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祈家更加熱鬧,多了個幾乎從不開口,存在感卻極強的石成玉,還有個熱情大方的秦彎,感覺整個家都豐滿起來,而剛下樓便看到坐在餐桌前發呆的石成玉的郁采嘴角微微上揚,好吧,無論如何,這都是個可憐的孩子,是個需要人關注的孩子,之前對她的無禮也情有可原,我們可親可敬的小郁老師終于擺正了自己的態度,開始用暖如春風的態度對待這個因自己老師的過激行為而精神受挫的少年。
鑒于祈書凡七點半就要動身,祈家早餐一直是在七點左右,幾人悠悠閑閑吃完早餐,順便聯絡聯絡感情,正好。
而秦彎美女的加入明顯讓去年雖融洽卻少了幾分熱鬧的早餐熱乎起來,郁采微笑著听著祈書凡和秦彎說笑,心里卻隱隱不舒服起來,感覺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意識到這一點的郁采悚然心驚,好吧,她果然入戲太深,于祈家,她只是一個過客,只是祈釋之的補習老師,她怎能有這種感覺?
「小采——」
郁采微微牽了牽嘴角,示意自己在听。
祈書凡嘆了口氣,「去年你們走後,我每天一吃早飯就想如果你們一直在這里該多好」。
郁采加深嘴角的弧度,卻沒有答話,祈書凡奇怪的看了看她,「小采,東西不合口味?」
「沒有,很好啊,我很喜歡」。
祈書凡更加奇怪,「小采,你還在怪我?」
「呃,沒有,怎麼可能?」郁采捏了捏自己的腿,擺出最燦爛的笑臉,「親愛的表叔,您親愛的佷女可沒那個膽子怪您」。
祈書凡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未深究,岔開話題,「有事找不到我就給肖瀟打電話,缺什麼也可以找她幫你們」。
郁采嘆氣,「一個月真是太短了,要是能放三個月就好了!」
「就屬你愛偷懶,釋之何其韻韻他們從沒听說過要請假」。
「沒辦法,我脆弱的心髒實在不能承受過多的壓力,不如這樣,您再跟我們班主任幫我請一個月的假,再去醫院幫我弄個假證明什麼的,八月份去上課?開什麼玩笑,直接被烤成魚干了!」
「我可不幫你做這樣誤人子弟的事,被你爸知道了,以後我和釋之就別想見你了」。
「可他不會知道啊,而且,這麼大熱天,您就忍心將您親愛的佷女放到蒸籠里蒸的像只螃蟹?」
祈書凡笑了起來,「你這丫頭!」
郁采作憂郁望天狀,「真希望早點上大學,就可以不用請幾天假都要通知父母了,這個世道,未成年人沒有人權啊!」
祈書凡好心提醒,「上了大學你也還是未成年人」。
郁采黑線的看著他,「我親愛的表叔,難道您就不能說點好听的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髒?」
「我想你脆弱的心髒需要的不是美麗的謊言,而是殘酷的現實,前者讓你停滯不前,後者促你穩步前進」。
郁采無語,好吧,祈書凡,我承認還是你厲害,連這個都扯出來了。
祈書凡走後,郁采朝秦彎笑笑,騰騰跑上樓,抱了一大堆書下來,「祈釋之,我原來是準備請何其幫你補習數學的,不過既然我來了,還是我來吧,等到後面我勝任不了時再讓何其接手,行嗎?」
祈釋之點頭,郁采笑道,「祈釋之,你真的很好說話哎,我每次讓郁擷看書什麼的,他不敲走我一大筆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來先做下這套卷子,讓我看看你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補」。
于是,祈釋之開始做試卷,郁采開始做數學題,話說,這數學可真是讓她可憐的腦細胞死亡無數啊!
不一會何其到了,也不廢話,從桌上一大堆書中找出自己的看了起來。
等祈釋之做完一張,郁采看了看,又遞給他第二張,祈釋之仍是沒有半絲抱怨的接了,等第三張做完時,郁采開口道,「你好像初三的數學基礎不是很好,我們從初三補起行嗎?」
祈釋之點頭,郁采伸了個懶腰,「數學啊,我心中永遠的痛!」
何其笑了起來,「郁采,我看你從來不看英語,但英語次次第一,天天看數學,怎麼只能在及格線徘徊?」
郁采嚴肅道,「也許我上輩子是祖沖之,把數學天分用完了,這輩子只好當個數學白痴」。
何其拋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你就別侮辱祖沖之了」。
郁采看已經快十一點了,起身在屋子里轉悠,「秦彎姐,你們在這不要客氣,有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開口」。
秦彎笑道,「放心,我們不會客氣的」。
「我有時候會給阿釋講課,你們要嫌吵就到樓上書房去」。
「好,看成玉喜歡,小采,你自己也快高三了,給阿釋補課,自己跟的上?」
郁采點頭,「我給他講自己也能學到東西,不沖突的」。
「要是忙不過來,找我幫忙,我雙語也不錯的,高考就靠雙語拉分了」。
郁采心里一陣不舒服,「不用了,我的零花錢可全從這個來,秦彎姐可千萬別搶我的飯碗」。
秦彎格格笑了起來,「看你說的,你表叔還能在乎這個?」
郁采笑了笑,轉頭看向何其,「何其,我的水平頂多能幫祈釋之補補初三的數學,高中的就你來,我也順便听听」。
「那祈叔叔付你的工資得分我一半」。
郁采假笑,「何其,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何其很無辜,「親兄弟明算賬,你跟阿釋都要算賬,何況跟我?」
祈釋之抬頭,「你果然很欠揍」。
何其憤憤,「阿釋,你不要欺負我沒有表姐!」
秦彎笑彎了腰,「你們真可愛」。
何其一本正經,「秦彎姐,我是男人,請注意您的用詞」。
于是秦彎笑的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