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閃,貼身丫鬟裝扮的雁小雀出現在了假山頂上。她一邊將只干淨的玉杯放在主子面前,一邊笑眯眯地瞅著南昊夜直笑。
這可把世子給笑愣了。
「我的臉上沾了污漬?」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也能娛樂到別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雁小雀干脆從無聲偷笑變成哈哈大笑︰「您可真有趣,就您那張又黑又紫的臉,髒東西沾上去也看不出來呀。」
這話說的……南昊夜的嘴角抽了抽,很郁悶地發現竟找不到可以反駁她的話。
見狀,雁小雀笑得更厲害了。
好半晌後,她才在沐九黎淡淡地一瞥後趕緊止住了笑聲。
「世子您以後真的不能隨便踫主子的東西,剛才您差點就死掉了知不知道?」
「嗯?」南昊夜不解地看向沐九黎,卻見她只是在那里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清脆的鮮果,似乎根本沒听見旁邊人的談話。
雁小雀拿起長頸的酒壺︰「這酒原本是普通的梅花釀,您覺得味道好,主要是主子在里面加了些東西,讓原本普通的清酒變成了天香梅花釀。」
「天香梅花釀?」南昊夜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思索了片刻後發現記憶中並沒有關于這種酒的紀錄。
「您不知道也不奇怪。天香梅花釀是只有我們才有的配方,也只有我們那里出來的人才可以飲用的東西。」雁小雀看了主子一眼,發現她並沒有阻止自己說下去的意思後,便談興大發地接著說了下去。
「所謂天香,就是噬天草和枯香蛇涎。這兩種可都是世間難見的‘劇毒’!您剛才喝的那一小杯,足可以毒死一村子的人了!」她邊加重了聲音,邊朝南昊夜的臉上張望。可無論她怎麼看,也無法從那張無比慘烈的臉上找出半點類似慌亂的情緒。
這讓她可就奇怪了︰「世子,您沒听懂嗎?剛才您喝下去的是劇毒的酒!會死人的!」
「听見了,還真是厲害的酒。」南昊夜勾了勾唇角,望向沐九黎的眸底帶著些許笑意。
沐九黎知道他在笑什麼,煙波流溢地橫了他一眼,便繼續和面前的那盤葡萄奮斗。只不過心里已經作出了決定,等回去後就要讓雁小雀好好讀讀書把智慧穴給撬開,省得給她這個當主子的丟臉。
雁小雀卻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可憐的未來,只感到一陣郁悶不已的挫敗。听到自己中了劇毒卻毫不在意,這個世子到底是長了根多粗的神經呢?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酒里有毒了?」不然不會在听到實情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南昊夜笑了笑︰「剛才並不知道,是听到你說才了解到的。」
「騙人!」雁小雀才不信︰「您知道自己喝了毒酒還一點都不擔心?」听說達官貴人全都很怕死,她就不信一個世子會不怕!
南昊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還在咬著葡萄的沐九黎︰「有你家主子在這里,你覺得我還需要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