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素臉上又不爭氣地臉紅了,許久才說一句,「那你就當做是默認了吧……」
一听到這話,江風辰立刻高興得跳起來,還不忘抱起蘇以素原地轉了幾圈,高呼道︰「以素,我愛你!」
公園里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被江風辰這麼一呼,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露出善意的或是厭惡的神情。蘇以素明顯感到有很多目光落到他們身上,不禁嬌羞不已,連忙呼喝道︰「江風辰,你放我下來!」
江風辰哪里肯,繼續又轉了幾圈才將她放下,道︰「以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蘇以素此時的臉已經紅得跟關公一樣了,耳際也熾熱地發燙。為掩飾自己的羞澀,她只好轉身就往外跑,「江風辰,我要回去了!」
「以素,你等等我。」江風辰拔腿就追了上去。
兩人又慢悠悠地穿過大街小巷,一路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江風辰走一步就看她一眼,走一步又看她一眼,灼熱的眼光害得蘇以素都無法假裝看不見了,輕輕地跺他一腳,道︰「專心看路。」
江風辰咧嘴「嘻嘻」地笑,抬起兩人握得緊緊的手,道︰「還有你引路呢。」
蘇以素試圖掙月兌,卻被握得緊緊的,怎麼也掙不開,不禁佯怒道︰「誰允許你牽著我的手了……」
「你的心。」
蘇以素狠狠瞪他一眼,卻引來江風辰更濃烈的笑。
回到學校路段,江風辰終于收斂了一點,松開了她的手。蘇以素立刻收回雙手兜在口袋里,生怕江風辰又來拉她。牽手什麼的,太為難情了!
江風辰一直送她到宿舍樓下,看著她上去才肯離開。蘇以素三步一回頭,慢慢走上二樓,想了想,又往下望去,真的看到他還站在那里。
江風辰看到蘇以素探頭下來,立刻笑著揮手跟她打招呼,那表情似乎篤定了她會再尋他。蘇以素不由得又臉紅起來,也不回應他,轉身就走回了宿舍。
江箬聆和林苒知道蘇以素答應了江風辰後,第一反應就是直接噴飯。
蘇以素不禁郁悶了,「你們要不要這樣?」
江箬聆艱難地咽咽口水,道︰「蘇以素,你無藥可救。」
「那就由你救我好了。」
江箬聆一個白眼拋過去,「你當我是懸壺濟世的神醫呢!就算是,那也治不了情傷。」
「喂,這你就不對了吧,才戀呢,就說情傷。」
林苒一會望望這個,一會望望那個,默默低頭吃飯,不發表任何言論。
江箬聆哪肯讓她置身事外,扭頭就問道︰「林苒,你說。」
林苒抬起頭,裝作迷茫的樣子,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要有敢于說出真相的勇氣。這句話是你跟陳杰睿說的,如果你自己都做不到,那我可要笑你了喲∼」
「好了你們,」蘇以素打斷她們的話,「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是對是錯就由我親自去證實好了。」
江箬聆不以為然,「愛情有對錯?而且,你都已經認定是對的了,再來說對錯還有什麼意義。」
「我們只管負責我們的友情好了。」林苒幽幽開口說道,「哪天你們情傷了,記得還有我在。」
「哎喲,好感動怎麼辦?」蘇以素裝作感動的樣子。
江箬聆鄙夷地哼一聲,道︰「那就以身相許好了。」
蘇以素瞪她,「無以回報才以身相許呢,我有得回報的。」說著,又笑嘻嘻地湊進林苒,「苒,我會比你愛我還要愛你喲……」
江箬聆不禁打了個寒戰,「真肉麻。」
「那叫惡心。」林苒卻毫不留情面。
「有你們這樣的嗎!」
「我們不就是嗎?」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蘇以素知道說不過她們,只好轉移話題道︰「苒,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林苒聳聳肩,「沒興趣。」
「沒……興……趣……」蘇以素怪異地重復著這句話,轉頭跟江箬聆說道︰「箬,好令人驚悚的理由!」
江箬聆卻見怪不怪,「稀罕!人家在跟著某大叔精神戀愛呢!」
「噢!是喔!」蘇以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唉,」江箬聆不由得嘆了口氣,「你說你們,一個比一個不正常,蘇以素雖然說找了個不靠譜的,但好歹現實的,你倒好,還來個網戀了!林苒同學,你也不小了,就不要相信那麼什麼亂七八糟的網絡情人了。」
林苒淡淡看她一眼,道︰「我說了很多遍了,我們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如此而已。」
「更糟糕的是還不知悔改,唉。」江箬聆又嘆了口氣,「朋友?這世上哪來的純潔的異性朋友,對你好,絕對是別有用心。」
林苒挨著身子探向蘇以素,悄聲道︰「素,覺不覺得箬現在像個更年期的婦女?嘮嘮叨叨的。」
「像極了。」蘇以素老實地點點頭。
林苒當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江箬聆很無意外地听到了,不由得氣結,道︰「兩個不諳世事的小妮子!」
蘇以素和林苒只挑挑眉,低頭繼續吃飯。
三個人中有兩個人戀愛了,按理說三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就會少上加少了,偏偏這三人的行為都不可按照常人的思維推論,蘇以素很完整地繼承了江箬聆的「友情第一,愛情第二」的理念,經常把江風辰撇到一邊去,依然和江箬聆、林苒兩人成群成對地形影不離。陳杰睿和江風辰只得跟在三人身後,認命地做個小跟班,久而久之,陳杰睿和江風辰也混得很熟了。
三人的隊伍于是常常變成五個人的隊伍,而蘇以素、江箬聆,甚至是林苒,都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江風辰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單獨和蘇以素在一起,便興沖沖地拉著她往流景公園跑,稱之見證了他們幸福的開端,要去紀念一下。
這是兩人距離上次看杜鵑花後第一次來到這里。公園里的各項設施幾乎都已經建設完畢,公園也已經開始正常運作了。
兩人在公園里來來回回地繞,將整個公園都逛了個遍,最後停在鬼屋前面。
「要進麼?」江風辰問蘇以素。
蘇以素連忙搖頭,「很嚇人的好不好!」
江風辰卻狡黠一笑,拉著她就往里走,「有我在,不用怕。」
售票的大爺拉上電閘,里面陰森森的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隨著音樂的響起,蘇以素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頓時心生退縮之意。奈何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好硬著頭皮緊緊地跟在江風辰後面,雙手緊緊地抓住江風辰,埋下頭,幾乎整個人都貼上去了,把主宰權徹底交給江風辰。
緊貼著江風辰一步步地挪著,耳邊驚悚的聲音不斷地沖擊著耳膜,蘇以素想用手捂住,又怕抓不住江風辰,就這樣一直糾結著,靠著不斷發出的尖叫麻痹自己迅猛跳動的心髒。
突然感覺背後有東西貼上來,蘇以素又尖叫一聲轉了個角度撲進江風辰懷里。
「別怕,掃帚而已。」江風辰抱著她,分明感受得到蘇以素強烈的心跳,心里有些後悔貿貿然拉她進來了,只好不斷地安慰她,祈禱能給她多一點安全感。
蘇以素終于稍微平息了下來,大著膽子松開江風辰,往四周望了望。就在蘇以素剛剛轉向身後的時候,一只穿著白色衣服,七竅流血,還面無表情的鬼影輕輕地飄了出來,停在蘇以素前面,死死盯著她,嘴里發出哀怨又驚悚的申吟︰「我……死……得……好……冤……啊……」
「啊!!!!!!」蘇以素尖叫一聲又緊緊抱住江風辰。
不曾停息的詭異的音樂似乎愈發強烈起來,蘇以素全身都在顫抖,躲到江風辰後面死都不敢抬頭。
江風辰空出手拍拍她,壯著膽子仔細看了一番,才笑著安慰蘇以素︰「以素,假的呢。還有鐵網圍住的,你看。」
「不看!!」蘇以素大喊一聲拉著江風辰就沒命地跑。
「以素,小心點!說不定前面還有什麼呢!」
聞言,蘇以素臉色都白了,果然停了下來,又緊緊湊近江風辰,拽著他不放,「你別嚇唬我!」
江風辰抱住她,道︰「別亂跑,跟著我。」
待兩人終于從鬼屋里出來,蘇以素整個人都傻掉了,臉色蒼白得可怕,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著,蘇以素甚至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緊緊握著江風辰的手還死死不肯放開,一想起剛才的場景就心有余悸。
「以素,」江風辰心疼地摟著她,「對不起,我不知道……」
蘇以素卻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呆呆地說道︰「江風辰,好像很刺激的樣子。」
「嚇?」江風辰有些意外,看著蘇以素明顯沒緩過來的表情,「以素,你說什麼呢?」
「呼!」蘇以素重重呼了酒氣,緩過神來,笑嘻嘻地看著江風辰,裝作輕松道︰「人家說,過度驚嚇的後果有兩種,一種是直接崩潰,另一種是失去恐怖害怕的情緒。我沒有崩潰,就證明我以後就不會再怕啦!哈哈!」
江風辰本來心疼又內疚,听到這話,無奈道︰「你呀!」
不過兩人都沒心思再玩下去了,雙雙回了學校。
江箬聆和林苒都在,蘇以素跟她們說了這個經歷,末了還拍拍受驚的小心髒,道︰「太嚇人了!」
江箬聆鄙夷地看她一眼,道︰「人家約會,你也約會。人家都是花前柳下,甜言蜜語的,你倒好,跑到鬼屋去了!活該!」
林苒也幽幽地開口,「只能說,江風辰心思不純。明知是女孩都會怕啊,還拉著以素去,想英雄救美呢還是想英雄救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