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仙天酒吧
跟文秀回了省城，只和文秀待了一夜，陳文是就回了自己的住處。這晚，陳文是走到窗邊，看著幽暗的群樓暗影，注視良久，後來開了冰箱，拿了一瓶太陽啤，就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視看。節目是《熱血男兒》，日本電視劇，斷續看了幾集，還是有點意思。由反町隆史扮演的主人公園造那種憨厚、具有男人味的大哥形象深入人心，那種在困難之時的家庭親情著實讓人感動。
一瓶啤酒還沒下肚，電話響了。陳文是想是文秀，就過去接了電話，卻是葉方靜。
「喂，這些天在哪里？怎麼不來找我？」葉方靜大聲地說，她在酒吧，那里很吵。
「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那麼吵？」陳文是听不清葉方靜的話。
「酒吧？悶得慌，所以出來散心了。」葉方靜近似尖叫。
「你喝醉了？」陳文是關心地問道。
「沒，只是心中堵得慌。」葉方靜轉出門來，一下安靜許多。
「什麼酒吧？」陳文是懶懶地問道。
「仙天酒吧，你過來吧。」葉方靜心情這才平靜許多，隨即問道︰「你已經睡覺了？」
「沒，我這就去。」陳文是來了精神。
收了電話，陳文是換了休閑服，就下了樓。擔心一下要喝酒，沒有開車，徑直攔了的士。仙天酒吧不大，但是有幾個美女做招待，所以很有人氣。陳文是買了門票，就進去。沒有打葉方靜的電話，直接找過去。一個年輕高大的小伙，穿著性感的透明黑衫，在跳熱舞，勁爆火辣，和幾個長發女人時不時作出****的動作。在下面就是一群瘋狂的年輕人在那里蹦迪，場面荒誕刺激，好像經受一次集體催眠。
很快看到了葉方靜，她穿了白色的西裝套服，在熒光燈下格外顯眼。陳文是感到意外，因為葉方靜旁邊還坐著一個清秀俊朗的男人，幽暗燈光顯得他很有男人韻味，活月兌月兌像《熱血男兒》中的絳矢園造，而且感覺那個男人有些面熟，似乎在那里見過他。
陳文是上前給葉方靜打了招呼，對那個男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你怎麼這麼遲，罰酒。」葉方靜似乎喝多了，說著拍了陳文是的肩膀，拉他在身邊坐下。
「這位是？」陳文是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實在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他，而且對他的這種似是而非的印象很深刻。
「夢之池，我的同事，你叫他夢老師就行了。」葉方靜說著叫了小姐，拿酒杯來。
「陳文是。很高興認識你。」陳文是自我介紹，隨後禮貌地伸出手，要和夢之池握手。
夢之池嘴角露著迷人的微笑，伸出手握了握陳文是的手。
「陳文是，做律師的，我的鐵哥們。」葉方靜這樣向夢之池介紹陳文是。
陳文是依舊笑了笑，沒做否認，只是心中奇怪何時成了葉方靜的鐵哥們。
小姐送過酒杯，葉方靜就讓她再拿一桶百威啤酒，說著拿了二百塊錢出來。陳文是連忙把口袋里的門票拿出來，可以頂消費的。
夢之池勸道︰「方靜，還喝啊，明天還要上班啊。」
「上班？既然出來玩，那就玩個痛苦，管它工作呢。」葉方靜說著給陳文是倒滿酒，為了證明自己沒醉，還慢慢倒酒，讓泡沫恰恰溢出杯沿。
酒上來了，葉方靜並不多喝醉，只是逼著夢之池和陳文是喝酒，並說兩人不醉不準回去。這樣搞得夢之池很難為情，對著陳文是尷尬地笑笑。
就這樣，喝了幾杯酒，陳文是見夢之池豪爽，也就心中喜歡，便與他攀談起來。
「你知道不知道，那個領舞的是個法官。」夢之池說。
「是嗎？」陳文是不信。
「他還是我的學生。你別看他現在很隨便，不成體統，但是白天可是另外一個人，不苟言笑，嚴肅認真的。」夢之池曾經業余時間教過那個領舞的人。
「不可思議，也難以想象。」陳文是半信半疑。
「實際也沒什麼，白天過一種生活，晚上過相反的生活，這實際很有意思啊。我就在想，我為什麼不像他那樣放得開，要不領舞的可能是我了。」夢之池與陳文是踫了踫酒杯。
葉方靜在一旁插話。「你干脆開個酒吧算了，我來這里領舞，不愁沒有生意做。」
「那可委屈你了。」夢之池嘻嘻笑了。
陳文是看著那個領舞的人，在變幻的燈光中，他忽感到有些面熟，只是他一頭黃色長發，不時遮掩臉面，也看不太清楚。
「他叫鄭景文，在市中院工作，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你不是律師嗎，以後說不定有所方便。」夢之池熱心地說。
「鄭景文，真的是鄭景文啊，他是我的同學啊。」陳文是驚異了，怎麼樣想不到靦腆的鄭景文會如此火辣。
「你同學啊？」葉方靜也驚異。
「是嗎？原來你們認識啊。」夢之池欠了欠身。
「總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現，我說怎麼有些面熟。」陳文是此時心中滿是疑惑，怎麼也想不到鄭景文會如此開通。
十二點時，鄭景文才離去，看上去還是活力十足，說了一些煽動性很大的話，調得大家來了情緒。陳文是原想上前打招呼，但是顧忌在這場合，不知鄭景文願不願被認出，所以又打住。
又喝了一會酒，葉方靜的酒勁上來，有些精神亢奮。三人出來，陳文是原準備說離開，葉方靜卻說了話。「阿夢，你回去了，我跟文是同路，一起搭車走。」說著便挽了陳文是的臂腕。
夢之池就笑了笑。「那好，文是兄弟，麻煩你了。期望下次再和你喝酒。」
陳文是不便推月兌，只是含蓄地回之微笑。
夢之池攔了的士也就離去。陳文是正準備攔的士，葉方靜卻拉住他。「我們走走吧。」
陳文是默許了，兩人便往前走。
「你還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嗎？」葉方靜指的是那天陳文是錯把她當成方如兮，親吻她，被她給了耳光的事。
「沒有，抱歉的是我。」陳文是笑了笑。
「那為什麼過後不來找我？」葉方靜停下來借著路燈看著陳文是。
陳文是被問住，想說因為大家不熟，所以沒想過深交下去，可是此時此景，自是不方便這樣說。
「近來，有些忙，而且心情也不太好。」
葉方靜也不在意陳文是的回答，人很興奮。「我們去學校吧，我給你跳《天鵝舞》吧。」
「這麼晚？不方便吧，我還是送你回去吧。」陳文是嚴肅地說。
葉方靜也沒有堅持，學校早關門了，教學樓的音響室也該上鎖了。
「他怎麼樣？」
「誰？」陳文是一時不解。
「夢之池啊。」葉方靜走到前面。
「他很好啊，或許會成為好朋友的。」陳文是實話實說。
「我愛他，可是他不愛我。」葉方靜停下來，又盯著陳文是看。
陳文是不知葉方靜什麼意思，也不敢輕易造次。
葉方靜旋即笑了。「我們打車走吧，送我回去吧。」
「好吧。」陳文是說著就站在路邊。
一會就攔了一輛車，陳文是扶了葉方靜坐進車里。葉方靜就在學校附近的家屬區住，車走了內環，很快就到了。陳文是見葉方靜靠著自己的肩膀睡著了，不知道在哪個路口下車，所以在附近叫停了車，拍醒葉方靜。
葉方靜並沒睡熟，在陳文是的攙扶下下了車。
小區很安靜，保安認得葉方靜，也就沒理會，任由兩人進去。
「我很後悔，那天不該給你耳光，因為你也是無意的。」葉方靜在前面踉踉蹌蹌。
「你喝醉了，葉方靜。」陳文是連忙上前扶住她。
葉方靜趁機倚在陳文是身上，停了下來，眼楮亮亮地看著陳文是。陳文是也看著她，一時不知該怎樣好。
葉方靜隨即推開他，笑了。「這是為什麼？我剛才猜想你若再親吻我的情景，我會有什麼反應。或許最後我還是想給你耳光。」
陳文是傻傻地笑了笑。「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清醒著，我要看著你離開。」葉方靜固執起來，似乎真的不醉了。
陳文是也就沒堅持。「那就再見。」
「那就再見。」葉方靜很興奮。
陳文是走出門，回頭看了一眼葉方靜，又招招手，這才轉了過去，到了馬路上，很快攔了的士往回趕。
葉方靜看著陳文是離開，不知怎地感到有些失落。後來抱著路邊的一棵小樹瘋狂地搖起來，掉了許多樹葉這才罷手。然後快步走了上去，心中竟然沒有快活也沒有不快活。
陳文是坐在車上，看著都市的霓虹燈，有些困了，眼皮開始打架了。拿手機看時間，才看到有幾個未接電話，看了，都是文秀的。時間太晚，也就沒有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