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躲開青年這致命的一刀並不算完事了,對方接下來還有後招,他在空中下落的身形正好也到了夏文杰的近前,雙腳向夏文杰的胸口連蹬三腳。
夏文杰的反應也夠快,雙手扣緊腰帶,橫在自己的胸前,青年的三腳全部被他手中的腰帶擋下來,只不過對方的腳力太大太狠,夏文杰身形後仰,一連退出五、六步。
青年落地,片刻都未停頓,身形一晃,繼續向夏文杰直沖過去,一走一過之間,原本插在地面上的鋼刀又回到他的手中,到了夏文杰近前後,唰、唰、唰,連砍三刀。
這個青年的出招太瘋狂了,也是夏文杰前所未見過的,在他身上,似乎沒有前力不足又後力不濟的時候,所有的出手都是一口氣完成,沒有停歇沒有喘息,這需要有難以想象的持續爆發力來支持。
東突的刀手他不是沒踫到過,但還沒遇到這麼恐怖的,簡直已違反了人體的常識,而且此人的模樣根本不是維族人的長相,他真的是東伊運的人嗎?
夏文杰心中不解,充滿疑問,可他的手上卻沒閑著,他將腰帶橫過自己的頭頂,並有個向外傾斜的角度,當對方的三刀砍過來時,大半的力道都被腰帶向外卸掉了,也正因為這樣,青年的三刀全部被腰帶擋開,而腰帶自身並沒有被砍斷。
當青年還要再出刀的時候,夏文杰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急聲喝道︰「聖天使!」
他這一嗓子,把青年叫得身子猛然一震,眼楮瞪得又大又圓,充滿驚詫地看著夏文杰。
只看對方驚訝的反應,夏文杰明白自己猜對了,這名青年和剛才偷襲的那些恐怖分子並不是一伙的,而是聖天使中的殺手。
至于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聖天使和東伊運之間是不是有瓜葛,這些他就無從推斷了。
不過青年的愣神倒是給了夏文杰可乘之機,論身手他覺得自己肯定拼不過這名青年,想要取勝,就得與對方做肉搏纏斗,讓對方手中的刀發揮不出威力。
想到這里,他身形猛的向前一撲,正撞在青年的身上,二人雙雙摔倒在地,滾成一團。青年總算是反應過來,他倒在地上,正要掄刀去砍壓在自己身上的夏文杰,後者的頭槌已向他的面門惡狠狠砸了過來。
青年心頭一驚,來不及出刀,急急收回另只手,擋在自己的面前。啪!夏文杰的頭槌正撞在青年的掌心,受其沖勁,青年的手背也狠狠壓在他自己的鼻頭上。
這顆‘酸棗’吃的,讓青年的眼淚都忍不住流淌下來,夏文杰趁此機會,身子一挺,坐到青年的身上,一手壓住對方持刀的那條胳膊,另只手則死死掐住對方的脖子。
不過他的手剛掐到青年的脖頸,後者連想都沒想,單手向上一推,掌心正頂在夏文杰的下巴。
他這一推之力不小,夏文杰從青年的身上直接翻了下去,而後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使個鯉魚打挺,一起站起身形,不敢給對方搶攻的先機,夏文杰強忍著下顎的疼痛,率先發難,身形向下一彎,一把摟抱住青年的腰身。青年急忙晃動身下,向把夏文杰甩開,可是後者將他的腰部摟抱得死死的,任憑青年如何用力都掙月兌不開。
他眼中寒光一閃,將手腕一翻,鋼刀在他手中旋轉一百八十度,他改為倒握鋼刀,高高舉起,看準夏文杰的後背便要插下去。
而恰在此時,抱住他腰身的夏文杰也突然發力,將青年的身形摟抱離地,與此同時,本是前彎的身形突然後彎,耳輪中就听 的一聲悶響,這一記背摔,讓青年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到地面上。
青年就覺得腦袋嗡了一聲,眼前直冒金星,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夏文杰又騎到了他的背上,一只胳膊橫在他的脖頸前,另只手則死死扣住手腕,死命的向回勒。
只是一瞬間,青年的臉色就憋得漲紅,脖側的青筋以及皮膚下的血管都繃起多高。
想不到夏文杰肉搏摔跤的能耐這麼厲害,青年也是暗吃一驚,他身形向側翻,想把夏文杰從自己的背上掀下去。他是把身形側過來的,夏文杰也從他的背上摔到了地上,只是他勒住青年脖頸的胳膊並沒有松開,反而還扣得更緊,與此同時,他的兩條腿還盤到了青年的腰身,他整個人就如同一條蟒蛇,纏在青年的身上。
「啊……」青年掙月兌不開夏文杰的鎖喉,發出近乎于野獸般的嘶吼,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竟然不可思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要知道此時夏文杰可是死死纏在他的身上,而且還鎖住他的喉嚨,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站得起來,其爆發力之驚人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站起身的青年背著夏文杰,猛力地向左右甩動身軀,只是盤在他身上的夏文杰沒有松動絲毫。青年咬了咬牙關,猛的跳了起來,身子在空中打著橫,後仰著重重地向地面摔去。
!他的身形摔倒地上,不過他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倒是盤于他背後的夏文杰被壓得苦不堪言,鎖住對方喉嚨的手臂也受撞擊之力松開了一下。
趁此機會,青年張大嘴吧,連吸了兩口氣,可他還沒來得急吸第三口氣呢,夏文杰的胳膊又再一次鎖住他喉嚨。
青年不得已,只能故技重施,憑借超強的爆發力,背著身後的夏文杰,掙扎著再次從地上站起身,依舊是向後跳起,狠狠摔向地面。
!這一摔之力又是全部落到夏文杰身上,他的胳膊也不由自主地再次松開一下,這一回,青年連氣都不敢喘,身子急急向一旁 轆出去。
夏文杰是被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半晌站不起來,青年也沒好到哪去,等他 轆開數米遠後,看到夏文杰沒有追上來,這才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同時還從他的喉嚨里發出近乎于風箱拉扯的嘶嘶聲。
這一番纏斗過後,可以說兩人都吃了對方的悶虧,尤其是青年,險些被夏文杰活活勒死。等夏文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時,青年也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抬起鋼刀,刀尖直指對方的夏文杰,直到此時,他的臉色都是漲紅的,脖頸上繃起來的青筋和血管還沒有完全平復下去。
青年喘著氣,雙腳一前一後,身子微微向前傾斜,又做出準備進攻的架勢,對面的夏文杰也同樣拉開架勢,準備迎擊對方進攻。
正在這時,市場外傳來一陣響亮的警笛聲,似乎有數量不少的警車已到了市場的大門口。
青年的身形猛的一震,目光向大門那邊瞥了瞥,指著夏文杰的鋼刀並沒有放下,目光仍是死死盯著夏文杰,但他的雙腳已開始迅速地向市場里端移動。
等他與夏文杰的距離有十米遠的時候,青年猛然放下手臂,調轉身形,猶如逃月兌牢籠的野獸,瘋狂地向市場里端飛奔而去。
眼睜睜看著青年逃走,夏文杰並沒有追過去,準確的說他已經沒有追敵的力氣了,此時他之所以還能夠站立起來,還能夠拉開迎敵的架勢,那完全是憑借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撐。
等青年的身影已消失在市場的商鋪當中,夏文杰再也堅持不住,仿佛被一瞬間抽干了全部的力氣似的,身子軟綿綿地癱倒下去。
「文杰……」這時候,李震山和田麗潔雙雙從車子里跑出來,沖到夏文杰的近前,伸手攙扶,滿臉關切地看著他。
夏文杰躺在地上,已只剩下喘氣的力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他沖著身邊的的李震山和田麗潔苦笑一下,有氣無力地說道︰「李主任,我……不要緊,你……你和田秘書都沒事吧?」
听聞這話,田麗潔再忍不住,嚶嚀一聲眼淚落了下來,連連搖頭,李震山也是鼻子發酸,夏文杰此時的模樣看上去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他不在乎自己的狀況,反而還在惦記自己是不是有事,這讓李震山都是頗受感動。他對夏文杰說道︰「文杰,你放心吧,我和麗潔都沒事……」
「那就好!」夏文杰緩緩閉上眼楮。他並不是昏過去了,而是太累了,連挑起眼皮的力氣都不願意再用。
很快,從市場的外面沖進來大批的轎車,轎車並不是警車,不過上面都掛著警燈,等警車停下來後,從車里第一個沖出來的就是夏楓。
看到李震山和田麗潔都在,夏楓明顯長松口氣,疾步跑上前來,問道︰「李主任,你沒事吧……」
夏文杰的眼楮是閉著的,但耳朵還好用,听到夏楓的話說聲,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徹底落回到肚子里,他知道,自己和李震山都平安度過了這一劫。
國安局之所以會這麼快趕倒,甚至比當地的警察來得都快,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恐怖分子在這附近布置了干擾器的關系,手機無法正常使用,不過也使得李震山專車上的定位器在國安局那邊失去蹤影。看到李震山的定位器消失,國安局方面立刻就意識到肯定是出事了,也在第一時間出動人力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