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是沒辦法用于代步的。
雖然很久之前,傳聞有砂忍的傀儡大師制作過能在天上飛翔3天3夜的神奇傀儡,但是大多數的傀儡,都是用于戰斗的。
倒並不是說技術水平達不到,據誠所知,木葉有專門研究傀儡機械的技術部門,也曾經做出過單純代步的傀儡,但是那種用查克拉線驅動的工具,靈活性暫且不考慮,只從方便性上來講,忍者使用傀儡遠不如直接運用查克拉驅使自己的身體。
說到底,傀儡的使用,並沒有超出忍者廣義的忍術的藩籬。
那輛火油車順著雨之國的官道,又有經過改造,非常適應在雨天行駛的設計,誠一行的速度立刻得到了一個提升,算算時間,也就是這一兩天之間,就可以順利到達目的地。
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
誠沖隱藏在自己旁邊的阿斯瑪使了個眼色,黑色短發的小鬼會意地悄悄離開,潛行至一定距離外之後,方才全速向後方趕去,前去通知水門。
這些小鬼的素質出乎意料的優秀,比起誠自己的那一屆來,無論是意志、實力、心態,都要出色得多。
錚錚的武器相交聲,把誠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眼前的戰場上。
交戰的雙方,似乎都是雨忍。
在木葉忍者身上,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在火之國,成為忍者的唯一方式就是通過木葉村的考核,而所有的木葉忍者,都必須記錄造冊,受木葉領袖火影的領導。
而很久之前,一國之內的忍者,是屬于貴族的私人力量,為貴族賣命,受貴族的冊封,如果能夠立下功勛,月兌離忍籍而成為貴族武士的家將,對忍者來說,無異于出人頭地的榮耀。
這種古老的規則,演變到現在,表現為在某些小國內,大名和貴族也有發放本國忍者護額的權力。半藏即使名義上身為雨忍的領袖,卻依然沒有節制所有雨忍的權力。
正如眼前這一幕,同樣帶著雨忍護額的忍者們分成兩方,以一架豪華馬車為中心,舍生忘死地戰斗著。
他們有可能是某些貴族募養的私兵,也有可能是自給自足,靠領取自由任務來生存的佣兵組織。但誠並不關心他們的來歷,之所以留在這里窺探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剛好把通往雨忍村的唯一官道給堵住了。
火油車根本無法月兌離官道行駛,所以誠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等他們打完讓開道路,要麼就強行清除出一條路來。
在誠的注目下,此時場上的情況有些不對。
負責保護那輛寶藍色馬車一方的忍者,雖然數量上佔有優勢,但是卻被敵人死死壓制住了。
並不是實力的差距,以誠的眼光來看,馬車那一方,進退有據、陣型完整,單體實力上也並不比襲擊的那一方來得差。
之所以落在下風,是因為他們比敵人要仁慈得多。
是的,仁慈。誠眨了眨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原本應該與忍者的世界八輩子也打不著關系的詞語,此時就活生生的存在于那些忍者的招式之間。
一個敵方忍者被踢飛,沒有忍者跟上進行最後一擊,反而是擊飛敵人的忍者小心翼翼的撲上前去,在極力避開敵人的反擊的同時,想要完整的制伏對手。
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他理所當然的失敗了,所幸,有數量佔優的同伴在一旁幫忙,他在免遭被敵人反過來擊殺掉的厄運。
這是怎麼回事?太自信了嗎?還是任務的雇主有特殊的要求?
誠感興趣地呆在原地,想要看一看事情會朝哪一個方向發展。
前面說過,馬車方的忍者們數量佔優,又訓練有素,所以盡管他們並不對自己的敵人下殺手,隨著時間的流逝,場上的形勢還是一點一點朝馬車方傾斜過來。
「呀!喝!」
一聲怒喝,一個女性忍者用手肘將自己的敵人擊暈,多米諾骨牌一般,隨著這個缺口打開,本就佔了優勢的忍者方,終于開始不斷制伏或者擊暈敵人,把優勢轉化為勝勢。
誠甚至打開寫輪眼來一一留意了一下,發現這一方的忍者全部使用的都是非致命的手段。
敵對一方的忍者首領似的人物,見己方兵敗如山倒,不禁急躁起來,而敵人只制人而不殺的手段,更令他感覺到了侮辱。
「你們不要太瞧不起人了!」
他有魁梧的身軀和光滑的頭頂,此時怒火燒心,不管不顧的揮舞起手中帶鏈的鐮刀狀武器,原本在天地間穿梭的雨絲都被瘋魔般斬開,帶起晶瑩的水花,但他對面的橙發英俊少年只是更加沉穩的格擋,守得滴水不漏,並不為他的氣勢所動。
——或者說,並不為他的計策所動。
誠不由一笑,這個大光頭看似粗豪,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這一套拼命的招式用出來,在寫輪眼的高速視覺與預測能力下,誠卻能敏銳的察覺到,那些看似拼命而露出的破綻中,隱藏起來的陰險殺招。
不知道那橙發是察覺到了光頭的陰險,亦或只是單純的性格穩重,偏偏就是不上當,連誠都感覺到了光頭心里的無奈和氣憤。
周圍的敵人已經全部擊倒,兩個忍者互視一眼,瞅準了一個破綻一起合身撲上,準備幫助橙發將最後一個敵人拿下。
錚錚錚,那光頭的速度突然加快,手中鐮刀的長刃飛卷,竟飛了出去,繞著弧形軌跡依次彈開了圍攻三人的武器。
罷了,光頭暗嘆一聲,目光死死盯住眼前沉穩回守的橙發少年,這最後一招,卻終究帶不走這個家伙。
橙發少年臉色一變,剛欲張口讓兩個隊友小心,那光頭已經獰笑一聲,手中飛快結印。
忍法!泥牢之術!
極度危險的感覺傳來,橙發少年矮身急退,險之又險的避過了從光頭手中武器殘余長桿的一端冒出的渾濁水泡。
那水泡越漲越大,隨光頭揮舞長桿,在空中劃過一個大弧,把兩名橙發方的忍者裝了進去。
「大覺!快住手!」
橙發少年連忙叫道。
名叫大覺的忍者眼神中已有死志,他長笑一聲︰「彌彥!今日我雖敗在你們手里,但我也要讓你知道,忍者的命雖然像狗一樣不值錢,但也不是能夠輕易侮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