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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安然覺得頭是那麼地昏昏沉沉,還有些疼。
她一臉茫然地緩緩坐直身子,直到看到馬里諾那張熟悉的臉、激動地差點摔下去。
昨晚的記憶撕裂腦膜、一股腦涌入空白的大腦︰對面馬里諾站起身、搶過她的酒杯、一臉嚴肅地「別喝了,別喝了」的勸告、後來,他似乎是扶住了她,然後呢……
然後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昨晚沒發生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吧?!她心頭突然一驚,猛然抬頭望向馬里諾。
他坐在凳子上,一臉從容鎮定地望著她。
安然提起的心頓時放下去,看樣子應該沒什麼意外。而且,自己的衣服也是完好的。
「昨天你入睡太快了,我怕怕你吵醒,就隨便在俱樂部要了個屋子。條件不好,別生氣。」
馬里諾解釋著︰一點啤酒、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事。只是他沒想到,她居然那麼快就喝醉了、而且,在他剛扶著她時睡著了。
怕開車到自己的住處會驚醒她,他只好在x要了間屋子。
x俱樂部沒有賓館房,因此這好不容易騰出的屋子也比較簡單。幸好她睡得還算不錯。
「沒有,我睡得很好。那你昨晚……」
安然已經爬起,環顧著四周,這里陳設簡單,似乎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供休息的。
「哦,我昨晚沒睡。」
「什麼?!」安然驚叫。
看著她吃驚的反應,馬里諾心底微笑︰「我在這兒看著你。」他昨晚可是坐在凳子上守了她一個晚上。
安然︰……!
「那你不會很瞌睡嗎?」想到很可能是因為這屋子只夠一個人睡,而自己又把唯一的c佔了,對方才一宿不能眠,安然心生愧疚。
「沒關系。一個晚上而已。」
馬里諾站起來,振振手臂,似乎在證明他現在精神還好得很。
倏爾,他收了手臂,濃眉擰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我現在有些事要辦。」他抬眉凝著安然︰「若安小姐願意,可以和我一起去。」
「不用了。」安然搖搖頭,他要辦事她跑去做什麼。而且,從他剛才肅穆的神情來看,那肯定是要緊事。
「那、再會了,安小姐。」
「再會~」
屋里只剩一個人,安然坐在c上發了會兒呆。
馬里諾辦要事,還要把她帶上……想到這兒,安然突然抬起臉,一個激靈、匆匆下c洗臉、準備走人。
他們昨天是不是太親密了點?一起喝酒、聊天……已經超出了她所規定的普通朋友範圍。而今天他又邀請她一同工作!
不、不!安然搖搖頭,臉上的水珠散開︰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她匆匆抹了把臉,逃離x。
…………
……
安然在醫院準備的家屬間里剛刷過牙,放下牙刷。
門突然被推開了,她轉身、戒備地盯向門口。
那里一道長長的陰影壓迫下來,只泄入少許的晨曦。
「你昨晚去哪兒了?」蓋洛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色蒼白地問。
他俊美的臉蛋格外沉郁,雙眸充滿質疑地盯著她。
安然被問得心頭一窒,腦海中陡然浮現昨晚他和丹妮雅親密相擁的畫面,蹙了秀眉,怒聲反問,「那你呢?!你昨晚又做了什麼?!」
蓋洛一愣,安然上前一步,卯足了勁兒一把將他推出門外,狠狠關上門!
氣死她了,還跟她裝迷糊。
一看到他那愕然不解的表情她就來氣,都親密相擁了還裝什麼不解?不解她為什麼生氣?難道在他心里、那種行為只是很普通的、平常朋友都可以有的、她根本犯不著生氣?!那她昨晚只是跟朋友喝了點酒而已,更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蓋洛望著緊閉的房門,優雅的臉上盡是迷惑。
他昨晚怎麼也等不到她,半夜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卻傳來一個低沉醇厚的男聲……
他馬上就氣瘋了。
在丹妮雅的勸慰下飲紅酒到醉,今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來問她︰昨天她究竟去了哪里!
而她、居然一臉怒氣地反問自己……
雙眉一緊,站在欄桿前的男人抓緊了欄桿,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那唯一的解釋是——
她還在為自己照顧丹妮雅而賭氣。
她竟然因為他對丹妮雅關心一點就鬧別扭至此!
他閉上眼,壓抑了一下周圍不穩的怒氣︰無論如何,這幾天他確實是忙于照顧丹妮雅而疏忽了她。
他確實有錯。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
「這幾天照顧丹妮雅多了點。是我不對。但那只是我的責任,等她康復後,我好好補償你。」
………
察覺手機震動,正蹲在門後置氣的安然拿出一看,怨怒的小臉氣得扭曲片刻,很不爭氣地、破涕為笑。
轉身,想請他進屋談談。拉開門,人卻已經不在。
也好。
安然想,只要他心里放的是自己就好。
不過她又迅速斂去臉上輕松,雖然蓋洛現在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丹妮雅那邊、她可輕視不得。她第一次這麼懷念之前在別墅里的惱人規矩,那時她和丹妮雅都不能單獨和蓋洛見面。而現在、在規矩卻因丹妮雅的重傷而破例打破!
如果不快點行動,讓丹妮雅趁著蓋洛感動繼續對他灌**藥、再這麼下去,怕是蓋洛真的會陷入她的陷阱、成為她的獵物!
不行,她要趁著蓋洛還沒陷入前、早些揭開丹妮雅的毒辣面目!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她毒害自己的證據,讓蓋洛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
…………
……
近中午,安然還在醫院一樓的庭院旁走動著。
她沒進房間,清晨晨曦已褪,外面冷颼颼的,但她仍不願離去。
為了這次的愛情挽回計劃得以實施,她已經在庭院、走廊游蕩了一個多小時了。在她看來、只有再次找到諾迪,丹妮雅的用意才能得以證實。
而這里,是她現在最有可能踫到諾迪的地方。
雖然愛慕丹妮雅的諾迪不一定會幫自己,但她相信只要自己找到他、就一定能夠說服他。
但現在已經快過了兩個小時了,她已經凍得有些頭暈了,跺跺發麻的腿腳,縮到亭子角張望著……
蕭條的亭子旁,安然身後、突然躥出一個人影!
說時遲那時快,被捂住嘴巴的安然還來不及反抗,就感覺一件銳物刺入了身體……
一瞬間的恐懼、慌張,她睜大了眼,感受到身前溫熱液體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