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委屈
齊城、方永兮幾人對三鳥圖書策劃公司的活動經費均攤方案又討論幾次，最後大家一致同意齊城的提議，項目活動費不能提供有效憑證報帳的一律有項目負責人自己承擔，這樣就避免了單位犯罪。
回到家，梁以西已經做了飯，單等他回來。齊城換了家居衣衫，這才出來吃飯。飯是番薯稀粥，一份粉條炖白菜，一份肉絲蒜薹，都香噴噴的。齊城沖梁以西微笑，問她下午的家教怎樣，對方的小孩子調皮不調皮。
梁以西找了家教工作，說給齊城听的時候，齊城沒有反對，不置可否。梁以西那時候有點失望，感到齊城一點也不關心。此時，見他問起，頓時心里一熱。
吃番薯粥的時候，齊城想起以前和梁以西為鄰居的時候，經常去她那里混飯，她做的番薯粥永遠都是這樣香甜。這樣，就抬頭看梁以西，心里有股莫名的觸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什麼話？這樣看著我。」梁以西看齊城在看自己，眼神里飄忽著亮光，忍不住問道。
「哈，我想起以前和你鄰居，經常去你那里混飯啊。」齊城露出笑容，心情一下子放松。
「是嗎？當時看你吃飯那麼來勁，我竟然感到心滿意足，想著如果能夠這樣一輩子看著，那做飯也很有成就感啊，做飯也是幸福。」當時的情景立即浮現在眼前。
一輩子做飯給我吃？齊城呆愣一下，隨即笑笑，就埋頭吃飯。心里卻在想，她是不是想著結婚？如此，他忽感到有點沉悶，不是害怕結婚，只是害怕承諾什麼。
梁以西此時並沒有結婚的意思，她還顧及著自己的學業，只不過看到齊城吃得津津有味，她確實感到幸福，感到可以一輩子。
無聲地吃了飯，齊城抹了嘴巴，就去備課，梁以西則收了碗筷去廚房。洗碗的時候，梁以西還在想著齊城吃飯的樣子，這一想，不是味來。是啊，我真的會一輩子做飯不後悔？跟著他，完全可以衣食無憂，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用著我做家庭主婦嗎？實際做家庭主婦也沒什麼，可是我甘心嗎？
梁以西被自己問住，她想起雪妹，以前自己不是還嘲笑她為了愛寧願起早模黑為男人操持一切，還需要為男人清洗內褲。可是現在自己不也是？為什麼，竟然理所當然地為他洗衣做飯？我現在怎麼也墮落成這樣？一個研究生啊，為什麼也要被愛如此折騰？梁以西忽感覺自己很陌生，如此想了好一會，輕輕嘆口氣，把手中還沒洗干淨的碗放到洗刷池里，擦了手就出來，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
人進了死胡同，就很難再走回頭，這樣，梁以西就感到委屈，後來起來進了房間，房間沒有亮燈，只看了齊城漆黑的背影。他沒在看書，梁以西格外窩火，想發火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齊城沒有注意到梁以西的進來，只是傻愣愣地看著窗外。窗外掛著半月，淒涼的月光投射進來，房間顯得格外清冷。大學城這邊人煙稀少，遠遠近近都沒有燈光，更沒有都市的煩雜，齊城沒有感到寂寞，相反，如此坐著，竟然感到愜意。
「我有事情要回學校，你把碗刷刷吧。」梁以西不耐煩，只不過言語間沒有半點不耐。
「哦。」齊城扭頭看，似乎從夢中驚醒一樣。
「明天有課，輪到我來試講英文原創電影，所以要回去看看碟片。」梁以西撒謊，這樣說，心里才舒坦一些。
「我送你。」齊城站了起來。
梁以西想拒絕，可是感到堵得慌，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默許。
齊城拿了車鑰匙，就跟著梁以西下來。路上稀無人煙，兩人都沒有說什麼，氣氛顯得很怪。齊城似乎意識到梁以西不高興，但是不知道原因，也就什麼也不問。後來他開了cd，歌曲是黃閱的《折子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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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上鳳冠霞衣,我將眉目掩去,
大紅的幔布扯開了一出折子戲.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卻投入情緒,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別生離.
折子戲不過是全劇的幾分之一,
通常不會上演開始和結局,
正是多了一種殘缺不全的魅力,
才沒有那麼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戲,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別人生命里,
如果人間失去脂粉的艷麗,
還會不會有動情的演繹.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戲,
在劇中盡情釋放自己的歡樂悲喜,
如果人間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會有人去留戀,去惋惜.
你月兌下鳳冠霞衣,我將油彩擦去,
大紅的幔布閉上了這出折子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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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普通的歌曲，可是梁以西听著听著，竟然滾出眼淚，後來斜看著車窗外，咿咿呀呀地哭出聲來。齊城頓時剎了車，緩緩停到路邊。他看著黑黑的前方，心里格外安靜，後來他解開安全帶，伸過身輕輕摟過梁以西，讓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拍打她的背，似乎很理解她的委屈。
梁以西更加傷心，後來推開齊城，開始捶打齊城厚實的胸脯。齊城一動也不動，盡由她了。梁以西捶打一會，心里的憤怒散進，人又摟回齊城。
「你可知道，人家是多麼愛你啊。」梁以西哽咽地說著，緊緊地把齊城摟在胸前。
齊城沒有說什麼，也緊緊地摟住她，手輕輕地滑過她的短發。他忽地感到絕望，這究竟是為什麼，是為什麼，他感到格外困惑。
梁以西卻開始親吻他，先是脖頸，後是下巴，嘴唇。齊城挨著梁以西潮濕的臉盤，心里感到莫名的疼，人也開始親吻梁以西，後來兩人緊緊地吻在一起，齊城的手順著她的背下滑，後來緊緊地勾緊她尖尖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