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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深沉的夜,郊外別墅的燈依舊亮著。舒愨鵡
丹妮雅站在樓下,仰頭望著三樓的璀璨燈光,望著窗簾後隱約挺拔的俊雅身影,眸底,痛恨閃爍。
他就這麼執著,非要等著那女人回來嗎?
時鐘敲響到12點——
沙發上扶著扶手的蓋洛抬頭,望眼對面鐘表,手一松,尊貴俊冷的面容上,有剎那恍惚的傷逝。
仰頭凝望很久的丹妮雅一皺眉,白色高跟鞋踏出一步——
……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斐紋听著安然的講述,先是不信,後改為兩手攥拳,氣得牙關緊咬。
「有沒有可能是那狐狸精亂說呢~?」
安然思索片刻,想到之前丹妮雅的種種,搖搖頭。
「那好,我們現在就找他去,向他問個究竟!」斐紋從床上跳起來拉著安然就要走,安然緊揪住她的手,再次搖頭。
想到這麼晚了,他很可能已經睡了,她竟然不想去打擾。
心底,被他傷害的隱痛又在起伏著,她都搞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只覺得糾結不已。
斐紋拗她不過,氣得一**坐回去,扭頭不去看她,「那好,那你今晚就呆在這兒吧~!看你能呆多久!」
安然點點頭,文靜而認真道,「我只是暫時在這兒,很快就會回去問個究竟的。」
「但願吧~!」斐紋翻個白眼,抱熊負氣又有些無奈地倒在床上。
她一向不喜歡和太柔弱的人交往,唯有對這個好友——再不高興也能一再忍受。
……
半夜,三樓的燈依舊亮著,一年輕男子坐在沙發上,頭深埋在雙手間。
輕輕的高跟鞋聲音響近,蓋洛猛地抬頭——
「安然?!」
在看到丹妮雅那瞬,他眸內掀起的漣漪,一滯,漸漸平息為無波黑潭。
「還沒休息嗎?」丹妮雅柔聲道。
「沒有。」看到她微紅眼圈,蓋洛旋即低下頭。
「她還沒回來?」丹妮雅望著他。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過來看看。」怨恨地盯著他一會兒,丹妮雅拉過凳子。這次,不敢靠他太近。
「對不起,丹妮雅。」
半晌,低沉的聲音自蓋洛口中發出。
「沒關系。」丹妮雅心頭一喜,月兌口道,「你知道我對你就好。」
「蓋洛~」她聲音平和許多,「以前我們在意大利時,你有心事時,都是我陪著你的。」光潔的臉上,因愉悅流露出幾分艷色。
那時,因為父親生意上的事,蓋洛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他素來不擅傾訴,但每次他有心事,只有她能看出來,並陪他喝紅酒、咖啡,或是靜靜坐著聊天。
想到這兒,蓋洛平靜的眼底微微泛起波瀾~
「你也是個識大體的人。」丹妮雅削好一個隻果,遞到蓋洛面前,「所以,什麼事最重要也應該知道分寸,對嗎?」她輕睨著他。
蓋洛身子一僵,似在思索……
丹妮雅凝著他的目光更柔。
「對不起,丹妮雅。」
「我今天不應該把火發到你身上。」
丹妮雅剛陷入溫和的眸子猛然一瞠,眸內泛起點點淚花。
他對她說對不起,只是因為這個?
蓋洛斂下眸。
丹妮雅半闔著淚眼,悲哀又不死心地望著他。
「丹妮雅,謝謝你。」蓋洛道,「你提醒了我什麼最重要,該做什麼。」
他起身,拿出手機——
「你要給她打電話?接她回來?」丹妮雅淒聲道,本是提醒他事業為重,結果卻成了他主動找情敵復合的催化劑。
她氣得,五髒六腑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