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夏楓樂呵呵地看著他。
夏文杰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迎面快步走過來一名青年。這名青年似乎有什麼急事,步伐飛快,而此時正和夏楓聊得開心的夏文杰沒有注意到他,被對面的青年他撞了個滿懷。
隨著 的一聲悶響,夏文杰身形搖晃,忍不住倒退了半步,不等他開口,對面的青年邊揉著胸口邊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瞎了,走路不長眼楮啊?」
夏文杰被青年劈頭蓋臉的大罵罵愣住,一旁的夏楓可忍不住了,她下意識地跨前一步,沉聲呵斥道︰「你嘴巴放干淨點好不好!」
「關你個屁事啊,死三八,滾開!」青年看都不看夏楓,直接一揮胳膊,把夏楓扒拉開,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這家伙也太過分了!」夏楓氣的小臉煞白,轉回身還想和那青年理論,夏文杰捏了下她的手,含笑說道︰「算了,別和他斤斤計較。」
夏楓不滿地看眼夏文杰,說道︰「你還真是個好老人。」
夏文杰咯咯地笑出聲來。
正所謂是咬人的狗不叫,像夏文杰這樣的人,看起來平平淡淡,不顯山不露水,但你別讓他出手,他一旦決定出手,就如同是化成一條最致命的毒蛇,會一口咬在你的喉嚨上。
夏楓回頭狠狠瞪了那名已經走出好遠的青年,然後又無奈地看眼夏文杰,連連搖頭,還嘆了口氣,嘟囔道︰「你這樣,讓我在你身邊很沒有安全感啊……」
夏文杰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樂呵呵地說道︰「提到安全感,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夏楓好奇地看著他。
「可不可以辭掉國安局的工作?」現在的恐怖分子越來越猖獗,國安局又是沖在第一線與恐怖分子直接作斗爭的單位,夏文杰很擔心夏楓的人身安全。
如果他倆沒有發生過關系,夏文杰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現在他倆已不是一般的戰友關系,夏文杰就不得不說了。
「辭掉工作?」夏楓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揚著頭問道︰「那你養我啊?」
「你還怕我養不起你嗎?」夏文杰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公司缺少一個副總,如果你願……」
「我不願意。」不等他把話說完,夏楓已直截了當地拒絕道︰「我有手有腳,干嘛要你給我工作,而且我在國安局做得很開心,我從來沒想過要辭職,除非是國安局不要我了,不然我會一直做下去的。」
夏文杰面露無奈之色,也下意識地把夏楓的手握得更緊。
他希望夏楓能听自己的勸,到天道公司來上班,至少在公司里很穩定很安全,以後自己就不用為她去提心吊膽了,不過,他也很喜歡她的倔強和**,這也正是他所喜歡和欣賞的那個夏楓。
「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也希望你能考慮我的意見。」夏文杰緊緊握住夏楓的手,不知不覺間,二人已走到方芳宇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門前。
夏文杰戀戀不舍地松開夏楓的手,而後輕敲兩下房門,推門而入。
辦公室里坐著一名身穿白大褂中年醫生,白臉,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挺斯文的。看到夏文杰和夏楓從外面走進來,中年醫生疑惑地看著他倆,問道︰「兩位有事嗎?」
「我們是方芳宇的朋友,專程過來感謝大夫的。」夏文杰含笑走上前去。
「哦!原來你們是病人的朋友。謝就不必了,我也是盡做醫生的本分。」中年醫生隨和地向夏文杰和夏楓擺擺手。
夏文杰說道︰「我朋友是在中緬邊境遭到的槍擊,凶手在緬甸那邊,現在已經找不到人了。可是他受了槍傷,回到單位很難向領導解釋,所以,我們想請大夫幫個忙,把我朋友的病例改一改,把槍傷去掉,換成闌尾炎手術。」
「這怎麼可以?」中年醫生聞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病例是可以想改就改的嗎?如果你們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那對不起,我可幫不上你們的忙!」說話之間,中年醫生連連揮手。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大夫,還請你想想辦法,這件事對我朋友很重要……」說著話,夏文杰把手伸進口袋里,他本想把剛提出來的兩萬塊錢拿出來,可是手伸進口袋里才突然發現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一張鈔票都沒有。
見夏文杰伸進口袋里的手遲遲沒有抽出來,夏楓忍不住低聲問道︰「文杰,怎麼了?」
「錢丟了。」夏文杰呆呆地說道。
「啊?」他們才剛剛取出來的錢,就是從醫院的一樓走回到四樓的病房區,怎麼可能會丟了呢?夏楓愣了愣,接著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與夏文杰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是剛才的那個人!」
那麼多的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從口袋里掉出去一張都沒剩下,而這一路上與夏文杰有過接觸的,除了夏楓就是剛才的那個和夏文杰撞了個滿懷還出言不遜的青年。
「該死的,我去找他算賬!」夏楓氣得狠狠一跺腳,轉身要向外走。
夏文杰急忙把她拉住,搖頭說道︰「算了,連我都沒有發覺,看來對方是個行家里手,現在人肯定早跑沒影了,你又去哪里找他?」
說著話,夏文杰拿出錢夾,抽出另外一張銀行卡,遞給夏楓,說道︰「小楓,你幫我再去取兩萬,密碼和剛才的一樣!」
夏楓氣得臉色煞白,這不是被偷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那個人竟然敢偷到文杰和自己的頭上,簡直是老虎口中拔牙,太歲頭上動土。
她還想說話,見夏文杰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夏楓氣呼呼地一把抓過他遞來的銀行卡,轉身走了出去。
中年醫生看著夏文杰,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表達一下對大夫的感謝。」
「不用謝,也不用送我這個,我不吃這一套,我說病例不能改就是不能改,你送給我再多的錢也沒用……」中年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面的話便被他又咽回到肚子里。
原來在他說話的時候,夏文杰已經把衣扣解開,隨手將衣襟向後一甩,露出別在腋下的槍套以及黑漆漆的槍把,他走進中年醫生,雙手扶著辦公桌,微微彎下腰身,說道︰「大夫,只是幫個舉手之勞的小忙,又何必非要這麼較真呢!」
中年醫生又驚又駭地看著他腋下別著的手槍,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剛才還一副正義凜然、態度堅決的醫生立刻變臉,沒笑硬擠笑,干笑著說道︰「啊,既然是病人家屬提出的要求,修改病例……呃……也不是……不行……」
「呵呵!」夏文杰含笑把甩到身後的衣襟拉回來,然後慢條斯理地重新系好衣扣,柔聲說道︰「那麼就謝謝你了,大夫。」
「呃,請問……你……你是警察嗎?」
「你就當我是吧。」
時間不長,夏楓返回辦公室,同時把一打厚厚的鈔票放到辦公桌上。夏文杰把鈔票向醫生面前一推,說道︰「一點心意,大夫請收下吧!」
「不、不、不!這些你趕快收回去,趕快收回去!」中年醫生白著臉,向夏文杰一個勁搖手。
夏文杰說道︰「我這個人一向很公平,大夫既然肯幫我們,我當然也會回報你的,大夫就不用客氣了。」說著,他話鋒又一轉,問道︰「大夫,現在可以修改病例了嗎?」
中年醫生連連點頭,應道︰「好好好,我這就改。」
十分鐘後,夏文杰和夏楓拿著醫生開據的闌尾炎手術證明從辦公室里走出來,邊回病房,夏楓邊搖頭說道︰「我都被你帶壞了,竟然跟著你一起去賄賂醫生。」
「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開不出來這份證明,老方被部隊處分是小,弄不好會被勒令退伍的,我們也都月兌不開干系。」夏文杰滿臉無奈地說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夏楓就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回到病房,眾人齊刷刷地向他倆看來,沈洛率先問道︰「怎麼樣?開出證明了嗎?」
夏文杰一笑,把新鮮出爐的醫生證明遞給沈洛,後者急忙接過來,定楮一看,臉上頓露喜色,又驚又喜地說道︰「太好了,文杰、小楓,你倆竟然真的給老方弄出闌尾炎手術的證明了,是怎麼辦到的?」
听聞她的話,眾人紛紛圍上來前,低頭一看,可不是嘛,沈洛手里拿著的正是闌尾炎手術的證明,而患者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寫著方芳宇的大名。
「我和小楓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把醫生說動了。」說著話,夏文杰還特意看向夏楓,說道︰「對吧,小楓?」
夏楓很想拋給他一個白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應道︰「嗯!」
「你倆可真有本事!」沈洛回頭對方芳宇笑道︰「老方,這回可好了,有了這份醫生證明,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向部隊請假了,等刀口復合,怎麼也得休假一個月吧!」
方芳宇亦是欣慰地點點頭,懸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他感激地看向夏文杰和夏楓,說道︰「文杰、小楓,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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