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法!八門遁甲之陣!夕象!
「戴桑……」誠開口,卻在聲音還沒來得及擴散出去的時候就用腳底全力爆發,身形瞬間消失無蹤。
在剛剛的幾分鐘,霧忍們曾經無數次想要結印,但是他們只要手上稍微有一點動作,眼前這個燃燒著血焰的男人就會把只能看到眼白的目光望過來,那股危險之極的預感,讓他們本能的選擇了放棄進行動作。
忍術的節奏太慢,只有速度最快的林檎雨由利拔出刀沖了上去——但是她的下場,卻讓每個霧忍不寒而栗。
隨著戴最後一句話的尾音結束,所有還活著的霧隱七刀成員,都本能地明白到——拼命的最後時刻,到來了!
無梨甚八在內心瘋狂大叫著,咽部的肌肉卻緊繃得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無聲地張大了嘴巴,在死亡的極度威脅下,用盡所有力量,揮舞起自己手中的[飛沫]。
將刀術和爆炸完美結合起來的名刀!
粗厚的刀柄如同踞一樣被微微展開,數不盡的起爆符從中激射而出,隨著無梨甚八的圓形揮舞而將他緊緊包圍在一個完全用起爆符組成的厚實球體。
無梨甚八感到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刻一樣與[飛沫]靈魂相連,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他揮出了有生以來最完美的一刀。
就讓你見識見識用生命來施展的爆刀奧義!
爆刀!百萬重圓……
無梨甚八沒有來得及在心中吼出最後的那個「舞」字,戴屈起右臂,奮力揮出。
一道圓柱形的氣勁瞬間將無梨甚八周圍的起爆符紙球貫穿,如同銳利的尖錐貫穿一個葡萄,身在其中的無梨甚八已經消失不見,只留戴揮拳方向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光滑表面無比的柱形洞穴,還有隨之漫天崩散的雪白起爆符。
戴身形跳幀般閃現,他猶豫了一瞬,放棄了誠瞬身撲向的西瓜山河豚鬼,選擇了另一邊的藏王乙女。
此時,戴的右臂上的肌肉也開始潰爛,但他卻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單腳抬起,朝前虛踏出一腳。
同樣是一道柱形氣勁,連續被擊殺了兩個同伴的霧忍精英,寡言少語,但實際上卻是七刀中實力最強的藏王乙女已經擎起了自己的雙刀。
平目鰈!鰈壓!
雙刀猛地增長成蒲扇或者說是鰩鰈魚一樣的形狀,平日里積攢的查克拉瘋了一樣不斷向外爆發。
生死時刻,藏王乙女將雙刀的刀面與敵人擊來的氣柱形成一個近乎45°的最佳角度。
明明只是氣柱而已……卻給人一種萬噸鋼柱的感覺。
平目鰈刀面與氣柱激烈摩擦,如同工業磨輪打磨鋼鐵一樣,向外形成飛瀑一般的弧形光彩,色澤如同夢幻一樣的深藍,而又點點璀璨如星河,那是平目鰈的查克拉被夕象氣柱不斷擊潰、帶走的景象。
氣柱只持續了一瞬間,然而藏王乙女卻覺得自己舉起平目鰈仿佛已經過了一萬年。
氣柱消失,顫抖的雙手無力再握,平目鰈月兌手落下。
戴單膝跪倒,左臂、右臂、左腿肌肉均已潰爛如泥,但他身上如火一樣的血光,卻還是沖天而起,不曾消減半分!
「……這一個是自己人,手下留情!」
此時,誠的後半句話方才擴散開來,在洞窟中輕輕回蕩。
是嗎……戴已無力回話,自己的器量終究只是如此而已,雖然死門的持續時間還有,但是僅僅兩拳一腳之後,傳來的崩潰感和劇烈痛楚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有自己人的話,那麼意味著就算剛剛那一腳沒殺掉敵人,凱也安全了吧?
對了,凱,戴模糊地想著,凱,你在哪里?
我想告訴你的,全部都在這一個術之中了。
凱,就算不會忍術和幻術,也沒關系的,你也能昂起頭來。
凱,你的青春才剛剛開始。
凱……
或許正是因為深知作為一個只會體術的忍者的不易,戴才如此想要告訴凱這一點,但是八門對身體的破壞實在是太嚴重了,戴用盡全力也沒辦法讓身體再挪動哪怕輕輕一下。
死門的持續時間到了,戴的生命,如同暴露在室外的燭火,被風一吹,便悄然熄滅。
就像青春樂曲演奏至最**時戛然而止,原本在洞窟中旺盛無比,如火舌一樣躍動舌忝舐著洞頂的血色焰光,在毫無預兆地明滅了幾下之後,消失掉了。
失去光亮,戴那半跪在洞窟底,血液早就幾乎蒸發干淨的軀體,黑乎乎的如同薪火的余燼。
凱的胸膛內仿佛被擠進來了什麼東西,充斥著各種各樣激烈的復雜的情緒,讓人難過得恨不得把心髒挖出來才好受一點。
但是那東西卻又如此炙熱、干淨、溫暖、明亮,充滿了力量感,恰如片刻之前,以他父親的身體為薪,劇烈燃燒著的那團火焰一樣。
阿斯瑪默默握住凱的肩頭,紅在另一側抱著阿斯瑪的肩膀哭得泣不成聲,凱鼻腔一酸,怔怔地留下淚來。
但是他的父親並未離他而去,或者,他把什麼東西留了下來,凱突然有了這樣一種感覺。
是[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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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深不可測的洞還在身側,那宛如魔神一樣的男人卻已經熄滅了。
通草野餌人有一種止不住的想要扇自己一耳光的沖動。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一個可怕而荒誕的噩夢嗎?
藏王乙女搖晃著從水中撿起自己的雙刀,通草野如夢初醒,忙搶上去攙扶,並喂了他幾枚兵糧丸。
西瓜山河豚鬼魁梧的身影來到身後,通草野沙啞著聲音說道︰「西瓜山,幸好你過來了,我們聯手收拾掉那個宇智波和這幾個小鬼,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藏王乙女虛弱地掙月兌了通草野的攙扶,把刀指向西瓜山。
「藏王,你還在干什麼……」通草野不解地回過頭,一下子呆住了。
兩個忍者在那里默默地看著自己,左邊那個分明就是西瓜山河豚鬼的忍者的眼楮里,卻閃動著一種通草野全然陌生的目光。
刀者的傷口從來不在身後,即使虛弱之軀,藏王乙女仍沉默著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最後的攻擊。
然而,在誠和化身西瓜山河豚鬼的立吾聯手之下,終究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