在郁采忙著給自己的稿子潤色時,祈書凡的頭像再度閃了起來,「你還在嗎?」
「在的」。
「天色不早了」。
「唔,我還有點沒弄完,搞好就走」。
「下次想上網時,跟釋之一起回家上」。
郁采翻了個白眼,大叔,您是在搞笑嗎?
祈書凡看著屏幕上郁采發過來的驚悚的鬼臉無聲笑了起來,原來這網上聊天也滿有意思的。
采之︰大叔,您雙擊這個網站,滿有意思的。
祈書凡打開網站,看著里面上跳下跳的動漫人物,再度笑了起來,看完後發了一句很有意思過去。
郁采很快回了,「我最近在學做動畫,可我實在很白痴,學的比那上面的蝸牛同學還慢」。
「那個也可以自己做?」
「那當然,什麼不是人做出來的,您只要確定自己不是非人類就行」。
祈書凡搖頭,這丫頭,「小郁老師現在很閑?」
「還好吧,我一直喜歡自己的生活節奏慢一點,壓力太大我脆弱的心髒受不了」。
「那小郁老師脆弱的心髒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大叔,您這是在恐嚇我?心髒休息?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祈書凡?澹??Υ蜆?ё瘓洌?壩鏤笥鏤蟆薄?p>「所以說說話一定要注意措辭啊,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的!話說,您現在是在家還是?」
「在家,小郁老師一會過來玩可好?」
郁采發過去一個夸張的笑臉,「親愛的表叔,說到這個問題,我想我不得不在此向您表達我對您無限的崇敬和孺慕之情!上次,我帶著一群高中生去玩,結果只有四個字能形容我的心情,勞心勞力,心力交瘁啊!我想請問您這麼大年紀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哦,有那麼夸張?」
「您知道,尊重事實是筆者最基本的素質要求」。
「唔,也許是因為我最近在吃蓋中蓋,所以沒有骨質疏松」。
郁采發了一排笑臉過去,又加了一句,「是不是那種腰也不酸了,頭也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連多年心律不齊的心髒也終于壽終正寢了?
「又出人命了,難道現在流行**?」
「呃,我不行了,笑死我了,大叔,為什麼跟您聊天總是這麼愉快?」
「那小郁老師不如過來,我們面對面聊天豈不是更愉快?」
「的確如此,大叔您幽默的語言配上您英俊的外表和出塵的風度的確會讓人更加愉快,我想這也是何其夏韻韻他們喜歡您的原因」。
「那小郁老師呢?」
「光是喜歡已不能表達我對您的孺慕之情,我想應該用喜歡的n次方」。
「小郁老師簡直讓我受寵若驚,那我是否可以理解小郁老師已經接受了我的邀請?」
「事實上您的光華讓我只要一靠近您就覺得自己越發渺小如塵埃,所以,為了我脆弱的心髒考慮,我想我不得不拒絕您已然讓我心律不齊的邀請」。
「你弄完了嗎?」祈書凡突然轉變話題。
「還差一點,很快了,所以,親愛的表叔您一點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事實上,我平凡的長相也讓我一直安全無虞」。
郁采等了一會,祈書凡還是沒反應,很是郁悶自然如此逗趣的一句話對方竟然沒反應,不過想想他可能是有事去了,也就丟開了,給稿子進行最後的潤色,發了過去。
郁采結完賬剛出門便看見祈書凡倚在門口的柱子上,見了她笑容滿面的叫了一聲小采。
郁采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親愛的表叔,您的固執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有手癢的感覺」。
「小采,如果你一個人被丟在二百平米的房間一整天,也會有我的固執」。
「可是我認為您那全是自找的,如果您再窮一點,就不會被丟在「二百平米」的房間!」
「小采,鄙視一個不算有錢人的人並不是高尚的行為」。
郁采點頭贊同,「所以我只鄙視你」。
祈書凡哭笑不得,「那麼遭到小郁老師鄙視的我是不是更加可憐,更加有資格邀請小郁老師?」
郁采只好點頭。
等郁采到了祈家時,祈釋之已經到家了,和他一起到的還有何母何其。
原來祈書凡得到郁采暫時不會離開網吧後,立即給何其打了個電話,得到祈釋之與他一起後,又問他知不知道郁采常去的是哪個網吧。
何其回答說縣城的網吧一般都在那一條街上,郁采和他們一樣只去環境最好的那家,又告訴了祈書凡網吧的名字,于是便出現了祈書凡堵截郁采的一幕。
祈釋之因為昨天父親到了家,今天一大早便出門去找何其。而何母昨天也搭著祈書凡的順風車回了家,見了兒子給她買的禮物,雖不值錢,她也不一定會用,但畢竟是兒子的一份心意,而且又是這麼貼心的小禮物,當下高興不已,便想著帶何其出去玩玩,第二天一早祈釋之到時便提了出來,不想祈釋之卻說自己不想出去,何母也只好陪著兩人在家呆著。
祈書凡打電話時,祈釋之和何其正在房間里玩游戲,何其掛了電話後對祈釋之道,「你爸去接你表姐到你家去了,你要不要回家?」
祈釋之還未回話,何母听見動靜,問道,「是你祈叔叔來的電話?」
「嗯,他去接郁采去他家」。
「那釋之要回去了吧?」
祈釋之對于父親如此頻繁的邀請郁采自然是心知肚明,正在猶豫要不要助長父親的氣焰,听了這話也只好點頭。
「正好快吃飯了,不如我們一起去你家,正好請你們吃飯,」何母自然听了自家兒子說禮物是在郁采的建議下買的,越發覺得這姑娘沉穩懂事,自家兒子心性有點浮躁,跟她多處處說不定會穩重一點,再說兒子平時也喜歡跟一些漂亮姑娘出去玩,那還不如郁采,她的兒子也絕不會鬧什麼早戀的影響學習。
三人到祈家時祈書凡郁采還沒到,何其見房間里電腦開著,奇道,「釋之,你爸也玩電腦?」
祈釋之點頭,何其好奇之下便去查看,發現祈書凡的qq窗口開著,便問,「采之,是誰?」
「郁采」。
何其一听說是郁采便覺得自己看看也沒什麼關系,移動鼠標看了起來,還沒看幾句便笑了起來,招呼祈釋之去看,祈釋之雖不太想看,但還是被何其拖了過去。
看完最後一句「事實上,我平凡的長相也讓我一直安全無虞」何其爆笑起來,正在和阿姨寒暄的何母听見問道,「何其,你在笑什麼?」
何其自然不希望母親發現自己偷看祈書凡的聊天記錄,便揚聲道,「沒事,玩游戲呢,」又壓低聲音對祈釋之道,「你爸跟你表姐說話真搞笑!」
祈釋之點點頭,其實他也挺喜歡听兩人貧嘴。
「我覺得你表姐挺奇怪的,說話做事總是跟別的女生不太一樣,你說她跟費遠帆?」
「你們多想了」。
「你確定?」
祈釋之點頭。
「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肯定」。
何其雖然將信將疑,但也知道祈釋之一貫說話從不作假,也只好作罷。
兩人正說著話,听見外面鑰匙轉動的聲音,趕忙出來了,生怕被祈書凡抓到。
祈書凡兩人到後,寒暄幾句,何母便提出要請幾人出去吃飯,祈書凡也沒推辭,幾人收拾收拾便下樓了。
這次吃東西的地方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有意思,而是換了一家看起來相當有檔次的飯店,郁采想著這就是祈書凡和何母的區別,一個總想著小孩子的口味,另一個卻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吃過飯後,幾人在何其的強烈建議下去了游戲廳,郁采以前從來不知道縣城還有這麼個地方,雖比不上很多年後她進的,但設備也算很齊全了。
基本上,郁采只對打地鼠感興趣,因此在祈釋之何其打游戲去時,拉著祈書凡跟她一起打地鼠。
一般來說,郁采是那種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動著的懶人,說好听了是文靜,說難听了就是缺乏朝氣,就連打籃球也跟別人的朝氣蓬勃區別很大,光只看到暮氣了。但唯一的區別就是貧嘴和打地鼠時,這個時候她總是活力四射,精力充沛,所以祈書凡很有幸的看到了郁采又跳又叫,笑容格外燦爛的另一面。
那邊何其玩了一會,見自己母親落了單,立即上前對郁采的幼稚鄙視了一通,然後拉著母親去跳舞。
此時郁采手也酸了嗓子也啞了,一邊灌礦泉水一邊看著何家母子在跳舞毯上優雅的移動腳步,兩人配合相當默契,看來不是第一次玩了,何母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的味道。
一曲跳下來,何母便活動著自己的關節一連聲的叫著老了不行了,讓郁采去陪明顯未盡興的何其跳一會。
這種東西來自十年後的郁采自然也是會的,但別人跳起來就有一種優雅的美感,她一跳就肢體僵硬,雖然能踏對步子,但看起來實在稱不上美觀。
「不了,讓祈釋之陪他吧」。
何其不滿了,「阿釋陪著我,兩個大男人跳像什麼樣子?」
郁采月兌口而出,「小子,相信我,你離大男人還遠著呢!」
祈書凡何母哈哈大笑,何其惱羞成怒,也不管郁采願不願,扯著她的袖子把她拉到毯子上,眼看著他按了開始鍵,郁采只好趕鴨子上架,跟著音樂動了起來。
何其很擅長,一邊跳一邊竟然還能分神跟她說話,「,你跳的不錯嘛,玩過?」
郁采就不行了,眼楮一直緊緊盯著屏幕,四肢也覺得僵硬的要命,根本無暇回答,一曲跳下來,方回答道,「玩過幾次,不過不太行」。
「,你家鄉下的吧,怎麼會這些東西?」
郁采見他又擺出一副福爾摩斯狀,暗暗叫糟,忙擺出一副自尊受辱狀,「怎麼,你瞧不起鄉下人?」
「不是不是,只不過鄉下的應該都不太會這些東西才是,你別多想」。
郁采繼續作受辱狀,「你自己玩吧,」跳回祈書凡身邊。
何其冤枉的半死,覺得郁采簡直比那位夏韻韻大小姐還難伺候,當下也憤憤跳了下來。
「累了,怎麼不玩了?」
郁采點點頭。
「又是你脆弱的心髒?」
郁采繼續點頭,眼神無辜之極。
「你那脆弱的心髒必須加強鍛煉,去,讓釋之陪你玩一會」。
「要不您和何阿姨玩一曲?」
「你就別折騰我了,釋之,陪小采玩玩,這丫頭太懶」。
祈釋之看看郁采,郁采只好上前,何其道,「阿釋,你們換一曲快一點的能跟上的」。
郁采急忙拒絕,可何其根本無視她,郁采再度趕鴨子上陣。
其實郁采當年很是迷了一段時間跳舞毯,還專門買過一個,剛剛又熟悉了下感覺,因此雖然這曲的節奏快了不少,郁采還是勉強跟上了,雖然免不了動作僵硬。
祈書凡看著與兒子共同起舞的郁采,上身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帶帽長袖t恤,袖子長至指尖,此時正被她緊緊握在拳中,下擺卻略顯短,剛至腰下,露出牛仔短褲上寬寬的白色腰帶,腳上是一雙高跟的白色運動鞋,一雙灰白條紋相間的長筒襪子直至膝蓋稍上一點,露出一截圓潤的大腿,長長的頭發簡單的梳成兩束搭在胸前,此時正隨著動作歡快的跳躍,五顏六色玻璃似的發帶從束起處一直垂至發尾,是她全身唯一的亮色。
祈書凡看著看著不自覺笑了起來,郁采一如她自己所說長的並不算出色,雖然她自己宣稱遠離了小胖豬的危險,但一張臉仍是圓潤潤的,眼楮也算不上大,眼角略略下垂,彎成讓人安心的弧度,祈書凡見過她給祈釋之上課時的神情,那雙眼楮中的溫和有讓人不自覺安定下來的魔力,鼻子也不算挺拔,相反有點扁平,卻讓她的整張臉更加柔和起來,一張小嘴還算過得去,不大不小正好,這麼一組合下來便形成了郁采口中「平凡的長相」,可就是這張平凡的臉卻總是讓他一見便從心底里喜歡,每次郁采與韻韻站在一起,不但沒被比下去,反而比她更多了些讓人注目的特質,雖然迄今他也沒有發現這特質是什麼,又是從何而來……
何母見祈書凡笑的溫暖,湊上前道,「小采這丫頭真是不錯,不但學習好,玩起來也不輸釋之何其他們」。
「就是性子太敏感了些,剛剛還跟何其拌了兩句,你不要介意才好」。
何母笑了起來,「何其性子浮躁,常常說話不經過腦子,剛剛也難怪小采誤會,我還在想著以後他們幾個多處處,也正好讓小采剎剎何其的性子」。
「何其還小,活潑些好,像釋之整天不說話,倒是不會說錯話,我又發愁的很」。
「釋之性子從小就淡,現在你什麼都幫他安排好了,不需要他多半句嘴,他自然樂得偷懶,到大些你顧不到他時他自然會學怎麼跟人相處打交道」。
「希望是這樣吧,」祈書凡嘆了口氣。
這邊祈書凡何母說著話,那邊祈釋之郁采一曲終了,何其訝道,「,想不到你真人不露相啊,這麼快也沒出錯?」
而郁采此時正扶著機器不停的喘氣,根本無暇去理何其。
「阿釋,我再幫你們挑個更快一點的,你們再跳一個」。
郁采大驚,急忙擺手道,「你饒了我吧,我是跳不動了,你們玩吧」。
祈釋之也點頭,何其無奈轉身去叫母親,「媽,我們再跳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