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然接了這次的主持重責,算起來也是在全江湖人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次臉,為了這個他也需要稍做一下謙讓的姿態,等其他四宗的令牌拿到手後,才動身朝唯一剩下的那個光團飛身而去。
他運用的是界陽齋的獨門身法天幻飄雲,身輕如雁,橫掠長空,帶起一片縹緲幻影,煞是好看。
雖然他是界陽齋齋主的弟弟,能成為墨寶堂的堂主就說明他的實力很強。那種地方已經不是任人唯親就可以搪塞別人的,身份重要,實力更為重要。不然別說是齋主的弟弟,就算是齋主的親爹也不可能走到那種位置。
由于其他幾人都已經把令牌拿到了手,整座山谷中所有人的視線就全落在了嵐然的身上。他似乎也很享受萬眾矚目的目光,當感應到無數雙眼楮落在自己身上的注視時,以他幾十歲的年紀,仍不免傲然起來。而他的腳下更是施展出種種輕功技法,看得下面眾人那叫一個眼話撩亂,叫好聲更是不絕于耳。
眼看他就要伸手踫到光團,奇怪的事突然出現了。那團光突然以一個詭異的路線在半空生生拐了個彎,並朝一棵大樹的方向飛了過去。
嵐然「咦?」了一聲,人在半空的他做了個非常漂亮的動作,雙腳凌空一踏竟在懸空的時候做出了拐彎的動作,繼續朝光團的方向縱身追了過去。單這一手功夫沒個十幾二十年根本練不出來,下面的人頓時發出驚嘆的喝彩聲。
不過自從有了這些令牌,就沒听說過還會在半空中拐彎的光團。這事不單是嵐然奇怪,看到這一幕的人也都很納悶。
但坐在巨石台上的幾個人的臉色卻是另一種古怪。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嵐然正一門心思施展輕功想要拿到令牌,可後方石台上的人卻因為身處在旁觀者的位置上看出了些端倪。
光團在半空中突然裝向,除了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外,還能有其他解釋嗎?
「看來咱們嵐然大人這才可要出丑了呢。」閻君聿陰陽怪氣地說著,眼下的淚痣好像在他笑彎了眉眼時轉為了紅色,讓他邪魅的笑容更顯得幾分妖冶。
石台上的人都是實力非凡的高手,又怎麼會听不到他根本沒有打算隱藏的「自言自語」?
他們都是明眼人,自然可以知道他所說的正確性。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們生出一些擔心來。如果真有人從嵐然手里搶下了令牌,那麼他們該怎麼辦?
其實也不能怪嵐然沒有想到會有人跟他搶,實在是千百年來,那五塊大令都是交給五個大宗門分刮的。其他那些小門小戶的門派跟他們就是雲與泥的區別,甚至連想要爭搶的念頭都沒有生出過。
但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件閉著眼都能完成的事,今次卻出了預料之外的意外。
嵐然此刻距離大樹已經越來越近,近到甚至可以看到樹上正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對此他還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因為天下武盟也算是江湖中的一件盛事,沒在有生之年到這山谷里逛上一圈,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