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李航遠更加的忙碌了,忙碌之余還要照顧我和小石頭,公公也因此擔負起了接送小石頭的任務。
外公的身體每況日下,眼見著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也開始日夜的守在外公身邊照顧他,一通照顧的還有龍杰,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龍杰對外公的感情又多深。
常常龍杰都徹夜不眠的照顧外公,外公卻總是罵龍杰,還要龍杰滾到一邊去。
無人的時候,外公睡著了,龍杰才會從外公的房間里出來,每次出來都會看我一眼,我總覺得龍杰有事情要求我,但是又不願意開口,最後還是我問了他。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沒人的時候我朝著龍杰問,龍杰坐下才說︰「我小時候經常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窗口向外望,我一直不明白他在看什麼,但後來我知道了,他在看他的女兒,看他的孫子,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找他女兒和外孫女的下落,讓雷雲一直覺得他的心里沒有他這個孫子,但事實上每次雷雲出門他都很期盼著回來。
這幾年你不在他身邊,他老了很多,每次想到要來看你都會激動很久,但是來了之後又不敢開口跟你說他想留下,他覺得你已經自顧不暇了,他要是來了你還要照顧他,不敢給你填這個麻煩。
這一年來他經常去看老太太,每次回來都不吃不喝一天,話不說,東西不吃,水也不喝一口,他問我你媽媽的下落,幾次我話到了嘴邊都欲言又止,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我一說,以後我也沒機會留在他身邊了。
雷雲這個人太冥頑不靈,他一直覺得是他對不起他和你媽媽,這些年了一直都不理會他的意思,雖然也很關心他,但卻在另一種方式來懲罰他,懲罰的同時也把雷雲自己傷害了。
雷雲手里握著的是一把雙刃劍,懲罰到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他自己。
我雖然是老頭子養大的人,但在他們祖孫之間終究是個外人,說一句話都多余,他們心里當我是個親人,我卻不能把自己真正的身份視而不見,對我們來說這是永遠的一道屏障,是他們隨時可以撕破,卻是我一輩子都不能逾越的屏障。
醫生說老頭子的身體被拖累的很快,正常人能維持一年,但看老頭子現在的狀態,兩個月都不見得熬得住,要不是靠著藥物的維系,恐怕一個月都熬不下去,發現的太晚,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全身。
老頭子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到你,其次就是臨死前見一面你媽媽,他養我一回,我知道我該滿足他最後的願望,但是我沒有能力,我試過和雷雲商量,但雷雲不等我開口就拒絕了我,這件事情我知道只有你能說動雷雲,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有些事你不該出面。」
龍杰的一番話讓我沉默了,但同樣也打動了我。
我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但不得不說我的心很冷,至于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冷,我想或許是因為東方走了,沒留下一句話的走了。
哪天我打了電話給雷雲,用龍杰的手機打給了雷雲。
接電話的時候雷雲問︰「有事麼?」
「我想要見你!」我的聲音很干淨也很干脆,電話對面正沙沙簽字的筆停下,很久才傳來雷雲的聲音︰「我下午過去。」
外公過來我這邊住開始,雷雲一直沒來過,只有那次送外公來的時候來了一次,其他的時間都是龍杰過來,這讓我覺得雷雲的心比我的還要冷。
雷雲當天的下午過來,當時我正在外公那邊陪他,雷雲過來龍杰親自過去接了他,進門龍杰過來告訴我,而雷雲卻沒有過來見見外公。
「你歇會,我一個人就行了。」龍杰說著坐下,開始招股外公,外公看著我,以為我是要去休息,一直抬起手示意我在他身邊睡,說什麼不想我走開。
「我出去弄點吃的東西,一會就回來。」听我這麼說外公才點了點頭,但還是期待著我早點回來的目光。
離開了外公的房間我去了外面,李航遠正坐在客廳里臉色極差的對著的雷雲,懷里抱著一個,身邊站著一個,那副尊榮真有點怨夫拖家帶口上戰場的模樣,氣勢如虹,卻很小家子氣。
我出去李航遠冷不防的朝著我冷睨了一眼,小石頭立刻看出了端倪,馬上有些小臉不悅,似乎對我又有了承建,不得不說小石頭如今已經和李航遠一邊了,我要是有什麼對不住李航遠的地方,小石頭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他還小,要是大一點或許就會把大義滅親搬出來了。
一旁的雷雲看著泰然許多,即便是面對著面色不善的李航遠,也依舊那麼的泰然自若,這一點即便是不看我也無比的清楚,雷雲就是那麼一個人,那張臉永遠都沒有什麼變化的樣子。
「不是說下午的飛機?」這還不到下午他就到了,難免要人懷疑他來的是不是太快,又是怎麼來的。
「上午有時間。」雷雲說的很從容,但也不排除他在說謊。
「吃飯了麼?」走過去我又問,雷雲便馬上回答︰「還沒有。」
「我請你吃飯,我們出去吃。」說著我去拿了一件李航遠的棉外套,穿上了把李航遠的錢夾拿出來看了一眼,看看里面有些現金,就準備穿上鞋子離開。
「正好,我們也想出去吃一頓,好久沒出去了。」李航遠起身沒事人的說,那張臉風平浪靜,完全沒有了剛剛的不悅,可即便是如此氣憤也有些壓抑。
「小木頭太小不能出去,你留下照看他。」我說著沒有遲疑朝著門口走,雷雲也跟著站了起來,小石頭平時都不跟著我,今天卻出奇的乖巧,忙著跑來跟我說︰「我也去,媽媽帶著我。」
低頭我看了一眼拉著我的手的小石頭,看了他一會又朝著站在沙發前的李航遠看著。
「他也很久沒出去了,你帶他出去,早點回來。」听上去李航遠是那麼豁達,可他的那雙眼楮卻在告訴我,我要是不把孩子帶上,他就把我弄死,再也不讓我喘氣了。
「外面太冷,我照顧不好小石頭,你在家里正好陪著他看看寒假作業,不是說這學期考試不滿意麼,你正好輔導他一下,免得開學了你又不滿意。」說完我低頭放開了小石頭的小手,小石頭抬頭看看我,最後極其不情願的離開了。
小石頭畢竟是個男孩,還不會拉著媽媽的時候哭求,這一點恐怕也是李航遠沒想到的事情。
出了門公公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和雷雲愣了一下,而後問我︰「來客人了?」
「是。」我回答著,和公公擦肩而過,走過去沒有回頭,上了車子示意雷雲也上車。
雷雲拉開了車門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我把車子開走。
這一路雷雲一直在看我,我專心的開著車子,車子是李航遠新買的車子,又換了一輛,比起先前的那幾輛這輛是最豪華的,廠家直接給李航遠專門設計了一輛,可以說很豪華型了。
以前李航遠並沒有鐘愛越野吃的習慣,但從做了心髒手術之後就開始換了一個人一樣,各種的喜好都不一樣了,除了仍舊喜歡看書,其他的都在變化,就連他那張臉,時常我都能在他睡著的時候找到東方的影子。
我不敢確定是不是我的幻象,還在李航遠睡著後拿了東方的照片對照,結果發現李航遠的眉宇間確實有了東方的影子。
以前就听說做了心髒移植手術的人會有很驚人的變化,我還不是很相信,听听就過去了,想不到真的會有這麼多的改變。
脾氣變了,人也變了,就連樣貌都奇跡般的起著變化,想到那個曾經的李航遠,這樣的改變對他不公平。
前段時間我上網看資料,在上面看到一則有關一位老人移植了一個大學生心髒的事情,上面說老人六十歲了,十年前接受了心髒移植手術,捐贈者是一個年輕的大學生。
老人原本很保守淳樸,但自從心髒移植手術之後,整個人都表的朝氣蓬勃,為此還和老板鬧了分居,不但日常的飲食習慣變了,對異性的要求也變了。
這樣的消息不得不要人稱其,也比比皆是,同時也讓我對李航遠更加的擔心,我卻是很擔心有一天他會失去了他自己,成了東方的替代品,那樣對他來說卻是太不公平了,他什麼都沒做,卻要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這對他而言怎麼能說公平。
生命的價值固然可貴,可人總有更可貴的東西,例如情感!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情感都要被剝奪,那他還能剩下什麼呢?
車子停下我下了車,雷雲隨後跟著我下了車,車門關上我看了一眼眼前的飯店,這地方沒來過,听人說過這地方還不錯,來的路上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就把雷雲帶了過來。
進門雷雲跟在身邊,目光隨意的看了看,兩個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去了最大的包房。
進門習慣性我解開了外套,但卻沒有月兌下去,這段時間里李航遠和我出來都不許我在外面月兌衣服,他覺得外面很冷,他經不起我折騰,我的身子骨太弱,萬一著涼受了風寒,免不了還要麻煩他,他索性出門我一想要月兌下外套他就跟我說,拉鏈都滑下去就行了,別那麼矯情,還說我都過了矯情的年紀,出門得帶著腦子,好歹我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以前一起出來我不覺得,但是李航遠不在身邊我就能突然把他說過的話都想起來,幾乎是一個字都不會忘記。
解開了外套的扣子,直接把拉鏈拉到了下面,敞開了有些肥大的外套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了,給雷雲倒了一杯水,問他︰「你吃什麼?」
「客隨主便,你喜歡什麼就吃什麼。」雷雲听上去很好說話,我拿過點菜的單子,從上面選了幾樣,之後才看向雷雲,聯最近他好麼都沒問一句,就開門見山的和他說起了外公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事情。
「龍杰和你說過什麼?」我剛剛說了一點,雷雲就猜到了什麼,我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很快雷雲沉默了,沉默之後問我︰「你想要怎麼樣?」
「我是想求你,能不能讓外公在里走之前見一面她,他們畢竟是父女,不應該留下遺憾。」
「他們的遺憾早就留下了,沒有意義在見面。」雷雲的回答很堅決,余下的話都給我堵了回來,飯菜擺好我沒在提起這些,而是陪著雷雲吃了這頓飯,飯間雷雲一直在看我,每次迎上他的目光我都很從容,雷雲卻總是看著我不願意移開眼楮。
「如果我答應,你會給我什麼好處?」吃過飯雷雲問我,我不禁失笑,反問他︰「你想要什麼好處,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了其他事情出賣自己的人麼?」
「我認為你是。」雷雲回答,我又笑了,回憶起為了東方我自動送上李航遠門的那次,不得不說我確實是這樣的一個人,可當初威脅我的那個人如果換成了雷雲,試問我還會那麼做麼?
看著雷雲我有些發呆,很久才收回視線,至于雷雲一直看著我。
「我是你表妹,我們之間有血緣關系,你該知道。」我說,雷雲卻笑了笑,告訴我︰「我並沒想過你是我表妹的身份,更沒想過生兒育女,交往又能怎樣?我們之間是不是有感情,完全和世俗沒有關系,我在乎的是你是否心里有我這個人。」
「我心里沒有你這個人。」我說,而且毫不猶豫,眼神也很認真,雷雲看著我卻沒有露出沮喪,甚至沒有一點意外。
「我失了先機,並不能代表我就永遠都沒機會,而且機會也都是人創造出來的,老頭子臨死之前我讓他們見一面,你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同意我去安排,不同意就當我們今天什麼都沒說過。」雷雲喝了被子里的酒,起身穿上了剛剛月兌下去不久的外套,像個孩子般的執拗。
起身我用李航遠的錢買了單,和雷雲以前以後離開了酒店,出去雷雲說不想坐車,想要走走,我前後看了看,陪著雷雲在街上走了一會。
天氣冷,街上的人並不多,但是三三兩兩的也有些人。
走了一會雷雲問我︰「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面的事情麼?」
「記得一點,你不提我都快要忘干淨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誰會記得那麼清楚。」我說著有口無心的樣子,雷雲卻看了我一眼說︰「我記得,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你的臉吸引住了,好像在哪見過。」
「我長得和外婆一個模子出來的一樣,你會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
「為什麼不問我到底為什麼會一眼挑中了你?」雷雲問,我沒回答,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你知道我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也不會吧一個不干淨的人弄到老頭子身邊去,為什麼一直裝作不知道不明白?」
「有些事情不明白的更好,我覺得你沒有錯。」
「但我很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佔為己有,用余下的時間讓你心甘情願的跟著我。」
「沒有永遠,也沒有時間的倒流,相遇已經是個奇跡了,等待著選擇的那扇門不是誰都有機會去開啟,你該知道現實很殘忍,對每個人都一樣,沒有誰回頭的時候還能從新選擇沒走過的路,當你決定的那一刻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願不曾認識過東方,也沒有遇見過雷雲,我寧願一直給李航遠欺負,寧願我永遠都對著那個哪我整天當樂子的李航遠。
可回頭看看,我們誰都沒有機會再走一次曾經走過的路,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來,遇見的終究是遇見了,失去的也再不會回來,而我們能做的也只能是繼續走下去。
「結局永遠不肯能注定,我不放手就沒有結束。」雷雲停下腳步面向我,抬頭我看著他,天空突然瞟了一場雪,洋洋灑灑的飄在空中,抬起頭我開始看著雪,周圍傳來了歡聲笑語,一個女孩大聲的說下雪了,下雪了!
看了一會我轉開了臉,朝著前面繼續的走著,雷雲說︰「你現在並不愛李航遠,所以我還有機會。」
「我不愛李航遠不證明我就一定要愛你,我為什麼要愛你,因為你愛我麼?」我朝著雷雲問,雷雲一派肅然的面朝著我,告訴我︰「因為我想你愛我。」
「想要我愛的人很多,我不能每個人都去愛,你就是太自負了,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恰巧你在我身上栽了個跟頭,你就不服氣,覺得我必須愛你無疑。
你掌控了很多事情,什麼事都要緊緊握在你的手心里,不論別人是否願意,但是我成了一個意外,你就不甘心不服氣的想要得到,你用你的方式想要打動我,最後你沒能成功,你覺得這讓你很受辱,多以你要證明你不比任何人差,證明你能征服我。
愛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愛一個人也不因為他自身的優秀與否,而是心里的感覺,我對你沒有愛情那份感覺,努力也沒有用,這不是學習,考試科科滿分就能拿到第一名,愛情有可能是科科零分的人拿到第一名,這是個永遠都解不開的難題,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最後你得到的不會是你想要的,也拖累了別人。」
「你對我有偏見,不肯給我機會,你說一套做一套,第一次我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你就對我始終不滿,對我看著情場浪子一樣的目光,這對我不公平,我只是想要一次公平對待的機會我有什麼不對。
機會我給過你很多次,你愛李航遠我給你機會愛李航遠,你愛正東方我給你機會愛正東方,可你兩次都失敗了,難道第三次還不能給我?
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我有什麼錯?」雷雲的言語咄咄逼人,我注視著他想說些什麼,一輛車子卻忽然從遠處急速沖了過來,飄雪下車子還開得那麼快,重來的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雷雲卻一轉身死死的將我護在了懷里,因此傷了他自己的雙腿。
感覺到雷雲的雙腿向下跌了一下,我回神忙著扶住了雷雲的雙腿,低頭看得時候明顯感覺雷雲站的又有些不穩,擔心之余忙著問他︰「怎麼樣,你是不是傷到了?」
「沒事。」雷雲的聲音輕微的有些嘶啞,低沉的卻有些冰冷,我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卻咬著牙朝著車子飛馳而去的地方看著,目光里犀利的寒芒乍現。
「你認識?」雷雲的眼神不對勁我才想到什麼問,雷雲低頭看了我一眼沒回答,臉色卻有些難看。
「我們先去醫院,你還能走麼?」我扶著雷雲問他,雷雲點了點頭,但還是把手臂放到了我肩上,兩個人默契的轉身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扶著雷雲到了車上,我才轉身去駕駛上,上了車忙著啟動了車子,把雷雲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經過醫生的初步診斷,懷疑是軟組織損傷,沒什麼太大的毛病,但褲子月兌下去雷雲的兩條小腿卻都破血淤青了一整片,看上去慘狀很嚇人。
以往我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但此時看著雷雲坐在那里沒什麼太大情緒的樣子,心里除了愧疚竟少了很多的難以入目。
一聲給雷雲做處理的時候我坐到了雷雲對面,小心翼翼的看著醫生給雷雲包扎著傷口。
「要住多久的院?」醫生處理完我就跟過去問,坐下看了一眼雷雲雙腿的片子,看了看放下很肯定的說︰「他這種情況只是擦傷,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條件允許住幾天,不允許可以馬上出院回去養傷也是一樣,不會影響身體的健康。」
「需不需要補充一下營養,還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事情,例如沾水,忌口之類的事情?」我一直在問醫生,醫生一一作了詳細的解答,之後我才陪雷雲在醫院里住下,才發現住下之後連個能照顧雷雲的人都沒有,不得不給龍杰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里說了幾句,龍杰很快就過來了。
「怎麼回事?」進門龍杰的臉色都白了,比起龍杰手臂給李航遠打斷的那次,這一次龍杰顯得尤其的不尋常,似乎雷雲的受傷疼的是他而不是雷雲,相比之下雷雲卻顯得安靜許多,衣服沒什麼事的樣子。
「可能是有人想要對安然行凶,叫人查查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現,紅絲車子,車牌給擋住了,掉一下監控錄像應該跟得到是什麼人。」雷雲的一番話讓龍杰平靜了一下,坐下後龍杰看了我一眼,眉宇間一抹陰霾,問雷雲︰「會不會是……」
「不想,對方是下了狠手,當時街上有人,要不他會直接折回來,下雪的地面有些滑,車子踩得的太狠,沖過來的時候太急,掉頭得不了手才放棄了。」雷雲的意思是對方要知我于死地?
「不是他,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龍杰說,雷雲搖了搖頭,半晌才說︰「也不見得,不能可定,韓秀靜這麼久都沒有動手,不可能這時候動手,她有什麼目的?」
「我先去差,一會我叫人馬上過來。」龍杰說著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要走,轉身之際又給雷雲叫住了。
「叫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守在正家門口,一個可疑的人都不能放過,人都在那邊,要下手也是在那里下手,和劉君竹聯系,告訴他這邊的事情,確保萬無一失,決不能讓一個人出事,挑兩個信得過的人帶到正家去,我懷疑正家也有人在里面,一定要負責好兩個孩子的安全,你沒事的時候也多留意一下,廚房也要安插人進去。」雷雲的一番安排讓我看見了事態的嚴重性,才想到兩個孩子,心口狠狠的一震,韓秀靜打的是孩子的注意?
「我這就去辦,我去安排,你也小心點。」龍杰叮囑後轉身走了,我這才坐下看著雷雲,雷雲反倒十足的平靜泰然。
「你想問我什麼?」雷雲沒有多久問我,看著他那張略顯蒼白卻依舊剛硬的臉,很久我才問︰「這麼久了,你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
「我不是保護你,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女人。」雷雲的話讓我愣了一下,很想要自嘲的笑笑,但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我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我問雷雲,雷雲沉吟了一會說︰「我還不是很清楚,但總比不相干的人重要。」
多有意思的回答,真是耐人尋味,只是可惜他的一腔柔情錯付了人。
正對坐著李航遠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低頭看了一眼,竟然出來了大半個晚上了,李航遠能忍到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也真夠不容易的了。
「怎麼還沒有回來?」電話接起來我還不等說什麼,李航遠就迫不及待的問。
「雷雲受傷了,現在在醫院里,我一時半會的可能回不去,你照顧好小石頭他們,等雷雲的人過來我就回去。」
「受傷?」李航遠有些奇怪的口氣,剛剛還帶著質問憤懣的口氣,這時候卻多了冷漠。
「有輛車子撞我,雷雲救了我。」
「撞你?那你呢,你怎麼樣了?」听到我說李航遠馬上急著問我,聲音都起了變化,我馬上說︰「我沒事,一切都好。」
「你在那家醫院?」李航遠忙著問,我說︰「你照顧好孩子就行,一會我就回去,別折騰了,孩子那麼小,放給誰我也不放心,你別抱著他到處……」
「你心里還有我麼?」正說著李航遠一句話把我給打斷了,弄得我一下就啞口無言,最後把醫院的名字說了出來。
放下了手機我看了一眼雷雲,雷雲看著我,四目相視兩個人除了安靜還是安靜,護士過來給雷雲檢查,我才坐到了一旁,隨意的靠在那里看著。
李航遠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周助理,身旁帶著小石頭,懷里嚴嚴實實的抱著一個小的,一看他那個樣子,我頓時被他雷的冬雷震震,我出來都覺得麻煩,他卻一點不覺得。
進門周助理馬上把東西帶了進門,李航遠進門看了我一眼,轉身把孩子放到了床上,將一層層的小被子打開了,小木頭睡得正香甜,小臉紅撲撲的,周助理進門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把小石頭的外套解開了,讓小石頭能夠舒服的在病房里走動。
見了面小石頭立刻到了我跟前,像是在宣誓主導權一樣靠在了我懷里,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連聲媽都沒舍得叫。
放下孩子李航遠才朝著我看過來,上下的打量了一會直接走去了雷雲的身邊,周助理給他拉了一把椅子,他就當人不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隨後問︰「醫生怎麼說?」
「擦破了點皮,沒什麼大礙。」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李航遠的感激,而不是情敵見面的分外眼紅。
「看清車里的人了麼?」李航遠問,眼眸都是靜止不動的,似乎在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雷雲也不是什麼可背黑鍋的人,毫不猶豫的說︰「不是我,我不會用這種手段追求她,更不會拿她的安慰冒險。」
「你最好的明白,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李航遠信誓旦旦,雷雲默不作聲的看著李航遠,半晌看向我,最終說︰「你最好也小心一點,對方是想要安然的命,要不是下了雪,安然不會這麼好全身而退。」
雷雲的一番話李航遠的臉色忽地變了,白的猶如一張白紙一樣,卻嘴硬的說︰「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還有,謝謝你救了她,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還給你。」
「我救她出于我愛她,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如果非要謝我,你把她送給我,退出這場戰爭,我會很感激。」雷雲出口很囂張,李航遠站起身剛剛背朝向他,雷雲邊說,李航遠停下了腳步,犀利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而後冷笑了一聲,瞬間恢復到平靜的臉轉過身面朝著雷雲。
「你最好每天都咒我死一遍,不然你只能是痴心妄想,她永遠不會跟你,你們之間只能是兄妹。」李航遠輕狂的樣子要我想起了當初的東方,不由得低頭看起了靠在身邊的小石頭,抬起手把小石頭抱了起來,低頭問小石頭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把小石頭對雷雲和李航遠之間的注意力叫了回來。
「媽媽沒回去。」小石頭的意思是我不回去,李航遠不讓他睡覺?
「靠在媽媽懷里睡一會,一會回家我叫你。」我說著拍著小石頭,靠在我懷里小石頭卻不想睡,大眼楮朝著雷雲看著,染了淡淡的不悅,似乎很不滿意雷雲對著李航遠的態度,可他也不看看李航遠對雷雲的態度。
孩子就是這樣,跟著誰他就向著誰,他的世界里,對于對不站在公不公平上,只站在誰對他好,誰才是他的依靠。
李航遠和雷雲兩個人唇槍舌劍了一會,小石頭這邊沒多久就撐不住靠在我懷里閉上了眼楮,看見小石頭閉上眼楮我親了親他,拍著小石頭睡了。
病房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李航遠走過來坐到了我身邊,周助理始終站在病房里看著床上的小木頭,似乎這就是周助理的工作。
沒有多久,病房外面來了人,听見動靜李航遠抬頭朝著病房的門口看去,門口響起了敲門,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听上去還很年輕。
「雷先生。」門外的人叫了一聲,雷雲抬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聲音極其淡漠平常︰「不用進來了,我沒什麼事,守著就行了。」
雷雲的態度很淡定,淡定的要人想到電視劇里的那種大哥,受了傷也不算什麼事情,流了點血而已,手下面前還是那個叱 風雲的樣子。
我所知道的雷雲一直都是那個生意場上的翹楚,什麼時候成了個有著這麼復雜背景的人?
「既然人來了,我們就回去,孩子都困了。」李航遠起身站了起來,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後把床上的小木頭整理了一番,包裹的嚴實了,才抱起來,周助理忙著走過來把小石頭要抱過去,我搖了搖頭跟他說我自己行,周助理這才退到了一邊去,李航遠看了我一眼,叫周助理把醫院的被子那一條,先給小石頭蓋上,一前一後的抱著兩個孩子,我和李航遠去了外面,離開之前我看了一眼雷雲,叮囑了一句,轉身離開。
出了門李航遠故意走的慢了一點,等著我走到他身邊才加緊了一點腳步,出門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周圍看著,周助理拉開了車門李航遠示意我先上車,跟著抱著小木頭坐進了車里,車門關上周助理跟著坐到了前面,司機開了車子,這一路也算是平靜。
但李航遠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車上把小木頭的被子打開了一點,露出了小木頭的小臉,之後就望著車子周圍,話不說一句的李航遠很嚴肅,嚴肅到讓人陌生,既不是李航遠的模樣,也不是東方的模樣,倒像是另外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
車子停下周助理先下了車,拉開車門李航遠把小木頭裹嚴實了才下車,下車後先是看了一眼兩邊,才叫我下車,都下了車李航遠要我走在前面,他自己走在我身後。
進了別墅李航遠抱著孩子直接去了樓上,經過客廳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們回來的公公,進門把小木頭安置好才轉身來看小石頭。
「給我。」看到我給小石頭月兌衣服,李航遠伸手接了過去,我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
被李航遠這麼一接手,我整個人都顯得無所適從了,站在那里像個傻子一樣,就那麼看著李航遠給小石頭小心翼翼的月兌衣服,需要抱起來的時候李航遠干脆把小石頭抱在懷里,小石頭就像是知道這個人是他最信任的人一樣,小身子趴在李航遠的肩上,小腦袋靠在李航遠的肩上,一切看著是那麼和諧,仿佛我很多余。
想起東方在的時候,小石頭就是這樣,什麼事東方都能安排的很好,現在東方不在了,李航遠就取代了東方在小石頭心里的位置,而且總像是格格不入,總那麼不稱職,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連個媽都當不明白。
轉身月兌了身上的棉外套,一邊月兌著衣服一邊去了浴室里,關上門衣服也月兌得差不多了,靠在門上看向了空蕩蕩的浴室里,過了很久才起來去洗澡,洗完澡了出來穿了條浴袍,擦著頭發走了出來,我出來李航遠已經把兩個孩子照顧的極好了,但是他人卻沒有在房間里,我在房間里看了看,沒看到李航遠看了眼時間走去了門口,推開了門听見大竹在樓下說話。
「性龍的已經聯系過我了,這事確實不尋常,我看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大竹坐在一旁說,我走到樓梯口的樓欄上向下看著,李航遠似乎是听見了動靜,抬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穿著浴袍就出來了,臉色一沉,但也沒說什麼,轉過去看著大竹說︰「多安排點人手過來,不能讓人對孩子下手,不像是韓秀靜所為,除非是有人在她身邊給她出謀劃策,這麼久沒有動靜,突然有動靜不是好事,去事發地點調監控錄像,應該跟得到,人能走掉,車子不一定走掉,要真是韓秀靜一定是她本人,她裝了假肢,開車不是難事,但那麼快的車子很不容易,除非這三個月她什麼沒做,一心聯系撞人。
叫幾個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韓秀靜,看看她都和什麼人有過接觸,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小雪那邊最近也取消所有的行程,你們的婚禮看來要延期了。」李航遠一口氣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大竹點了點頭說他都知道了,起身按照李航遠的說法去辦,大竹走後李航遠坐在那里變得很安靜,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目光一直在左右的徘徊,但是看他的樣子卻不像是看東西,而是在關聯著什麼事情。
龍杰回來的時候李航遠還在樓下坐著,見面李航遠才起身朝著樓上走,走了幾步李航遠又回頭朝著龍杰看了一眼,而後問龍杰︰「你和小雪最近有聯系麼?」
龍杰稍稍的愣了一下,沒理會李航遠回了外公的那里,我也跟著走了過去,和李航遠剛踫了面,李航遠就拉住了我。
「沒穿內衣?」李航遠拉住了我的手臂,用東方招牌性的動作,低頭我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沒穿還敢到處亂走,回去。」李航遠說話言語有些冷淡,公公正巧從外公的房間里走出來,我也沒來的及去理會李航遠,朝著公公問︰「我外公睡了麼?」
「已經睡了,今天一直在睡。」公公說著回來房間里,我這才跟著李航遠回去。
進門李航遠一把將我抵在了門板上,低頭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看著,好像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
抬頭我看著李航遠,一雙手正握著他的肩膀,李航遠動了動眉頭,低頭突然的吻了過來,抬起手開始撕扯我身上的浴袍,手也不老實的伸了進去,順著身體的曲線一路不停的摩挲著。
「今天怎麼這麼听話?」李航遠親吻了一會低垂著眸子貼在我耳畔問,我朝著一旁躲開了一點,李航遠馬上用力的在我耳邊親了幾下,離開後將我摟在懷里一直呼呼的喘著粗氣,我並沒有要回應的意思,但也沒有做出要推開李航遠的舉動。
「為什麼不說話?」李航遠死死的抵著我,低頭一直逼著我問,雙眼灼熱的燙人,更燙人的卻是他的呼吸。
「你想我說什麼?」看著李航遠我問,李航遠眉頭皺了皺,低頭思忖著,忍不住的親吻著我,將我的腰不斷的收緊著,關鍵時候卻又放開了。
「你不是要去看外公,換了衣服趕緊去,別沒心沒肺的耽誤別人睡覺。」放開了我李航遠轉身去了浴室,我站在門口看了李航遠很久,直到他的背影被浴室的那扇門擋住我才轉身開門,攏了攏身上的浴袍去了外公那邊,門關上回頭我看了一眼。
外公那邊龍杰正在整理外公明天要用到的藥物,我敲了門進去就看到龍杰在整理,陪著外公坐了一會,起身才回去。
門開了李航遠已經睡了,房間里亮著一盞不算明亮的小燈,小木頭安逸的睡在寶寶床里,小石頭睡在大床的一邊,李航遠睡在大床的另一邊,走回去我掀開了李航遠那邊的被子,解開了身上的浴袍,睡進了李航遠的懷里。