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夜尊域在想什麼，她的心砰砰亂跳，因為做惡夢而滲出的汗水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
「我為什麼不能在？」夜尊域看著她，嘴角微揚，手指輕輕擦掉她的汗水。
果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呢，喜歡她這副清湯寡水的樣子，清新中自由一股不一樣的嫵媚。
莫堯在他面前，總也無法放松，繃著神經不敢亂動。
這是他的地盤，他當然會在。她為自己問出的傻問題而覺得可笑之極，不管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她現在都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女人。
垂下眼瞼，莫堯不再說話，只不著痕跡地往後縮了縮。
夜尊域則撐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深黑的眼楮里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覺得安洛怎麼樣？」
他突然問。
莫堯一愣，豁然抬眼，「什麼意思？」
夜尊域揚唇而笑，手掌輕輕托住她的臉，「回到晉彥錫身邊是不可能的，而對我，你似乎並不滿意。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留下來給我結婚，或者跟安洛。」
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她睜大眼盯著夜尊域，手指悄然收緊又緩緩松開，最後揚眉一笑，媚色天成，跟一個不健全的男人一起溝通她一定要好好適應,「那你希望我怎麼選擇？夜尊域先生？」
她漂亮的大眼中帶著笑意，可笑容卻冷冷淡淡的。
夜尊域聞言，輕輕擰了擰眉，隨即笑著陡然一翻身，壓到她身上，「我說我要你跟我結婚，你信麼？」
被突來的重量壓倒，莫堯悶哼了一聲，忍耐著窒悶的不適感，盯著夜尊域，眼角揚了起來，「信，當然信。但是夜尊域，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結婚！當然，也不會選擇安洛！」
不是不喜歡安洛，但那種喜歡不是愛，而且，她不想為了逃離夜尊域而利用安洛，如果自己選擇了安洛的話，大概也只會給安洛帶來更多的麻煩。
這些日子以來，夜尊域表現得很好相處，可那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本就多變，讓人捉模不透他的心思，今夜突然提出這樣的提議讓她選擇，說不準又是一場可怕的陰謀。
過去種種，已經讓莫堯對他徹底失去信任。不管他的多疑他的狠辣是什麼原因造成，不管她與他之間有了十六，這都不能成為他傷害別人玩弄別人和逼迫嫁給她的理由。
在他的游戲里，她不過是個四面楚歌的獵物，這一點，她早就猜到了的。
寧死也不做我的*，不會跟了安洛麼？夜尊域突然低頭，和她額頭相抵，兩個人的距離陡然縮得更近，呼吸相聞間，他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鑽入肺腑。
她忽然有些瑟縮，惱恨自己口快，居然把腦子里的真實想法毫無保留的發泄出來，在這種人面前必須忍耐，吃了多少次虧啊，居然還是學不乖。
忍不住心頭苦笑一聲。
眼前的男人英俊的面目因為距離極近而無限放大，她只能看見他的雙眼變得格外的亮卻又格外的深沉，里面起起伏伏的情緒讓她分不清是怒意還是其他。
很快，那些情緒被很好的掩藏，他狹長的眼眸只剩下一潭沉寂。
「不和我結婚，也不選擇安洛，莫非還對晉彥錫念念不忘？」言語中帶著些許笑意，與她拉開一些距離，高高挑起的眉骨充分表達著他給予的諷刺。
「你信不信，就算我放你回去找他，他一樣不會再接受你。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接受了你，他的家族，他背後那些人也絕不會贊同。你愛他又怎麼樣，只要他不能放棄晉家的掌權之位，你們就注定沒有結果。當然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他也許可以學習古人別宅置婦，給你的地下*的身份。那時候，你也一樣可以吃香喝辣名車名包走到哪里都一身光鮮。」「他不會那麼做！」
莫堯皺眉，眼底浮現怒意，「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齷齪！他才不會做**這種事！」忽然她又笑了，笑容諷刺至極，「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種馬麼？」
被人罵種馬，這是夜尊域第一次受這樣的辱罵，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而更讓他覺得錐心的是，莫高竟然還對晉彥錫保留一份地位，看來還真是對他念念不忘！
冷笑一聲，「我齷齪，我種馬？莫堯，你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忘不了晉彥錫是吧，呵呵，我實話告訴你好了。」突然伸手，坐起身把莫堯提到跟前，滿眼凶光，「那個叫楠楠的女人，是他與林子慕的初戀，他一定從來沒有給你說過吧?，其實也不奇怪。」
他一聲冷笑後繼續說道。
「莫堯你還真是天真！等你長大了，你越來越像喃喃，他對你表白讓你做他女朋友，又在你的童年里留下好的記憶，是因為什麼？因為，他深愛的楠楠死了，六年前死在我手里，所以他要報仇，可以利用你來反擊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和楠楠在長相上有七分相似，在性格上卻幾乎完全相同！你從始至終，都是個替代品！」
陡然推開她，夜尊域翻身下*，口吻冰冷而殘忍，「像你這樣天真又傻氣的女人，活該被人當棋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是不是覺得他不不顧一切，千里迢迢到海南找你，讓你很感動？實話告訴你吧，他會去海南，只是因為晉氏集團在海南的一個大型娛樂項目即將開建，他去那里，不過是作為晉氏集團上層委派代表，參加剪彩儀式而已。」
說到這兒，他突然回頭，目光如亮電，「如果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的話，他會像當年對楠楠那樣，不顧一切的奪回你，可很遺憾。」夜尊域聳了聳肩，「從你們開始將往到現在，你經歷了那麼多苦難，那麼多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哪里，都幫你做了些什麼呢？他可都在袖手旁觀，靜觀其變呢……」
不要去听，不要去想，夜尊域這只是在故意挑撥，故意說晉彥錫的不好……莫堯，相信你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己……可是，心髒真的好痛，這種疼痛的感覺，那麼猛烈，就要喘不過氣來了……
「收起你的自作多情吧，你以為，堂堂晉氏未來的接班人，真的會看上你麼？拋開過去的恩恩怨怨不說，就憑你這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對你真的動心。他的心，早就被楠楠填滿了。」
每一個字，都像魔咒，又像帶毒的針尖，一根一根往莫堯最柔弱的地方刺。眼前不受控制的出現晉彥錫摟著那個酷似楠楠的女子成雙入對的場面，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每一次需要幫助時，晉彥錫那邊卻始終沒有給過她實質性幫助的事實……她喜歡看穿淡一點顏色的衣服，多次說過喜歡她那雙漂亮的眼楮，這些，都是與個楠楠相似的東西，然而她夜記得在林子慕那里她夜听說過楠楠和晉彥錫的糾葛，只是當時被她強行忽略了而已……
原來，自己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是替代品？明明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是會這麼痛？
看著莫堯糾結痛苦的表情，夜尊域心底有股惡毒的快意，同時又有種無法發泄的憤懣。
在她的心里，晉彥錫，還是很重要！
自己明明早就提醒過她，只許得到晉彥錫的愛情，而不需付出她自己的感情！今天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哼！
冷哼一聲，夜尊域離開莫堯的臥室，把臥室的門摔得巨響。
這*，莫堯輾轉難眠，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再次入睡，第二天一早，頂著黑眼圈送璐璐上學。
因為所有的證件都被夜尊域搜刮，她成了完全的無證人士，連身份證都沒有。所以，她沒法找工作，沒法出遠門。整個人就像個被引線綁死的木偶，身不由己。
送完璐璐之後，她能做的就是陪十六玩兒，十六天天的任務就是吃和睡，等他睡著了，莫堯抽了時間，走了出去，對于璃園她真的不想多呆，自己一個人兜兜轉轉的，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
不清楚走了多久，直到雙腿實在走不動了，她才找了個地方就地坐下來。
路旁人來車往，唯獨她變得格外迷茫，既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兒去，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忽的想笑北和秦笑來，自從她墜崖傷康復，到被林子慕節奏，只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聯系，想想也不願意去打擾她了……
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冬天已經過去，初春時節，在這個四季並不分明的地方，除了那場古怪的大雪壓斷了許多樹枝之外，似乎和過去也沒什麼不同……
「呀，這不是莫堯麼？」一輛自行車騎過去，卻又忽然倒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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