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夏文杰和蘇夢兩個人喝了不少的酒,也聊了許多的話題,由公司聊到個人,又由過去聊到未來,天南地北,可謂是無話不談。
這在夏文杰看來也是拉近彼此感情的一種方式。
他是蘇夢的雇主沒錯,但蘇夢可沒有和他捆綁在一起,如果兩人的關系只是單純的雇佣關系,那麼這種關系也不會維持得太長久,只要外界出現了稍微好點的條件或因素,蘇夢便有可能離開天道公司,轉投其他的公司,而建立起深厚的私人感情後,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哪怕有人開出比天道公司高出兩倍、三倍的條件來挖牆腳,蘇夢也不會選擇離開公司。
要培養屬下對公司的忠誠度,也不是靠優渥的薪水和與其能力相稱的職位就夠的,除此之外,私交也是決定性的因素。
凌晨兩點,夏文杰買來的那兩打啤酒已被他二人喝得一瓶不剩,蘇夢酩酊大醉,業已伏在沙發上睡著了,夏文杰亦是頭暈眼花,看什麼都是在旋轉,都是雙影。
他抬起手來,看著手表,渙散地目光看著表面好一會才對準焦距,看清楚時間後,他吐出一口酒氣,隨手推了推身旁的蘇夢,可她連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已完全睡死過去。
他手扶著茶幾,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形,來到蘇夢近前,再次推推她肩膀,舌頭發直地說道︰「小夢,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不能在這里睡,小心著涼。」
他連續推了蘇夢好幾下,後者終于有了反應,伏在沙發上的頭沒有抬起,只是舉起一只胳膊,像趕蒼蠅似的囫圇不清地說道︰「走開啦,別煩我,我要睡覺……」
夏文杰也想走,可他不能讓蘇夢就這樣在地上睡坐一個晚上。他輕輕嘆口氣,一手攬住蘇夢的腰身,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使出全力,把她攬腰抱起。
蘇夢身材嬌小,估計還不到八十斤,如果是平時,夏文杰抱起她是很輕松的一件事,但現在他也是喝得大醉,只不過頭腦還保持一點清醒而已,抱起蘇夢後,他忽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沒把她扔出去。
他一手奮力地抱住蘇夢,空出一只手扶住茶幾,總算把搖晃不已的身形穩住了,他喘息了幾口氣,緩緩挺直身軀,問道︰「你的臥室在哪?」
「……」蘇夢毫無反應,如同個小嬰兒似的在他懷中熟睡。
夏文杰垂下頭,貼近她的耳邊,幾乎是用吼的問道︰「臥室在哪?」
蘇夢身子震動了一下,仍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抬起手來,伸出兩根手指。
她是說在二樓吧!夏文杰醉眼朦朧地晃了晃腦袋,而後抱著蘇夢,抬頭向樓梯那邊看了看,深吸了口氣。
看得出來她現在是完全不能走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抱著蘇夢費力地一步步走上台階,當他好不容易把蘇夢抱進她的臥室時,他已累得快要虛月兌。
他快步走到床鋪前,將仿佛有千斤之重的蘇夢直接扔到上面,可他沒想到的是,躺在他懷中熟睡的蘇夢不知什麼時候已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他把蘇夢仍到床上後,受其拉帶之力,他在床邊站立不住,也隨之一頭撲倒在床上,並剛好壓在蘇夢的身上。
感受到身下的柔軟,夏文杰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從她身上爬起,不過蘇夢卻突然抬起雙臂,緊緊環住夏文杰的脖子,眼楮閉著,嘴里含糊不清地低吟道︰「不要走……」
說話之間,她抬起頭,主動獻上自己的香唇,印在夏文杰的唇上。
現在夏文杰的體內也是酒精發酵,神智迷糊,當蘇夢親吻到他那一刻,他的腦袋嗡了一聲,僅剩不多的意志也宣告崩潰。
他愣了幾秒鐘,而後身子猛然一震,快速地從蘇夢身上下來,並搖晃著退下床鋪。
當他這次看向床上的蘇夢時,體內又是一陣燥熱,但這回他不敢再造次,拉起床上的被子,胡亂地蓋在她的身上,而後像是剛經過一場大戰似的,他站在床邊大口地喘著粗氣。
沒有他在床上,也就失去了刺激蘇夢的源頭,她在床鋪上翻個身,漸漸的又進入熟睡當中。此時此刻,夏文杰在她的臥室里一秒鐘也不敢再多待,幾乎是逃也一般沖出她的臥房。
他三步並成兩步跑下樓梯,沖進衛生間里,擰成水龍頭,用冷水連續洗了幾把臉,緩了一會,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鏡子中的那個人可恥、下流到了極點,這算什麼?乘人之危嗎?
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羞愧!他再次洗了幾把臉,用衣袖胡亂抹了抹,而後出了衛生間,頭腦一片空白地走出蘇夢家的房門。
二樓,臥室里。夏文杰離開時傳來了輕微的開門和關門聲,原本已躺在床上熟睡中的蘇夢突然睜開眼楮,在她的眼里,沒有睡意,也沒有醉意,有的只是幽怨和無奈。
她仰面躺在床上,幽幽嘆了口氣。
且說夏文杰,他乘坐電梯下了樓,快步走到停在樓下的轎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留在車內的格格和月月正在打盹,突然听聞車門拉關的聲響,二人嚇得一機靈,雙雙醒過來。
見坐進車里的是夏文杰,二人松口氣,格格清了清喉嚨,問道︰「杰哥,我們現在回家嗎?」說著話,他看到夏文杰只著襯衫,又疑問道︰「杰哥,你的外套是不是忘在蘇總家了?」
夏文杰聞言低頭看看,可不是嘛,自己出來的太急,竟然連外套都忘記拿了。他苦笑了一下,說道︰「小夢已經休息了,我們改天再來取吧!」
「好的,杰哥!」格格應了一聲,隨即啟動汽車。
在關鍵時刻,夏文杰的理智壓下本能的****,沒有和蘇夢發生進一步的關系,不過在他看來,自己做的已經足夠過分了,心里對蘇夢也充滿了愧疚之情。
而且最令他感到放心不下的是,他不確定蘇夢酒醒後還會不會記得發生的事,如果她還記得,那自己在她心中還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晚上,夏文杰的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幾乎沒怎麼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時,夏文杰實在忍不住,拿起手機,給蘇夢打去電話。
「喂?文杰,怎麼這麼早就打來電話了?我才剛起床!」話筒里傳來蘇夢懶洋洋的語氣。听聞她沒有任何的異樣,這也讓夏文杰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下去一些。
他吞口唾沫,說道︰「小夢,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你呢,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你還說呢,逼我喝那麼多酒,我到現在頭都疼得厲害!」蘇夢不滿地嘟囔道。
「哦……我昨天喝醉之後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吧?」夏文杰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我哪知道?」蘇夢嘟囔一聲,說道︰「反正我一覺醒來,已經是躺在床上了?對了,你昨晚是什麼時候走的啊?」
听起來蘇夢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夏文杰提起來的心算是徹底落回到肚子里,他呵呵一笑,說道︰「大概是凌晨吧,具體時間我也不太記得了,哦,我的衣服忘你在家了,你帶到公司交給哈森就好。」
蘇夢笑了,說道︰「你這麼細心的人也能把衣服忘在我家,看來你昨晚真是喝多了。」
「可不是嘛!」夏文杰順著蘇夢的話說道。
「好了,不說了,我還要上班呢,文杰,你還有別的事嗎?」
「沒……沒有了……」
「那好,就這樣。」蘇夢掛斷電話。夏文杰長噓口氣,雖說提起的心是放了下去,不過心里對蘇夢的那份愧疚反而更加深了。
周一,夏文杰依照和白語蝶的預定,帶著其其格去往第二十四中學。路上,夏文杰提醒道︰「等到了學校之後,一定要表現得乖巧一點,給校長留下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