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個鬼故事 第5章 “,畫皮”

作者 ︰ 落雪無塵ね

一年前的夏天,炎熱難耐,但東山大廈十五層辦公室里卻陰寒入骨,這里凌亂地擺著幾個畫架,奇怪的是上面不見畫板,卻掛著一張張不規則的畫紙,不知是什麼質地,有著滑膩柔軟的觸感,上面的牡丹蝴蝶艷麗無比,閃著妖冶的光澤。此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人,一個高挑瘦削,目光矍爍,高挺的鼻梁上掛著副黑色無框眼鏡,另一個身材婀娜,眉清目秀,氣質不凡。她走到一個畫架旁,伸手模了模那些畫作,心里涌起對這個男人的畏懼,以及深深的後悔。

男人看出了端倪,語氣冰冷地說道︰「許夢,怎麼,這麼快就後悔了?「

許夢眼里閃現一絲驚恐,她沒有發現自己聲音里的顫抖,「白岩,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收手算了,現在反悔還不晚,要不我們.「

「不可能!這條路一旦踏上了,就沒有回頭路,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會想背叛我吧?啊?「白岩凶像畢露,向許夢緊逼過來,隨即又態度一轉,語氣也軟了下來,將手搭在了許夢的肩上,「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發脾氣的,你想想我們的將來,你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我求你了,行嗎?「

許夢低頭望了望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嘆了一口氣,眼楮里噙滿了淚水,沒有再說話,白岩又蹲下來把耳朵貼在許夢的肚子上,孩子氣地說道︰「小寶,你看你媽媽多麼狠心呀,都不為你考慮考慮.「白岩邊說邊望著許夢笑,她也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白岩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的柔情頓時消失,生硬地走到門口,招呼許夢出來。在出門的那一刻他看到許夢的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畫作,于是他咬了咬牙,心想這個女人是個妨礙,便一把把許夢推倒在地,將兩人都鎖在了那個密室里。

出來的時候白岩沒有留意,許夢臨死前將一本紅色日記從窗口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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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燕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她一進門便大呼倒霉,將手里一本紅色封皮的日記狠狠地甩在了玄關上,「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竟被一本日記給砸到!不過這本日記還蠻好看的,可惜上了鎖,拿回來放在書架上也不錯吧。「

「你不一直都這麼倒霉嗎?「許想從廚房里探出身來朝江小燕做了一個鬼臉,又繼續切他的西紅柿去了。

「你難道就不會安慰我一下嗎?找你做男朋友還真的虧大了!我看別人小娟的男朋友都比你好一萬倍!「江小燕和許想已經交往一年了,今天剛好是他們相識一周年的紀念日,許想便主動到江小燕家給她做溫馨燭光晚餐。等最後一道茄汁雞柳上桌後,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準備干杯,電視此時卻突然打開了,嚇了兩人一跳。

許想抱怨了一句,「你家的電視還真奇怪!「江小燕瞪了許想一眼便起身去關電視,但卻愣在了電視機前。只听見電視機里播音員機械地播報,「據最新消息,本市「夢繪「人體彩繪同好會會長白岩在剛才望溪路連環車禍中喪命,據幸存者江河稱,車里當時只有他和會長,而車里的尸體已經面目全非,無法辨認,據悉,副會長目前也下落不明,人體彩繪同好會正面臨瓦解的壓力;繼續關注下一條新聞,最近連環剝皮殺人案警方稱仍毫無線索,警方告誡市民入夜後不要獨自外出,以防不測,如若有市民目擊可疑凶手,請速與警方聯系,提供重要線索者,警方將獎勵三十萬元「

「白岩不是你的姐夫嗎?「江小燕同情地看著許想,只見他什麼也沒說便拿起手機給姐姐打電話,卻發現根本無人接听。此時客廳的電話又突然響了起來,江小燕跑去接起話筒,許想看見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江小燕放下電話語氣悲傷,「你爸媽叫你趕緊回家,你姐姐出事了。「許想手中的手機應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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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想難以接受這樣沉重的打擊,姐夫在車禍中燒得不成人形,姐姐也被****剝皮殺手去皮抽筋,他不敢去現場辨認尸體,光是听父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已經讓他近乎崩潰了。江小燕去參加了他們的葬禮,望著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許想,她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這時那場連環車禍的肇事司機也來到現場致歉,許想的父親沖上去對著他就是一拳,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許想卻沒有上前阻止,他默默地離開了靈堂,江小燕怕他想不開,便跟著他一路來到了他姐姐姐夫的房間。

許想見到江小燕什麼也沒說就想把房門關上,小燕卻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來干什麼,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江小燕看著他那憔悴的眼神,實在不忍心,便一把抱住了許想,「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嗎?許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答應我好好地過下去。「許想終于忍不住了,靠在江小燕肩膀上大聲地哭了出來。江小燕深深理解他的痛苦,她心里也泛起酸意,床頭兩人的結婚照正好對著江小燕,她意識到自己再也看不見白岩手背上那顆朱砂痣了。就這樣許想哭了十來分鐘,便憤憤擦去臉上淚水,堅定地說道︰「姐姐,你安心去吧,我許想一定要為你找到真凶!「

不知為什麼小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寒意。

時間飛逝,轉眼便過了一年,那些傷痛也漸漸淡去,江小燕和許想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馬上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可是許想卻意外地在浴缸里發現了江小燕的尸體,她全身的皮被完好無損地扒了下來,一如那些剝皮案的所有受害人一樣,一支妖冶的玫瑰靜靜地躺在她的胸前,與鮮血淋灕猙獰恐怖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在這一年里,剝皮案的凶手始終逍遙法外,他專門找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剝去她們的人皮,然後留下一支玫瑰,現場總是干淨利索,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從此可知凶手對作案手法是多麼熟練,剝皮又是如何得心應手,甚至說作案已經成為了一種藝術。這件大案一直困擾著當地警方,甚至驚動了中央,可是無論派出多少警力,請教多少專家,對凶手都是一頭霧水,甚至對方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

許想背負著深深的罪惡感,他覺得是自己的無能造成姐姐和女友的慘死,但是自從上一個月的那個星期五起,他好像有了一些頭緒。

許想和江小燕都是「夢繪「人體彩繪同好會的會員,那天他們一起出席了同好會新任會長的任職儀式,原來的副會長江河,也就是江小燕的哥哥出任會長,而副會長的位置由一個新來的會員顏白頂替,他和江河的關系非常好,所以常有人說他能坐到副會長的位置完全是靠關系,不過江小燕不這麼認為,這卻完全出自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還曾讓許想嫉妒,誰能料到自己的女友和一個大26歲的人成為忘年交呢?看著副會長在台上滔滔不絕地讀著演講稿,他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說起人體彩繪,這是許想和江小燕最為自豪的業余愛好,雖然有些人覺得這不登大雅之堂,但他們倆卻對此津津樂道,他們的相愛有一部分原因就出于這共同的愛好。曾經的白岩會長既是許想的姐夫,也是兩人的老師,雖然斯人已逝,兩人的熱情卻絲毫未減。

坐在第一排的他們在開場前听到了一些閑話,後面的三個女生一直唧唧喳喳地說個沒完,女生總喜歡些靈異故事的,恐怖的剝皮案也成為她們傳聞的來源。

「據說,那個剝皮****殺手最喜歡在美女的皮上作畫了,所以他才不斷地剝皮殺人,為畫畫找畫紙呢。「

「別胡說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听說他還是學美術出身的呢.「

「還有還有,有人說他總是偽裝成風度翩翩的畫家去欺騙單純的小女孩,先是要她們月兌光衣服畫人體彩繪,接著就把她們麻醉剝皮!「

「別說.別說了,怪嚇人的.「

「呵呵,你怕了,下一個就是你哦!「

江小燕還蠻感興趣的,但許想對剝皮殺手很是敏感,當時便回頭呵斥了她們,要她們不要無憑無據地亂說,結果當天他們沒等儀式結束,就心情不佳地離開了會場。

許想現在回想起來她們說的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至少從那天開始江小燕就有點奇怪了,打她手機也總是不接,嘗嘗三更半夜才回家,問她去哪里了也閉口不提,眼神迷迷糊糊的,總是神神秘秘地躲著打電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許想後悔不已,要是當時追問下去,也許這一切都可以挽回。

許想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夜色漸深,他不自覺收拾起手里的畫稿,準備回家,辦公室里靜得出奇,只剩下他一個人,突然一聲尖叫讓許想嚇了一跳,他決定回去就把這個可怕的鈴聲給換了,拿出手機一看,不禁呆住,眼神粘在了手機屏幕上。那是江小燕發來的,時間是前天凌晨三點二十四分,再過六個小時許想便發現她的尸體。也就是說這是小燕臨死前的求救短信,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姍姍來遲呢?

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字︰紅紙。

許想完全陷入五里霧中,小燕為什麼要發條這樣莫名其妙的短信給自己呢?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得不到答案,他只好將短信保存起來,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3

禍不單行,愛女的慘死讓江小燕的父母一時無法接受,雙雙住進了醫院,許想只好來為自己早死的未婚妻收拾遺物,在那間充滿兩人過往美好回憶的房間,許想忍不住熱淚盈眶,悲傷刻骨之間,許想不小心踫倒了書架,最頂上的一本書掉下來砸到了他的頭。許想撿起一看,那是一本做工精致的紅色日記本,封面微微凸起金色的郁金香,周圍圈著繁復的歐式花紋,樣式古典,還隱約帶著一股香味。許想猜想這可能是江小燕的日記本,但是江小燕從來不記日記的呀。猛然間許想聯想到那條兩個字的短信,「難道說紅紙就是指這本紅色日記本嗎?「懷著疑問,許想試圖翻開,卻沮喪地發現它上了鎖,一個十字形的鑰匙孔仿佛傾注了什麼秘密。許想翻箱倒櫃也沒找到那日記本的鑰匙,因此只好將日記本帶回家。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許想沒能阻止剝皮****殺手的罪行,但卻發現江河會長最近變得奇怪,總是去和副會長商量什麼事情,把門一關就是一個下午,還偶爾傳來兩人的爭吵聲,許想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他便開始頻繁出入東山大廈,表面上說是學習,其實是暗中監視江河,希望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終于讓他等到了這樣的機會,一個下午,辦公室里所有人都去會議室商討某某宣傳活動的策劃了,大家走時都沒有注意到獨自埋頭看書的許想,他看到江河會長看辦公室里沒人,便又溜到副會長辦公室里,卻忘了把門關死,留了一條縫隙。江河見後趕緊悄悄蹲在門邊,全身貫注地傾听辦公室里的情況。

一個粗厚男聲響起,那是會長的聲音,「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你現在還不滿足嗎?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繼續下去,別怪我.「

「哼!你憑什麼威脅我?別忘了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初可是你做的偽證,怎麼現在你後悔了?「

「我真後悔幫了你!你把最後一批貨處理掉就別做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還有,我妹妹的事我不會放過你的!「江河怒發沖冠地說完便朝門這邊走來,江河趕緊貓妖躲到了辦公桌下,才沒有被江河發現。等江河走後,許想隔著百葉窗看見副會長打了個電話,正納悶他們說的話,門又突然開了,許想嚇得趕緊蹲下,等副會長走後,他悄悄地溜進了辦公室,將門輕輕地帶上。

辦公室里並沒有什麼特別,許想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冒險,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看到副會長忘了拔的鑰匙插在上面第一層抽屜上,于是他將抽屜打開,驚訝得微微張開了嘴,從里面拿出了一把鑰匙,正是那紅色日記本的鑰匙,那精美絕倫的鑰匙掛環上連著一支微型金色郁金香,與那日記本上的一模一樣,還有那十字形鑰匙頭,以及那淡淡香味都分毫不差。

「副會長怎麼會有江小燕日記本的鑰匙?「這時門外樓梯傳來幾聲咳嗽,許想趕緊將抽屜推回去,開門出去躲在了辦公桌下面。

回去後許想果然用那把鑰匙打開了紅色日記本,卻驚訝地發現那竟是自己姐姐許夢的日記。他坐在床頭仔細閱讀,看到最後三篇日記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2010年10月23日天氣陰

今天我很難過,和老公吵了一架,現在凌晨三點了,他還沒回家,我知道他又去****的「大事業「了,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錢干什麼,他究竟心里有沒有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知道。現在我真的後悔了,為了孩子,我要勸他別再做了。

2010年10月24日天氣雨

我發現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孩子,他只在乎錢。當我要他收手時,他什麼也沒說便扇了我一個耳光。我知道原來快樂的日子不會回來了。但我不能就此罷手。明天交貨的時候我得趁他不注意抽一張出來交給警察,我不能看著他成為一個惡魔。

最後一篇日記上有幾塊豆大的淚痕,姐姐當時一定是心沉到了谷底才會做此決定,他不知道為什麼姐夫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姐姐,還有那個「大事業「到底指什麼?「貨「又是什麼?許想想得頭都大了。就在這時許想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群發短信,是同好會發來的,許想一看心涼了一截,會長江河剛才出車禍死了,肇事司機下落不明。

聯想到今天下午會長和副會長在辦公室里的爭吵,許想預感到了什麼,立即出門朝東山大廈趕去。

4

到了東山大廈樓下,許想剛好踫到會長從大廈里出來,神色匆匆的他手里提著一個重重的皮箱,他似乎沒有看見許想,直接拐彎朝停車場走去,許想決定悄悄跟著他。

在陰暗的停車場里,許想躲在了一輛保時捷後面,朝左前方望去,會長打開了後備箱,正費力地將那個皮箱搬進里面。就在這時旁邊閃出來了一個黑影,快速地走到會長的身後,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箱子,會長著實被嚇了一跳,手里一松,箱子便磕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箱子也隨之打開了,從中散落出很多松松軟軟的紙張,由于隔得太遠,許想沒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看見其中一張滾到了車底下。這一下驚動了停車場保安,保安走了過來,許想瞧見會長和那個黑影男子手忙腳亂地將紙張塞進了皮箱里,看樣子十分慌張。那個男子還準備從衣服里掏出什麼東西,會長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保安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問他們在干什麼,兩人嬉皮笑臉地解釋了一通,保安看沒什麼事,便往回走了。許想看著那輛黑色本田開走,心想這個會長肯定有問題,隨即便發現了那張遺落在車底下的紙張,他走進撿起來一看,頓時嚇得跳了起來,那手感與色澤,分明是女人細膩光滑的人皮!上面還繪飾著精美絕倫的圖案。

許想覺得一切都已經開始水落石出了,他趕緊將人皮藏進了衣服里,急匆匆地朝警察局走去。

5

當天許想沮喪地回了家,自己的推測又被推翻了,十幾分鐘前警局的值班人員留下許想的電話之後,便連推帶搡地請他出來了,因為在公安身份系統中並沒有顏白這個人的資料,許想硬是反駁說不可能,手中的人皮經過快速鑒定竟是用樹膠制成的仿冒品。警察受不了這個年輕小伙子的胡攪蠻纏,只好下逐客令了。

許想越想便越不甘心,一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姐姐和女友的身影,他不能讓她們失望,現在離真相只有咫尺之遙了,不能就這樣放棄,他決定明天再去東山大廈一趟。

第二天天色陰蒙蒙的,仿佛孕育著一場傾盆大雨,到了傍晚終于嘩嘩啦啦,許想估模著現在正是下班時間,東山大廈的大門還會繼續開放一個小時,帶著把雨傘就出門了。

奇怪的是,今天大家仿佛約好了一樣,這麼早都離開了大廈,許想就連那個負責衛生的阿姨都沒看到,東山大廈第15層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許想沒有多想,趕緊溜進了會長辦公室。辦公室的電腦開著,許想便操起鼠標飛快地點擊,希望從中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翻著翻著在e盤的一個取名為「貨物「的文件夾里他無意中看到了一個視頻,點開來一看,他幾乎嘔了出來,畫面充斥著血腥,一個人手持攝像機,另一只手正將一個女人的皮扒扯下來,旁邊放著各式各樣的扒皮工具,觸目驚心,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傳來一種猥瑣亢奮的笑聲,許想听出來那正是會長的,而那雙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他再熟悉不過了。

「怎麼會?「許想臉上失去了血色,他趕緊取出優盤準備插在電腦上拷貝,沒想到一雙帶著手套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會長是從許想身後的暗門進來的,那門後面便是一切血腥的源頭,所以許想根本就沒有發現危險的靠近。

許想站起來退了幾步,準備奪門而逃,一轉身又撞上了昨天晚上的男子,他手里拿著一把裝有消聲器的手槍。

會長那猥瑣的笑聲回蕩在辦公室里,「真是拿你沒辦法呀,沒想到被你這個小鬼看到,說,那張人皮你放哪了?「身後的大個子將槍指向了他的頭顱。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人皮?「

「裝什麼蒜?!我都在停車場的監控視頻里看到了,就是你拿的那張皮,還好不是真貨,只是個樣品,不然老子就被你害慘了!那段視頻好看嗎?「會長仿佛在回味什麼,表情興奮起來,他坐下來又打開了那段視頻,看得津津有味。「你不說也沒關系,那種東西想要做多少就有多少。「

許想此時有種英勇就義的悲憤,他義憤填膺地喊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姐姐和小燕?為什麼?「

顏白頭也沒抬,沉浸在自己的****歡樂里,「哼,只不過她們發現我的秘密罷了,不能讓她們活著。許夢那個臭娘們還想去舉報我,哼,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我,她怎麼會有機會成為一件世間少有的藝術品呢?還有那個小燕,真是異想天開,趁我不注意竟把我的手套摘下來了,真是個蠢貨!「

視頻里的尖叫讓許想失去了底線,他猛地沖上去想掐死這個惡魔,卻被身後男子一個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顏白轉過身來,將鞋子踩在許想的頭上,眼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你知道嗎?人皮畫有多麼賺錢,一張次等貨可以賣上千萬員呢!那些惡心的洋鬼子還搶來搶去,真令人作嘔!不過,他們永遠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多麼高尚的藝術,人皮堪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畫紙!哈哈哈哈.「

「你才最惡心!還拍那麼****的視頻,你.咳咳.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許想從口里咳出幾口鮮血,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此時顏白蹲了下來,拍了拍許想的臉頰,用可憐的目光打量著他,說道︰「可惜了可惜,你原本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人皮畫師呢,不過這一切都太晚了。那種高等的藝術怎麼可以讓你這種沒有覺悟的人玷污呢?「顏白朝高個子打了個手勢,高個子會意將槍抵在了許想的腦門上,「為了讓你死個明白,索性都告訴你吧,江河也是我殺的,當初他也想背叛我,我可沒有那麼傻,就這樣金盆洗手,並且這種藝術創作怎麼能就此結束呢?于是我讓這個高個子開車撞了他,當晚我便將最近一批貨處理掉,免得夜長夢多。隨便告訴你,「顏白說著將手套摘掉,許想看見那上面布滿了燒傷留下的癩疤,丑陋無比,在手背上赫然有一顆朱砂痣,原來小燕當初發給自己的應是「紅痣「兩個字,許想覺得腦袋轟地一聲響,原來如此,他真想把眼前這個男人碎尸萬斷,口里發出憤怒的嗚咽,顏白似乎很享受,笑道︰「呵呵,沒想到吧,我就是你的姐夫!當時那場車禍完全是假象,我把你的姐姐殺死後,企圖通過這種手段逃月兌罪責,于是讓江河為我做偽證,說我死于車禍,然後將事先準備的死尸拖進燃燒的車里,哈哈,你們還為我辦了隆重的葬禮呢,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許想終于知道為什麼公安戶籍系統里查不到顏白這個人了,顏白的臉興奮得抽搐了起來,「顏白這個名字反過來不就是白岩嗎?「

許想漸漸昏了過去,高個子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開槍,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沖進來六七個干警,其中一個大個子將高個子手中槍踢飛,風馳電掣般便將兩人制服了,白岩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上便多了副手銬。

大個子拿出了逮捕令,說道︰「白岩,你因涉及故意殺人,走私被警方逮捕,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白岩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激動得顫抖起來,兩人立即便被警方帶走了,許想也立即被送往了醫院搶救。

原來,昨天許想去警察局報案時,大個子警察看許想並不像說謊,並且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暗中派人悄悄跟蹤許想,沒想到果真有其事,剛才兩名干警便在門外關注著門內的一舉一動,並馬上通知了警局,這才上演了剛才的一幕。

許想很快便出院了,他將那名冒名頂替姐夫的死者骨灰取了出來,將白岩槍決火化後的骨灰放了進去,這一切總算是過去了,但是那張假人皮卻不翼而飛,後來竟拿到博物館展出,讓不少人為之驚嘆,許想想難道藝術真的高于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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