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樂天醒來的時候，透過窗戶，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
「糟了，院子的活兒還沒干。」樂天一骨碌坐起來，「怎麼睡得這麼死？看來是昨天酒喝多了。」樂天低咕著，發覺大腿間有些黏乎乎的。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樂天自言自語，趕緊起來換了條內褲，再想想昨天偷窺的事情，仍然有些心蕩神移。如此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往門口走去，剛開門便看見如雪提了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咦，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這個時辰，如雪應該院子里替姑娘們招呼客人才對。
「沒事做便回來了唄。」如雪說著，把散在耳邊的黑發往上攏了攏，隨著樂天回到屋里。
樂天湊近如雪說道︰「昨晚在園子里遇到那個徐錦鵬，硬拉著我喝了些酒，所以起來的晚了。」
「原來如此，果然好大的酒氣，快去漱漱口。」如雪用手扇了扇，坐在床邊。
樂天漱了口，挨著如雪坐下，燭光下，他發現如雪比平常嫵媚了幾分，大大的眼楮，描著眉線，小巧的嘴唇，涂著淡淡的胭脂，身上似乎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平常不是很忙嗎，如何有空回來？」
「先別說那麼多，你一定沒有吃飯吧，我從院里拿了燒鵝腿和點心，你快吃吧。」
「如雪，你對我真好。」樂天順手接過燒鵝腿就啃了起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樂天又抓了一塊糕點往嘴里放。「哎，今晚生意不好，沒幾個客人來，所以我才有空回來。」如雪慵懶的答道。
「咦，醉紅院怎麼今晚沒人來？」樂天覺得奇怪，院里的生意一向不錯。
「听說麗春院來了一個叫蘭香的女人，客人都跑那邊去了。」
「原來被人搶了生意。」樂天明白過來，「想必那個蘭香一定很漂亮吧？」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提起漂亮女人就來勁，你是不是也想去看啊？」如雪一下坐直了身子，氣呼呼的望著樂天。
「我可沒那麼想，我的眼里只有如雪，如雪最漂亮了。」樂天抹了抹嘴，起身倒了一杯水，自顧喝下。
「是嗎？天哥你覺得我漂亮嗎？」如雪的聲音一下柔了下來，臉上多了幾分光彩。
「當然漂亮了。」樂天眼角帶笑，一副壞壞的模樣，又坐回如雪的身邊。
「你說如果以後我去掛牌，會不會超過‘四香’啊？」如雪側著身子，用眼楮瞟著樂天。
「掛你的頭，我可不會讓你去陪那些男人睡覺。」樂天面帶怒色，一把摟住她的腰。
「我是說如果嘛，你沒來之前，我倒是想過，我從小在院子里長大，不會做其它的啊。不過天哥既然來了，我當然不會去做了，我要和天哥呆在一起。」
「這就對了。」樂天在她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如雪」咯咯」的笑了起來，「你真是個木頭腦殼，老板娘是我舅媽，她如何肯讓我掛牌？」
「你這死丫頭，逗我玩呢。看我不收拾你。」樂天一下把她壓在身下，搔起她的癢來。
如雪渾身縮成一團，笑個不停，嘴上說道︰「天哥，饒了我罷，再不敢了。」
樂天停止了動作，順勢把頭枕在她胸脯上，說道︰「我還是想法多賺點錢，早點娶了你，不讓你在院子里辛苦了。」
「天哥，有你這句話，我做什麼都值了。」如雪歡喜的說道，用手撥弄著他的發辮。
樂天感到如雪的胸脯軟軟的，心里莫名的悸動起來，側過頭，情不自禁的說道︰「如雪，你身上好香啊！」說著，把頭湊到如雪的脖子間，嗅了起來。
「是嗎？」如雪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用的脂胭水粉和‘四香’是一樣的呢。听說是從省城運來的，價格可不便宜。」
「喜歡，好喜歡。」樂天把頭滑到了如雪的面頰邊，在她耳邊呢喃的說道︰「如雪，你今晚好美。」
「天哥——」如雪低低的呼叫了一聲，側過臉來，眼神中帶著幾分痴迷。
樂天開始有些恍忽，腦海中又現出了偷窺的情景，左手不由的摟緊了如雪，右手搭在了如雪的腰間，輕輕的滑動。
「天哥，你想做什麼？」如雪的聲音變得象蚊子一樣細，身子有些顫動。
「我——我想——」樂天心里起了火似的，嘴里卻表達不出來。
如雪一下捂住他的嘴，「別說了，我知道了，只要你願意娶我，早給你，晚給你是一樣的。」如雪松開手，自己溫熱的嘴唇一下印在了樂天的嘴上。
樂天的腦子一下變得空白起來，但那舒服的感覺一下從嘴間傳到四肢百骸，比那運功修煉還要強上百倍。
兩張嘴唇如磁石一般緊緊的吸在了一起。
半晌，感覺呼吸不暢了，兩人才松開來。
「如雪，你真的不介意嗎？」樂天感覺舒服之余，身體里的火卻越燒越旺了。
「有什麼好介意的，我無父無母，是舅媽把我拉扯大，從小就在院子里，別人早沒把我當正經人看了，背個虛名，還不如實打實來得痛快。」
「如雪，你放心，我樂天對天發誓，一定娶你。」
「發什麼誓，我相信你就是了。」如雪說著，一下滾到了樂天身上。
兩張嘴又粘在了一起，樂天的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慌亂無章的模索起來。
半晌，樂天一個翻滾，把如雪壓在身上，滾燙的吻疾風驟雨般落在她的額頭上，眼楮上，鼻子上，臉頰上，雙手的力度也加大了。
「天哥——」如雪喃喃的叫著，閉上眼楮，幸福而坦然的接受著樂天的一切。
樂天象個孩子一般，莽莽撞撞的進入到未知的世界。
終于一切都安靜下來，兩人仍然抱在一起。
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的破洞漏了進來，在他們身上留下幾個斑駁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