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紋紋,別哭了,別哭了。舒愨鵡」
客房內,安然俯身安慰著床上的婓紋。
她剛才一進屋就開始痛哭,哭得一塌糊涂。
「紋紋,你不要再哭了。有什麼事跟我說一下。」
「你不要管我~!嗚嗚——」
婓紋捶打著床,哭得愈發受不住。
安然心中難受,禁不住走向客廳。
蓋洛正倚在沙發上換台,俊眉皺的有些煩躁。
瞧見她,眉頭一展,一絲愉悅劃過。
「你怎麼舍得出來?」話音剛落——
「你剛才說了什麼?」
蓋洛坐直身子,面對著她,眸色沉靜、波瀾不驚,「你不是一直呆在那個小屋里不肯出來的嗎?」
修指捏起一個瓜子,魅惑薄唇咬開了——
安然受不了他的氣定神閑,「我問你,究竟對我朋友說了什麼?!」
咬瓜子的齒一頓,他丟了瓜子,靠坐在沙發背上,眸色略蒙著一層陰郁,「她問我愛不愛她。」
「那你怎麼說的?」
「我當然說不愛。」
「你……」
「要你要我怎麼說,騙她說我愛她,並讓她對我死心塌地堅定不移嗎?!」
被那陡然抬起的厲眸一射,安然干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身後,突然一聲響亮的啜泣。
婓紋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擦把臉上淚水,提著包朝門口大步走去——
「紋紋~!」
安然目光一澀,抬步去追,婓紋卻開始跑。
安然轉身,水眸懇求地望著蓋洛。
「你想讓我攔住她嗎?」
蓋洛清冷的雙瞳與她對視,冰漠到無情,「攔住她,然後怎樣?對她好?」
見她走到身邊,他目光不移,「哄著她、讓她開心?」突然捏起她手腕,「安然,你是這麼想的嗎?」
真可惡,她怎麼、可以這樣?!
「放手~!」憤恨的目光收回,安然狠狠甩開他,轉身去追婓紋。
然她追出門口時,婓紋早已杳無蹤影。
悲痛地彎下腰,兩手扶著膝蓋,她又一次地,傷了好友的心。
轉身回到客廳時,蓋洛靜默地望著她,眸光深邃堪不出什麼情緒。
安然只瞧了他一眼,垂下眸。
「你走。」片刻,自她唇中吐出一句。
蓋洛沉默地望著她,勻稱挺拔身子站在那里,沉默地就像一尊雕塑。
「你走呀~!」
安然聲音揚高了點,帶著悲傷與埋怨,還有一絲無助。
她最好的朋友,她又一次傷害了她……
她真的,很難受。
蓋洛僵硬片刻。
抬眸,眸內受傷與深邃溫存並存,聲線溫柔,「我還沒帶你到海邊漫步。還有,摘野花……」
「你走吧~」安然的聲音,受傷而無奈。
她實在無法,和一個如此傷害自己好友的男人漫步、摘花。尤其是這男人還是好友喜歡的人。
這時,電話響了。
猶豫了一下,安然接起,不再想因他的存在而有所避諱。
「喂,天琪。嗯,我記得,三天後是我們的婚禮。」
「嗯,我馬上就去找你。我沒哭,你想多了。」
放下電話,「我也馬上要有自
己的生活了。」
不等她目光看去,蓋洛撇下沉痛的目光,轉身。
不想看她無情目光,一點不想。
雖然她眸中有悲哀,他也沒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