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公安局的人準時來了,郁采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簡尋有點懵,這是怎麼回事?
簡尋見她發怔,笑容更加燦爛,指了指胸前的牌子,「見習督查,我要到明年才畢業」。
郁采噢了一聲,簡尋笑道,「其實我昨天也去救你了,無奈郁大小姐硬著對我這個救命恩人視而不見,直愣愣看著我半天,硬是沒認出來」。
郁采尷尬了,「不好意思,昨天實在太緊張了」。
「沒事沒事,不過說起來,連我這個軍校優秀生都要佩服的,我們還沒到,你們就自己搞定了」。
郁采鄭重點頭,「阿釋很厲害,一腳踹的那人半天都爬不起來」。
簡尋朝祈釋之燦爛一笑,「是很厲害,那人下半輩子都廢掉了」。
「什麼下半輩子都廢掉了?」
「呃,沒什麼,」簡尋立即改口,「進了牢房,就算放出來,下半輩子也廢掉了」。
郁采點頭,又嘆道,「其實那個司機大叔挺不錯,還有個念書的女兒,很可憐」。
「那沒辦法,誰讓他犯法了,我們先做筆錄吧,大部分證據都收集好了,到時也不需要你們上庭作證,問幾個問題就行」。
簡尋問的都是很基本的問題,郁采和祈釋之一一答了,不過半個小時就結束了,簡尋客氣了一會告辭走了。
祈書凡拍拍郁采的頭發,「累了沒有?」
「還好」。
「一會夏韻韻他們要過來,你要是累了就上去躺一會,沒事的」。
郁采還未答話,祈釋之冷冷開口,「讓他們別來」。
屋里幾人同時看向祈釋之,祈釋之又冷冷接了一句,「不是她,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郁采失笑,「阿釋,這不公平,夏韻韻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請我們去吃飯是好意」。
祈書凡聲援,「說的是,韻韻已經很自責了,這樣的話不能再說」。
郁采見祈釋之沒反應,又道,「我本來是準備回家的,如果不是她,就我一個人出門,被他們抓去更危險」。
「他會派人送你」。
郁采語塞,祈書凡再次支援,「釋之,這次是湊巧,怪誰也不能怪到韻韻頭上」。
祈釋之睜開眼楮,「對,怪也該怪你」。
祈書凡一滯,祈女乃女乃連忙打圓場,「這孩子,你爸現在,惦記的人多,他自己也不想的」。
祈釋之沒有吭聲,復又閉上眼楮。
郁采開口,「阿釋,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順便也讓我們有個表現的機會,哎,阿釋,你不覺得昨天我們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你裝著去拿武器,我在背後偷襲他,哎,我們事先都沒商量哎,想想都覺得神奇!」
祈釋之很是善良的決定不打擊某人,說自己其實是真的去要拿武器,根本沒指望她。
郁采再接再厲,「哎,祈書凡,你不知道,我當時讓阿釋唱個歌听听,他竟然答應了,我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哭給他看看,祈大帥哥竟然那麼溫柔,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啊!」
祈書凡不自覺牽起嘴角,祈釋之惱羞成怒了,「閉嘴!」
郁采格格笑了起來,「對了,祈書凡,你有沒有幫我把丟掉的東西找回來?特別是那個書簽,可是包金的,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那個了」。
「那個書簽找回來了,其他的都摔壞了,我扔了,以後再買新的給你」。
郁采用很譴責很譴責的眼神看著他,「祈書凡同志,我不得不說,您比不上祈釋之同學一半貼心!那可是證明祈釋之同學聰明才智最重要的物證,你竟然扔了!」
祈書凡失笑,拍拍她的頭發,「說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們是怎麼把那些東西扔出來的?」
郁采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連祈女乃女乃听了都笑聲連連。
祈書凡听完贊賞點頭,「果然不愧是高材生,警惕心高,頭腦靈活,不是那些東西,還沒那麼輕易找到那輛車」。
郁采得瑟,「那是,我可是郁女俠啊,沒本事救人,自救還是差不多的,對了,還可以順便封阿釋做個少俠什麼的,你不知道,阿釋先是一板子敲破那人的頭,又一腳踹了過去,那叫一個快準狠!」
祈書凡大笑,郁采做憂郁望天狀,「不過,您宣揚宣揚阿釋的少俠風采就行了,我的彪悍行為一定要保密,要是讓人知道我一板子就能敲暈一個大漢,我怕自己會嫁不出去」。
就在祈書凡要說嫁不出去就給他兒子做媳婦時,門鈴適時響起,夏家母女到了。
夏母提了一大堆補品,一個勁的致歉,祈女乃女乃和祈書凡一個勁的說著不用,夏韻韻小心翼翼的靠近郁采道歉,郁采笑著說起了跟祈書凡大差不差的客套話,至于祈釋之,好吧,他大少爺剛開始站起來叫了聲夏阿姨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夏韻韻覺得很自己很倒霉,怎麼就偏偏選中了昨天,上次祈釋之肯接她的請柬明顯是對她好感大增,這麼一來估計又退到了原地,想到這又小心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拿著本雜志看的祈釋之,「祈釋之,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
「嗯」。
夏韻韻想要再說又覺得無從問起,咬著嘴唇委屈無比,奈何祈釋之根本看不到,郁采不忍了,「夏韻韻,你不用自責,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們盯上了我們,就算我們昨天不去你家,也總有一天是要出門的」。
夏韻韻點頭,「可是我還是覺得自責」。
這話就有點撒嬌裝痴的意味了,如果對著祈釋之使,郁采自然沒意見,可現在,于是小心眼的郁大小姐不高興了,面上卻仍掛著得體的笑容,「千萬別,不然自責的就是我們了,」讓大小姐您自責得是多大的罪名啊,小心眼的郁大小姐默默月復誹。
夏韻韻乖巧點頭,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于是從來都是強悍彪悍,跟楚楚可憐無緣的郁大小姐更不舒服了,笑著站了起來,「對了,表叔托人從國外帶了些巧克力,味道很不錯,我去拿」。
當夏韻韻在祈釋之專注看自己雙手的目光中,一顆心如小兔亂撞時,祈釋之終于轉開目光,冷冷開口,「你不是說回來就吃糖?」
郁采愣了愣,尷尬道,「我不喜歡甜食」。
祈釋之定定看著她,郁采心虛了,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腿,話說今天真的不是她要穿短褲,關鍵是她在這里沒有長褲啊,訕訕剝了顆巧克力放進嘴里,暗暗決定一有時間就去買個十條八條長褲。
這一幕對夏美人顯然不是一般的刺眼,面帶不愉的看了看郁采,當然幸虧郁采掛著某人表姐的名頭,否則就不是不爽的看一眼的問題了。
那邊夏母雖沒看到具體情況,見三個小兒女安靜下來,關切問道,「小采這次嚇到了吧?」
「還好」。
「昨晚沒睡好?這眼眶都腫了」。
郁采很郁悶,她洗澡時明明做了眼膜來著,「還好,早晨起早了點」。
「韻韻,這幾天的事都推了,過來好好陪陪小采」。
「不用了,阿姨您太客氣了,我沒事的,不要耽誤夏韻韻的事」。
「韻韻也沒多大的事,你個小姑娘踫到這樣的事,心里總是害怕的,要不我讓韻韻留下來,晚上陪你睡覺,省得你害怕」。
郁采大驚,連連擺手,「真的不用了,阿姨,我很好」。
祈書凡笑著開口,「這丫頭膽子大的很,又跟釋之一起,受不了什麼驚嚇的,就不用麻煩韻韻了」。
夏母還想再說,祈書凡看看表,「不早了,要不你們留下來吃個飯?」
夏家母女原本是要留下來吃飯的,不過被祈書凡這麼一說,只好起身告辭。
夏家母女一走,郁采立即長長舒了口氣,祈書凡好笑道,「不喜歡韻韻?」
郁采聳肩,「談不上,但跟美女在一塊壓力太大,我脆弱的心髒可承受不了」。
「你這丫頭,」祈書凡寵溺笑著,「下午我們去選輛車」。
「啊——」
「沒車出門太不方便,又容易被人鑽空子,釋之,一會去駕校報個名,駕照也該拿了」。
祈釋之點頭,郁采看了看一臉無辜的祈書凡,好吧,人家要給十九歲的兒子買車,她也沒有權利反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