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美麗是女人的絕癥
快十點的時候,齊志欣夫妻和女兒齊雅文,還有以前的秘書劉均肅一起過來唱歌,而齊國與子妻下午就回了省城。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齊志欣進門就看到三個女的伴齊城左右,樣子都不俗,心中不覺喜歡起來。他看到雪妹緊挨著齊城坐,心里就有了**。
「老伯,今天你大壽,卻姍姍來遲,我要罰你一杯壽酒。」人說著扭頭對帶路的小姐說。「拿一支人頭馬。」張伯逸知道齊志欣喜歡喝洋酒。
齊志欣見眾人都站了起來,連忙招呼大家坐。齊城讓了位子,讓父親坐到正席。張伯逸父親還是靠齊志欣一手栽培,所以上前挨了齊志欣坐了。
方心和一邊拉了梁以西坐,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夏麗麗和雪妹。雪妹那時也正在打量她,看到方心和慈眉善目,不因年齡而失缺美麗,不覺喜歡她來。
「叫什麼名字啊?齊城還不快把你的朋友介紹一下。」方心和見雪妹在看著自己,就和氣地笑了笑,問了一句。
齊城還沒得回答,雪妹便過去在方心和身邊坐下。「伯母,我叫白雪,听齊城說起您多次,早該見你了。」說著露出含羞的笑容。
「名如其人,你看你的皮膚多好,白得如雪。」齊雅文插了話。她那次就是看到雪妹和齊城在一起。齊雅文說著就挨了雪妹坐,以便和未來的嫂子套近乎。
夏麗麗被曬在一邊,心中不大中意。見齊城挨了張伯逸坐,這一側沒什麼位子,只好挨了齊城這邊坐下。劉秘書與張伯逸、齊城都很熟悉,所以過去挨著齊志欣坐了。
小姐酒拿了過來,征詢了一下,就給幾個男的倒了洋酒。夏麗麗也要了一杯。這時開始播放陶晶瑩的《太委屈》。夏麗麗就指了梁以西。「梁老師,你點的《太委屈》。」
梁以西也沒推辭,拿了話筒就看著影屏上的歌詞唱起來。不太喜歡陶晶瑩其他的歌曲,但這首《太委屈》還是喜歡的,憂傷中帶著女人的自尊,愛是那麼重要,也是無所謂。喜歡那句︰放縱的愛把天空劃滿傷痕。她的聲音很優美,也許揣摩到失戀的滋味,唱得惟妙惟肖。
齊志欣見她唱完,就問了一句。「梁老師是江浙人?」
「伯父看得真準,我是浙江溫嶺人。」梁以西恬淡地笑笑。
「好地方,我去過那里,也去過仙居,都是好地方。」齊志欣說著與張伯逸踫了杯,淺嘗一口酒。
「也只有江浙人才會出落得這樣靈秀。」劉均肅看著梁以西,內心有了感覺。他還沒結婚,比齊城還小上四五歲,現在市委辦公室任主任科員。有心結識梁以西,但是不知梁以西與齊城、張伯逸什麼關系,所以不敢冒昧,但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梁以西見周圍還有夏麗麗雪妹等,心中雖感劉均肅說的中听,但也只是付之微笑不再搭話。
劉均肅的話確實開罪了眾女人。只有齊雅文與他熟悉。「我說小劉,賣乖也不必拿我們開刷。我們怎麼得罪你了,就那樣看不上家鄉人了。」
劉均肅這才感到自己剛才的話失禮,連忙說︰「那里,不同地方的人有不同的美麗。江浙女人靈秀,我們家鄉女子卻是樸實純情。」
「拉倒吧,什麼樸實純情?我看你倒是樸實純情。」夏麗麗接了聲。
劉均肅這才看了一眼夏麗麗,她正在把玩手中的酒杯,染成褐紅色的頭發披垂在肩上,一臉不屑,不苟言笑。劉均肅只好灰溜溜笑了笑,確實說錯了話。
隨後幾個男人喝酒,女人們唱歌。夏麗麗點了《**luo》,她的嗓音很柔,又喝了點酒,很動情地唱著,眼楮望著張伯逸。張伯逸茫然地坐在那里,躲過她的眼神,人和齊城玩起骰子。夏麗麗唱完了歌,傻愣愣呆在那里,為自己倒了杯啤酒,那時想掉眼淚。雪妹似乎看出她不快樂,就離開方心和,過來坐到她身邊。
「吃個水果了。」雪妹拿了盤子,上面放著紅艷艷的棗大的番茄。夏麗麗笑了下,就拿了一個番茄放在嘴里,抬頭又是一臉不屑。
齊城也點了歌,是張信哲的《愛如潮水》,他的聲音與張信哲一樣低沉,富有磁性,儼然像張信哲現場歌唱。夏麗麗這才正眼看了齊城,想不到這個木頭圪塔還有這樣的歌喉。
齊志欣唱了《北國之春》,又與方心和合唱《為了誰》。時間過得很快,宋倩臨走吩咐贈送一份生日蛋糕。蛋糕很別致,上面畫著五女拜壽的圖案,旁有逼真的壽鶴仙鹿,青松蒼柏。在生日歌聲中,齊志欣一本正經許了願,吹滅了蠟燭,耐心地分了蛋糕。
結了帳,張伯逸酒喝多了,摟了夏麗麗打的士走了。齊城開車要送父母回去,方心和攔了,說有劉秘書,讓他送梁以西和雪妹回去。齊城只好罷了,見父母離開,齊城三人就上了車。
「你喝了酒,不礙事吧?」雪妹關心地問一句。
「知道開車,沒喝多少酒。」齊城回頭看了兩人。
梁以西面無表情地坐著,雪妹臉上也沒有笑容。上車的時候,雪妹還考慮要不要坐前排,後來遲疑了一下就跟梁以西一起坐了後面。
齊城啟動了車,一溜煙往回趕。路上車不多,三兩行人,冷冷清清。到了樓下,要梁以西先回去。
「白小姐今晚也住在這里算了,喝了酒還要跑那麼遠?」梁以西不知在對齊城說還是對雪妹說。
雪妹臉騰地紅了,只是黑燈瞎火,別人看不到。
「酒勁已經過去了,我先送你回去了。」齊城若無其事。
「實際也沒什麼,住在我那里沒什麼不方便,有客房,只要白小姐不在意。」梁以西誠懇地說。
雪妹感到耳朵發熱,好像被人算計了。
齊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見雪妹呆在那里沒動,就想拒絕梁以西的好意。
「來了,很高興認識你,咱姐妹來個徹夜長談。」梁以西大方地對雪妹說。
「那好吧,就怕給梁老師添麻煩,所以不敢奢望。」盛情難卻,雪妹只好同意了。
見如此,齊城就給小區管理員打了招呼,把車停在樓下,就和梁以西、雪妹一起下了車。到了樓上,看著雪妹和梁以西進屋,齊城道了聲晚安,就也進了屋。
梁以西給雪妹倒了茶水。「穿我的睡衣不介意吧。」
「沒什麼,真是添麻煩了。」雪妹有些難為情。
「好姊妹不說兩家話,我跟齊城是好朋友,他的朋友自是我的朋友。」梁以西說著進屋拿睡衣。
雪妹愣在那里,她既然說和齊城是好朋友?看她的眼神,卻別有它意。
梁以西拿了件藍色連體睡衣,上面散著白色蘭花,胸前卻是一個白色小貓蜷身睡覺。雪妹看了感到有意思,有學問的人細致到如此地步,但什麼也沒說,便去沖澡。
梁以西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水,若有所思。她感到懈怠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孤獨無時不在,黑夜里更為濃烈。她不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想著回去,來這里也僅僅是偶然。預感到會踫到終身的幸福,所以簽了約。而今卻不再相信直覺,直覺只不過是想當然,事實卻恰好與之相反。
雪妹月兌光了衣服,比量一下睡衣的大小,看到那只可愛的小貓,不覺笑了。又盯著鏡中的**,想象齊城此時是不是也在沖涼?如果我和他呆一晚,又該是什麼樣子呢?她呆愣在那里,茫然地看著鏡中自己白淨的**,後來打開熱水,濕了身子,然後往身上涂抹浴液。浴液很芬芳,很熟悉,是松木的香味,雪妹想起齊城就用這個沐浴露。她不知道梁以西怎麼會喜歡這種男人專用的浴液。但是不覺也沉醉在這種香味里,似乎在嗅齊城身上的松木香味。
捱了半個鐘,雪妹才出來。梁以西見她洗了頭發,長長的頭發濕濕地批垂著,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動人,心中也贊賞她的純美。
人拿給她風筒。「要不要我幫你吹干頭發?」雪妹的頭發又長又密,吹干要一段時間。
「不了,我自己來。」雪妹說著用干毛巾先一攥攥擦洗頭發,不多時頭發蓬松了,這才拿風筒吹。
「那我沖澡了。」梁以西看她這樣,就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浴室飄著濃郁的松木香味,梁以西開了窗,冷風吹了進來。她一件件褪下衣服,風吹在身上,不覺打了冷顫。她用手擦了擦鏡子上的霧氣,看著鏡中**的自己,轉了轉身打量著。後來關了窗,開了水管任由水從頭頂澆下。她閉了眼,聞听水珠落地的啪啪聲。
雪妹在客廳傻愣愣的,無所適從。人困了,不知道該睡到那里。打開了電視,電視飄著雪花,個個電台都停播了。後來找到點歌台,歌照舊唱著,有人為女朋友點歌,《愛你一萬年》。她默默听完,感到失落落的。下一首是一個人點給自己,是生日歌。原來寂寞到深夜的人大有人在。雪妹隨手關了電視,瞧量著四周。房間里擺設不多,白色的布藝沙發繞牆擺放,茶幾上擺設一盆仙人球。再就是電視,十九英寸大小,應該是舊電視。牆上掛了一幅黑白映像,是梁以西自己的,很燦爛地笑著,儼然是明星。雪妹看著有些忌妒,猜想她是不是有點自戀,不然家里掛自己這麼大的照片干啥。
梁以西從浴室走了出來,頭發散著蒸氣,淡淡飄著松木香味。她穿一件粉紅睡衣,寬大地飄垂著。
「你真美。」雪妹禁不住說。
「是嗎?美麗沒有什麼大不了,有時我感到美麗是絕癥,女人的絕癥。」梁以西笑了笑,話到最後竟然流露出哀怨。
雪妹一時沒有明白,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說。她忽然不再忌妒眼前的女人來,梁以西那雙深邃的眼楮飽含著委屈。她也是普通人,美麗並不能減輕她的痛苦,雪妹有點同情她起來。
「我給你吹干頭發吧。」雪妹忽對梁以西親近許多。
梁以西沒有拒絕,坐到那里,讓雪妹給自己吹頭發。雪妹很細致,把風筒開到最小,把梁以西的頭發鋪在手上,輕輕吹著,這樣不會傷害頭發。
「你和齊城可準備結婚?」梁以西問了一句。
雪妹嚇了一跳。「你說什麼,我與齊城認識並不長久。」雪妹說著無邪地笑了。
「他是個好人,要好好珍惜他。雖然不多說話,但是他的心是熱的。」梁以西說著嘆口氣。
心是熱的?金梅這樣說,她也這樣說,她們為什麼這樣肯定?雪妹不知道怎樣回答,她不知道梁以西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話,她很想問問梁以西,愛不愛齊城。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用問了,沒什麼意思。
吹干了頭發,梁以西站了起來。「我給你收拾房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雪妹感到抱歉。
「再說就見外了。」梁以西說著就進了客房,鋪了一條毛巾被,又拿出被子。「你就將就一晚,委屈你了。」
「這就行,我這個人不認床,到那里都很隨便。」雪妹連忙說。
「那就早點睡了,明天見。」梁以西說著出去。
「晚安。」雪妹看她出去,就關了門。人躺倒床上,確實困了,很快睡著。
梁以西回到臥室,一時睡意全無,就坐到桌前,批改學生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