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話說朱恩和鳳仙還在城外時,‘任九霄’卻是孤身一人獨闖客棧,意欲生擒活捉朱恩的紅顏知己,以做要挾的籌碼。在他天蠶神功的yin威下,幼薇和思彩雲接連昏厥過去了,為了抓住如蘭,他更不折手段用上了彈,逼得如蘭以死相拼,凶險異常。
妙真在房里護著思彩雲二人,見思彩雲暈倒時仍念著朱恩,緊張里眼含著淚,也跟著祈求道︰「相公…先生…先生你快點回來吧!我們現在有危險」猶自恨幫不上如蘭的忙,慌亂里心急如焚,復又去察看思彩雲和幼薇的傷勢,卻幸好是中了藥一類的毒煙,手忙腳亂里施展救助,不時回頭瞧瞧堂外激烈的戰斗,祈禱著朱恩和鳳仙盡快回來。
堂中打斗正酣,這冒牌任九霄炸出的連珠彈,竟是被如蘭卷起的旋風吹散殆盡,霹靂嬌娃激起的憤怒劍芒,逼得他手忙腳亂起來。他本來想借學來的那幾招幻影神劍出奇制勝,沒曾想遇上如蘭這幻影神劍高手了,反倒使得他劍掌兼顧不來,相形見絀。這新近參悟的劍招還需多加修煉才行啊,‘任九霄’果斷歸鞘收回了長劍,雙手一翻,憑著爐火純青的天蠶神功,勢必要發揮出雄厚的內力,把這如蘭拿下。
果然,打法一變,‘任九霄’的天蠶神功威力盡顯,九陰至寒的掌風,壓得如蘭唯覺陣陣冰冷刺骨。
「狗賊卑鄙!」如蘭斥道,強敵當前毫無畏懼。手中百煉繞指柔,一招緊似一招︰「氣極八荒通四海,九重玄女遁人間你可瞧仔細了!別以為女流之輩便好欺負!」
言罷,縴腰一扭劍光愈盛,竟似有九天玄女劍的影子,那沁人體膚的劍氣,漫山遍野一般,封住了‘任九霄’的所有退路。
‘任九霄’駭然里震怒,「呀哈!」一聲叱 ,暗想此女竟有九天玄女的風範?留著也是個禍患。立時拋下了生擒活捉如蘭的念頭。雙掌一抖,使出了天蠶神功十二層功力,勢如奔雷般撞向了如蘭的劍山。
「蓬!」的一聲巨響,劍氣渙散。如蘭被震得手臂酸痛。一陣冰寒刺骨讓人直打激靈。連忙收劍游走,轉攻為守。
這功力更勝一籌的‘任九霄’,藉著霸道凌厲的天蠶寒玉神功。果然是有五岳獨尊的聲威。
「你方才的氣勢到哪里去了?哈哈哈。」‘任九霄’譏笑如蘭道︰「有本事再接我一掌試試?!!!霍哈!」一身功力凝聚,眼中鋒芒如炬,殺機四溢里,追著如蘭翻飛閃動的身影,一掌接著一掌推送過去,勁風所到之處摧枯拉朽,‘砰!砰!砰!’客棧里的桌椅門窗,觸之粉碎四散,一片狼藉。
「你也就敢趁我家相公不在,裝腔作勢欺負人罷了,無膽匪類!」如蘭反唇相譏道,自打嫁了人,嘴上功夫也是見長,不落人後啊。言語間,手疾目如電,一身獨步江湖的詭辣劍法,既有幻影神劍的陰狠,又有達摩劍法的浩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不與他天蠶神功硬踫硬,自仗著輕靈飄逸,圍著對方的掌風橫挑斜刺,左雲右抹,盡是往他眼楮,咽喉等要害招呼。‘任九霄’也不敢逼得她太急,時時防著她挑筋截脈。恁是藐視江湖的天蠶神功,困不住眼前一個小姑娘,‘任九霄’的肺都快氣炸了,怒吼道︰「黃毛丫頭,你可知道在我面前嘴刁之人,全都一個兩個沒有好下場?!!」言之朝著如蘭的身影出掌如刀,‘天絕屠龍手’隔空直劈,那凌冽刀氣,驚若閃電,橫空出世。
「呔!」如蘭臨危不亂,大喝一聲,腳踏奇門生死步,劍走妖魅奪命符,一招幻影神劍之‘遇佛殺佛’,竟迎上任九霄的勁氣刀風,側身直取任九霄的咽喉撩去。
任九霄冷哼一聲,心想著你不是送死嗎?這招‘遇佛殺佛’的劍法我也會。當下一抖氣勁,往如蘭來路上封堵去,恨不能霎時間,把她變成根冰棍,那凜凜的天蠶寒玉神功,爆出了志在必得的絕殺。
只是他想的太簡單了,如蘭和朱恩在一起的時候,夜夜琢磨日日練,她此時使將出來的‘遇佛殺佛’,又豈是簡簡單單的‘遇佛殺佛’呢?連血魔本人與她交鋒,也得忌憚三分,更遑論自以為洞察先機的‘任九霄’了。等他發現不對時,如蘭的劍招已經變成了達摩神劍之‘破霧勢’,在兩種全然不同風格的劍法之間任意轉換,取長補短更見鋒芒。若不是如蘭仍忌憚他的天蠶神功太過霸道,劍勢不敢用盡,那靈動自主般的劍尖,便不止是劃過他的右手小臂那麼簡單了。只見一抹血光,霎時染紅了‘任九霄’的手臂,血流涔涔。
受傷了的‘任九霄’身形一頓,落空的掌風擊打在堂中一側的柱子上,轟然斷裂,復有‘嘎喇喇’瓦礫四散掉落。兩人交錯躍開,‘任九霄’忙著點住穴道止血,而如蘭也趁機喘息,運功抵御天蠶神功的寒涼。雖說方才側身切過了對方掌勁欺入,破了他的攻擊,可是此時仍覺得有絲絲陰寒透心。這廝功力太強,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啊。
連番緊逼一再受挫,‘任九霄’已經再無半點耐心了,何況還得擔心那朱恩隨時回來,此地不宜久留矣,心想著總不能來了空手而回吧,眼楮余光,忽的瞥見廂房里的妙真三人,靈光一現計上心來,便冷冷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本尊可沒閑功夫再陪你玩了。」言罷,飛身便往妙真等人撲了過去。
‘任九霄’的一舉一動,如蘭盡數看在眼里,瞧見他打起妙真的主意,立時大為緊張。一抖手中劍芒森森,仗劍阻攔。
‘任九霄’狂吼一聲︰「找死!」前撲之勢不改,雙掌一伸,周遭空氣肅殺凝霜,蕩起了一片陰冷刺骨的寒風,硬是逼開了如蘭。其人便已經撲到了廂房門口,冷笑里,向房中正駭然的妙真一掌擊去。妙真守著思彩雲和幼薇,明知不敵又哪里肯逃避,硬著頭皮飛起一腳。踢在房中的茶幾上。‘蓬’的一聲。木桌被她踢翻幾個跟斗,迎向了‘任九霄’的掌力。那杉木做的厚實圓桌,‘喀喇’聲響里,被‘任九霄’劈成碎板四散。接著他的擒拿手。如鷹爪利鉤。扣向了揮動越女劍的妙真手腕。
說時遲那時快,‘任九霄’察覺到身後緊追而來的劍氣鋒芒,心中大喜。欲擒故縱,等的就是如蘭近身。明著攻擊妙真,實則是誘如蘭相救,再逼她硬踫硬,心想著一擊斃命,壯我聲威!
‘任九霄’大叫一聲︰「 !」,翻手成刀,步法一轉,扭身橫劈一招‘天絕屠龍手’,側身向身後撲來的如蘭,發起了突然的猛攻。
「錚錚錚!」刀氣劍芒交鋒激烈,雖事發突然出乎意料,但如蘭為解妙真之困,也已經是豁出去了,不得不與‘任九霄’實打實對抗。
雖說她的劍法犀利,穩勝對方一籌,奈何對方的天蠶寒玉神功太過霸道。激斗里,如蘭星光璀璨般的劍鋒,雖然瓦解掉了‘任九霄’的屠龍手,手上的利劍,卻是如結冰霜絲纏,傳來森森透骨的寒涼。‘任九霄’則是翻手成掌,益發加大了‘滅絕天蠶手’的功力,全然把如蘭挾裹在他的掌風勁氣里。
若不是如蘭手上握著的是一把寶劍,此刻便得被他的天蠶神功震斷了不可。劍身顫鳴里鋒芒暗淡,如蘭運功相抗處,唯覺心口被對方巨大的內力撞了一下,立時血氣翻涌,嘴角溢血。若她再不退避,必然是要慘死在對方陰寒掌力之下。一念間千回百轉,有種絕望涌上了心頭,那是自從和朱恩在一起,便再也沒有體會過的恐懼,可是她不能退避!朱恩沒有回來,她便要肩負起保護姊妹們的責任。‘任九霄’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加大了功力,如蘭緊咬著牙關堅持著,腳下運步如飛,卻不是要逃,而是劍走偏鋒繞開對方的掌風,直向他的眉心刺去!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這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啊,一旁妙真驚得尖叫出聲!
「蓬!」的一聲掌風凌厲,撞得如蘭踉踉蹌蹌往後退去,一口鮮血便噴薄而出,仍強撐著站立,一身淒寒里痛不欲生。
而‘任九霄’長嘯著翻身落地,趕在如蘭堪堪要刺中他的眉心時,收掌退避,可是隔空推送出去的掌力,仍是擊中了如蘭的身體,雖說後繼無力,卻也已經是重創了如蘭。
‘任九霄’心中有報仇雪恨的痛快,大叫道︰「你的氣勢哪里去了?啊哈哈哈,竟想跟我同歸于盡!做夢吧你,我就先殺了你,讓朱恩那小子痛不欲生!」言之身形一閃,雙掌直擊,殺氣騰騰地撲向了如蘭。
絕望的妙真仗劍欲撲來相救,卻哪里趕得上‘任九霄’的速度,眼睜睜看著,霸道凌厲的掌風再次卷向了如蘭。風中如蘭單薄的身影在搖晃,一剎那時間仿佛凝滯、緩慢了下來,如蘭秋水的雙眸里,流露出一絲悔恨,恨不能和朱恩行百年之好、恨來不及再看他一眼
曾經有那麼多次機會擺在她的面前,
她沒有珍惜,
直到大難臨頭,
她才追悔莫及。
如果一切可以再重來,
她一定會對他說︰「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上面加一個期限
她希望是,
一萬年。
「蘭兒!!!」是妙真痛哭地嘶吼,絕望里,緊緊握住了手中之劍。
可是,‘任九霄’追魂奪命的天蠶神掌,已經無情的逼到了如蘭身前,冷霜仿佛要冰封住了如蘭的心,還有她對他未完的愛永遠的愛總是那麼溫暖,那麼熟悉,熨帖著、撫慰著如蘭,如墜冰窟的靈魂。
卻怎生那麼耀目,如蘭奇怪道,刺得她昏昏欲睡的雙眼,也不由睜了開來。她便瞧見了,瞧真了,那是她的愛郎朱恩,手中三尺純陽烈焰,還有只為紅顏一怒的狂吼!
仿佛平地乍起的驚雷,金剛暴怒的毀滅,吞噬萬物般鋪展開來,赤練映紅了夜空,整個客棧的前堂,頓時成了一片廢墟。在那煙塵瓦礫飛濺處,一聲慘叫淒厲雲霄,跟著一抹身影 出了生與死的極速,撞碎了一夜的黑。
s︰金剛無敵至尊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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