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國師攔截,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在生辰當天出現。」
這個國師妖言惑眾未可知,總之,蕭城請國師出山,不外乎是說一些關于皇後的事情,而他又豈能同意?
謠言的力量是可怕的,盡管他不在乎,但是諾兒的名聲他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不用說,國師肯定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還來,那只能說明一點,他是忠于蕭城的。
「是。」
秋風拂過,時光飛逝。
第二天,秋高氣爽,天氣格外的好。
一輛馬車,急速的在官道上行駛,一路朝著京都而去。
京都上下,一片歡騰,三品以上的大臣,一個個的準備好一物,以討好皇後的開心。
京都,誰人不知,皇後慣*後宮,六宮無妃?
城帝婚前都放話了,此生只取一妻,如今,有了皇後,*愛什麼的自是不在話下,就連君家都恩澤了。
人都說,生女比生男的好呢。
「國師不日即將達到京都,到時候讓他給你算一算。」蕭城撫著她的面頰,深邃入海的眸子愈發的沉了沉。
里面藏著的是他最深的眷戀,他的愛比榮景深沉的多。看那踫觸的之間就知道,輕了踫觸不到,重了怕弄疼了她。
對于蕭傾諾,蕭城總是找不到恰當的方式。
踫觸不到又渴望,踫觸到了卻覺得這是一種褻瀆。
是的,蕭傾諾在他的的心中一直都是一束神聖的光芒,藏著他內心深處的靈魂中。所以,他從來都是輕吻她的眼角,額頭,抱著。
這種愛,已經超越了通俗,它變得神聖起來。
「你也信這個?」蕭傾諾抬眸,看著他,淡淡道。
國師,都出山了,看來這一次,蕭城為了給她辦生日,費了不少心思啊。就連她的容顏,都變得那麼徹底。
原本白希的肌膚,如今變成了西域的麥色肌膚,臉部的五官,深邃,卻不得不說,她是一副很美的皮囊。
她,是她,也不是她。
榮景,不管我怎麼變,愛你的心是不變的。
「我不信,但是天下的百姓信,這就足夠了。」
就如,大家都知道她是君心諾,君家的千金一樣。只要天下的人信了,他自然也信的。
「國師的預言,向來都是準的,順便讓他來看看父皇,也許有轉機。」
父皇的病,時好時壞,他看著也楸心。
「恩。」蕭傾諾點了點頭。「好久沒有看到父皇了,蕭城,生辰之日後,我想去看看父皇。」
整日被困在慈寧宮,就算她有心也無力。
父皇那麼疼她,而她分分毫毫的享受了那麼濃郁的父愛,卻在他生病的時候不能膝下盡孝,看來,她是天底下最不合格的子女。
自責,難過,心酸,各種情緒忽然間涌了上來。
「若是國師不說父皇長命百歲,你可得下死令,讓他永不踏進京都半步。」她的臉掩藏不住的憂傷。
人,總有老去的一天,可,作為子女,卻總是欠父母最多的。
如今,她也是一位母親了,那種愛,是天底下最無私的也是最難以割舍的。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父皇他不會怪你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開開心心的過完這個生辰,生辰過後,我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前提是,你要開開心心的,若是那天父皇沒有什麼大礙,他也會來參加。」
現在的他好多的精力都放在國事上和蕭傾諾的身上,對于父皇,他確實做不到如之前那般關心。
如今,大擺辰宴,甘州的百姓定會有怨言的。
盡管如此,他依然大辦了。若他為自己的心愛人都做不到給她好的,那麼他何來的掃平天下的能力?
甘州之時,正在掃尾工作,還不至于影響蕭國到亡國的地步。
「蕭城,甘州之事處理的如何?」這事,有些日子了吧。
她不忍心,獻計了。
當然,有一點,她則是再跟自己鬧過別扭。可是想想,蕭國,也是她的國,怎麼說他對蕭國是有感情的。
蕭城是對不起她,可是甘州的百姓沒有對不起她。若是天下人的百姓都對不起她,她依舊會想辦法,因為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這不是戰爭,只是一個災難,沒有必要去仇恨什麼。
「小諾,你真好,甘州的百姓給你立了一尊塑像,每年過節的時候供著呢。」說及此,蕭城貌似佔了光般,很是傲嬌。
他的小諾,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優秀的。
蕭傾諾聞言,額上冒黑線。
她都沒有死呢,怎麼就供著了。一般雕塑什麼的,都是死了才做紀念的,天,她還好好地活著呢。
只是,甘州的百姓供的不是她蕭傾諾,而是蕭國的皇後君心諾這個人。
一時之間,她心情好時復雜。
「百姓的想法很樸實,只是想表達對你的敬意罷了,你別往別的方面想。」看著蕭傾諾的表情,蕭城不想她想歪了而影響心情。
「難怪我最近老是做噩夢。」這事,在她看來可不是好事啊。
在現代的時候,去紀念館,去博物館什麼的,有雕塑的大多都是死人。
就像博物館也有真人蠟像,可那是名人專訪設立的,性質不一樣,他們那里供觀賞,不用供奉。
如今她被甘州百姓供奉起來了,暈。
她是人,不是神啊。
「什麼?」蕭城的臉色冷了下來,立即憂心的看著蕭傾諾。
怎麼看都覺得蕭傾諾氣色不好,「來人,傳御醫。」話音一落,他左看右看,都覺得蕭傾諾憔悴了。「小諾,你怎麼不跟我說?」
這倒是蕭傾諾的不是了。
「我怎麼知道,總是夢見有鬼,綠翹又不在,嚇的膽都綠了。」看著面前的人,蕭傾諾說的逼真。
其實,她哪里做夢了?夢見鬼那都是瞎扯。
「什麼?」這一次,蕭城的臉色黑的嚇人。
「依照蕭國的習俗來說,活人被供著是大吉,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蕭城不解。
「難道就不能特例?」蕭傾諾沒好氣的說。
蕭城這是什麼意思,那是這副表情,真想抽他兩下。
「來人,傳令下去,禁止甘州百姓對皇後的塑像供奉上香。」
兩道命令傳下去了,御醫也來了。
「皇上。」御醫還是那個御醫。
「看看皇後怎麼樣了,怎麼氣色這麼差?」
聞言,御醫看去,哪里氣色差了?御醫以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在看,氣色好的不能再好了,怎麼就氣色差?
不過,御醫也不笨,怎麼說都要把流程走完,把脈,開藥方。
「皇上,皇後沒有什麼大礙,注意休息,不宜勞累。」
這就是大驚小怪,蕭傾諾看了藥方,還好,不是什麼苦的藥,類似花茶之類的東西,喝了也沒有。
她現在還有些慶幸,還好,若是真的挨喝藥,她就的感謝自己的這張嘴了。
怎麼,在慈寧宮,她變得越來越笨了?
是因為不接觸外界的原因嗎?
「日後,亮著燈歇息,幔簾統統換成紫色的,還有,前去白馬寺請法師來做法,快去。」
「是。」
蕭城手下的辦事效率倒是快,不出兩個時辰,便請來了京都比較有名的法師來了宮中。
法師也不磨蹭,擺造型就開始施法了。
那些呢喃的文字和踫撞的鈴鐺,看的她皺眉頭的同時也暈暈欲睡。
「可是累了?」
蕭城足以那些法師的同時也不忘了看著蕭傾諾。
「困了。」這一點倒是真的。
總之,她就是瞎折騰。
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法師要做法多久,若是天黑都不走,那麼她可得去蕭城的寢宮休息了。想象,她就狠自己的這張嘴,干嘛要怎麼多呢。
真是折騰死了自己。
「我陪你休息一會。」說著,蕭城牽著蕭傾諾走出慈寧宮。
第一次出慈寧宮,外面的景色依舊是以前的模樣,只是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過,她卻沒有太多的意外。
「小諾,你是不是覺得慈寧宮外邊很好?」
蕭城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一般,轉頭看著她說道。
「若是我們能換,你就知道了。」
這不是廢話嗎?看我管你幾個月,看你還覺得外邊的世界好不好。
只是,她怕,呆在一個地方久了,沒有交流,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她會失去自我,失去方向。
「慈寧宮不好嗎?」蕭城黯然。
果然,她安靜地外表下,那顆心是時時刻刻的想要飛出去的。只可惜,他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好啊,金碧輝煌,奢侈至極。」可惜,是個美麗的牢籠。
牢籠在美,又能怎麼樣呢?
「走吧,歇息一會,法師在天黑前會回去,放心,你認*這一點我已經替你想好了。」
不著痕跡的點了蕭傾諾的睡穴,蕭城的臉上是平靜的,只是,袖袍下的雙拳確實緊緊地握著,就連指甲陷進了肉里,也不知道疼。
御書房內,處理事務,他卻心不在焉。
「皇上,景王來了,目前沒出江南,預計明日進入京都的範圍。」
「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不要讓景王提前抵達,還有,讓下邊的人做好準備。」這一次,能滅了景王最好。
別不管是江山還是美人,他們必須有一個結果。
蕭國不可能存在兩個掌權人,他不允許,百姓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