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艷陽高懸,在一處院落間,放著一只大木桶,擺放在一只鍋中,下方,火光熊熊,木桶被蓋的嚴實,其內正裝著一人,只露出一頭,耷拉著靠在蓋上,昏迷未醒。
在邊上,一十六七歲的少女,面容清秀,甜美,此刻,正不斷的添加著柴火,不時還用手擦擦額角的汗珠。
在她的旁邊,一小蛇盤成一圈,不時的對著少女嘶鳴出聲,那聲音帶著焦躁之感,少女看了那小蛇一眼,平靜的,捋了下因汗水,而貼到肌膚上的發絲,道,「放心吧,你主人很快就會醒的,急也沒什麼用,」繼續手上的工夫。
少女又往火上加了幾根的喬木,火勢上竄了幾分,蒼鱗龍蛇低頭又不忿的叫了幾聲。
那天,晨露未盡,朝霞未綻時分,少女背上背著個竹簍,行走著,手里拿著根木棍,左右的掃蕩,草間發出「嗖嗖嗖」的響聲,這是為了驚嚇草叢間的毒蛇猛獸的,突然,好像雜到了什麼硬物,軟軟的,用力戳了戳,一手撥開了擋住視線的雜草,就見那是個人,幻凝。
少女蹲了下來,用手撐開幻凝的眼皮,查看,又用手抓起他的一手,搭脈,還不時的按按胸口處,自語道,「內傷好重,好像身上還中了毒,不過,好奇怪,這毒浮沉不定,忽強忽弱的,怪異。」
從袖口取出一顆烏黑發亮的藥丸來,掰開幻凝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就在手回手的功夫,突然,從胸口處鑽出一條巨型的蛇來,身體粗大,泛青,張開就沖少女嘶吼,警戒的看著。
少女,被這一驚,不驚就往後倒坐了下去,看著蒼鱗龍蛇,見到沒什麼動靜,硬氣道,「我在幫他,你要是阻攔我,就沒救了,」說完,試著伸手出去,蒼鱗龍蛇並沒有什麼動作,少女戳了戳幻凝,也毫無反應。
就這樣帶了回來,一直到了這里,呆這療養了幾天的時間。
就在少女燒火的功夫,從院落外,走來一頭發花白的老者,背上背著個匣子,到了院落里,就放了下來,就地坐到了旁邊的竹凳上,朗聲道,「丫頭,那小子怎麼樣了,」手里提上了一桿的煙槍,大力的抽了一口。
「已經逼出七成了,再加把勁就可以徹底排除來了,」少女看著火,回道。
「是嗎,那就加把火,過幾天,我們就要趕路了,不然就趕不及了,」老人,淡淡的道,嘴里吐出一圈的煙來。
話落,少女就往火里,加了幾根的木材,火勢熊熊燃燒,火苗上竄了幾分。
數日後,院落間,一少年在其間揮拳,大汗淋灕,收拳站定,就見,屋門打開,一老人,走了出來,手里提著個匣子,隨手一丟,「小子,背上這個,今天,我們就離開這里。」
幻凝,順勢就接下了這輕飄飄飛來的匣子,入手間,就感分量不輕,手上一沉,身體下墜幾分,才穩穩的接了下來,老人也不看這里,繼續道,「你身上的余毒,就在路上解決吧。「
後面,少女也跟了出來,前天幻凝醒來,從他們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了這一老一少,老人自稱海老,是名四處游走的游醫,而少女是他的徒弟,名喚陳若冰,她的醫術學自老人,功力沒有十成,也學了個七七,八八的了,幻凝,也在其間介紹了自己。
「好,知道了,」幻凝,答道,匣子一甩,就背到了背上,從後邊,蒼鱗龍蛇,迅捷的游走而過,幾下就像平時那般,鑽到了幻凝的懷里,不見了蹤影,老人率先踏出了院落,幻凝和少女陳若冰,跟了上去。
就這樣,連日的不停趕路,除了吃喝睡,還有每日為幻凝拔毒一次外,就再也沒有停歇過。
直到一塊石碑,出現在眼前,上面書寫著「東華鎮」三個字來,才停下了腳步,老人長出了口氣道,「終于到地方了,老人家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進了東華鎮,老人駕輕就熟的就在街道間,七彎八拐的,腳步听到了一座大屋前,大門左右各自掛上了一盞白燈籠,其上以黑布相連,門外門可羅雀,淒涼感迎面而來,屋內還有慟哭之聲,傳出,聲聲入耳。
「怎麼回事,前幾日傳信來叫我趕來,還說自己撐得住的,怎麼只是耽擱了兩日,就這樣了,」老人,對著幻凝道,「小子,去敲門。」
「我去?」幻凝,問道。
「難道還要我這老人家,和若冰這個女子去,」老人,瞪了眼幻凝,道。
「哦,」幻凝覺得有理,就上前,敲了敲門。
「嘎吱,」一聲,門應聲打開了一人寬的門縫來,走出個半百的人,道,「東家有喪,不接生意,還是請回吧!!!!!!」那開門的人,見人還沒發問,就順溜的道出了這番的話來。
「我們不時來關照生意的,我們是來找你們老爺的,」老人這是,在後面回答道。
「幾位原來是老爺的舊友,老爺前兩天過世了,你們恐怕來晚了,」這人,道,還忍不住抹了一把的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