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夢,我竟然會夢見一只白狐睡在我的床上,而且還睜開眼楮慵懶的看了我一眼。
我睡醒出租車也停下了,東方下車正給我蓋衣服,想要抱著我下車,怎麼說他也喝了酒,我怎麼敢讓他抱著,忙著下了車,把錢給了司機師傅拉著他進門了。
東方看著有些好笑,慢悠悠的跟著我進了門。
進門換鞋的時候東方的身體有些晃晃悠悠,也不知道他是裝出來故意給我看,還是怎麼,總之有了些醉意。
換上鞋先是扶著東方去沙發上坐下,之後才去了浴室里,端了一盆熱水出來,一邊投著毛巾一邊給東方擦連擦手,他也不動,仰著頭就躺在上發上,我踫他那里他都沒反應,擦完了他還躺在那里,我端走了水,回來他就睡著了。
他那麼重我也扶不動他,叫醒他我又舍不得,到最後我拿了條被子給他蓋在身上了,天氣漸漸轉暖了,客廳里並不冷,也不用擔心什麼,但沙發上睡不下兩個人,我這才回了臥室,洗了澡換上衣服去床上準備睡覺,不想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一閉上眼楮就想起夢里的那只狐狸。
我記得我躺在床上睡著,睜開了眼楮就看見一只很大的白狐趴在我身邊,尾巴還搭在我的身上,我醒了白狐就只是看了我一眼,狹長的狐狸眼及其的好看,狐狸嘴那麼的長,我從沒真的見過狐狸,怎麼會在夢里有這麼清晰的畫面?
那晚的我一直睡不著,閉上眼就會想到那只夢里的白色狐狸,也不知道是東方不睡在身邊的關系,還是那只狐狸牽動了我的心,每每我要閉上眼楮,我都會想到那只狐狸趴在我的身邊,就會睜開眼不由自主的去看身邊的位置。
深夜,東方從沙發上回來將我拉了過去,我才安心一點,才沒有再看見狐狸。
「怎麼了?」摟住了我東方在頭上問我,我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就睡了,沒多久東方也睡著了。
那天之後我就經常能夢見那只狐狸,從開始我沒有多在意,到這幾天我開始在意,總是在奇怪,好好的我怎麼會夢見一只白狐,而且還是經常夢到。
吃飯的時候我對東方說了這件事情,東方問我多大的白狐,我比量著有一米那麼大,說它團在床上還半米多,東方一臉的好笑,回了我一句︰「肯定是公狐狸。」
我一愣,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東方笑說︰「母狐狸有那麼大只的麼?」
‘你怎麼知道母狐狸長的小,沒準就是母狐狸呢。’我嘴上雖然是說的很不在意,但眼神還是有些飄忽,東方伸手過來抬起了我的下巴,我撇開了臉低頭吃著東西,東方將我的臉再度抬了起來,問我︰「多久了?」
‘我們去民政局哪天領證回來,你喝多了,我在車上睡著了,路上的事情。’看著東方我解釋,為了這件事東方和學校了請了假,特意帶著我去外面散心,還帶著我去曉峰那里檢查了一下,曉峰說可能是心緒不寧引起的夢境,和我的情緒有關系,要我多走走逛逛,心情好了自然就沒事了。
天氣暖和了,東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卻又這樣了,心情一時間怎麼好的了,在這麼下去我把東方的學業都耽誤了。
‘你說會不會是我這段時間太累了,過段時間就沒事了?’走著走著我問東方,東方低頭看了我一眼,將我摟過去輕輕的拍著我的腰,一邊帶著我走一邊說︰「夢這種事其實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開始你就是夢見了,結果你總想,晚上可不就夢見了,都是心理作用,慢慢就沒事了。」
東方說的我都懂,可就是過不來心里的那道坎,總是能看見它,都成了病了。
‘我從沒有真的見過狐狸,小時候媽帶著我去動物園里,我也只是見過老虎熊貓之類的動物,唯獨沒見過狐狸,我見過電視里的火狐,而且都很小,你說我怎麼會見到那麼大只的一只白狐狸在我床上?’我犯著嘀咕,東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你總這麼想,難怪會夢見,我要是天天想,我也能夢見,都是自己亂了自己的心,我現在要是突然不見了,估模著你夢里床上趴著的不是狐狸,而是我。」
東方說的也是,我可能就是總想才會總夢見,不想了或許就夢不見了。
低頭笑了笑,把頭靠在了東方的懷里,東方摟著我,走走停停的竟看到了一個老和尚擺了個卦攤在算卦。
我看著那個上了點年紀的老和尚,滿心的好笑,東方問我笑什麼,我跟他說︰‘和尚都出來騙人了,你說不好笑。’
東方低頭看了我一眼,抬頭帶著我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看卦攤上擺放的東西問老和尚︰「怎麼算?多少錢一卦?」
我拉著東方,東方轉過臉看了我一眼,我馬上說︰‘都是騙人的,別算。’
東方不信,將我摟過去說︰「玩玩怕什麼,算算我們有沒有夫妻相。」
我都不好意思說他,都結婚了,還有沒有夫妻相,有沒有都是夫妻了,他還想後悔麼?
正看著東方不待見他,老和尚說︰「我只模骨算命,不解命,你看著給就行。」
听見老和尚說話我才認真看他,才發現老和尚是個看不見的盲人,不由的看了東方一眼,東方低頭笑了笑從身上拿了幾百元錢壓在卦攤上,老和尚才說︰「把手給我。」
東方硬是拉著我把手給了老和尚,為此我還狠狠的白了東方一眼,但他都把我的手給了老和尚,我也就沒再拉回來,出來玩就玩的隨意一點,殊不知有時候有些事不知道還是比知道的要好,免得心里總是犯嘀咕,不安寧。
老和尚的一雙手在我的手上模著,模了一會跟我說︰「姑娘是大富大貴之相,只是可惜姑娘命格不夠,生來便于父母分離,無緣一情一親,但姑娘心地善良,有貴人相助,晚年必定福祿壽全。」
無緣一情一親?
我先是吃驚不小,後是震驚不已的注視著老和尚,忙著問他︰「什麼,什麼……」
「什麼是一情一親?」一旁東方幫著我問,老和尚說︰「這就難說了,情泛指男女之前的情愛,親泛指身邊至親的人,姑娘與這兩樣之中注定有不盡人意情深緣淺,姑娘該看開一點,不該強留的莫強留。」
一情一親?
我朝著東方看去,沉默著不說了,心里想著這個一情是李航遠,而一親則是我曾失去過的那個小家伙,這樣想我帶著笑笑容的臉朝著東方笑了笑。
東方似乎是不相信對方,看了一會把他的手送了過去,說道︰「給我也看看,看看我的,說對了,我加錢。」
東方的手送過去老和尚伸手模了幾下臉色一怔,抬頭看向了東方,什麼都看不見的雙眼顯得空洞,說道︰「先生的前生有段未了情緣,乃是靈山腳下的一只白狐,因受人恩惠,有恩未報,這一世專程為了報恩而來。」
白狐?
我忽地看向東方,東方也有些奇怪的表情,而後看向我,竟不覺得勾起唇角笑的及其好看魅惑。
「還,還有麼?」我忙著問。
老和尚遲疑了一下說︰「先生的命老衲解不了。」
老和尚把手拿走,只是模了一下東方的手就離開了,東方低頭看著他的手心,抬頭紋老和尚︰「什麼是解不了?」
「先生的骨老衲能模,解不了,這錢老衲不要了。」老和尚說著模著把錢推了回來,我和東方相互的看著,而後我把錢推給了老和尚。
老和尚沒說什麼,我拉著東方走開了,可走了幾步老和尚卻叫住了我們。
「姑娘等等。」老和尚叫住我,我回頭看他,老和尚這才說︰「姑娘的父母健在,不久後相信就會相聚。」
我父母健在,不久後會來找我?
看著老和尚久久無法言語,他不給東方看,卻給我看的這麼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
忽地想到什麼,我走去找老和尚,站在他面前又問了他一句︰「請問,問您您老,我夜里,夜里夢見一只一只白狐,是是怎麼怎麼回事?」
「白狐入夢是禍福相伴之照,預示著姑娘會有所得,也會有所失去,古事兩難全,姻緣由天定,姑娘定會否極泰來。」否極泰來?
老和尚不再說什麼,我轉身看向站在那里看我的東方,走過去拉了他一把,拉著他向回走,但回去的這一路兩個人卻都沉默著。
回到了家我看著東方問他在想什麼,東方說在想老和尚的話,我說我也在想,但兩個人余下卻再不說什麼了。
夜里東方摟著我說︰「我是那只狐狸,哪你是什麼?」
「傻,真傻!」我說著,結巴著笑了笑,東方卻沉默了,那天之後我和東方又從那個老和尚那里走過,那里卻沒有老和尚的影子了。
老和尚的什麼都不說,讓的心里留下了一個陰影,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是老和尚不能說的,能模骨怎麼就說不出來?
不知道東方的心里是怎麼想,每天看他嘻嘻哈哈的樣子,像是沒什麼事,可他有事也不願意說出來,所以我才會很擔心。
擔心之余外公過來了這邊,一過來就看出我有點不一樣了,我胖了,而且肚子有了一點變化,一過外公就看了出來。
外公高興的不行,更不要說我說出來是個男孩了,高興的簡直就像是個孩子,反倒是龍杰站在一旁始終面無血色。
外公把龍杰給轟了出去,說龍杰長得面目猙獰,回頭嚇壞了他的曾孫子就麻煩了,以後就沒法見人了。
關于和東方把結婚證領了的事情我並沒要告訴外公,外公也問我要什麼時候把事情辦了。
都不在房里了,我和外公說我已經領了結婚證的事情,外公一听就怒了,啪的一聲敲響了地上的茶幾,還說沒有這麼不懂事的了,連個氣都不給他通就把人給娶了,還說要找東方問問清楚,他這是要干什麼,可他還不等問,東方就自動的找他來了,坐下了問他什麼時候把嫁妝給我們。
我一听就臉紅了,馬上拉了東方一把,東方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還說家里嫁女兒,。準備嫁妝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換了是他早早的就有準備,生出女兒他就準備了,這話給東方說的,什麼是生女兒的哪天就準備了,明擺著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生兒子的跟人家生女兒的也好意思拿出來攀比,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說來外公冷哼了一聲,還說他也好不到哪去,還說東方不知害臊,他自己還沒把聘禮給外公送到手,到是要起嫁妝了,還說看不見聘禮,嫁妝的事門都沒有。
看這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他們說他們的,我去做我的飯。
哪天外公留下在家里吃了飯,原本是打算要留下的,但看我懷孕了,舍不得讓我操勞,吃過飯說了會話,叮囑了一些事情他就離開了。
外公來過之後我的心思都放到外公身上了,先前的那件事也就一時間隔下了,倒是東方,專門留在家里陪我,書都沒去讀。
轉天東方帶著我回了外公那邊,正式的上門提親,算是去見家長了。
回去的時候外公已經到家三個小時了,我和東方坐飛機加上買了點東西,到地方也是當天晚上了,我才知道外公怎麼會那麼好說話,說回去就回去,都沒留下住的意思,原來是和東方早就商量好了。
雷家的別墅人人都非常喜悅,大概是外公回來了就沒消停,一定是里里外外的宣揚了一番,這才會是這樣的結果。
進門東方先是去看了外公,放下了東西開始在別墅里走動。
這是東方第一次來雷家,雖然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對雷家的氣魄並不放在眼里,但還是例行公事一樣在別墅里走動了一遭。
雷雲回來的時候我正跟在東方的身後,面面相視一時間默了。
我畢竟是個外人,要結婚了還登門造訪,這對誰而言都略顯唐突,外公或許早已經把我當成了是他的親生外孫女,但有些人卻永遠不是,而有些人包括我,也包括雷雲。
走來雷雲的腳步毫不遲疑,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走來的雷雲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後站在了東方的面前,漠然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東方。
「堂堂的雷家大少,集團總裁,窺視別人的女人算什麼本事。」我就知道東方沒那麼的好,他說要來我就提心吊膽的,我就怕他節外生枝,果然他就不能讓人省心。
東方說的面無表情,冷漠如冰,而雷雲竟然根本不在乎他這些,反倒是跟東方說︰「愛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幸運的事,如果你能守住她一輩子的愛,或許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只不過今後的路還太長誰都無法保證,勸你還是早早放手。」
「今後的路是太長,但是我會牽著她的手一路相伴到老,而你注定只能看我們相伴到老。」東方說著鳳眼輕蔑的露出了嘲諷,我倒也不是要說什麼他不好,可他這樣出言不遜,挑釁雷雲總歸是不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可他倒好得理不饒人,別人都沒說什麼,他就槍口直接對準了人家的胸口,人家能不和他唇槍舌劍,據理力爭一番麼,好歹是個大總裁,要是那麼容易惹,不早就落魄了。
怕就怕事情沒有想的那麼簡單,雷雲的秉性我不是不知道,初次見面我就看出他非池中之物,而且他絕不是那種能夠吃啞巴虧的人,東方這麼囂張的挑釁他,他就是表面上沒多大反應,心里也一定是早把東方記下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東方就是在厲害,那也是在他的地盤上,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真要是出點什麼事,即便是給人家打一頓也不值當,看著他是成熟穩重了,可骨子里還是那種輕狂年少的天性,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真正的長大一點,做事能好好的考慮後果,你能多一點忍耐,少一點囂張。
如今倒好,他在這邊還挑釁起來沒完了,淡淡那麼一笑,那麼輕蔑,那麼的不屑。
雷雲的臉色終歸是不好了,看了我一眼轉身回了別墅里。
‘好好的你惹他干什麼,我們明天就回去了。’雷雲一走我就數落起了東方,東方也不理會我這茬,拉著我心情打好的看起了風景,還說︰「我不說他還以為我好欺負,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肖想別人老婆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自己找一個死心塌地的,女人都死絕了,成天的惦記我的女人,影響我吃飯睡覺。」
什麼事要是到了他那里,就是再小,哪怕是芝麻小的事情,他一開口也大了,一時間倒是沒了言語。
‘行了,明天我們就走了,你愛說什麼說什麼。’拉著東方在別墅外又走了一會,這才回去吃飯,兩個人才回去。
進門外公正在和雷雲說我和東方要結婚的事情,結果正看到雷雲雷霆大怒,拍案叫起的樣子。
啪的一聲巨響,雷雲站了起來,聲音極大,「不行。」
我和東方雙雙站在別墅門口,別墅里外公的臉色陰沉沉的一片,似乎是剛和雷雲吵過架不久。
「你個小兔崽子,你是見不得別人好,你憑什麼說不行,你當你是天王老子了,愛行不行,不行就給我滾,離了你地球他還不轉了,你以為你是太陽了?」外公氣的臉色發白,我忙著走去安撫外公,外公這才順了順氣,半天才緩醒過來。
東方從門口走來,直接坐到了我身邊,跟著目光毫不畏懼的迎上雷雲的,雷雲面無表情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但卻什麼都不說了。
房間的氣氛顯得詭異,外公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雷雲不說話,臉色卻難看透頂,目光看著別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東方低頭思忖著什麼,最終這場一家人本該和和氣氣的場面,成了面面向覦的對立畫面。
「小然,你是不是覺得外公沒用,連你結婚都要爭取他的意見?」吃過飯我陪著外公出去散步,外公才問我,我搖了搖頭,低頭尋思了一會,終究是說不出口雷雲對我有心思的事情,但雷雲這樣又能怎麼樣,我畢竟不喜歡他,即便是他阻攔著我們結婚,我們孩子都有了,他還能改變什麼?
正走著,別墅外來了一輛車子,速度快的都有些驚人,而那人的車子我比誰都認得。
車子停下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外公也看向了我,車上的人推開車門下了車子。
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襯衫,他還是那麼的英俊不凡,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但我看他卻心情平靜了許多,甚至沒有過心情擔憂。
李航遠走來目光深的有些猙獰,先是將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而後臉色忽地變了。
「開門。」還是那麼不可一世,叫我過去給他開門叫的如同奴役他的家丁,換做是很早以前我唯唯諾諾的就得去給他開這個門,換成是不久以前我會考慮再三去給他開這個門,唯獨換成了現在我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來了,叫我過去開門,我二話不說走過去把門給他開了。
看著我過去李航遠的臉色一陣陣的蒼白,對上我淡然無波的雙眼李航遠全身上下都透著危險的氣息,門開了李航遠雙眼一抹抹寒栗在我的身上看著,像是在檢查我是不是完好無損,又像是在看看我把他的孩子弄到那里去了,果然……
「孩子呢?」門一開李航遠就大吼著,目光凶狠的像只猙獰的野獸,隨時隨地都能把我吃了,活生生的吞進月復中。
我無言的看著李航遠,既不害怕他,也不覺得他如何的猙獰,但心里多少的有絲不舒服,畢竟孩子我沒有保住,而他確實有過期待,這對我和他都是傷害,我沒能承受的,他同樣承受不來。
「我問你孩子呢?」李航遠又一次朝著我大喊著,身後別墅里已經走來了東方,我雖然不回頭,但是東方的腳步我卻听得很清楚。
看見東方走來,李航遠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伸手要來拉我,我卻後退了一步。
「請自重。」我說著,回頭看向已經走到身邊的東方,東方先是安撫的看了我一眼,隨後那張臉瞬間冷若冰霜,迎上李航遠的臉是那樣的輕狂,那樣的不可一世。
「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對著她吼,我會讓你後悔來過這個世界。」東方摟住我的腰,言語是那樣的冷,李航遠徹底的愣住了,目光朝著我的腰上慢慢看去,在看向我問︰「我的孩子呢?」
「打掉了。」東方說的及其篤定淡漠,李航遠的臉色卻沒有了一絲血色,我的身體微微的僵硬了一下,東方的手就在腰上狠狠的摟著我。
「別和我說話。」李航遠不信東方,雙眼凶狠的盯著我看著,我說︰‘確實打掉了!’
「王安然你……」
「不要對著她大吼,她已經是我孩子的母親了,她有事我同樣不會放過你!」東方的一句話快的驚人,我想過來住他不要說,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失去已經是道傷疤,東方這麼做無疑是在李航遠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那是我不想看見,也不願面對的事情。
李航遠乍听整個人都愣住了,望著我突然就安靜了,定定的忘了我很久,目光最終落到了我的小月復上,我沒什麼想說的,只說︰‘回去吧。’
「回去?」李航遠冷聲的笑著,目光淡淡的映著我,笑的很痴很傻,他說︰「我還回得去麼?我們都糾纏了二十年了,你要我怎麼回去?回去的路都給你堵死了,你要我怎麼回去?」
李航遠呵呵的傻笑著,目光忽地看向一旁站著的東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起拳頭就給了東方一拳,我驚呼了一聲,嚇得臉色都白了,忙著去看東方,東方的嘴角都給李航遠打破血了。
別墅門口瞬間一團亂麻,我慌得不行,拉著東方急的結結巴巴的問他有沒有事,一旁的李航遠看著我們,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口氣上不來身體 當一聲倒在了地上,等我留意到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地上。
我的心像是給什麼東西刺穿了,站在那里一下沒了反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我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了,只是隱約的記得我暈倒之前倒在了東方的懷里。
睜開眼病房里坐著不少人,就連李航遠都坐在病房里,好在病房夠大,不然真坐不下這麼多的人。
我醒過來東方就坐在我身邊,手拉著我的手握著,我一醒他馬上緊張的看著我,看到我睜開了眼楮,馬上親了我的額頭一下,把額頭貼在我的額頭上氣息很重的和我說︰「對不起,對不起……」
東方像是下壞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我也是後來才听外公說起,東方看我暈倒嚇得臉色都白了,在醫院里都和外公發了脾氣,都把他給嚇到了。
看清了東方我搖了搖頭,他才二十一歲,生日那麼小他都沒過周歲,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情敵能做出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是想要幫我,沒想過會有這種後果,要是他想到了,他就不會那麼做了。
他心里裝著我,是為了我好,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我怎麼舍得怪他?
我搖了搖頭,朝著他笑了笑,東方馬上在我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問我︰「覺不覺得哪里不舒服?」
‘沒覺得。’我確實沒覺得那里不舒服,東方拉著我的時候我的目光開始在病房里看著,目及坐在一旁沙發上一直盯著我看,臉色蒼白的李航遠愣了一下。
我沒想到李航遠也在這邊,身邊還陪著那個年輕人,似乎是在擔心什麼事情,一直再看李航遠。
其他的就是外公他們了,外公坐在我身邊,我醒了還嘆息了一聲,雷雲和龍杰坐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看著他們都在我斂下眼思忖著,自己像是要給三堂會審一樣,我就認識這麼幾個人,都來了。
‘喝不喝水?’東方眼下整個人都溫和了,大概是嚇壞了,問我的時候都怕嚇到我一樣,從來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嚇得六神無主,臉色都白了。
‘我沒事,不會有事。’安撫的我拉了拉東方的手,東方說︰「嚇死我了。」
听他說我忽地笑了,他也知道害怕,我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他也知道害怕。
‘你也知道怕?’我笑著,打趣問,東方這才松了一口氣,起來給倒了一口水,扶著我坐了起來,我喝了水才又看向病房里。
也不知道是要干什麼,個個都像是黑面神一樣,都盯著我看,但這件事發生的不尋常,不得不讓我聯想到什麼。
目光在雷雲的臉上看了一眼,雷雲的臉冷漠如初,我看了一會才轉開臉看向外公。
‘又要您擔心了?’我這邊正說著,一旁李航遠那個年輕的助理,小聲詢問李航遠︰「李總,外面醫生都在等您,是不是先去檢查,別耽誤了病情。」
听見年輕的助理說,我轉過臉看向坐在對面的李航遠,李航遠看著我,竟是這樣的一句話︰「看不看也是死。」
我皺了下眉,助理的臉色都白了,忙著說︰「要不要叫醫生進來給您看?」
李航遠沒說話,助理馬上去了門口,沒多久幾個醫生進門開始給李航遠做全身檢查,其實也就是全身簡單性的給听一下,是不是什麼地方有病。
听過之後醫生相互看著,李航遠低頭整理著白色的襯衫,一旁的助理詢問醫生︰「怎麼樣?」
「初步看沒什麼大礙,但是突然暈倒還是要注意觀察,最好是能做個全身性的檢查,坐下腦電腦科檢查比較保險。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什麼事,給人氣的!」李航遠說著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東方這次倒是安靜不少,似乎是擔心我再暈過去。
起身雷雲先離開了病房,冷漠的背影要人不住思緒,隨後是龍杰。
李航遠一直坐在沙發上,外公都有點坐不住了,起來走了過去,叫道︰「李小子,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外公要是有什麼話在這里說就行了,我不想出去。」李航遠也不覺得唐突,那話說的無比的堅定,把外公說的都沒反應了,回頭看看我,坐到了李航遠身邊的位置上。
看上去李航遠是賴著不打算走了,他要是不覺得累就坐著,我出院就不用看他了。
‘我想去洗手間。’看著東方我拉了他一下,東方起身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轉身去了洗手間方向,推開了門東方抱著我直接進去了,把我放到馬桶跟前關上了房門。
‘怎麼辦?’東方關上洗手間門回來我問他,他看著我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凝重,跟我說︰「姓雷的太不像話了,這時候還搞事,我饒不了他。」
果然是雷雲,我就覺得事有蹊蹺,怎麼會這麼快就給李航遠知道了我和東方回來了。
不過眼下看該擔心的是李航遠,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跟我善罷甘休了。
方便完我洗了洗手,東方突然將我抵在了洗手間的牆壁上,本來地方也不是很大,他一過來我就覺得空氣稀薄了,他也不管我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直接掀開了我身上的衣襟,我忙著拉住他的手,這習慣可不好,這里和外面就隔著一扇門,萬一听見點什麼動靜怎麼辦?
‘不要。’我拉著東方的手,東方低頭忍不住親了我一會,之後給我整理了一上的衣服,這才推開門抱我出去,我說我自己能走,東方非要抱著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從地上把我抱起來了。
出門李航遠的目光正注視著地面,我出去他才有點反應,朝著我這邊看過來,看了看又轉開了臉。
「李總,今天下午的應酬要不要取消?」正躺在床上,李航遠的助理開口問,李航遠皺了皺眉。
「不用了,安排個人過去,就說我身體有恙入院治療,回去通知家里,說我臨時出差沒回來。」
「哪夫人問起去什麼地方……」
「美國。」
「我這就去辦。」
李航遠的助理走後李航遠一直看著我,即便是東方一直在我左右他也在看著我,開始的冷淡都不見了,漸漸的平靜了許多。
深夜外公去吃了東西,李航遠竟一直坐在那里不走,外公叫他一起去吃東西他也不吃,帶回來的他也不看一眼,就這麼坐在那里看著我和東方。
說到底東方也不是那種小人,而且分得清孰是孰非,李航遠找上門的這件事歸根究底出在雷雲身上,東方心里恨的是雷雲,對李航遠反倒沒那麼多的恨意難消,只不過李航遠一直守在這里也不是個事,我都一覺睡醒了,他還在那里坐著看我。
‘我想出院。’實在沒辦法我和東方商量,東方一臉好笑,問我︰「大半夜的出什麼院,要出也是明天。」
東方一說我沉默了,畢竟房間里還有外人,有些話還是少說的好。
醫院里我住了一晚,這一晚李航遠都沒離開過,我終于要出院了,李航遠竟然也跟著出院。
出院我就和外公說了,我和東方直接回去的事情,不過去他那邊了,外公一臉的愧疚,說這事都怪他,是他要東方小子來家了提親的,要不然也不會出這種事。
‘和你沒關系,我知道您是想正式一點,是我和東方禮數不周沒想到這些,我們只是想現在還不辦婚禮,所以沒考慮那麼多,使我們疏忽了。’機場里我拉著外公的手解釋,外公一聲嘆息搖了搖頭,拉著我怎麼也舍不得放開我的手。
「我都是八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就不能如願以償,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交給了誰我要是不在身邊我能放心,那個混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就跟見不著別人好一樣,什麼事都跟我作對,好好的一件事他一回來就給我搞砸了。
都是外公沒用,要是早知道他是這個德行,我還叫東方小子帶你回來干什麼,我過去和小正吃頓飯,這事不就完了,都是外公的錯,外公什麼用都沒有。」
外公一說我都有點心酸了,拉著外公的手沉默著看向東方,東方看了看我也倒是沒說什麼。
「能不能不走,你走了外公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那個混小子整天的惹我生氣,早晚哪天得把我給氣死,到時候外公就是想看看你都看不到了。」外公說的無比可憐,要人心疼,可我也是沒辦法,我畢竟是個外人,帶他走是斷然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現在也要看雷雲的心情,雷雲要是不願意,我就是想和外公見面都很難。
「老爺子,差不多了。」一旁跟著一同來的龍杰上前想要勸著外公放開我,外公忽然的大喝了一聲,朝著龍杰吼道︰「滾,你就是個兩面派,你快點給我滾,白眼狼,白白的養你那麼多年,到頭來幫著那個混蛋糊弄我,欺負我,連我女兒的下落都不告訴我,你們是想等我死了才給我們婦女相見的機會,還是想活活氣死我?」
外公這麼一喊,機場里的人陸續都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也正是這個時候我又看見了醫院門口匆忙離開的李航遠,而且這一次陪著李航遠一同出現的還不是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讓熟悉了二十幾年,卻聚少離多的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走在最前面,精銳的目光從未有過的明亮,一身黑色職業著裝,白色的襯衫,較好的氣質,一舉一動都彰顯著他與生俱來的與眾不同。
男人的腳步看著有些急切,李航遠在身後緊跟著,目光也在周圍看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如同男人一樣表情。
那一刻我才發現,李航遠的那張臉一點都不像爸,爸的眼楮雖然也是鳳眼,但爸的眼線要比李航遠的濃重,而且爸的眼楮更明亮更大了一下,更加奇怪的是,李航遠的輪廓與五官竟是沒有一個地方是相似的,而李航遠的面向也絕對不是像媽。
爸和李航遠的身後緊跟著那個年輕的助理,走來助理快速的在機場里看著,最終三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把目光落到了我和外公這邊。
李航遠先叫了一聲爸,隨後是爸一直朝著我這邊探尋的目光,以及腳步一步步靠近時候的遲疑與徘徊。
最終爸走了過來,我馬上朝著爸叫了一聲︰「爸。」
爸的神情不知道是怎麼了,注視著我一直的看著,雙眼中的目光早已經呆滯了,卻又溢滿了激動。
「這是,這是……」我拉著東方的手過來,打算介紹給爸,畢竟爸養了我那麼多年,雖然相處的日子聚少離多,可畢竟我叫了他二十年的爸,即使我已經離開了李家,和李航遠離婚後和他也沒有了那層關系,但他終究還是我的親人,再見面只要他不巨人千里之外,我就還是會認他。
「您好,我是安然的丈夫,很榮幸見到您。」東方很有眼力,不等我說完伸手過去給了爸,與爸身高不相上下的關系,目光也是對視的。
我的臉色很平靜,爸卻如同听不見東方說了什麼,目光已經在我的臉上滯納的徘徊。
周圍所有的人都被爸的反應搞得不明所以,即便是李航遠都顯得茫然。
「難怪我一直找不到,難怪我一直沒發現,原來就在我身邊,找的我好苦!」爸的聲音突然的顫抖了,開口竟是這樣的一番話,听得周圍的人都糊涂了,我更加茫然著。
「我一直以為你長的會和她一個樣,就算是不是,也會長的像我,想不到老太爺竟和我李傲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白白的耗費了我二十幾年的光陰,到頭來竟是這種啼笑皆非的結局。」爸說著眼楮里染了淚光,而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爸動情到心碎的臉。
所有的人都沒了反應,一旁的東方也看著我,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樣子,開口叫他︰「爸,您……」
爸突然將我拉過去摟在了懷里,呼吸忽然很沉,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是因為身體那個部位疼了才會沉沉的呼吸。
這麼多年來,這是爸第一次抱著我,而我卻不懂他是怎麼了!
「爸!」抬起手我推了一下爸,想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而且我也不習慣給他這麼摟在懷里。
放開我時爸只是說︰「等一會我們再說,我還要安排其他的事情。」
爸是這麼說,可他還是又仔細的看了我一會,笑容很寧靜,目光很溫和,而後看向身邊也有些神情復雜的李航遠說︰「安排地方,召集李氏集團所有董事,叫會計馬上計算李氏全部資產,給我的律師打電話過來,集結李氏的法律顧問。」
李航遠看上去神情更加的復雜了,但還是馬上轉身走了,李航遠轉身爸又看著跟來的助理說︰「翰文,看著航遠,他的心太軟,我不想出任何岔子。」
助理轉身馬上跟了過去,人都走了爸才看向我,我卻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去看一眼東方,爸卻將我的手腕拉了過去,不由的低頭跟著看了過去,而爸已經拉著我轉身面向了正臉色凝重的外公。
迎上外公那張蒼老的容顏,看到的竟是外公從未冷漠的臉。
外公看著我,往日溫潤的眸子染了一抹寒栗,撩起眼眸看著爸的眼神都有些駭人,我想去問問是怎麼回事,東方卻拉了我一下,讓我有些茫然的朝著東方看去,東方示意我別說話,我這才沒有開口說什麼。
轉過臉,看到外公與爸四目相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最終還是爸先開了口,並且朝著外公禮貌的鞠了一躬,而後才說︰「說來話長,我們翁婿也該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小然還小,幾十年前的事情小然不清楚,我也想把一些事情和您解釋清楚,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外公的臉色鐵青,一旁的龍杰也是一臉的震驚,忙著拿起手機打了電話出去,我卻完全反應不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都被爸的一番話給搞糊涂了。
爸說他和外公是翁婿,他怎麼會和外公是翁婿,哪媽呢?媽是怎麼回事?
「你叫東方?」爸還不等我反應,轉過臉看向東方,東方馬上回答︰「是,我叫正東方。」
「很不錯的名字,你是我女兒的丈夫?」爸的聲音很淡漠平靜,東方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回答︰「幾天前才領的證,還沒來得及辦婚禮。」
「太草率了。」爸說著好像真的是在嫁女兒,而我的心為什麼很慌張,慌的沒勇氣去看他們每個人。
「是。」東方很安靜,答應的也很從容,可我卻緊張的手心出了汗,汗水在掌心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面上,爸的感應能力極好,听見低頭便看向了我的手。
「有紙巾麼?」爸很從容的樣子,這些年我也沒听見他在我面前說過這麼多的話,才發現聲音竟比李航遠還要好听。
東方在身上拿出了紙巾給了爸,爸直接將我的手纏上紙巾,換成用手握住我的手,之後才看向東方說︰「照顧好外公,我在外面等你,車子會送你們過去。」
轉身爸拉著我將我帶出了機場,一手拉著我的手,一手摟住了我的雙肩,可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的眼前一片白芒,連星星都照不亮我的前程,讓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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