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年輕人陪著幻凝三人走在大街上,走過的村民都是急匆匆的,臉上洋溢著微笑。
在年輕人的帶領下,幻凝三人來到了村中的廣場,村民們都從四面八方向這里聚集,在廣場上的人,有帶著鬼臉面具,在那手舞足蹈,跳著祭舞的,有拿著根竹尺在空中掄圈,繪聲繪色的講述故事的,等等。其他人都圍成一個個的圈,將這些人包圍,形成一個個圓環,將偌大的分成不同的區域。
廣場中央靠後的部分,正在搭建一台子,台前一老人不斷的揮舞手臂,不時還拿起手中的木杖,指指點點,漢子們賣力的組建台子的框架,汗水流淌而下,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
「村長,」年輕人看見老人,情切的問候。
「哦,這不是涂黑嗎」村長看著年輕人,有看了看他身後的幾人道,「這幾位是……」。
「啊,這幾位是昨天晚上到我那里投宿的,」年輕人回答道。
「是嗎,幾位看你們的裝束應該是江湖中人吧,老朽年輕時也曾到外面游蕩過,那日子真是令人難忘啊,」村長仿佛回憶起了自己年輕時的畫面,臉上現出追憶。
幻凝三人朝村長拱手,以示敬意。
「三位少俠,既然來到了這里,不如參加今晚的秋祭如何,能夠邀請到你們是我們的榮幸」,村長眼巴巴的看著幻凝三人,目不轉楮。
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堆滿了尷尬,但看著老人臉上的表情,他們又不忍拒絕,最後,幻凝往前邁了一步,道「老人家,能夠參加你們的秋祭,我們是樂意之至,今晚我們一定來。」
「那真是太好了,」村長听完幻凝的回復,笑開了花,「涂黑,你好好帶幾位少俠到四處看看,幾位少俠,老朽失陪了。」說完,向遠處一大漢走去,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大漢就匆匆的跑了。
幻凝三人跟著叫涂黑的年輕人,逛遍了村中的大街小巷,看到的都是忙碌的身影,只感無趣便叫涂黑帶他們回去。
回到客棧的房中,幻凝看了看兩人,道「我擅自做主在這呆一晚,你們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我們趕路也不急于一時,」吳彥道。
「是啊,恩公,我還挺想看看那秋祭是怎樣的呢,應該很有趣吧,」吳璃畢竟是個女孩子,對于新奇的事物,還是充滿好奇的。
三人相視而笑,時間也是等待中,一分一秒的度過。
在一間黑暗的小屋中,只有透過窗戶的微光,為這里帶來了一縷光亮,屋中站著幾個人。
「都準備好了嗎,」聲音響起,此時那人正背對著下首的眾人。
听到問話,下面的人中走出一人,對著他答道「請大人放心,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只等秋祭開始。」
「嗯,絕不容有失,你們退下吧,」那人道。
「是,」下首眾人唯唯諾諾道,靜靜的退出了屋子。
天空陰雲綿綿,將整片大地籠罩在黑暗之中,地上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廣場上村民歡聚一堂。
幻凝三人在涂黑的陪同下,如約來到了廣場上,村長見到他們,眉開眼笑,熱情的拉著他們到前排坐下。
「來的正是時候,秋祭就要開始了,」幻凝他們剛坐定,早上的台子上上來個五十左右的人,宣布道「秋祭開始,祭舞起。」
說完就跳下了舞台,隨之而上的是個帶鬼臉面具的男子,手里拿著個圓環,邊緣垂掛著一根根的骨墜,隨著手的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身著五彩裙,手腕和腳踝上各佩戴著一串銀環,隨著舞姿踫撞出悅耳的聲響。兩人的舞姿各具特色,男粗野,女柔美,隨著節奏起舞,表現出了陽剛陰柔的美感,令人耳目一新。
「祭語響,」台上的老人對著村民吶喊道。
「神降于世間,賜予恩澤,民獲其恩,莫敢相忘,遂以物饋神,以心侍神,以舞祭神……」村民的聲音響徹這片天地,無論大人小孩對于祭語毫無生疏之感,郎朗上口。
祭語結束,台下老人又道,「祭物獻。」
在台後走出幾個大漢,手里都拿著大大的筐,放在了台上老人的跟前,筐里是一些谷物,布帛等一類的東西。老人點上了火,一丟,熊熊的火焰將這些物品吞沒,看著火苗漸漸微弱,道「秋祭成。」
村民們一陣騷動,大家都朝四面八方跑去,幻凝感到疑惑,好奇的問,「他們這是干什麼。」
「等等就知道了,」村長並沒有回答,而是神秘的笑笑道。
不一會,村民們回來了,家家都抬出了自己的桌子,在廣場上一字排開,這時村長站到了村民的最前頭宣布,道「秋祭宴開。」
村民們歡呼一聲,一道道的佳肴不知從哪被端了出來,擺放在了桌上,村民們圍坐在四周,有說有笑。
宴席開始,品嘗著一年中最豐盛的一餐,幻凝三人也被拉到了其中,與村長一席用餐。
「三位來嘗嘗這酒,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村長拿著一壇酒,周身還帶著土漬,顯然是埋在土里多年未動。
「我不會喝酒,」幻凝看著村長激動的,但自己又不會,尷尬道。
「我也不會」,吳彥和吳璃兩人異口同聲道。
「身在江湖,哪能不會喝酒呢,」村長堅持道,「我來給各位滿上,俗話說的好,有酒有肉才是江湖人嘛。」
村長一一給三人滿上酒,舉杯道「來,我敬各位一杯。」
俗話說,盛情難卻,幻凝他們只好舉杯,一杯下肚,嗆的吳璃只咳嗽,幻凝和吳彥也被酒辣的直吐舌頭,看著三人的窘樣,村長在一邊開懷大笑。
村長一杯杯的敬酒,三人喝的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宴席也隨著接近了尾聲。村中的大漢們還樂此不疲的喝著,直感酒到酣時,方恨少,而婦女們以領著自家的孩子陸續的回去了,對于自家漢子樂而忘家的行為,都一笑了之,畢竟這樣的行為一年也就只有一次而已。
在廣場的邊緣的黑暗中,走出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打量了一下廣場後,朝著幻凝們坐的方向走去。
大漢們喝的是酩酊大醉,不時玩鬧,一個大漢被晃悠悠的推到了黑衣男子的前方,大漢笑罵了一聲,轉身剛好看到了這些人,驚疑道「誒,幾位沒見過你們啊,是外來的吧,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剛好趕上了我們的秋祭,一起來喝一杯。」
說著朝黑衣人走去,領頭的黑衣人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醉漢,眼中滿是厭惡,右手一揮,感覺是要把人推開一般,但一道黑光在醉漢的脖頸處閃過,僅僅一剎那的工夫,原本活生生的人,便身首異處。
醉漢的頭顱,落在了不遠處的桌上,人堆中發出一聲的尖叫,酒精麻醉的神經,一下子清醒了許多,醉漢的身體跌落在地上,鮮血浸濕了腳下的土壤。
周圍的村民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奪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回想過去圍坐在門前一起喝酒,打諢的日子,大漢們都群情激奮,抄起身邊的長凳,酒瓶,就一擁而上,要為多年的老友報仇,雪恨。
黑衣人不為所動的繼續前進著,凡是擋住他們去路的人與物,或殺,或毀。
一時間,廣場上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看著滿地的鮮血,尸體殘肢,存活的村民們怕了,腳步不自主的後退,黑衣人邁一步他們往往要退幾步。
直到黑衣人停在了幻凝他們三丈遠的距離時,這場殺戮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