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火之國境內,木葉部隊戰線後方,一處小小的營地內。
「山中隊長,前方傳來消息。」
一個體格消瘦,步伐卻穩健的青年捏著戰報走進來,開口說道。
「說。」山中御九緩緩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疲憊。
「前方第二梯隊,宇智波誠隊長帶領他的小隊突進了5公里,沒有發現敵人大部隊的蹤跡,他懷疑敵人已經進行了戰術調整,而且,現在敵人的動向與位置均不明。」
山中御九從听到宇智波誠的名字而略略清醒了起來的神經,又因部下接下來的話而變得更加疼痛了。
「先突進後匯報麼……算了,二梯隊其他小隊的戰報呢?」
「因為誠隊長他們已經月兌離了精神感應和無線電聯系的範圍,所以這個消息其實也是二梯隊其他小隊傳回來的……還有……」
「還有什麼?」山中御九用指甲刺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借由那種尖銳的痛感,才使自己渙散的注意力得到了集中。
「據誠小隊最後一次無線電聯系留下來的訊息,他們是直接向白牙大人所在的位置前進了,而且,他們還要求其他小隊跟上。」
「……」
山中御九沒有說話,他大踏步走向帳篷一側掛著的地圖邊,作匯報的青年沉靜地跟上。
白牙之前的命令,確實有「隨機應變」的內容,不過這個修改最高指揮官指令的權限,明明應該在自己手里才對。御九有點郁悶又有點憤怒的想著,不過好在其他小隊沒有跟著那個宇智波亂來,情況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認敵方的動向。
作為白牙此次任務的副官,山中御九是一個歷經多次戰斗的老手了,要想讓敵人完全按著己方的意思來行動,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除了在盡力在思考著應付的辦法外,御九腦中完全沒有多余的情緒。
「御十郎,命令下去,第二梯隊變陣,集合成一個小隊順著誠小隊留下的痕跡前進,防御與探查為主,必要的時候可以舍棄掉太過深入的‘個別小隊’,在陷入包圍之前撤回來。
「第三和第四梯隊以偵查陣型向前,注意敵人有可能的大部隊集合突進,隨時保持聯絡,不要戀戰。
「其余梯隊做好支援的準備。」
御十郎默默點頭,回頭就要離開營房。
「對了。」山中御九出聲叫住了他。
御十郎回身,側著頭望過來。
即使是這個動作,身材瘦弱的他做起來,卻依然沉著穩定得如同一根石柱。
「要求指揮部向前,將最前線的第二梯隊納入精神感應的範圍內。」
「是,隊長。」可靠而令人安心的應答聲。
山中家的副官苦笑︰「說了可以不叫我隊長的……算了,快去快回吧,等會過來幫我收拾一下我的裝備,之前保持感應得太久了,狀態有些不好。」
「嗯。」御十郎仔細看了一眼長官眼中的血絲,不再廢話,快步走了出去。
留下山中御九在房間中閉目仰坐了片刻,突然笑出聲。
自己的這個弟弟,從小就寡言,雖然隨著年齡見長,人們大多用沉著穩健來夸獎他,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不過是因為人們無法看透御十郎的內心而已。
雖然兄弟間的感情是不作假的,但是御九也時常在好奇,這家伙的腦袋里,究竟整天在想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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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會。」誠命令道。
實力較強的富岳放緩了速度,幾個起落,消失在山石間,卻是找了個位置隱蔽了起來。
吉郎和修人停了下來,不過也沒有表現出多麼疲憊的樣子。
畢竟都是較為精英的上忍,不至于在這方面表現出不堪來,如果不是在敵人優勢的地區,他們連續趕路一天一夜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但是在隨時會遭受多數敵人圍攻的情況下,保持最優狀態就很有必要了。
雖然可以通過「兵糧丸」這種藥品來進行恢復,但是如果兵糧丸不用在更加緊急的情況,憑借他們身上所攜帶的這些存量,是根本不可能支撐完一次完整的戰斗的。
在最初消滅了3個很可能是沒來得及收到命令的敵人之後,誠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敵人的蹤跡了。這種明明知道茫茫多的敵人就在附近,卻偏偏模不到看不見的感覺,真是難受極了,誠把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用五感搜索敵人蹤跡上,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還分神修煉。
要是有個白眼在就好了。
誠有點焦躁地想著,發出了所有木葉指揮官,乃至忍界所有指揮官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情不自禁的發出的感嘆。
不知道是誰發明的「戰爭迷霧」這個詞,誠心里由衷覺得這個詞實在是太過貼切了,即使現在還在木葉原本的境內,木葉忍者們對地形還是比較熟悉的,但是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情報的情況下,卻有一股濃郁的霧氣將這地形上的一切都遮掩住了。
在忍者這種有著極端機動能力和隱匿能力的兵種戰斗中,甚至是誠剛剛走過的路,他也不敢斷言說一定是安全的……
想起原著中寧次成公里的偵查範圍,那真是豈止一個「舒心」了得。
非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團戰有眼和沒眼的區別了吧……
听說第二次忍界大戰中,山中、日向兩族聯手,活生生將整個雨之國區域的地圖「點亮」,這種幾乎是開著作弊器和對方打的情況下,佔據了情報上的完全優勢的木葉,用不到一半的部隊就壓制了土、雨兩國的先頭部隊,成功將戰事拖到了雷之國的盟軍趕到。
要是有個白眼……
誠緩緩將長刀拔出。
吉郎和修人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在各自向嘴里塞了一粒恢復查克拉的丸子後,背靠背擺出了戰斗狀態。
難听的「嘎吱嘎吱」的木制關節活動聲,在被發現後,這些傀儡師也肆無忌憚地讓傀儡用各種動作彰顯著自身的存在。
源源不絕的「嘎吱」聲中,至少十數具大型傀儡從四面八方升起,卻一時並不攻擊,而是在空中游弋著,彼此身影交錯,他們那故意設計的猙獰可怖的面孔,仿佛在無聲的鬼笑般,木質的眼楮更是空洞得讓人心生寒意。
與此同時,數公里以外的木葉陣線上,大量忍者小隊彼此相連在一個無線電的極限距離內,向前擴散著陣型,而更遠的地方,無數拖家帶口的人們,在忍者們的「規勸」中,離開了家園,如同蟻群般在大地上緩慢遷移,匯聚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