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逸婚後的第二天,宮中發生了一些奇怪的現象。
宮女們半夜醒來,無緣無故的夢游,隨後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個的出來干活,而白日里便睡的昏天暗地的,就連御醫也查不到什麼。
不僅這樣,宮女的身子還會起一些紅疹,看見男的,便會說一些瘋癲的話語來,或說或笑,或哭,看起來像是瘋了。
早先是在宮中,後日便在上京蔓延開來,來勢洶洶。
「查到了什麼嗎?」
孤獨逸一身暴戾氣息外露,雙眸猩紅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御醫,聲音咧咧刺骨。
御醫跪著,無人敢抬頭,一臉的暗沉。他們行醫多年,並未見過這樣的跡象,查不出什麼原因,他們甚至連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皇兄,會不會是中邪了?」青蓮公主道。
無毒無病,除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中邪了。
聞聲,孤獨逸嘴角一勾,露出嗜血的笑容,看的青蓮公主一陣哆嗦。皇兄這般笑的時候,那就是有人要倒霉的時候了。
「去查一查,景王和景王妃所在的別院,給朕仔細了。」
榮景說要送給他一份大禮的,當時一開看見是煙花炮竹,他就知道這大禮在後面,卻不想,竟是這樣的大禮。
不錯,孤獨逸點了點頭。
青蓮一听,眉頭都皺了起來,這件事情跟景王有關系?
「來人,給本公主追,務必要把他們兩人抓回來。」青蓮公主怒了。
她就說嘛,景王妃頂著那麼大的一個肚子,不遠萬里來參加皇兄的婚禮,原來,安的是這樣的心。
一箭雙雕啊,不僅得了名聲還把上京搞得雞飛狗跳的。
景國跟宸國並沒有什麼交集,為何景王這般對他們?想了想,青蓮似乎想明白了,景王也想做這天下獨一無二的霸主。
思及此,原本對景王僅存的一點欣賞之心,就這樣消失殆盡了。
「不必了。」孤獨逸出聲。
「皇兄,景王日後必定是我們的勁敵,不如早日除去,免得日後…」
話說到一半,就被孤獨逸銳利的目光給止住了。半響之後,孤獨逸才開口︰「這麼好的對手,死了多可惜了,若是能抓到他,也不配做我孤獨逸的對手了。」
他,高處不勝寒,同樣是這樣的兩個男人,雖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英雄惜英雄。
有時候,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枕邊人,而是你的對手。
「皇兄。」青蓮皺著眉頭,暗暗叫著。
那王妃身懷六甲,此時肯定還在宸國境內。
「朕命你出城查看民情,立即向朕匯報,不得有誤。」上京的情況好不到哪里去。
此時的上京,大街上到處都是躺著人,橫七豎八的,哀嚎聲一片。
青蓮見此,憤憤的甩袖而去。
看著地上跪著的御醫,孤獨逸再次冰冷出聲,「三日內,研究不出病情和解藥,你們就給朕等著。」
可憐的御醫,**尿流的滾了出去,急急忙忙的翻開醫典,不想怠慢。
此時,皇後的寢宮,宸宮。
宮女們接二連三的打翻茶具,隨之倒在地上,念念有詞之後還口吐泡沫,伊諾害怕著,卻也鎮定鎮定。
翻開醫典,無視倒在宮殿內的宮女們,自己認真的看了起來。
日落西沉的時候,伊諾看的雙眼朦朧,臉上卻是洋溢著興奮地表情,隨後拿著醫術,朝著孤獨逸的御書房走去。
「皇上,臣妾找到了。」
太興奮了,沒有通報也沒有經過孤獨逸的同意,伊諾就這樣闖入了孤獨逸的御書房。
抬眸,四目相對,一個是蘊含著怒意,一個是滿眼的興奮。
「皇上,臣妾找到了。」伊諾興奮的揚著手中的醫術。
半響之後卻見不到孤獨逸的回聲,她的興奮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取而代之的是膽怯。
那雙眸子,冰冷刺骨,面前無表情的孤獨逸,讓她害怕,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一時興奮,做錯事情了。
什麼地方都能去,唯獨御書房和東宮她不能隨意進去,這是孤獨逸早就跟她說過的。
「什麼事?」正當伊諾想要怎麼辦的時候,孤獨逸開口了。
「臣妾翻閱醫典,發現有一例子跟宮里發生的病情差不多。」斂了斂心緒,她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冷靜一些。
「說。」很精簡的字。
伊諾內心一窒,他對她從來都是惜字如金,冰冷的不像話。
「去年,蕭國江城瘟疫一事,表現看起來是瘟疫,實則不是,而是中毒,目的就是用表現來制造更大的混亂。瘟疫兩字,光讓人听著便心生絕望,在加上城中五糧,不攻自破。還有一事是景國冬日桃花開一事,這件事情並不是沒有先例的,北國皇宮,一百多年前,帝十一代皇帝的皇後為保住皇後之位,利用巫族施法,皇貴妃的院子里*桃花盛放,最終落下妖媚禍國的罪名,一尸兩命。」
看著下面一張一合的伊諾,孤獨逸眸子幽暗幽暗的,那兩張面孔重疊在一起,氣質相符的兩人,時常讓他分不清楚。
她,高貴,落落落大方,巾幗不讓須眉,有著一顆柔軟的心的同時也帶著女子特有的堅韌,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她的追求。
伊諾,他的皇後溫婉慧心,有主見,唯獨,跟她不一樣的是,她以他為中心,繞著他轉。
他,從小就是優秀的,身為圍繞著他的的人很多很多,所以,就算伊諾有她六分相似的外表,依舊激蕩不起他的內心的漣漪,就是她的皇後缺少了她的那一份自信。
「皇後,朕很忙,希望你說話挑重點。」
對于別的女人,他從來都是沒有耐心的,當然,除了那個人外。
孤獨逸這麼說並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在他面漆那晃著,讓就一直想起那個人來。
不想見到,卻又想見到,那種心理是很痛苦的。
「臣妾做了分析,總結出幾點,一,宮中的病情會傳染,不如把患者隔離,用消除瘟疫的方法進行消毒,二,京都各大井水停止飲用,三,封鎖城門,只許進,不許出,以防病情蔓延到別的城市,四,防止別有用心之人造謠聲勢,引發內亂。」
伊諾雖是小家碧玉,卻資質不錯,條理清晰。
「朕的選擇沒有錯,你的確是個好皇後。」
孤獨逸看著伊諾的眸子愈發的幽深,聲音依舊冷酷,卻多了幾分尊敬。他孤獨逸就算不喜歡的人,也要有些頭腦才行。
伊諾,這樣的水平,孤獨逸覺得很平凡,但,身為皇後,一國之母,本身的平凡並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是否心懷天下,心懷百姓。
很顯然,伊諾心中有百姓,只是,她的心中先有他,再有百姓。
身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一個皇後,這樣的確是合格的。
這話,伊諾听來只是點了點頭,「謝皇上。」
她怎麼做,並不是想得到他的贊揚的,這麼做,她是為了他啊。
「來人,傳令下去,封鎖城門,不得有誤。」
消息一道一道的傳下去,整個上京,忙得團團轉。
夜,降臨
上京的患者被隔離在郊外,重兵把守,宮中城中上上下下到處飄散著消毒水的味道。
在這個萬家燈火,人影攢動的時候,宸國皇宮北面忽然傳來該人的聲響,震耳欲聾,整個上空漂浮著一團巨大的火焰。
飛磚走瓦,火勢沖天,整座宮殿轟然崩塌。
「 」接二連三,觸不及防,北面接著到南面,所過之處,一片廢墟。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御書房內,有人前來匯報。
這聲音孤獨逸也听到了,面色沉的嚇人,來到城樓一看,北面和南面,火勢沖天,巍峨的宮殿在他的眼前轟然傾塌。
就在此時,天的這邊,煙花升空,華美盛放,于天的這邊火勢滔天的景象互相輝映,一個極端,一個唯美。
抬眸看著那邊的星空,孤獨逸一雙眼楮紅得幾欲滴出血來。
「為諾兒討的。」
那幾個字一閃即逝,孤獨逸卻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送的大禮,原來就是這般。
不僅把上京給他弄得雞飛亂跳的,現在還把他的宮殿給炸了,好你一個榮景。
怒極反笑,孤獨逸紅著雙眼,笑著的時候又如勾魂的使者,可怕之極。
京都一群人生病了,這是報復他在江城動得手腳,炸了皇宮,那是在報他離間他們,讓蕭國一分為二,讓他們夫妻分離,讓蕭傾諾受盡苦楚。
好,既然如此,這一局,算是扯平了。
再見面時,你我就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