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會管大竹和小雪之間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管,小雪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也相信小雪不會逆來順受。
不過看看倒也沒什麼,大竹吻得很烈,讓我想起了東方吻我時候,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看到大竹用力摟著小雪拉扯小雪的手時,轉身我才去剛剛坐著的地方,目光懶散的開始在房子里游蕩。
砰的一聲巨響,我朝著小雪和大竹那邊看去,沒有十秒鐘小雪冷著臉走了出來,原本紅潤的嘴唇都腫了,見了我草草的說了一句她先走了,就離開了。
小雪前腳離開,後腳我看向走出來的大竹,大竹倒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至于發生過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嫂子。」看到我一直盯著他看,大竹叫了我一聲,我理都沒理他轉面向了別處,大竹站了一會離開了。
大竹走後不久小學就回來了,不知道嘴唇上抹了什麼東西,竟然消腫了,要不是仔細看上面破了一點,真看不出來腫過。
「你不是走了?」一見面我問,小雪笑了笑,頗感無奈的坐到了我對面看著我也不說話,水盈盈的目光你這某個地方,忽地問我︰「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悲哀的,有些人有緣無分,拼了命的想挽留也留不下,有些人卻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珍惜。
我沒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小雪那張從落寞到釋然的臉,看著她牽強的笑出來,她說︰「他身上有不屬于她的味道,那種只有女人才會有的味道。」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里一絲絲的感觸,五味雜陳交織著。
「一會去我那里好不好?一個人住怪寂寞的,你把小石頭帶來,晚飯我來做。」小雪很久才笑著說,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不由自主的點頭答應了。
下班後我和小雪買了些菜,小雪說買點酒回去,說她很久沒喝了,就買了一些,但卻沒想到小雪那麼能喝酒,買了幾個人的份。
接了小石頭兩個人一起回了閣樓那邊,下車進去小雪就換上家居服開始大顯身手,我陪著小石頭先是做作業,而後看起了卡通片。
對于國產的卡通片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倒是更喜歡日本的動漫,奇怪的是小石頭似乎更喜歡看科教片,至于看不看得懂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還那麼小,你要他看三國還要看出精髓來,實在是不容易。
小石頭這邊看完了電視,那邊小雪的飯菜也都做好了,六菜一湯,外加一份新鮮出爐的水果派,真沒想到小雪還有這樣一門手藝,看著一桌子的菜都要流口水了,小石頭躍躍欲試的要快點滿足他的小肚子了。
小雪一把抱起了小石頭去了洗手間洗了手,回來就把小石頭放在了椅子上,小石頭也不客氣,拿起了筷子吃的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說好吃。
小石頭吃小石頭的,我和小雪吃我們的。
礙著我懷孕,小雪擔心我喝酒對孩子不少,只給我到了一點,自己卻倒了溢滿杯,還給小石頭倒了一杯果汁,兩個女人一個孩子這頓飯意味深長的飯開始了。
小石頭吃的少,吃了一會就飽了,我要他去玩一會,他說要去閣樓上玩,我叮囑了他幾句,要他不要去閣樓有窗子的地方,他答應了才準他去閣樓上,誰知道玩著玩著在喊他就沒動靜了,才知道他睡著了。
我去洗手間小雪從閣樓上下來,說小石頭已經在被窩里睡著了,她剛剛給換上衣服,要我不用去看了。
小雪做事我放心,看了眼閣樓又去坐下了,結果一坐下小雪就喝多了。
那麼多的酒也難怪小雪會喝多,一杯杯的滾下去,就和喝涼水一樣,怎麼會不喝多。
「我是不是很傻?」喝多了小雪問我,一雙眼楮氤氳著,我搖了搖頭,女人有幾個不傻,我自己何嘗不是。
「他都有了其他女人,我還對他念念不忘,我怎麼就不傻?」小雪哭著問我,無聲的眼淚要人心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雪痛苦哭泣,直到她睡著沒有力氣去想任何人任何事。
小雪哭睡了我起來把她扶了起來,把她送回房間里月兌了一件衣服,蓋上了被子關了房間里的燈,轉身去了外面,收拾了碗筷,擦了擦廚房,轉身去了客廳里,坐下了開始就注視著電視機發呆。
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很久才端了一杯水去閣樓上。
踏上閣樓的樓梯,記憶重現,那個少年從樓上走來,張揚隨性的模樣再一次把腦海都佔滿了。
走上了閣樓我先看了一眼眼前的那塊空地,那里是一塊干干淨淨的地板,是樓上上來必經的地方,以前我每次上來都能看見東方躺在這里,腳蹬著牆壁,手里握著一本書,偶爾的會把書蓋在臉上,我上來他忽地坐起來,嚇得人心驚膽戰,每次他都這樣,可每次我都嚇得不輕,免不了要罵他一頓,但他總是嬉皮笑臉的應付我,弄得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忍不住會動手打他。
望著那塊地板,很久我都沒動過,沉了沉氣息經過了那里,走過去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英俊的少年正懶散閑逸的靠在牆壁那里頂著一本書看我,慧黠的眼神,不可一世的面容,以及那身松松垮垮的打扮,支著腿,仰著頭,手和腳都是那麼的干淨透徹……
轉身我朝著那個東方平日里住著的房間走去,進門後先是望一望整個房間,發現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就連小石頭睡著的床上都是他的影子,只是望著就會想起他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身起來的畫面,人就會看著那里呆呆的出神。
小石頭睡得很香甜,我走過去的石頭他都睡的出汗了,不得不把被子給他拉下了一點,免得他出太多的汗鈣流失的太多。
閣樓里亮了一夜的燈,我靠在小石頭的身邊睜了一夜的眼楮,回憶了一夜的往事。
早上起來小石頭就來摟我,我拍了拍他起來給他換上去上學的衣服,一早做了早餐,小石頭吃早餐的時候還問我︰「小雪阿姨不起來吃早餐?」
「小雪阿姨身體不舒服,不吃了,小石頭多吃一點,替小雪阿姨吃一點。」听我說小石頭吃的更來勁了,但吃一會就飽了。
吃過飯我送小石頭過去上學,出門司機已經等在外面了,見面忙著下車把車門拉開了,一間司機我就問他︰「不是說不用過來了,您怎麼又來了?」
司機也不說話,看了我一眼坐進了車里,啟動了車子這一路上就再也不看我一眼了。
到了地方把小石頭送進去,司機又把我送去了公司那邊,我還要裝修,小雪不在只能是自己勤快一點了。
按理說我來的不算晚,但卻有比我來的還早的人。
「這樣裝修要省不少麻煩,而且效果也比昨天預想的要好。」剛剛步入公司門口就听見了里面設計師的聲音,很好奇是在和什麼人說話,結果進了門才知道,是大竹來了,而且看他那個認真做事的態度,似乎是和設計師打好了交道。
听見我的腳步聲,大竹轉身朝著我看了過來,投來的目光明顯帶著期待,但是目及只有一個人的我,原本的期待一瞬間不見了,雖然那張臉還竭力的保持著平靜,但是也不難看出其中夾雜著一抹白。
「嫂子過來了?」大竹勉強擠出一抹笑,和我打了個招呼,我也沒心情理他,邁步走過去拿走了設計師手中的圖紙,看了一眼扔了設計師,問他︰「誰是你老板?」
設計師給我問的一陣怔愣,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尷尬,半響才說跟我道了歉。
「做好你分內的事,不要理會閑雜人等。」設計師轉身走了,大竹看了一眼設計師跟我解釋︰「我順道過來看看,嫂子要是有缺人用人幫忙的地方就告訴我。」
我沒理會大竹,大竹閉上嘴不言語了。
我開始專注公司的事情,大竹卻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一直陪著我忙碌,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
「小雪她沒來?」大竹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問我,我坐在一個地方正看著工人裝修,裝修這種事不能馬虎,但我畢竟懷孕了,遠遠的看看還行,真要我過去我還真不能過去。
「來沒來你長眼楮不會看麼?我是你們家老媽子,你丟了根針都要問問我?用不用我給你安排個匯總,沒事給你匯報匯報你們家廚房有幾只蟑螂?」給我一說大竹徹底蔫了,那張臉給我噎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半天才陪著我一頓干笑。
「別對著我笑,看見你我就犯堵。」正笑著大竹立馬不笑了,一轉身坐在一旁什麼表情都沒有了,中午飯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轉身跟我說了一聲離開了。
大竹走後我一個人又清閑了,一清閑下來就全身都沒力氣,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踢上一腳都不動地方。
起身裹了裹有些寬松的衣服去了外面,一邊走一邊漫無目的的看著周圍的人流車潮,這個秋天確實有些冷,可街上卻還是那麼喧囂熱鬧,只不過物是人非,想看的那個人終究還是不在人群中。
走了一會我看到馬路對面有個書店,看看沒車朝著馬路上走去,我記得是沒車,可結果差點就給車子撞上,一輛灰色的車子差一點就撞到了我,車子喇叭直響,我也想快速的躲開,雙腳卻釘了釘子一樣動彈不了,萬萬想不到的是,關鍵時候一個人會英雄救美,不顧性命危險將我護在了懷里,緊抱著轉了一圈離開了馬路中央。
身體穩住呼吸還有些急促,抬頭卻看見嚇得一臉蒼白的李航遠。
「你要干什麼?你瘋了?」不等我反應過來說什麼,李航遠忽地朝著我大吼了一聲,那張臉蒼白的不是一般難看,憤怒起來要把人撕碎一樣甘心,漆黑的雙眼狠狠的瞪著我,幾乎咬碎了那口牙。
莫名的朝著別處看了一眼,回過神用力的推了一把,臉色瞬間冷了。
「放開我。」我的氣息有些浮動,比剛剛面對直撞過來的車子還要躁動,李航遠卻一手護住了我的半身,一手摟住我的後背,沒有放開我,反倒理會我都沒有低頭看著檢查我身體的各個部位,問我︰「傷到沒有?」
「不用你管,放開我。」我用力推李航遠,臉色更難看了,李航遠卻一心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傷到的跡象,目及我微微隆起的小月復抬頭問我︰「肚子有沒有事?」
「李航遠我叫你放開我,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朝著李航遠忽然大聲的喊著,控制不住的怒火中燒,李航遠卻彎腰將我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抱起我就如同是抱起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一樣,走起路不知道是我錯覺了,還是怎麼竟看見一個不一樣的李航遠。
「李航遠我叫你放開我,你听到沒有?」用力的我掙扎了一下,李航遠用力將我收緊,低頭告訴我︰「先去檢查,檢查完了沒什麼事我就走。」
「憑什麼要你……」
「我再說一遍,先去檢查,檢查完沒什麼事我就走。」李航遠再次看來,目光帶著凶狠,可我並不是被他的凶狠嚇到了,而是被他正強而有力心髒的節奏所牽引著。
李航遠抱起我的位置不偏不斜的是他心髒的地方,掙扎之余頭正好能貼到他的心口上,輕易的給我听見了東方的心跳。
我突然很安靜的听著那可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的像是敲打著我的心房,李航遠抱著我坐進了車里,放下我的時候我突然轉開臉閉上了眼楮,心痛的竟無法呼吸了。
上車李航遠啟動了車子,我才意外的發現李航遠竟穿了身松松垮垮的休閑裝,過于肥大寬松的絨線衣讓李航遠把大片的鎖骨都露了出來,雖然李航遠的鎖骨很精致好看,但在我記憶里李航遠穿成這樣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至于我忽略了其他的事情,只想著李航遠是不是病的不輕。
啟動了車子李航遠調整一下我的座椅,直接開車去了醫院,下車過來李航遠拉開了車門,我下車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邁步去了醫院里,李航遠隨後跟了上來。
「慢點走,小心點。」走了沒有幾部李航遠在身後提醒我,我雖然心里知道我該冷靜一點,畢竟還帶著一個小的,但卻就是不能和李航遠和平共處,他越是說我就越是大步流星走的更快,恨不得長了翅膀飛起來。
「坐一會,我去看看還有多少人。」到了孕檢處李航遠看了一眼手里號碼牌,朝著前面看去,我坐下了在沒有理會。
李航遠看了一會回來坐下了,一坐下看了我一眼,轉開臉又看向了別處。
沒輪到我之前我一直看著對面的護士,輪到了我李航遠起身把手伸了過來,一把落在了我的手臂上,反扣的動作讓人輕輕一震,不由得目光落在了李航遠的手上,李航遠從來不這樣拉著我,他都是拉我的手腕或是手,怎麼會……
我看著李航遠拉著我的手,李航遠看了我一眼停下了,低頭問我︰「不舒服了?」
不肯聲我先是扯開了手臂,繞過李航遠邁步去了婦檢室,進門李航遠就跟著我進去了。
醫生是個上了點年紀的人,問我要做什麼,李航遠說做個B超看一下就可以,順便了解一下孕婦該注意的事項。
我坐在一旁出奇的安靜,想到我生小石頭之前也是李航遠陪著我,似乎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守住今天,能守住的只有明天。
醫生開了單子,李航遠起身照舊很反常的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臂,帶著我朝外走,不經意的我輕笑了那麼一聲,李航遠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露出的是一抹不解,但最終他也沒說什麼。
到了B超室外面李航遠開始陪著我漫長的等待,我坐在一旁坐著,李航遠一邊邊看著腕上的手表,他還是他,他們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東方沒有戴表的習慣,偶爾的戴都是在工作的時候。
我低頭靜靜的等著,不想那麼喧鬧的地方我竟然等著等著睡著了,而且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後我醒過來,B超室外也就只剩下我和李航遠兩個人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都看完了。
我一動李航遠就看向了我,我才知道自己靠在他懷里,發現這一點我立刻推開了他,嫌棄的離開他的很遠。
「走吧。」起身李航遠朝著B超室的門口走去,我這才起身跟著李航遠進去,進了門醫生問我和李航遠是什麼關系,李航遠想也不想回答是夫妻。
「誰和你是夫妻?」我冷著臉,突然的震怒了,李航遠也不理會我,關心起孕婦生氣的事情。
「不用緊張,女人孕期多少都會有些情緒,過段時間就好了,倒是你,應該好好的關心她,免得她脾氣越來越壞,到時候吃苦的免不了你自己。」B超室的醫生一個女人一個男人,說話的是女人,男人就在一旁隨意的笑笑,李航遠慧黠的目光朝著我看了一眼,伸手拉了我一下,還打趣說︰「她脾氣一直很好,就是這段時間不好。」
「那就對了,孕婦都心嬌,芝麻大的事都能過不去,回去好好哄哄。」女人又說,李航遠虛心的點了點頭。
我躺下的時候用力的甩了李航遠的手一下,李航遠極好脾氣的站在了一邊,看著醫生給我做檢查,他問︰「能不能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快了,再有一個月就能清晰看出來了,你們是頭一胎麼?」醫生問,李航遠隨口答應︰「頭一胎。」
我的臉一陣寒白,李航遠過去看著儀器里的畫面,看了一會說︰「我想要個女孩。」
女醫生和男醫生不約而同都笑了,男的還說︰「我也喜歡女孩,可惜生一個是男孩,生一個是男孩。」
「我倒是覺得男孩好。」女醫生打趣的笑著,給了我幾張紙要我擦擦可以起來了,我起來李航遠便過來看我,等我站起來李航遠才去問孩子的狀況。
離開B超室李航遠一直在B超單子,一路走來一直很專心認真,而我卻很生氣,不願意看見李航遠。
到了醫生那邊李航遠問了一堆問題,醫生說孩子很健康,要我們定時檢查就行了。
「下次來就要準備抽血了,記得來之前要忌口,避免一些外資因素影響了檢查結果。」醫生簡單的叮囑了幾句,李航遠問︰「還需要抽血?」
「現在很多孩子都有先天疾病,我們要杜絕這些情況,避免一些不健康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希望你們配合,這也是為了每一對父母負責,很多先天疾病都會給孩子帶來終身無法與正常人一樣的先天不足,父母的染色體,孩子的先天不足,等等……」
不知道是不是醫生的一番話給李航遠造成了什麼陰影,回去的這一路李航遠一直出奇的安靜,下車也只是說了一句話。
「回去了好好休息,有大竹在別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裝修甲醛太重,你別再去了,有什麼需要做叫大竹做,別在添亂了!」下車李航遠把我的東西給了我,一句話說完轉身走了,大步繞過車子,拉開了車門坐進車里頭也不回的開著他那輛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掉的車子離開。
看著李航遠的車子走遠我才轉身回去,一轉身竟然是閣樓這邊,不禁奇怪,李航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回到閣樓小雪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一下下的拍打著頭,我進門小雪看向我,和我說了句話。
「回來了?」小雪的臉色不太好,屬于極差的那種,看上去是喝得太多,喝的不舒服了。
「還沒好?」走去我放下手里的東西,抬起手給小雪揉了揉頭,小雪倒是一點不見外,仰起頭枕在了沙發上,撩起眼眸朝著我看著,看著看著忽地笑了,笑起來狼狽的像個小傻子,明明很難過卻笑的那麼開懷,或許這就是愛,折磨起人叫人痛也願意。
摟過小雪拍了拍她,良久之後小雪跟我說︰「我沒事,愛情會有過期的一天。」
推開了我小雪說,我看了她一會什麼都沒說,心里卻在想,愛情或許會有過期的一天,但它永遠不會老。
拿起東西回了閣樓上,準備休息一會就去接小石頭,小雪卻念念叨叨的躺在了沙發上,回頭看看小雪還很難受的樣子,不得不回來繼續照顧小雪,結果小雪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漢,又和我嘮叨了很久。
小雪的這頓酒醉了三天都沒醒,第四天才恢復過來,那天之後我再也不敢讓小雪喝酒了,她喝了酒我真是受不了,別人耍酒瘋是纏人,她耍酒瘋是纏命,我這條命還沒到期限呢,經不起她這麼折騰。
三天後小雪沒事了,我也終于筋疲力盡的沒什麼力氣了,連吃飯都覺得沒胃口,力氣也沒有一點。
小雪一個人攬下了里里外外的所有事情,不但把我在學校住處那邊的東西收拾著搬了過來,還把公司的裝修弄得差不多了,還說就等著我過去驗工。
「這兩天大竹沒去麼?」經過一個星期的調理,總算是有點力氣了,吃東西也有胃口了,這才想起來問小雪,一直沒听小雪說過什麼,總覺得不像是大竹的作風,不放心就多嘴問了一句。
「去過。」小雪回答的很從容平靜,我看了他一會余下的話再也沒問。
公司的事情很快就經營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辦執照準備正式起航了,辦執照的事情正想著大竹那邊來人了,親自給辦了送到了手里,來的時候大竹就一個人,見了我先是叫了聲嫂子,而後問我最近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沒理會,轉身去公司里看其他的人,大竹開始在我公司里來回的晃蕩,一回去這里看看,一會去那里看看,走馬觀燈的找人。
其實今天小雪去她媽媽的墓地祭拜了,今天是小雪媽媽去世的一百天,小雪一早就準備著去墓地,來的路上我是送小雪過去才來的公司。
大竹要是今天問我,或許我會說,但大竹一天都沒問我,我也來的開我的尊口說什麼,倒是晚上我去接小石頭的時候,大竹說什麼要陪著我一塊,上了車陪著我去接了小石頭,小石頭說起了這件事。
「阿姨去看婆婆還沒回來?」上車小石頭沒一會就問,我才點了點頭,大竹這才問我︰「小雪去看她媽媽了?」
大竹問我,我沒理會,目光望著車窗外。
「去給婆婆掃墓了,今天是婆婆的百天忌日。」小孩子有口無心,別人一問他就說,但小石頭也是看大竹是他叔叔他才說,不然也不會開口就說。
「嫂子。」大竹突然叫了我一聲,懷里抱著的小石頭松了松。
我沒說什麼,低垂著目光,大竹又叫了我一聲︰「嫂子。」
「肝癌。」我冷不丁的說了兩個字,大竹徹底沒動靜了,坐在車子里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沒問過我任何一個有關小雪的事情。
車子停下大竹就跟著下了車,看看閣樓里的燈還沒亮,就問我︰「還沒回來?」
邁步我看都懶得看一眼大竹,叫了聲小石頭直接進了閣樓,大竹站在外面一直沒走,一直等到了小雪回來。
小雪是打車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深更半夜了,听見車子的響聲,我從小石頭的身邊離開了,透過窗戶朝著下面看去,看到小雪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一臉的更深露重,月光打在臉上,沒有讓她的臉色多好看,反而更加蒼白難看了。
小雪似乎是沒想到大竹會在外面,一見面愣了一下,但愣了一下之後便不作理會的朝著閣樓門口走,只不過兩步不到就給大竹一把拉住了,一轉身被大竹帶進了懷里,小雪掙扎著抬起手要打大竹,大竹卻低頭用力的吻住了小雪。
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可有時候不管是好還是壞,總要有個開始,有了開始才能有結束。
我一直看著小雪和大竹,半響之後大竹放開了小雪,而小雪毫不留情的給了大竹一巴掌,轉身回了閣樓里,至于大竹,是去是留就不得而知了。
我去睡覺的時候小雪已經回來了,她回來了我才能放心睡。
一夜過後第二天就是我公司開業的日子,為了營造一些造勢,大竹他們過來我都沒有拒絕,這時候公司剛起步,最缺的就是有人捧場,大竹和他帶來的那些人雖然不能說是什麼社會名流,但也都是非富即貴,有人撐門面總比沒人的好。
意外的是這些撐門面的人竟然還來了一些其他的人,而且中竟然有服裝界的一些模特和一些品牌的合作商,這讓我大感意外,最意外的是幾家國際知名的時尚雜志總監也都送了花籃過來。
原本公司不大,可沒想到到場的人卻這麼多,而且還都是我想不到,求之不得的人。
公司正式成立後我又忙碌的幾天,幾天里基本沒有時間去關心工作之外的事情,每天都忙碌在工作上,公司雖然很小,但該推廣的地方卻一樣不能少,公司初建規模還不成型,就要更加精心的打理,這一點上小雪和我一樣,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工作上,至于其他的誰都沒有時間去理會了。
公司成立一個月後,我們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設計成果,小雪的一套天使之淚。
我看到設計圖的時候不得不說有些震驚,不是震驚小雪的天賦,而是震驚小雪全心全意投身事業的那股熱忱。
小雪把愛流進了她的夢想之中,這樣的人是封鎖了另外一扇心門的人。
「準備發布會。」辦公室里我說,小雪坐在對面儼然而笑,兩個女人就這麼篤定相信對方。
拿起電話我安排了余下的事物,小雪開始準備其他的事情,短短的一個星期,小雪的天使之淚發布會就開始了,發布會的召開並沒有為小雪營造多少陣勢,小公司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小雪並沒有灰心。
發布會之後小雪開始帶著她專門挑選的人著手天使之淚,為了能讓小雪第一步走的更好,我在網上請人大力做了宣傳,而且還邀請了一位小有名氣的明星到場,為了造勢更請了不少的服裝界資深人物,資金有限,我們這是做生意,不是在做慈善,所以開銷也在我們的計劃之內,超出太多預算就不夠了。
發布會當天小雪一直站在台後沒有出來,我和小石頭坐在台下,人來的不多,對這場發布會我和小雪都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即便是請來的那個小明星都對此不屑一顧。
發布會正開著,門口來了人,轉身我朝著門口看過去,大竹和曉峰一前一後進了門,大竹的到來其實並沒有給發布會增添多少的色彩,畢竟大竹不是服裝界的時尚人物,一不是資深的評論員,二不是有名氣的服裝大師,三更不是服裝界的時尚寵兒,他來或不來其實都沒什麼分別。
走來大竹直接坐到了不遠處的地方,坐下後就在看服裝走秀,曉峰坐在大竹的身邊。
正看著門口又來人了,這一次我回頭都沒有,可來的人卻坐到了我身邊的地方,微微愣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李航遠,沒想到李航遠會不請自來。
上次和他一別,沒有一個月,也有半個月了,想不到他又來了。
要是以前李航遠來了還有點用處,只是可惜現在他和服裝根本就挨不上邊,來了也是白來。
服裝秀臨近尾聲,門口又有人進來,實在是想不到還會有什麼人到場,我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一眼,可這個人一來,發布會當成立刻有了不小的躁動,開始的幾個雜志社記者已經百無聊賴了,而這個人的到來卻讓發布會當場一度沸騰了。
吵鬧聲讓我回頭看去,看到的竟是龍杰陪同下的雷雲。
雷雲走在前面,龍杰陪在雷雲的身後,兩個人一出現就被那些記者圍得寸步難行,采訪陸續的來了。
「我們很有把握這一次的合作,很看好天使之淚。」龍杰的聲音淡淡的大只一股無形的篤定,二類運由始至終都站在那里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沒有理會那些記者。
以往的記憶里,雷雲的獨斷獨行已經成為一種標志性的極好,就如同一個人的已合格招牌動作,他的出現獨斷獨行成了一種必然,那些記者也早就習以為常,但還是會皮爾不辭的追根問題,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問。
穿過人群雷雲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我,目光襲來是一種無形的沖擊感,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深邃的眼眸要人產生了極大的不安感。
「沒見過男人?至于麼?」李航遠忽地那麼一句,感覺渾身的骨骼都僵硬了,轉過臉看他的時候他那張臉難看到了極點,負氣帶著一點輕狂又轉開了,咬了咬牙。
正看著李航遠雷雲和龍杰穿過人群走了過來,一過來龍杰便說︰「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我們在網上已經聯系過了。」
網上?
看著面前一言不發一直盯著我看的雷雲,想著龍杰說的話,恍惚的想起確實有家網上的品牌公司找過我,和我約好了會來看服裝發布會,可名字……
恍然大悟,想起當年我也曾意外之中把作品投進雷雲的公司名下,這才起身站了起來,伸出手給了雷雲。
「很高興你們能來。」我起身李航遠就跟著站了起來,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以為我和李航遠是一起的人,即便是雷雲。
雷雲的目光帶著犀利,掃向李航遠的時候明顯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李航遠儼然也沒把雷雲放在眼里,比起曾經的李航遠,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股熟悉感,而這股熟悉感奇怪的是卻不在來自李航遠本身,然而對這股奇怪的熟悉感我卻解釋不清楚是來自哪里。
「難道我們之間非要用這種方式見面麼?你的眼里我始終是個外人?」雷雲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嘩然了,緊接著閃光燈開始對準了我們,一張張的照片就此產生了。
發布會很成功,而且那些我和雷雲面對面的照片都很華麗顯眼,各大雜志的封面都是我和雷雲的照片,好笑的是李航遠站在其中卻成了一個十足的擺設。
面對那些雜志我坐在沙發上深思熟慮著,總覺得李航遠的身上多了些什麼東西,可我卻說不上來是什麼。
「怎麼,還在看?」小雪洗了澡出來就坐到了我身邊,我放下雜志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發到是她拿起雜志看了一會說︰「你絕不覺得李航遠年輕了。」
年輕了?
我看向小雪,又莫名其妙的朝著李航遠看著,似乎那里確實年輕了,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年不年輕都差不多,到底是那里年輕了。
「以前我每次看到李航遠,都覺得他心里的事多,愁起來頭發都要白了,可現在我看他反倒是覺得他身上那股輕狂傲嬌的勁很大,你沒發現麼?」小雪說著扔下了手里的雜志,我注視著雜志上李航遠那張確實有些輕狂的臉看著,尋思著小雪的話。
傲嬌?李航遠還有傲嬌的時候?
正想著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小雪剛剛洗了澡,這麼晚了不能讓她出去,起身我去了門口,結果看了一眼又轉身看向了小雪,小雪這才說︰「我睡了。」
起身小雪回了房間,關上門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就連門縫底下的亮光都快速的消失了。
轉身我開了門,大竹一看到我就叫了我一聲,狹長的鳳眼朝著閣樓里看,都說情有千千種,我看是男人有千千種才對,東方愛的如痴如狂至死不渝,怎麼遇見個大竹就朝三暮四把愛看得那麼輕。
他要是個男人就該堂堂正正的追求小雪,要是不能就趁早放了小雪,死纏爛打似的糾纏不休有什麼意義?
他有女朋友,卻還來招惹小雪,他要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把自己當個人物,他就是腦子進水了,把女人看得太淺薄,把情看得太輕,這種人怎麼會和東方在一起那麼多年,還是生死不離的兄弟,有時候我實在是看不透。
「小石頭睡了?」大竹問我,我嗯了一聲。
「你有什麼事麼?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覺,滿世界跑什麼?」我冷著臉對大竹一百個不喜歡,他幫著東方騙我的賬我還沒跟他清算,他又來招惹小雪,雖然我說過我不會管他和小雪之間的事情,但對大竹我還是很失望。
「過來看看。」大竹虛心听教般的笑了笑,眸子還是朝著閣樓里看著。
「看完可以走了,別影響別人休息。」門關上我轉身去了客廳里,坐下了目光落在了茶幾上那幾本雜志上,雜志都是雜志社送過來的,因為雷雲的到來,這次的發布會辦的很成功,不僅公司得到了媒體的認同,雷雲也和公司簽訂了這次發布會天使之淚預售合同,公司也因此一炮而紅共,紅到這邊的雜志社都開始巴結我了,雖然雜志上寫的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也都很隱晦,但是一張照片就足以顛覆整個世界了,還需要文字的點綴麼?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來的還要實際,語言有盡頭,畫面卻能承載無限遐想空間,輿論不是一個人早就出來的,一個人力量再大也沒有一百個人的力量大,這就是畫面。
正看著,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起初我並沒有理會,只是抬起頭不耐煩的看了一眼,但敲門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最終惹惱了我,起身去了門口,打算把大竹轟走,可門開了我卻被人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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