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著公交車來到詹俊瑋指定的地方,陸爾萍一下公交車,就看到詹俊瑋已經等在一旁了。
「這里。」詹俊瑋坐在車中,向陸爾萍招招手。
陸爾萍帶著她那為數不多的一點行李坐進詹俊瑋的車子里。
「干嘛鐵青著一張臉?你這樣任何男人看了,都硬不起來的好不好?」詹俊瑋調侃的道。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陸爾萍低著頭,小聲的道。
「喂!你以為你是什麼身分?」以為陸爾萍想要提出什麼額外的條件,詹俊瑋不高興的皺起眉。
都已經收了那麼多錢,還想要要求什麼?
比起她的拖拖拉拉,曾博翔可是非常爽快的將錢一次付清,甚至答應她,如果一年內都沒能讓她受孕的話,這筆交易還是算完成。
陸爾萍緊抿著唇,無法克制的顫抖著。
「好啦!你說說看。」看陸爾萍的樣子,讓詹瑋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在逼良為娼似的,他心一軟的道。
「你能不能拜托那位先生,今晚把房間的燈全部關掉?」陸爾萍小小聲的提出唯一的請求。
她當然也知道依她的立場沒資格再提什麼要求,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晚上就要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做那種事,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緊張。
「你……算了、算了,我幫你問看看。」詹俊瑋嘆了口氣。
真是的,不只要幫忙逼良為娼,還要當司機,現在還要幫小姐提要求,他詹某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詹俊瑋在心中暗自嘆息。
「謝謝。」陸爾萍還是低著頭,緊緊抓著手中的行李。
沒料到她會道謝,詹俊瑋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教養會不會太好了點?嚴格說起來,他也算是趁人之危推她下海……不!是當代理孕母的人,她竟然還跟他道謝?詹俊瑋有點無奈的想著。
雖然他是在幫曾博翔,但是這個女人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這樣還真的會讓他——心虛。
到了曾博翔自己的別墅後,詹俊瑋帶著陸爾萍到曾博翔為她準備的房間。
「從今天開始,這個房間就是你的了,你可以自由的使用。博翔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過來……你知道的。」詹俊瑋淡淡的道。
陸爾萍只是拿著行李站在一邊靜靜的听著,並沒有拾起頭來看這個房間有多漂亮。
「算了、算了,浴室在那個地方,你洗澡完後就自己躺在床上等著,博翔大約晚上十點左右會進來。」
陸爾萍點點頭。
「記得把燈全關上,我會去幫你跟他講。」看到陸爾萍點頭後,詹俊瑋就先離去了。
詹俊瑋出去後,陸爾萍想把行李放在衣櫃里,卻一個下小心把行李掉落在地毯上,她才發覺自己的手正不停在顫抖。
冷靜、冷靜,她要冷靜!陸爾萍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手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放好行李後,陸爾萍走進浴室開始洗澡。
她將自己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洗了一次又一次,最後才用毛巾將全身擦干。
用吹風機吹干頭發時,已經九點五十五分了,陸爾萍趕緊把臥室全部的燈都關上,模黑爬到床上躺好,在被中月兌下浴袍,丟到床底下。
過沒幾分鐘,果然有個男人的身影將門打了開……
************
即使一開始就知道一定要面對這一刻,陸爾萍的心中還是不免緊張,只能僵直的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被單。
雖然房間內沒有點燈,但就著窗外映進來的月光,陸爾萍還是能蒙蒙朧朧的看到男人月兌掉了身上的浴袍。
男人上了床,男性陽剛熾熱的身軀貼上她女性柔軟的身子,不留一絲空隙。
沿著陸爾萍的腰往上,曾博翔的雙手按上扶住她圓潤的肩頭。
雖然已經簽下結婚證書,但從未正式見過面的兩人說起來還算是陌生人,沒想到身體的曲線竟是意外的契合。
嗯!好香!
曾博翔嗅著身下女體自然散發的香氣,不禁有些陶陶然。
不知道是哪個牌子的香水?曾博翔猜想著。
雖然沒有經驗,但早已成人的陸爾萍也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只是……她真的辦得到嗎?她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不!她怎麼可以這麼想?她立即反駁自己。
幸好,至少詹俊瑋給自己找的是個香噴噴的女人。曾博翔心想。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氣味與觸感反而比眼楮看得到的身材與長相重要得多了。
曾博翔低頭吻住陸爾萍略微冰涼的唇,以舌尖描繪過她小巧的唇,然後頂開她的檀口。
他由淺至深的加重這個吻,雙手也自動的上下揉撫起她光滑細致的肌膚。她只能像只羔羊般無助的閉上雙眼,預備承受身上的男人即將取走自己貞操的事實。
這都是為了要讓她們家重新過和平的生活,她一定要忍耐!陸爾萍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
……
又到了每個月的第三個星期六,當曾博翔一踏進俱樂部包廂的時候,卻意外發覺自己竟然是最後到的那一個。
「我來晚了嗎?」曾博翔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八點,還很早嘛!
「你結婚了,我們當然要來關心一下啊!」溫康瑞笑嘻嘻的靠過來,臉上的表情說有多賤就有多賤。
他根本是來看好戲的!
「溫先生,請不要讓外面的女人看到你現在的臉。」曾博翔盯著溫康瑞的臉,沒好氣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幾個女人能夠不臣服在我的美貌之下,不用你說我也曉得。」溫康瑞像「花輪」一樣撥了撥頭發。
「不!是讓外面那些女人發現你的『真面目』的話,你以後就再也泡不到妞了。」曾博翔斜睨了他一眼。
「呿!我還要泡妞嗎?都是她們自動貼上來的好不好?」溫康瑞不信的別開臉。開什麼玩笑,就憑他溫某人的魅力,會沒有女人貼上來!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上次未到場的魏凌槐開口道︰「博翔,怎麼結婚也不發個帖子給我們,太不夠朋友了吧!」
「我想反正是一年後就要離的婚,也沒有特別要發帖子的理由了。」曾博翔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唔!你該不會真的像溫康瑞所說的一樣,花錢請了代理孕母吧?」魏凌槐不表贊同的皺起眉。
「我是啊!」曾博翔點頭。
魏凌槐轉頭看了溫康瑞一眼。這種事情你怎麼也不勸勸他!
二十幾年的默契可不是假的,溫康瑞立即從魏凌槐的眼中正確解讀出他的意思來。
「喂喂喂!我勸過他的喔!」溫康瑞馬上撇清關系。雖然他平時愛玩鬧,但分寸還是有的。
五個人之中,詹俊瑋出身黑道世家,本身對善惡的觀點就異于常人。
唐名軍的個性則是對外人的事漠不關心,就算有無辜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溫康瑞愛玩愛鬧,唯恐天下不亂。
曾博翔出生在大家庭之中,練就一身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本事,從不得罪人也從不落人話柄。
理論上來說,曾博翔是五個人之中最會做人的,但相對來說,因為他太懂得人與人之間的進退應對,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因此有時候就連他們這些好朋友,也不懂他心里在想什麼。
這些死黨一個比一個「怪腳」,所以魏凌槐一直認為曾博翔才是五個人之中,負責「踩煞車」的那一個。
沒想到他因為結婚,小櫻桃又生了小小櫻桃而沒辦法常過來,他們就搞出了這種事情來。
「不要想那麼多啦!其實博翔的作法也算是跟那個女人互謀其利啦!」詹俊瑋在一旁勸道。
「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我還是不能贊同這樣的行為。」在曾博翔來之前,魏凌槐就已經听詹俊瑋大略提過陸爾萍的事情。
魏凌槐不否認曾博翔這種行為確實不好,卻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幫助了陸爾萍一家,只是魏凌槐的心里就是無法接受。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啦?」曾博翔好笑的道。
這樣一點也不像向來理智的魏凌槐了!不只曾博翔,詹俊瑋與溫康瑞也有相同的看法。
「可能因為魏凌槐現在也當了人家爸爸的關系吧!」一直沉默的唐名軍突然開口道。
「這話怎麼說?」溫康瑞好奇的問道。
「凌槐現在也有孩子了,而且還是個女兒,想法上會有所改變,亦不足為奇不是嗎?」唐名軍反問道。
「這麼說也是啦!」詹俊瑋點點頭。
「謝謝你這麼為我擔心,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曾博翔拍拍魏凌槐的肩。
「你確定嗎?」魏凌槐挑起眉。
「怎麼了?」曾博翔不懂。
「听說你不只要那個女人放棄小孩的監護權,甚至是探視權?」魏凌槐向曾博翔確認。
「沒錯,我覺得這樣是有必要的。」曾博翔答道。
「你真的認為這麼做好嗎?你這是在剝奪一個母親照顧自己小孩的權利,也是剝奪了你的孩子與母親相處的權利。」魏凌槐不贊同的道。
只要一想起小櫻桃抱著小小櫻桃時,那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魏凌槐就覺得拆散一對母子是一件殘忍的事。
「話是沒錯啦!但是你也要想想博翔的身分啊!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對博翔的風險會更大。」溫康瑞在一旁補充道。
「可是這個風險大不過將來你的孩子跑來問你,『為什麼別人都有母親,就我沒有』,到時候你準備怎麼回答他?」魏凌槐又問。
「也許因為你有了孩子,所以在這方面的思考上會比我們寬廣,這個問題我會好好思考,不過……」曾博翔想了想才又開口,「人類在得到後再失去的傷痛,絕對比從不曾得到過來得大,因此只要讓小孩從一開始就不曾有過對于母親的記憶,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對于『母親』這種生物有太大的執著才對。」
「是啊!而且木已成舟,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詹俊瑋嘆了口氣。
如果魏凌槐早一點說這些話的話,搞不好他也會勸曾博翔放棄這件事也說不定。
想起前幾天送陸爾萍到曾博翔家時,她始終低垂著頭,詹俊瑋的心情就輕松不起來。
「也許吧!只是母親與小孩之間的關系,不是那麼容易說斷就斷的。」魏凌槐感慨的道。
「你現在擔心這個也沒有用,就別想那麼多了,這是博翔的事。」唐名軍難得也開口勸好友。
「是啊!而且『生命會自行找尋出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溫康瑞笑著引用了侏羅紀公園里的台詞。
「算了,我今天要早點回去,你們慢慢玩。」魏凌槐站了起來。
「難得我們五個人都在,而且你這麼久才出現一次,為何這麼快就要走了?」曾博翔好奇的問道。
「太晚回家的話會吵到巧彤和孩子,所以我要在她們睡著之前回家。」魏凌槐解釋原因。
為了隨時都能照顧到孩子,因此嬰兒床就放在主臥室中,有時他太晚回家就會吵醒她們。
「我也要回家補眠,凌槐現在都不肯加班,工作都丟給我,害我累得要死。」溫康瑞哀嘆道。
「我有點事也要先回去了。」唐名軍也道。
「那你呢?要不要也早點回家陪嫂夫人?」見友人一個個離去,詹俊瑋調侃曾博翔。
「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曾博翔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什麼?」曾博翔的話讓詹俊瑋一頭霧水。
見詹俊瑋一臉不清楚他在問什麼的表情,曾博翔嘆了口氣,「算了。」
本來他想問詹俊瑋是不是故意找個處女給他的,見詹俊瑋好像不清楚的樣子,他決定不再談這件事。
「 !神神秘秘的,沒意思。」詹俊瑋撇了撇嘴。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也要先走了。」曾博翔站了起來。
「回家生孩子嗎?加油羅!」詹俊瑋調侃道。
「不是啦!是公司有一點事,我已經好幾天沒回過家了。」曾博翔有點無奈的道。
雖然家族連鎖企業的好處就是可以相互支持,卻也有它麻煩的地方,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已經睡了好幾天的公司了,現在他還是要回公司繼續打拼。
「好吧!那下個月再見啦!」詹俊瑋也不多問,朝他揮揮手。
「再見。」說完,曾博翔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