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郁采洗漱好時,祈書凡如常在餐桌邊等她,郁采笑著問了聲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祈釋之清越略帶磁性的歌聲響起,「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郁采的手機是上次去北京祈書凡買給她的,後來在祈書凡的堅持下也就留下來了,不過平時基本沒人給她打電話,好不容易有了,竟然又是在這種尷尬時候,好吧,郁某人,請節哀!
祈書凡眸光復雜起來,郁采勉強控制住發顫的雙手,接了電話,是昨天的男主人打來的,說是房客的事已經找好,他九點就要出去,讓郁采盡快過去。
「是什麼事?」
「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我一會打車過去,您上班要緊」。
祈書凡嘆了一聲,「感覺你們錄這首歌不過是不久之前的事,沒想到你們馬上都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讀大學了」。
郁采笑笑,「是啊,時間過的真快」。
「你很喜歡那首歌?」
「人都有雛鳥情結,第一次弄出來的總是會珍惜一點,我寫的東西也不少了,最喜歡的卻還是《未央離歌》」。
郁采的解釋很完美,祈書凡一時有些舉棋不定,郁采加快速度,含糊道,「我一會辦完事就直接回去了,到了給您短信,您放心,我會小心的」。
祈書凡點點頭,「小采,我有事要問你」。
「嗯,您問,」郁采拿著紙巾擦嘴,站起身。
「你很急?」
郁采眨眨眼,「呃,也不是很急,您的事很重要?」
祈書凡覺得似乎從故宮郁采失態之後,自己就再也無法掌握她的想法動態,見她這樣,反而不知該怎麼開口。
郁采等了一會,見祈書凡仍不開口,提醒道,「時間不早了,您要遲到了」。
「小采——」
郁采笑了起來,「我真的想不到我有什麼讓你這樣難以啟齒,說實話,我現在很恐慌,我是不是在不經意間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小采——」
郁采突然俯身湊到他身前,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著下巴,眨巴著雙眼盯著他,「我到底做了什麼了?」
祈書凡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坐直身子,僵著雙肩,眼神飄向別處。
郁采復又站直,聳聳肩,「親愛的表叔,您如果再磨蹭的話,不但您要遲到,我的事也辦不了了」。
祈書凡清了清嗓子,「小采,我是想問,你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您很想知道?」
祈書凡點頭,郁采看了看他,「我在這里買了一套房子,手續已經辦好了,原來的房主幫我找了個房客,今天就是去談租房子的事」。
祈書凡的目光復又轉為復雜,「你自己一個人?」
「親愛的表叔,今年五月份,我已經年滿十八周歲,可以獨立做這些事了,您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長時間,好了,我要走了,那一家趕時間」。
祈書凡也站了起來,「我送你過去」。
郁采抓著包去玄關換鞋,「千萬別,我一定要獨立完成人生中第一件大事」。
祈書凡也開始換鞋,想了想道,「小采,你既然來了,就別忙著走了」。
「親愛的表叔,您的熱情好客讓我很是欣慰,但我真的在外面耽擱太久了,請您原諒,好了,我先出去了,您路上小心!」郁采伸臂摟了摟祈書凡的脖子,飛奔出去。
祈書凡看著她閃著點點光華的長發慢慢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猛然心中一空,皺著眉頭撫住胸口,小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