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流並不多,畢竟大戰剛剛結束,繁華不可能恢復的這麼快,倒是同族宇智波家的人踫到不少,都穿著木葉警備部隊的制服,表情嚴肅,做著例行巡邏。
看見誠,大部分人都理也不理,這是當然,宇智波誠只是家族里一個小小的直系,沒幾個人真正放在心里去,他的裝束奇怪,一件深紅色長風衣將全身遮得嚴嚴實實,臉也隱藏在帽子下。但是畢竟也有一個月了,又是本家,警部的人倒也都有了「這家伙是自己人」的隱約印象,倒是也沒被人詢問盤查。
一兩個關系稍微親近的,看見誠也只是眼神示意,听說是宇智波家在這次大戰表現不佳,戰功不足,戰後會議上被死對頭日向一族的族長聯合幾個上忍狠狠嘲笑了一番,族長大發雷霆,這才有了平時散漫的木葉警備部隊此番大肆出動、戒備森嚴,這幾個誠認識的直系族人也不敢這時犯下什麼事讓族長抓了把柄。
所謂直系,就是雙親都是宇智波家族的人,相對應的是外系,也就是父母只有一個是宇智波的人。
另外,不同于日向一族強大的血統力量,只要父母有一方是白眼,孩子必然繼承了白眼,宇智波一族開眼的比例較小,所以只有開眼者才稱,宗家的人無論父母如何,在開眼的那一天立刻變成直系。這是因為血跡限界或許有隔代覺醒,但卻絕不會與其他基因並存。
也就是無論血緣如何,只要是開眼者,子女至少有一半幾率有開眼的可能性,但是即使父母雙方都是宗家,子女也只有三分之二的幾率得到寫輪眼血統——這當然不是家族的數據,是誠根據各個方面的情報分析出來的理論結果——你問為什麼?這個就需要問誠前世高中的生物老師了。
直系、外系,宗家、分家,錯綜復雜的血緣關系和近期結婚讓宇智波家族親戚關系混亂無比,好在家族也不講究這個,只需認準自己家里父母及祖輩血親,其他人只按年齡論大小,倒也不怎麼麻煩。
總之,誠身為直系,也在戰場上開了眼成為宗家,雖然身體廢了,但是基因還在,即使當不了忍者,在宇智波這顆大樹倒下之前暫時混個衣食無憂還是沒問題的。
誠把帽子拉低,一路上只盯著腳下,腳步雖然不算強健,也算得上輕快,穿過小半個木葉,走進宇智波大宅,他熟悉的左轉右轉,看到了光的家。
光14歲時開眼,早已入籍宗家,待遇自然不會差,雖然今年才16歲,但個性獨立,已經從父母身邊月兌離,獨自居住在家族分配的房子里。
橘紅色的燈光從窗戶照出來,屋外小小院子里溫馨的設施與裝飾,空氣里還有飯菜的香味。
輕輕的推開房門,把精致的下巴靠在椅背上,倒坐著木椅的世界恍然抬起頭來,看見誠,奉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咦,來了啊,光姐正準備讓我去叫你呢。」
「真是的,來的這麼晚,還說讓你早點來幫忙打個下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世界她只會吃。」
系著圍裙的光居家打扮,身材高挑而縴細,一邊手里忙碌著,一邊卻不忘回頭瞪了城一眼。
誠把帽子摘了,露出許久不剪已經有些雜亂的黑發,一邊舉手示意投降,一邊笑著說道︰「光姐廚藝高超,別說世界了,我來了也只能添亂。」
「什麼叫別說我了啊!光姐,你們兩個都欺負我!」
世界直起身子,不滿的撅起了嘴巴。
光「哈哈」的笑著,把最後的兩盤菜端上桌,順手接過誠月兌下來的風衣,走到牆邊掛好,扭頭揶揄道︰「但是這是事實啊,小世界啊,不學著做飯打掃整理家務,小心長大了嫁不出去哦。」
「嘁——」
世界不屑的撇了撇嘴,正過身做好,一雙明眸只是盯著誠卻不說話。
誠在桌邊坐好,深深的吸了口氣,做出一副饞鬼的樣子。
「好了好了,快開始吧,我可是餓的受不了了。」
「哈哈哈,那好,那大家就開始吃吧,小心我宇智波光的無敵料理讓你們吞掉了舌頭!」
宇智波光,跟誠倒有很近的親戚關系,在父親離開,母親死去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孩照顧著他,對曾經的宇智波誠來講,是與言葉一樣最值得信任和親近的人。
光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三人低頭合手,一起說道︰「我開動了!」
誠倒是真的餓了,據他自己的觀察,身體里的體力能量大部分都來自于對食物的吸收,忍者學校里教的理論課程里說,隨著忍者的鍛煉,身體器官乃至細胞越是強大,產生體力的效率就越高,能吸收的能量也越多。
這樣看來,內力的來源也是食物中蘊含的能量,而並不是能讓人變青蛙與蛇的仙術自然能量。那麼,在飯後修煉內力,會不會效率更高呢?
「咳!」吃過飯,端上了茶,光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的道︰「那個,明天就是英者祭典了。」
所謂英者祭典,是每逢戰後,犧牲的木葉忍者入葬的日子。
「是呢……」
世界的手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誠面無表情。
「那世界,等會你派人跟大長老爺爺說一聲,跟小誠一起在我家住下吧,明天一起過去。」
光伸出手握住世界的小手,感受著她深刻的悲傷,柔聲說著。
「恩。」
「小誠呢。」
「恩,反正我一個人住。」
「那好,」光溫柔地笑著,世界慢慢平靜下來,她收回了手,開口道︰「那世界現在就去跟族里的人打聲招呼吧,讓大長老爺爺擔心了不好。」
世界「嗯」了一聲,站了起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誠,朝門外走去。
看著世界出了門,光保持著看向世界背影的動作,聲音輕到微不可聞︰
「明天,叔叔也會回來,帶著禮。」
誠站了起來,走上樓梯。
「誠。」
光終于露出擔憂的表情。
「光姐,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早點休息,晚安。」
誠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走上二樓,消失在樓梯口。
光沒有看誠,也久久沒有動作。
夜里,听著隔壁兩個女孩小聲的交談和隱隱的啜泣,誠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