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話說走投無路的鄭信達,頓足咬破舌尖,赤目圓瞪青筋暴起,功力暴漲,出手便連殺了多人,轉身更向那三名同伙奔去。
看著他閃電般卷來的劍芒,那被俘虜的三人還以為有救了,張望的欣喜眼眸里,卻赫然發現自己胸口處,有鮮血噴涌而出,復張大著嘴,喉嚨里咯咯發出可怕的顫聲,帶著死不瞑目的表情,接連萎頓倒下了三具尸體。
「殺!殺!殺!」癲狂一般的鄭信達,猙獰淒厲地嘶吼著,青鋒到處,血光四濺。
「都給我散開!重組棍陣!」陸章奇大吼著,‘棍影如山’,運起畢生功力,往他的劍鋒上撞去。
‘錚錚錚’的一陣聲響沉悶,劍芒蓋過了棍影,陸章奇被撞的彈了開去,臂膀酸痛,血氣翻涌,手上的打狗棒,也已經被砍得面目全非,駭然失色里驚呼道︰「任九霄的‘絕命癲狂三式’?」
「殺!殺!我要讓你們看看,什麼是梟雄的力量!」鄭信達狂語,劍隨身走,青鋒耀眼,風卷殘雲般的撲向陸章奇。
「呀!呀!呀!」奔走催動的打狗陣,包作同橫在陸章奇身前,迎向鄭信達,鐵棒凌厲奮力一擊,‘噹噹噹’火星噴濺,飛退里一抹鮮血染紅了包作同的肩膀,悶哼著滾了開去。
「啊哈哈哈哈!」鄭信達眥目欲裂,直奔手握殘棒的陸章奇︰「納命來!」
魏思凱,潘漢中等人躍出合力一擊,棍劍相交,青芒爆裂!應聲處棒斷血涌,右手肩膀皆是紛紛中劍。
「去死!」鄭信達怪叫著,眼里殺機四溢,勁氣橫流,又是一團白芒卷了過來,眼看這幾人都要被卷了進去。陸章奇卻已經再無力,伸出援手。
「錚!」的一聲劍鳴嗚咽,鄭信達那橫掃八方,勢不可擋的青鋒利劍。一霎那卷起的狂風驟雨,卻突然被凝固了一般,靜止在了兩根手指頭上,兩根緊緊夾著劍鋒的手指頭。便如同釘死了生根一般,再難撼動分毫,手指那頭,是一個冷面如霜的書生。
連鄭信達飛撲而來的通身勁氣,都不能近到他的身前,更勿論拂動他的發梢了。
「呀!呀!殺!殺!」鄭信達身體反常的顫栗,拼死卻撼不動分毫。從那兩根手指頭處,透過劍身,傳來巨大的力,而那指頭的主人書生,終于說話了︰「既然是絕命癲狂三式。想必還有未盡之式吧?我當讓你死得沒有遺憾才是。」書生說完,一抬手,鄭信達便被一股力,推開了去,手中仍握著長劍。
院外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包括兩位掌門幫主,吳長老等人。如蘭和思彩雲也在內。
「先生這是要作甚,制住了那人,卻又放開他。」思彩雲不明白的問道。
「那人使出了‘絕命癲狂三式’,其力用盡,便也很快要死了的。」如蘭回答道,卻見丐幫幫主史世明等人。都是沉著臉,神情嚴肅。
「什麼是‘癲狂三式’,莫不是自戕經脈,絕命以爆發,臨死一擊的可怕絕招?」思彩雲說道。還未等如蘭回答,卻見那鄭信達披頭散發癲狂模樣,仿佛興奮的痙攣著,篩糠子一般抖動︰「嘻嘻嘻嘻你就是那混元金剛拳狂妄的書生?」
「沒錯,是我。」朱恩回答道,看著將死之人猶作惡,眼里不知是可憐還是震驚。
「殺了你為我們掌門天尊鏟除異己嘻嘻嘻嘻」鄭信達赤目道,臉色便漲紅了,猙獰著怪叫一聲,劍光一閃,猛刺朱恩的心口。
半道里橫切入一個身影,朱恩只是不動,便听「噹」的一聲響,棍劍相交,勁氣橫流,真氣吹得朱恩衣袂飄飄,目及處,是管長青的鐵桿子,架開了鄭信達的攻擊。管長青微退了半步,而那鄭信達,則是被內力撞的,蹬蹬蹬退了幾步。人方立定,便是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鄭信達,你這逆賊,死在咱們丐幫打狗棍下,也甘心伏法當誅了吧?」管長青收棒,冷冷地問他道。
「嘿嘿良禽折木而棲嘿嘿可惜我等不到霸業功成那一天嘿嘿」鄭信達回答道,身形頹廢踉蹌。
「哼,不知悔改,死不足惜。」管長青冷哼道。
「好功夫管長老這身功夫不做幫主可惜了你嘿嘿嘿殺了這許多人死在你手里,算值了」鄭信達說完,噗通倒地,長劍也月兌手掉落地上,身體一陣哆嗦,蹬了蹬腿,死不瞑目。
卻看得眾人心里發悶,暗自發問,這任九霄倒地會有多少這樣的死士?
「陸大哥沒傷著吧?」史世明跑去問陸章奇道。
「沒有只是,方才屬下一時大意,未能及早制服他,竟還讓他把俘虜都殺了,還傷亡了好些個弟子。」陸章奇一臉愧色,自責道。
「嗯,凡事豈能皆意料到,能把他們引出來鏟除了,兄弟們的犧牲也不枉矣,足慰英魂了。」史世明說道。
「對,陸大哥,你不需自責,這廝竟然會用這絕命三式,傷亡是不可避免,關鍵是為了咱們丐幫除掉了奸細,這才是最要緊的。」管長青也幫忙勸慰道。
「稟報幫主。」包作同一旁走來,抱拳說道︰「清點了一下,咱們犧牲了三名弟子,重傷五人,輕傷九人。」
「嗯,陸大哥,快救人吧,清理善後事宜。」史世明說道︰「諸事完畢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回襄陽呢。」
「是,幫主。」陸章奇領命,丐幫中人便都忙了起來。
「史幫主,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嗎?」李燕青問道。
「不用了,感謝李掌門厚意,人多反而放不開手腳了。」史世明笑答道︰「何況,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請諸位都回房歇息了吧,明早要急著趕路呢。」
「善。」李燕青回答道。便也都各自散去,剩下忙碌的陸章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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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房里。
朱恩、如蘭與思彩雲三人。
「先生,今晚還練功嗎?」思彩雲問朱恩道。
「劍法就不練了,練練內功心法。」朱恩說道。
「好的。可仨人怎麼練呢?」思彩雲問道︰「各練各的?」
「不是,我推氣,助你們一臂之力。」朱恩說道︰「既然可以雙修,當然也可以三修了。」卻說得思彩雲雲里霧里。
如蘭還在思索著方才的戰斗,抬頭問朱恩道︰「先生,你對丐幫鬧奸細這事怎麼看?」
「雖說事關幽煞門,但畢竟是他們內部清理門戶,咱們外人自然不好有別的看法。」朱恩答道。
「也對」如蘭應道。
「不過,咱們今天也終于得見,那傳說中的大富豪。管長青長老了。」思彩雲嘿嘿的說道。
「是的,方才他接下那人絕命一擊,先生覺得他的功力怎樣?」如蘭問朱恩道。
「深不可測。」朱恩笑語︰「他本不該退半步的,卻偏偏退了,當是有意隱藏實力了。」
「這也被你看穿了?」思彩雲說道。
「當然。兩人相抗時,那鄭信達已經是強弩之末,一擊犀利,實則全然沒有後勁,管長老從側面橫擋下他的一招,兩股力量相交,勁氣當向我旁側激涌才是。卻悉數被他扛下,也就算了,還要微退半步,勁氣都向我身上吹來,孰優孰劣,一目了然爾。」朱恩答道。
「一招相拼。里面竟有這許多道道?」思彩雲詫異道。
「然也。」朱恩笑答。
如蘭思索里復又說道︰「先生,這丐幫的長老,咱們也見了七七八八,關于雲洞山,李天茂師傅說的陳年舊事。屆時我們是否也要跟進一下,查查?」
「對,少不得去白馬寺,求證一下送鏢經書的事。」朱恩說道︰「這潭水深著呢,或許就藏著一條大魚在里面。」
「大魚?」思彩雲詫異道︰「先生說的莫不是」
「噓」如蘭趕緊攔住了她,笑著說︰「莫聲張,以後總得要水落石出的。」
「意思先生終還是要跟任九霄再打一場咯?」思彩雲說道,想起日里的戰況,朱恩與任九霄拼內力的事,便關心的問︰「先生,今日與天蠶神功相抗,你沒事吧?」
「嗯,當然沒事。」朱恩笑答道︰「能有什麼事。」
「呆子,彩雲其實是想告訴你,她緊張你。」如蘭笑著說道。
「蘭兒姐」思彩雲嬌羞嗔道。
「不是麼?」如蘭笑容可掬地依偎在朱恩身旁,向她眨眼問,氣得思彩雲轉過身去。如蘭咯咯嬌笑起來,想跟朱恩說什麼,才抬起頭來,卻忽而被朱恩堵住了嘴,雙唇交印,深深吸允,用力地吻了一下,才‘波’的一聲放開來。
「你這是作甚?」如蘭抿著嘴羞急,滿面紅霞,伸手去捶他胸口。朱恩樂得甜蜜,抱著她任君發泄。
「越來越放肆了你」如蘭嬌嗔。
「怎得啦?」思彩雲回過頭來,看著兩人打情罵俏,問道。
「嗯,蘭兒說口渴了我就喂她喝了瓊汁玉液。」朱恩笑答道,听得如蘭拿眼瞪他。
「什麼瓊汁玉液?你倆偷著喝,也不分我嘗嘗呢?」思彩雲抱怨道。
說得朱恩和如蘭忍俊不住,兩人相視大笑。
「不許笑!壞家伙。」如蘭去掐朱恩,自己卻是花枝亂顫。
「好好,好,不笑不笑」朱恩只好服軟。
思彩雲益發不明道︰「什麼那麼好笑的事?說來我也一起開心。」
「你問呆子去」如蘭通紅著臉,就是不說。
「先生,你倒是快點說啊。」思彩雲拉著朱恩的手,語帶三分撒嬌,這三人可是越來越像一家人了。
朱恩撓撓頭,看著如蘭︰「這你讓我怎麼說反正就是都被你蘭兒姐喝了去」
「你倆總自己快活,哼也不願分享給我。」思彩雲仍不依,便又去粘如蘭,一副刨根問底誓不休的神情。
「好好不勻你點。你就心里怨我小氣了。」如蘭終于答道,卻听得朱恩咋呼咋呼,不知她要怎麼個勻法。
「嗯嗯,蘭兒姐對我最好了。」思彩雲興高采烈道。
「得先把這張臉換回原來模樣」如蘭說著摟住她的脖子。三下兩下,拉開了一張精致細薄的人皮面具來。
「嗯這什麼瓊汁玉液?要月兌了人皮面具才能喝嗎?」思彩雲不明所以,倒弄得神秘兮兮似得。
「那當然,你可得听我的,閉上眼楮,我送你嘴里,不許睜眼,睜眼不許後悔」如蘭認真說道,雖然還是笑容可掬模樣。
「嗯嗯」思彩雲端坐好,真的依言閉上了眼楮。還催道︰「我閉眼了哦,快點。」
「這是要怎得?」朱恩詫異問道,看著兩個美娘子,折騰來折騰去的。而那思彩雲竟也言听計從的乖巧模樣,實是嬌憨百媚。
「嗯。」如蘭撲他懷里。竟當著思彩雲的面。
朱恩抱住了她,香軟柔夷滿懷,心神就是一蕩,便小聲問︰「作甚?」
如蘭嗤嗤的笑,羞紅漫到了耳根,回頭看思彩雲乖乖閉著眼,便放心的撲朱恩懷里親吻起來天這蘭兒恁的膽大妄為了
朱恩咂巴著嘴。自親的津津有味,思彩雲仍閉著眼,揮著雙手便問道︰「什麼聲音?難道你們自個嘗起來了,蘭兒姐」
「嗯」這蘭兒姐終于掙開了朱恩的禁錮,喘喘應了句。
「倒是快點啊」思彩雲催促道,好像聞到了醇香玉醴一般。
「去啊。」如蘭對朱恩說道。有千嬌百媚的溫柔。
「去?」朱恩指了指自己的嘴,詫異萬分地看著如蘭,心都快蹦了出來,難于置信狀。
「嗯。」如蘭迎著他的目光,雖風情萬種。卻是真的點了點頭。
「真去?」朱恩緊張地咕嚕吞了下口水,伸長脖子又問道。
「嗯」如蘭模了模他的臉,自親親啄了一下,笑語︰「快去。」有命令的口吻。
「你們在磨蹭什麼啊?」思彩雲有些迫不及待。
「來了啦,瞧你那饞樣,沒出息。」如蘭笑著嗔她,自個心里也是難免怦怦然,見朱恩漲紅這臉,面紅耳赤狀,伸手往他懷里掐了一下。
「我來了我來便是」朱恩嘴干嗓子眼的又咽了下口水,只好奉旨前往,怎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嗯?是先生喂我啊?」思彩雲詫異道,一抹粉面桃紅,不勝嬌羞。
「那還不是得他喂麼?」如蘭一時沒好氣道,復笑的不行︰「你可不許動,也不許睜眼,听到沒?」
「嗯,我听蘭兒姐的。」思彩雲回答道,已經感覺到身前朱恩的氣息,那麼濃烈的襲來,小心肝就化得稀碎稀碎。
然後是朱恩輕輕用指尖挑著她的下巴,螓首微微上揚那心莫名跳得飛快,有窒息的甜蜜眩暈,眼皮一個勁跳動,緊閉著不敢睜開來然後聞道一縷氣息悠長然後便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朱恩輕輕地吻了一下,又松開了去。
思彩雲有些蒙,抿著嘴溫軟的感覺,怎沒有玉醴的清香?復問如蘭道︰「蘭兒姐哪呢?」如蘭還沒回答她,朱恩復又輕輕地吻了一下,雙唇交織著又久了一點。
朱恩抬起頭緊張的心跳加速,喘了一氣,回頭看如蘭,原來如蘭不忍直視,雙手捂著滾燙的臉,卻從指縫里偷窺,見朱恩看過來,這始作俑者反而羞的不行,扭過頭去。朱恩哈的一聲,深吸一氣,身輕似雲里霧里,豁出去了
這一吻好長好長的說思彩雲身體忽而迷軟,忽而繃緊當朱恩親啟她的紅唇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嘴里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這就是瓊汁玉液這就是‘長生不老酒’兩個人漸漸都吻的痴醉忘我起來
好長的吻那麼香艷原來是這麼個場景可也太長了
長到如蘭憤怒的吃起醋來
呼地站將起來,興沖沖地走過去這這舌頭交疊的怎生讓人不堪入目,卻是愣愣得看了起來如何是好?誰說女人不是視覺系的?何況對于這始作俑者
‘波’的一聲長長的嘆息,這蜜也似的吻,終于算結束了,這溫軟濕潤的雙唇,終于算分離了,思彩雲嬌艷欲滴的粉面,凝脂透紅。睜眼終于看見了,是朱恩捧著自己親吻,右手下意識‘啪’的一聲,輕扇在了他的臉上,然後竟是如蘭目瞪口呆一旁地瞧著,輕哼一聲情已經紛亂,淹沒在快樂後的愧疚感里,埋首鑽朱恩懷里躲去。
剩下朱恩咂巴著嘴兒,回味悠長狀。
「疼不?竟打我的男人。」如蘭捧著朱恩的臉,問道,手卻去戳他的額頭︰「你親親我時,都沒這麼*吧?」言語竟滿是醋味兒。
「容我分辨一下。」朱恩左擁右抱道,摟著如蘭入懷,竟自索吻起來。
半響才抬起頭來除了三人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再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