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秋月一直在哭著。
「秋月姑娘,別再哭了,你要在哭下去,這牢房可能被你的淚水給淹沒了。」
看著身旁一直哭個不停,自責個不停的秋月,十五很是無奈啊。只是,他一個大男人,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家姑娘,只好感嘆。
「十五,你說,我們是不是讓王妃失望透頂了?」越是想,秋月越是傷心。
若不是他們不思進取,王妃也不會一氣之下罰他們的,她們也是不爭氣,罰就罰了,還露出水平來,這下王妃肯定失望極了。
「沒事的,等爺回來了,王妃心情好了,我們自然會出去了。」
聞言,秋月不哭了,心里還高興著呢。只是,沒高興多久,問題又來了,「可是,爺什麼時候才回來?不是說年後才回來嗎?」
若真的是這樣,他們今年就在牢里過年了,光是想著就覺得淒涼。
「快了。」爺,肯定不會那時候才回來。
他敢肯定,若是那時候回來,王妃直接讓爺去睡書房,幾天都不理他的,爺才不會那麼傻呢。只是,若是這樣,那也只能可憐了周統領了,誰叫他沒有老婆?
「十五,你肯定知道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對不對?」這個時候秋月將希望寄托到榮景的身上。
「就算知道了,爺回來了,我們也不免被訓一頓。」誰叫他們做錯事情了?
只是,想來想去,十五還想不通自己錯在那里了。
「是啊。」想想,秋月的心都涼了。
牢房中昏暗陰冷,時不時還看見老鼠村穿來穿去的,惡心又害怕。
「十五,啊」正當這個時候,秋月他們所在的牢房中穿來了幾只老鼠,嚇的秋月立馬往十五的面前撲去。
也沒有多想什麼,十五立即接住秋月,而秋月更是抱著十五,眸中露出害怕,臉色都變了。
「秋月姑娘,別緊張,只是老鼠而已,不會咬我們,更不會吃了我們,你別激動,好嗎?」男女授受不親啊。
「啊啊啊…」又來了幾只,秋月叫的更是整個地牢都充斥著她的聲音。
門外的護衛終于看不下去了,「鬼叫什麼,安靜一點。」
看著護衛面無表情的樣子,秋月稍稍收斂了一些,卻依舊沒有放開十五的手。
「侍衛大哥,不好意思,沒有下次了。」十五對著護衛道。
護衛見此,看了看幾眼秋月,繼而走了出去,又是一陣鐵器踫撞的聲音。
「秋月姑娘,沒事了,若是你害怕,你就把眼楮閉上吧,在吵的話,我們可能今晚的晚餐就免了?」
听到沒有飯吃,秋月立即把嘴巴給捂住了,雙眼烏溜溜的看著四周,看了看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來。
「哎,真累。」一整天折騰,腰酸背疼的。
雙手垂著胳膊大腿,秋月一下子沒了精神。
「好餓啊,你餓不餓?」
不說還好,一說了肚子就很配合的咕咕的叫了起來,此時,秋月一臉的尷尬,立即把頭埋了起來。
可能也是十五太木了,竟然還真不覺得有什麼。
「在等等,飯可能晚點才送過來。」
這句話,秋月就一直盼著,可是盼啊盼啊,望眼欲穿了,飯還沒有來。
「十五,不是有飯吃嗎,怎麼沒有?」這個時候,秋月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說話都小聲了好多。
模了模肚子,秋月一臉的可憐。
「秋月姑娘,對不起。」十五覺得很不好意思,看著秋月姑娘的可憐樣子之後,他真的覺得很對不起秋月。
畢竟,他說的那句話,讓她一直抱著希望,可是現在天色都黑透了,飯都沒有來。
他一個大男人,可能還頂的比她久,她一個姑娘家,呆在牢中,可能也是第一次吧。
想起春花腿上的傷口,那朦朧的淚水,十五好想去看春花,看看她怎麼樣了。
她一個人在柴房,很黑,有老鼠,不知道她怕不怕,是否也跟他們一樣到現在也沒得吃飯。都怪他,若是他不給她機會,她就不會受傷了。
盡管被罰著,至少也不會疼著,行動不便啊。
「沒事,哎,」秋月感嘆,「只是,可憐了春花了,她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春花是她的好姐妹,她也好擔心她。她還好,有十五在旁邊,有什麼還可以說說話,春花就不同了,她還受著傷,一個人在柴房里,那里也有老鼠。
「十五,有機會你去跟王妃求情吧,就算不能撤罰,也要春花跟我們在一起,她一個人,好可憐,最主要的是她沒有人照顧。」說罷,秋月又想哭了。
看見女人的淚眼,十五就難受,這秋月怎麼就那麼能哭呢。
「秋月,你別哭了好不好,你一直哭,還以為我欺負你了,若是周統領知道了,我肯定麻煩了。」
這個罰,真的是的,周統領回來後肯定找他麻煩了。
「這跟他有什麼關系?」說道周統領,秋月有些扭捏。
「你不知道?」十五看著秋月。
「知道什麼?」秋月看著十五的表情,沒有什麼表情的表情,她看不出來。
看著秋月的樣子,十五直接說道︰「周統領喜歡你啊,你不知道嗎?」
奇怪了,這事兒,好像廚房的大娘都知道了,怎麼秋月不知道,難道她就沒有听說過別人說嗎?
「那春花喜歡你,你不知道嗎?」秋月又氣又羞的反問。
十五懵了,看了看秋月,隨後自己就覺得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秋月沒好氣的丟給他白眼。「知道不好意思你還說的那麼大聲,說的那麼直白?」
好吧,十五保持沉默。
只是,他的心砰砰的的跳得好快。
「哼,你就是個木頭,春花受了傷,被罰的時候你應該爭取跟她在一起的,王妃肯定會答應的,你當時怎麼就不爭取呢,說不定,春花此時在柴房里哭著呢?」
越是想,秋月替春花生氣,說到底就是十五木頭。
聞聲,十五更覺得心里不好受了。
想到春花慘白的小臉兒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就難過。心里懊惱自己,當時怎麼就…哎
說到此,此刻的春花還真的在柴房里哭著。
只是,她還好,雖沒有人照顧,但還是有飯吃,那些人對她也算客氣。
夜黑,寒風凜冽,吹著四面通風的柴房,冷的她打哆嗦,咬著被子,淚眼朦朧。
夜,很靜,外邊時不時傳來葉子的聲音,有時候還傳來老鼠的叫聲,她動不得,只好死死的閉上眼楮,心里卻害怕的要命。
十五,怎麼樣了,還不好啊?
還有秋月,她怎麼樣了,怕不怕?
一想到他們兩人打在牢房中,春花這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泡泡。
翌日,天微微亮,榮景就回來了。
天亮的時候,蕭傾諾覺得有人抱著自己,嚇了一跳,想要抽出枕頭底下的匕首,卻被身後的人給止住了。
「諾兒,為夫好傷心啊,晝夜拼命趕來,娘子就這樣對待夫君的,好傷心。」嘴上說的哀怨,眸子卻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待看清面前的人的時候,蕭傾諾也不由得雙眼朦朧了。
「你回來了。」短短幾個字,包含著無限的思念。
深深的看著對方,那眉那眼,依舊如初,「你黑了,瘦了。」伸出手,輕輕地觸模著。
溫熱的溫度傳至指尖,「榮景,我想你了。」一頭埋進他的懷中,「你這個壞人,回來都不說一聲,還嚇我。」這一次,淚水流下來了。
本想給*一個驚喜的,卻不想,把人給嚇著了。
他是歸心似箭,沒有考慮周到,她是孕婦,怎麼能這樣呢?抱著蕭傾諾,榮景撫了撫她的背。
「都是為夫不好,諾兒不哭了,你這麼一哭,為夫的心也跟著疼,好了,別哭了哦?」說著,抬起手,細細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這麼一哭,他好心疼。
一段時間未見,榮景覺得蕭傾諾又瘦了。「是不是我不在,你不好好吃飯,恩?」
「我想你,兒子又很鬧騰,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著,榮景,這次回來,你可要陪著我兩日,我不管了,你就陪陪我們娘倆兩日吧。」
生怕榮景又要出戰,蕭傾諾撒嬌。
「瞧你,可是要為夫難過了。」諾兒就是好。
「反正我不管,你要陪我兩日。」
蕭傾諾抓著榮景的手,十指相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你說兒子鬧,來,讓我看看。」說著,俯身,側臉貼在蕭傾諾的肚皮上。
八個月的肚子,很大,胎動也很明顯,這一次,榮景細細的听著,黑眸中閃爍的璀璨的光芒,揚起嘴角,「兒子真乖,知道歡迎父王回來了。」
「榮景,孩子她娘說要你留下來陪他們幾日,你說好不好。」
「好,孩子他娘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罷,狠狠地親著蕭傾諾。
相思之苦,不惜連夜趕回,*再懷,只能親著,抱著,榮景這心里一半甜蜜一半折磨啊。
「等孩子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妖精。」看著蕭傾諾面若桃花的面容,榮景咬牙切齒道。
聞言,蕭傾諾樂呵呵的笑著。
「兒子,你父王欺負娘親,你可要幫著娘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