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奇毒逼到臉上已經是相當凶險的一件事,尤其是頭一次更是容不得絲毫差錯。但只要有一次成功,接下來就會輕松許多,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不過要想把毒換到其他地方可沒他說得那麼容易,危險性幾乎和第一次逼毒沒什麼區別,同樣一不小心就會造成對性命的威脅。
沐九黎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一想到他魯莽的動作可能會造成他的提前殞命,就忍不住打心底升起一股怒意。
「你是不把自己的小命玩殘就覺得虧本是吧?」她抬手就朝他胸口擊出一掌。好在她沒有使出內力,只是將他拍得倒退了兩步,不然明年的今日她就要幫亡夫上香了。
「不是已經沒關系了嗎?」他明白那是她對自己擔心的表現,有了這個認知讓他眉眼間都裝滿了笑意。
沐九黎站起身,隨手拿起外衫套在身上︰「所以呢?堂堂世子大人就為了炫耀自己的那張小白臉,大半夜的跑到小女子的房間?」
小白臉……
南世子的眼角抽了抽。臉變成這樣也不是他希望的呀!這不是就是擔心被別人看到才大半夜的偷偷跑出來麼?要真讓手下看到自己的樣子,他身為世子和將軍的尊嚴就全掉光了
郁悶地將一個包裹丟給她,他道︰「咱們走吧。」
「走?」沐九黎打開包裹,就看到里面裝著幾身粗布衣裳還有些散碎銀兩,忍不住挑眉︰「你不會是想和我私奔吧?」
「你不覺得這樣最合適嗎?」南昊夜知道他可以說服她同去,卻絕對沒有辦法說服柳如煙和尉遲容他們。所以為了可以成功「出逃」,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是最合適的選擇。至于他們會急成什麼樣子,就只能等回來後再向他們道歉了。
沐九黎想了想,提出自己的條件︰「你要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听我的吩咐。」
南世子一本正經地把右手握拳橫在胸前,行了個規範的軍禮︰「我保證。」
「那好,等我梳洗一下咱們就走!」她可是被他從被窩里給拖出來的,頭發都沒有整理好。
「好。」他笑著應了一聲,便風一樣再次悄然離開的寢室。
沐九黎看到他離去時低垂著的左臂,眼神不禁暗了暗。將毒素逼到左臂上,就幾乎等于那條手臂廢掉了,除非再移到其他地方去否則怎麼都會對戰斗力有所損傷。
看他的堅持,如果她不帶他,很難說他會不會自己一個人跑去。如果真是那樣,倒還不如把他看在身邊,至少在她的照應下想要出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邊思索著,邊利落地梳洗穿衣。
又取了一些東西裝進包裹,她剛想拎著離開,到了大門處又折返回來,在桌上留下一封書信。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當雁小雀揉著惺忪的睡眼端來熱水準備主子梳洗時,卻看到床上被子整整齊齊干干淨淨,應該正在休息的主子卻不知去哪里了。
而當她看到床中間留下的一封信時,幽靜的小院中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啊——啊啊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