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鐘。
雨忍村的深夜沒有什麼光亮,整個城市沉沉地酣睡著。
在有著鮮明忍革協特色的地下通道中前行,玄馬幾人打了個招呼就拐進了宿舍區,他們倒也不是去睡覺,只是忙碌了一夜,在自己的房間略作休息。
誠和剩下幾個就繼續走,已經初成規模的地下基地,幾乎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穿著帶有紅色倒苦無標志的忍者們,在通道兩旁的會議室、實驗室里,開會、研究、學習、討論,熱火朝天,通宵達旦。
前面就是幾人的目的地,從開著的門看過去,類似講台桌後,戴著眼鏡的小千知正在雙手比劃︰
「……所以,這個預想是完全有理由成功的。
「所謂忍術!本質上就是查克拉和手印的結合,而其中手印,只不過是開啟查克拉干涉物質的鑰匙。
「無印忍術的出現,以及‘飛雷神衍生系’‘螭炎衍生系’的愈發擴充,已經結束了關于手印在忍術中所起作用的大辯論。
「手印只是安定忍者精神,構成忍者——查克拉——忍術這條神經反射的輔助工具,它只是為查克拉預設的模型,傳統粗糙的程序符號。
「用精準穩定的咒印物質表達信息,並代替手印,使用查克拉、完成忍術,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請諸位認定這個目標,並為此竭盡全力!」
「喔!」台下零零散散舉起手臂應和著,大多數人都是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記著什麼,誠推門進去的時候,黑壓壓一片人抬頭看過來,然後不約而同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誠,你們回來了?」小千知臉上帶起笑容,似乎十分高興的樣子︰「正好我們的會開完,馬上取一下你們身上的記錄。」
穿著白大褂的人們中,就有四五個站了起來,從旁邊佔滿一堵牆的儀器上拿起裝置,朝誠他們走了過來。
「玄馬他們去休息了,我想這幾個人應該就夠了吧?」誠平和道,雖然跟水門並稱為協會的兩大領袖,誠明顯對研究室這方面的工作更感興趣,除了水門更加專業的飛雷神研究之外,剩余的研究團隊,幾乎都是由誠來領餃。
「我還想再要一些飛雷神陣的數據來著——」小千知皺眉有些不滿,不過立刻就舒展開︰「不過今天有這個,也足夠研究了。」
那個被稱為協會委員的大村就是跟誠過來的忍者之一,他與其余兩人一起走上前,捋開了自己左臂上的袖子。
三人衣袖下的手臂皮膚,都密密麻麻開始泛出蝌蚪似的紋路,不僅如此,蝌蚪似的咒印之下,血肉中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
終于,機械臂模樣的外骨骼裝甲從咒文中完全「生長」出來,很快包裹住三人的整個手臂,甚至手指上都有關節靈活的機械手套。
這麼看的話,這東西跟原著大蛇丸開發出來的,給音忍五人眾所用的變身咒印,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誠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也不說話。
白大褂忍者就把手中的儀器跟咒印外骨骼上的接口連接起來,通過外骨骼使用者的配合,記錄在其中的「數據」,也開始慢慢向儀器中傳輸過去。
跟誠一樣,在這個既是實驗室,又是會議室的中央坐著的協會成員們,也極感興趣卻又紀律嚴格的坐在位置上圍觀著儀器屏幕上顯示的東西。
一處小小的動靜吸引了誠的注意力,在靠近講台最左邊第一排的位置上,一團衣物蠕動著,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千知……」
皺著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眉毛,少女低血壓似的朦朧左右尋找著小的身影,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輕輕的**︰
「痛……」
小千知隨意綁成馬尾的頭頂草叢一樣雜七雜八豎立著亂發,她的眼楮已經被完全吸進了牆上的顯示屏,別說是這樣輕微的動靜,就算是一個豪火球丟過去,也不一定能引起這女人的注意。
周圍其他的人,也差不多狀態的樣子。
誠有幾分無言,想了想,走過去,伸出一只手。
那少女臉色極為蒼白,身上極干淨,除了亂糟糟的、干草一樣的頭發,全身上下都病弱的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是認識誠的,所以也沒有抗拒,任誠把手撫在她的頭頂、
類陽遁能量迅速繞著少女身體運行了一周,讓她感覺好受了不少的同時,誠左眼中的「地藏」也通過微觀視覺給了誠精確的結論。
「沒事,趴著睡久了,有點壓迫到胃了。」
誠自然也認識這個在雨忍基地實驗室里最特殊的孩子。
山中鹿彌,身兼山中和奈良兩家的血脈,這兩份原本並不如何強烈的血脈,卻罕見地在這個女孩身上產生了激烈的沖突,甚至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也就是「血繼病」。
這對協會來說是完全空白的一個領域,鹿彌的兄長和嫂子無奈之下只能把她帶在協會實驗室的身邊,靠實驗室優秀的醫療和研究條件隨時隨地進行調養。
從幾年前起,她就住在了協會的實驗室中,血繼沖突帶來的免疫力地下,導致干淨的無菌室也是她不得不長期呆著的地方,或許對山中鹿彌來說,十歲之後的世界,就是由一個個素白單調的實驗室組成。
雖說在身邊照料,但是嫂子小千知完全是那種忙起來連自己都顧不好的工作狂人,這只看開會讓少女在會議室的一排桌上蒙了衣服睡覺,就可見一斑了。
「謝謝……誠。」暖融融的內力在靠近胃部的身體中游走幾圈,舒服了很多的山中鹿彌抬起頭,有點呆呆的道謝說。
誠沉默點頭,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